「皇,皇兄。」突然雲袖也不知是怎麼了,低低地叫了雲燁一聲。
這一聲叫得,可真是讓雲袖吃了一驚,但是卻買上笑顏于對,道︰「袖兒有什麼話要對皇兄說的嗎,只要是你開口的,皇兄一定盡量的滿足你。」
雲袖搖搖頭,她開口,並非是向皇兄討要什麼東西,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罷了。
「袖兒只是,只是想要問皇兄,為什麼待袖兒如此好,皇兄並不是只有袖兒一個姊妹的,還有很多兄弟們,皇兄也應該多關懷才是。」雲袖一直久居倚月宮,但是她依稀听得宮女們談論起過,她是初雲國唯一的公主,但是兄弟卻有很多。
但是皇兄對他們似乎都不怎麼好,都把他們遷到很遠的地方去,至于是什麼地方,她就不知到了,只是听麝月說那些個地方,真的不是這皇宮貴族該待的地方。
都是同胞兄妹,雖說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面,但是她卻很想要幫他們。
雲燁听著她的提問,微微怔了一怔,沒想到袖兒第一次主動開口不是想要什麼東西,卻是為那群狼心狗肺的人求情。這些事情他都不曾在她面前提起過,她會是從哪里听來的,看來他以後還真應該多去她那里走動才是,那群宮女太監就喜歡亂嚼舌根,以前發生過的事情,現在,他絕不容許再發生一次。
「袖兒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可能皇兄把他們派去也有皇兄自己的意義在,很多政治上的事情,你是不會懂的。」雲燁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若是平時,一旦提及到那些人的事情,恐怕說話的人,早已經人頭落地了,哪里還能在這里活生生地好好坐著。
伸手拂了拂她如墨般的長發,她的頭發真好,似乎還有一股香味,在別人身上都是找不到的,真的好香,令他愛不釋手。
雖然雲袖不明白這政治上到底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但是自古後宮不得干政,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便也沒有再開口深究下去。
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似乎話題就特別的少,雲燁看著她出神了好一會兒,才被端著姜湯走過來的宮女給喚回了思緒,「國主,姜湯來了。」
「咦……哦,嗯,端過來吧。」宮女將盛著姜湯的器皿放在托盤中端了過來,雲燁伸手過去,親自舀了一碗,待只有溫熱之後才放到雲袖的手中,道︰「來,快喝了吧,你身子剛好,吹不得冷風的,這姜湯對你身子有好處。」
雲袖有些惶恐,但還是接了過去,手指與手指踫觸了一下,略微有些羞澀,道︰「謝謝皇兄。」
雲燁轉過頭,輕輕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剛才的失常,道︰「咳咳咳,快喝吧。」
在雲袖將碗中最後一口姜湯喝下去之後,抬眼便看見雲燁正緊盯著自己看,心下緊張,便很快地低頭。她只听得從頭頂的上方傳來一陣低沉有力的聲音。
「前一陣的時間因為你身子沒有好全,所以很多事情便都耽擱了下來,如今見你身子也已經好全了,此事看來也是勢在必行的。」
「皇兄說的是何事?」雲袖抬起疑惑的眼眸,似乎皇兄所說的事情,跟自己有很大的關聯一般,「是跟袖兒有關的嗎?」
「以後袖兒就會知道的,皇兄想要暫時先保密,只是今日告訴你,是讓你定定心,這都是已經決定好的,就連皇兄我也是沒辦法改變的。」雲燁知道現在如果說出來,難保不會有和以前同樣的事情發生,眼前的這個雲袖是個極好說話的,所以他不介意先告訴她,但是卻還是以防萬一,等到了地方才能告訴她,她所要做的事情,真的是沒了她就不行的。
「袖兒明白了。」雲袖乖巧地沒有再問什麼。
果然,她的回答,和雲燁料想的一模一樣,她難道真的就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女子嗎,雲燁不知,但是現如今這樣的情形,已經不容許他再這樣猶豫不決下去了。
「哎……」她如此順從的模樣,漸漸地在雲燁心中產生了一股極大的罪惡感,他是不是不應該欺騙她呢,可是似乎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國家與親人,孰親孰重,他早就已經選擇好了,改變不了的,「罷了罷了,咱們不提這些不開心的,身子可暖和些了,起來走走吧,這時候御花園里的菊花可全都看了呢。」
在她的面前,雲燁永遠都是個無微不至的好大哥,沒有擺起一國之主的時期,在雲袖看來雖不疑有他,但心中難免還是覺得空剌剌的,似乎是少了什麼。
可是已經來不及想其他的了,雲燁已經在前面走了一段,不想再發生剛才那樣追趕的場面,雲袖這回學聰明了,邁著大步子,僅僅是于他相隔了三四步的距離。
「啊!」雲袖忍不住輕叫了一聲,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趕忙地抬頭看看前面的人,還好,他沒有發覺,只是一直走在前面,如此她便安心了。
一望無際的花海,猝不及防的就映入雲袖的眼底。大片大片淡色系的花,猶如色板一般,大片的絢爛,緩緩地從天空的兩邊無盡蔓延……
每一縷風,都摻雜著淡淡的花香,甚至她似乎听到了這鞋密集的花,正竊竊私語。
淡雅色的紗幔隨著陽光飄動,靜謐,安然……
像等待一朵睡蓮的綻放,等待著你的盛開,看著那淡淡的,素雅的花,正為你慢慢綻放……
香氣微醺,這一刻成為心中永恆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