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雲燁進來,也只是想著要好好地規勸一下這個小丫頭的,依照她以前那樣的性子,無欲無求的,進了宮也只有吃虧的料。
不過照現在看來,也不全是,至少這番俏皮的模樣讓她不會遭人欺侮,不過她太善良了,後宮本就是一個爾虞我詐的地方,指不定誰會在你背後捅你一刀。
更何況如今這番大肆來京都,宮中恐怕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吧,如今是他一手造就出來的結果,將勢單力薄的她,推上了風口浪尖的地步。
利用了她,卻沒法彌補她,想要給她一個無憂無慮的後半輩子,可似乎這都成了幻想,恐怕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護她周全了。
「皇兄一定會保護袖兒,不讓你受到欺負的。」他不管她是否能夠听懂,希望她不會知道真相,就這麼永遠地活在他編織的謊言中。
「唔……我以為皇兄一直都是這麼想的,沒想到竟不是這樣的,原來以前的都是假的。」雲袖憋住笑意,突然覺得其實這樣沒大沒小的說話,真的很有意思。
最起碼比起那些繁文縟節來說,是好得太多了,似乎在她的血液里,一直都有著那種帶著叛逆的因子存在,只是這一切的緣由,都讓她無從解釋。
「鬼丫頭,什麼時候竟然也學會調侃你皇兄啦!」伸手在她腦門上一點,並沒有絲毫的不開心,反而還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在呢!
「哎呀,皇兄搞偷襲,不算,賴皮……」
兩人說笑間,時間也就在這麼慢慢地流逝。
「啟稟國主,已經到城門口了。」外面恭敬有禮的聲音適時地想起,雲袖暗忖總算是到了,這麼狹小的空間,快悶死她了。
然雲燁卻微微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似乎有些不悅,真希望時間可以過得慢一些,如果可以,那麼這條路就永遠也走不到盡頭吧。
雲燁為她整理了一下儀容,仔細看了看,覺得十分滿意之後,對外面的人喚了一聲,早就有人在外面候著了,將簾子掀開,放下凳子,一手扶著雲燁下了馬車。
瞧見一個奴才正打算伸出手,要結果雲袖,不悅地皺了皺眉,沉聲道︰「我親自來就好,你們都退下吧。」
邊上的這些個人,自然是什麼都不敢說的,雖早就听聞初雲國國主寵胞妹,寵得是不得了的,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了真人,不覺多了幾分好奇。
就說剛才這件事好了,國主對雲袖公主的事情特別上心,樣樣都是親力親為的,可見外界傳言得不假。
「袖兒,來,咱們到了。」說話間,已經將手伸了進去。
感覺到手掌內一陣柔女敕滑膩的感覺,有些許的溫暖,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顫抖,雲燁微微揚了揚嘴角,握緊了掌心的寶貝。
可能是在馬車里待得太久的緣故吧,雲袖一走出馬車,便感到了一陣刺眼的光亮,照得她暈眩,忍不住伸出另外一只沒有被握著的手,擋住眼前刺眼的陽光。
雲燁細心地察覺到了她的不適,忙對著那些個奴才使了個眼色,馬上有人細心地過來將傘撐在了雲袖身後,且高舉著。
「可好些了?」
適應了一陣之後的雲袖,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看了看那個為自己撐傘的小宮女,明明和自己差不多高,可硬是將傘舉過了她的頭頂,似乎還看到了她吃力的模樣。
突然雲袖心中有著那個負罪感,好像自己做了多大的錯事似的。
這時候她才環顧了一下周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城門口了,可為什麼要在這里停下來呢,在萬分不解之際,城門內一大隊的人馬迎接了上來,為首的一個將領在看到雲燁之後,下馬,行了一個標準的君臣之禮。
「皇上知道國主遠道而來,辛苦了,已經奉命讓司徒將軍去為國主打點好一切,請國主隨臣等移駕驛館。」
雲燁笑著點了點頭,朝前面看了看,沉吟道︰「為何不見司徒將軍?」
雖然與司徒將軍並無任何私交,但是他的事跡,早已傳遍了初雲國。
少年將軍,將門之後,十四歲便征戰沙場,武藝非凡,兵法有如神助,征戰沙場數十載,從未打過一場敗仗,真正的常勝將軍,民間對這位少年郎的傳誦,可謂是家喻戶曉啊!
如此一個人,怎叫雲燁不想快點瞧見呢!
「國主見諒,司徒將軍已在驛館中等候,知曉國主與公主舟車勞頓,所以特備了步輦,請國主與公主上輦。」來人依舊一副謙恭的模樣,說話句句得體,讓人信服。
「如此便有勞韓副將了。」雲燁听著他的回答,點點頭,較為滿意的。
倒是他這身邊的韓副將,略微有過幾次的照面。
司徒仲天最為信任的家將,自司徒仲天掛帥以來,一直以副將屈居,卻也並非是貪圖蠅頭小利之輩,只是為人忠厚老實,只嘆用兵是有勇無謀,倒也不委屈了他。
這天朝果真是有能人輩出,這司徒家,也確是忠良之後,幾代為將,戰功赫赫。
「國主請。」身為武將,自然沒有那些文縐縐的禮數,剛毅的身形,微微向前傾。
「好。」雲燁點點頭,一派君王風範。
「乖,站在我身邊,等會兒什麼事都不需要你做,只要跟著我就好了。」這個時候雲燁還不忘再提醒她一下。
頓時雲袖心中對這位好兄長的形象,伸得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