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玨的話剛落,就沖進來二十幾名男子。每個人手上都持著鐵器,他們一起向傾城撲來。傾城擔心使用朱雀斬會傷了他們,到時要向柳書晴求情就更加困難了。所以赤手空拳和這些人打了起來。這些人功夫底子很薄,三腳貓的功夫哪里是傾城的對手,沒一會就叫傾城收拾的差不多了。
傾城一腳踢飛一個大漢,同時用手肘將另一名大漢撞倒,他打得正歡。這時,玉玨手中飛出十幾根帶銀絲的鐵針。傾城轉了一圈,閃過這些鐵針,這些鐵針全部刺在洞中的牆壁上。原來是看到這些大漢全都歪七歪八的倒在一旁,玉玨心中就急了。她單手掏入袖中,拿出一把鐵針射了出去,將傾城的注意里引了過來。玉玨一拉手中的絲線,將鐵針如數收了回來。跟著又對著傾城射出,傾城不敢大意,他彎腰在地,閃過這些針,同時順勢抽出了腰間的朱雀斬。他在玉玨收回鐵針的時候,輕輕一恍,竟將銀絲如數削斷。鐵針飄了一會就落到了地上。玉玨心中略驚,瞬間對著傾城拍出一掌。傾城右手執劍,卻只用左手和她拆招,看來他是不想傷玉玨性命。
「王子盡管拿出真本事來,不必心慈手軟!拳腳本來無眼,就是傷在王子手中,玉玨也無怨言。」玉玨正色道。
「誰說我是讓你了?你手無寸鐵,我也不使利劍,我看倒是公平的很呢。」傾城嚴肅的道。
玉玨右手出掌,左手為拳,邊發五招,招招凌厲,每一次出擊都帶著十分地狠勁。「那玉玨就不客氣了。」玉玨道。
傾城左手抓向她的小月復,右手用下臂擋住玉玨的攻擊。玉玨左手放開,變拳為掌,向下一掠,攻傾城的下盤。傾城的手將要抓傷玉玨小月復,可是傾城卻不想傷她。頓了一頓,將手收回,心中卻十分可憐玉玨。不知道她的師傅是誰,這樣同歸于盡的打法倒是不常見。像她這種打法,敵人被擊斃了,自己也豈不是活不長了?
玉玨見他不忍心傷害自己,有恃無恐,更加發狠起來。相比之下,傾城倒是處處留情。二人糾纏了好一會兒也分不出勝負來,突然玉玨以鷹襲野兔之式將胖墩抓了過來,狠狠拋向傾城。傾城伸手去接胖墩,玉玨的玉掌跟著就向傾城的後背擊來。傾城惱她不顧族人性命,拋掉朱雀斬,一掌打中迎來的玉玨。玉玨被迫後退幾步,她感到氣血翻滾,呼吸不暢。到這時她才明白,自己和傾城的差距,要是傾城真拼起命來,她現在焉有命在?得知這些,她對傾城甚是感激。
傾城將胖墩放下,拾起朱雀斬插回劍鞘,揚著頭問道︰「你還要打麼?」
「多謝王子不殺之恩。」玉玨盈盈一拜,算是對傾城心服口服了。
「要是這樣,這些人我就帶走了。」傾城道。
眾人听到傾城要帶走他們,眼中閃爍著一種叫做希望的光,此時他們才像是一個人,對生又有了渴望。
「夏本傾城,你當我柳書晴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小瞧我。」柳書晴踏入洞中,冷冰冰的道。
看到柳書晴出現,眾俘虜的眼楮又黯淡了下去。似乎在宣示傾城必敗!
「柳師姑,你就當是疼佷兒了,就讓我把他們帶走吧。」傾城對著柳書晴行了一禮。
「沒有了他們,我還會抓其他人來。你救得了這一批,又救得了下一批麼?」柳書晴袖子一拂道「小孩子就別亂管閑事。」
「師姑,我父王年輕時曾傾心于你,我想你以前也不是如此狠辣。」傾城正色道「池也她就是讓你們去恨,你如此識大體,又怎麼能不知呢。千萬不可中了池也的奸計啊!別造殺孽了,師姑。」
柳書晴听他提到相戀之人,又看他說得如此誠懇,心又有了一些柔軟︰「你父王當年的心情我做了碧波灣長老以後才明白,所以我不怪他。傾城,你應該能理解我的苦心。碧波灣這些人,也是生命啊。」
傾城振振有詞︰「師姑,不管你有什麼天大的理由,都不能這樣做。你們吃得這些靈魂,他們也是生命啊。你只想碧波灣的人可以投胎,可曾想過這些被你吃掉的靈魂呢。他們被你們吃掉,就徹底不存在了呀。」
「好了,傾城。」柳書晴打斷他「我沒有那麼偉大,我只是碧波灣的長老。別人的性命,我管不了那麼多。」
「師姑,你說,你要怎樣才能重回正道。」傾城依然不想放棄說服柳書晴。他相信父親,父親喜歡的女子,一定不會是這樣心狠手辣的。柳師姑之所以墜落,也不過是因為十八年前的打擊,所以傾城相信柳書晴是可以改邪歸正的。
柳書晴板起臉︰「你當真要和我做對麼,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本不想殺你。」
「師姑,你開口吧,佷兒粉身碎骨也定要完成。」傾城說得堅決。
「好。」柳書晴扥了一下袖子道「只要你贏了我,我從此決不再加害其他人。」
「好,你說的,師姑,那佷兒就不客氣了。」只听 的一聲,傾城長劍已經抽出。
柳書晴也不含糊,揮舞著衣袖和傾城打了起來,她招招發狠毫不留情。這些衣袖十分難纏,而且透著幾分邪氣。傾城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打法,一時之間手足無措,慌亂之中已露敗像。傾城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必輸無疑,可是任他拼盡全力,也擺月兌不了柳書晴的衣袖。這兩條衣袖變得又寬又長,只要是傾城能站住腳的地方,都有這些衣袖。無論傾城施展什麼樣的招式,都逃不出這衣袖的籠罩。傾城對著衣袖連揮數劍,卻是徒然,這衣袖上有柳書晴的靈力,朱雀斬再鋒利也斬不斷它。在這些難纏的衣袖中,傾城好像有一些黔驢技窮了。這時,傾城才意識道,一山更比一山高,自己以前的自負是多麼幼稚可笑。
「你還是認輸的好,我實話告訴你,我用得是你女乃女乃的絕技——錦袖乾坤。就算你老子活著,對錦袖乾坤也只能是自保。」柳書晴一邊旋轉雙臂,一邊道「你小孩夸大可以,但要傷我、勝我卻是不可能的。」
那袖子也隨著柳書晴雙臂的轉動旋轉了起來,輕輕地在空中打著旋,擾得傾城眼暈力失,險些將朱雀斬月兌手。傾城心中嘆了一口氣,這次真是在劫難逃,他死不足惜,只是沒有將琴吟救出去,心中很是遺憾。他不想敗在這里,不想看著柳書晴再墮落下去,他想父親在天有靈看到柳書晴這樣墮落他也會傷心的。
「傾城,結束了。」柳書晴話落時人已經進入雙袖之中,她輕抖雙袖,衣袖慢慢地合在一起,最後合成了一片,它像包餃子餡一樣,緩緩地向傾城包圍。
傾城退到洞壁直至不能再退,他閉起眼楮,運起所有妖力,猛得揮動朱雀斬。在那一霎那,朱雀斬的劍鋒飛出一條青龍,將柳書晴的袖子削去半截。青龍撞在洞壁上,牆壁上起了一個頭大的窟窿。斷掉的袖子驟然而起,變成了一張明晃晃的刀片,它薄得透明,透過它甚至可以看到地面。柳書晴花容失色,揮動剩下的衣袖和那刀片撞在了一起。傾城只見眼前刀的碎片亂飛,像是落花一樣,它們輕飄飄地落了地,是那樣刺眼。
看著碎片柳書晴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傷了他。她的胸口一緊,噴出一大口血來。這錦袖乾坤是十分神奇的,一旦袖子斷掉,錦袖就會自己變成能斬一切生靈的斬魂刃,就像剛才一樣。因為錦袖會有這樣的變化,所以柳書晴才說就連傲天也只能自保,沒有人能在斬魂刃下逃生。看著那個窟窿柳書晴面露驚訝之色,這是青龍斬招式之一,青龍飛天。當然青龍斬聞名天下時,她就在傲天的身邊,所以她是認得這一招的。柳書晴看了一眼傾城手中的劍,這的確是一把好劍,但他並不是青龍斬。青龍斬己經刻在了柳書晴的腦子里,因為這把劍,就是她和傲天從死亡迷宮之中拿出來的,她是不會認錯的。但是劍招的的確確是只有青龍斬才可以發出來的,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只有青龍斬才能使出青龍斬的招數。柳書晴心中有些納悶,為什麼傾城會用其他刀劍使出青龍飛天這一招。
柳書晴先是吐血,然後向後傾斜,眼看著就在摔倒在地上。「師姑!」傾城大叫一聲,在她倒地前抱住了她。柳書晴穩定好腳步,卻冷冰冰的推開傾城。傾城完全沒有準備被她一下推倒,他扶柳書晴時並沒有運用妖力。從柳書晴受傷傾城就已經明白了,是柳書晴救了自己,對柳書晴亦多了幾分好感。
傾城干脆坐在了地上,將口中含著的血吐掉。他的手臂雖然沒有斷裂,可是筋肉卻受了傷,一動就鑽心的疼痛。這也許算是他用朱雀斬使出青龍斬的招式的懲罰吧。傾城贊道︰柳書晴的錦袖果然厲害。他女乃女乃這錦袖神功,傾城只听說過,卻不曾見過。他心里明白,要是再糾纏下去,勝負可不一定呢。
「青龍斬己經在你心中,難怪它只認你。」皇粼出現在眾人面前,其實他已經來了一會兒了,只是當時傾城和柳書晴斗得惡劣。兩方惡斗,他不好插手。何況他也想看看傾城的實力,他也想知道為什麼青龍斬的劍魂會冒險離開本體跟著他。
傾城看到皇粼走了進來,他這時出現意思很明顯是要二人就此罷手。傾城知道皇粼就是引琴吟來的人,當下將臉一沉,十分不滿的問道︰「你把琴吟弄哪去了?」
「傾城小兒,若論輩分你爹還得叫我一聲大哥呢。」皇粼緩緩地道。
「我管你是他大哥還是他師妹,我只想見到琴吟。那是你和我父王的交情,我又不認識你。」傾城看了一眼皇粼,只看這一眼,他就知道此人深不可測。但是他傾城王子豈是知難而退的?一想到他就是那個把琴吟引到這里的人,他對皇粼的態度也就惡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