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我們見過嗎?」雲袖因為他的話,開始不停地動腦子想,極力地想要記起這麼一個人。
不怪她對凌雲沒有什麼印象,實在是從一開始,她始終都低著頭,在大殿之上,如同一個傀儡女圭女圭一般,處處被牽制著,更何況天生害羞地她,面對這麼多的人,更是抬不起她嬌小的頭。
就算凌雲就站在她面前,她一臉的迷惑,腦子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真的不記得了!」凌雲已經肯定了,表情做得異常地夸張,看她這幅模樣就知道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沒關系,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就可以了。」
雲袖近距離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無所謂地應了一聲,「哦」心中卻在想,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呀,怎麼盡說些胡話呢?
「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里,怎麼樣?」凌雲異常清澈的眸子里,閃爍著某種不知名的激動,一想到自己心里依然成形的想法,很快就可以付諸行動,極大的挑戰,刺激著他那顆愛冒險的心。
月光下,這小丫頭的容貌,竟然變得這般的不真實,好看得令他炫目。
白皙得幾乎發亮的皮膚,通透中帶點色彩,長發一般被挽起,一半披散在腦後,裝點著精致的頭飾,剛才因為是皇家的宴會,所以穿著打扮自然是隆重了一些,精致的衣衫,卻並不顯得她艷麗,只會承托出她此刻高貴的氣質,更令人注目難移。
「啊?」雲袖似乎還沒有听懂他的話,‘這,這人是怎麼搞的呀?無緣無故地跑過來和她說這些奇怪的話,嗯,一定讓他要看看大夫才行。’
「呵呵……是我沒有說清楚。」凌雲知道自己的話太唐突了,也知她沒有理解進去,不由得再次耐心地解釋了一邊,道︰「我說我要帶你離開這個皇宮,去到外面的世界,怎麼樣,跟我走吧。」
其實凌雲心中並沒有多少的把握,只是剛才在大殿上看到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子,從此將走入永無可見的深淵,心中便有種要將她帶離這個復雜,可怕的皇宮。
去他的宴會,去他的和親,只要她願意,他就偏偏和那些人對著干了……
「你瘋了!」這事雲袖心中最明確的認知,對她來說才第一次見面的人,竟然就大言不慚地說,要帶她離開這個皇宮,他到底是誰,真的會有這樣的能力?
他們以前認識,肯定是沒有的,因為他剛才也說過了,只是在宴會上見過面而已,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心懷不軌。
有這樣的想法,雲袖原本看向他還算和善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戒備,驚慌的眸子不停地在四處張望,尋找著機會,但願會有人恰巧地經過這里吧。
「你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是沒有惡意的。」凌雲突然有種沖動,很想把這女人的腦袋掰開看看,這里面到底是用什麼做的,是漿糊嗎?
竟然有人會這麼的白目,偏偏還就出現在自己的跟前了。
「我警告你,這里可升級皇宮大院的,你不可以亂來的,我,我是公主,你要是膽敢對我有任何不軌的意圖,我皇兄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雲袖強壓下心中的那份恐懼,深深呼吸,讓理智慢慢地回到自己的體內,遇到這樣的事情無疑是只有兩條路給你選。
順從,任人宰割,不,她不是棋子,不甘就這樣像命運屈服;那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自救了。
一直一來她就很清楚,自己並非是那些下人口中私下里所說的,腦子不太靈光,只不過是她不願意去思考,不願意理會這些根本就可有可無的事情,似乎在她的潛意識里面,就習慣了那種懶散的生活,事不關己,無所謂。
「既然你是公主,那你怕我做什麼!」凌雲好笑地看著這個小女人,明明怕得要死,可偏偏卻還要逞強,「我是好心好意地想要帶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見我的好心已經被你當成了驢肝肺了。」他故作沉痛的說道,似乎還嫌與其不夠到位似的,一只手還覆在心口上。
像極了黛玉那副病怏怏的模樣,黛玉,那是什麼,是人名嗎?雲袖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里時常會蹦出一些她根本就不能理解的詞匯,這些難道都是她以前經常說的話……
「是非之地如何,就把你當成驢肝肺了,又怎麼樣!你還是趕快離開吧,否則我真不知道皇兄看到你欺負我,之後你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雲袖看似好心的勸說道,希望他‘迷途知返’。
「看來你很依賴你的皇兄嗎!」她的話中句句離不開她的皇兄雲燁,可是卻不知道,那個疼她入懷,帶她如珠如寶的親人,是親手將她推向深淵的罪魁禍首。
「你理解親人之間的意思嗎,那便是無條件的信任。」這話為什麼會這麼順口,連雲袖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麼就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破天荒的和一個可能想要拐帶自己的人,說了可能是她與人一個月的對話。
「親人,呵呵呵……哈哈哈……」凌雲眼神閃爍了一下,突然發覺其實這身為皇家的子女,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悲哀,「真不知道你是痴,還是傻。」
「今天在大殿之上,為何要這番大擺宴席,為何所有人偏偏就都針對你雲袖公主,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凌雲似乎是感觸到了什麼似的,聲音變得異常的平靜,卻有種令人無法忽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