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想著,自己吃完飯就該回家睡覺,一時意氣用事跟著來唱歌,完全是吃飽了撐的受折磨。李雲岑和文八卦這兩個人,完全是流氓男遇到了妖嬈女,恨不得馬上領證來個夫唱婦隨,一個耕田一個織布,一個唱歌一個打拍子。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騷人相見,恨晚生了幾年,齷齪之人總能一見面就找到共同語言。雖然初次相見但是心有靈犀一拍即合,也難為這兩人都各自寂寞了這麼些年。在包間里,文八卦李雲杉一直點男女對唱的情歌,而且眉來眼去,整個房間里都彌漫著的氣息。讓她看著惡心,好不容易自己點了一首張震岳的《狗男女》,想著即使自己不會唱,也可以含沙射影的予以回擊,但前奏還沒放完,就讓文八卦切了過去。她那個氣啊,就像包黑子擺好了鍘刀愣是斬不了當初狸貓的小皇上。
風弦秋就點了一首歌,完全是土老帽的表現。一首《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唱的自己潸然淚下,差點冷了場。文八卦知道風弦秋在想風茶,他只能不言不語。宋子贊雖然五音不全,但是最喜歡說唱,的唱不了,只能點了哈狗幫的《十八歲》和《母老虎》。和文八卦在那里唱到︰
在這特俗的日子,我想要找點樂子
泡個馬子,找間房子,和她生孩子
要帶套子,沒有銀子,倒有兩億精子
,
說食色性也,是孔老夫子,
但我只是小伙子剛開始長胡子,
每天都要拉屎,後天還要考試。
宋子贊一向沉默,兩首歌下來,自己一晚上的表現都被否定了去。兩個女人想著︰果然,這家伙也是個悶騷的家伙,憋了一晚上,終于現原形了。本來想著宿舍的兩人污穢,兩人純潔,能達到一種相互克制的平衡,現在看來,宿舍的四個人,三個人流氓,剩下一個純潔的風弦秋,估計早晚也得被他們帶壞了。兩個女人不由得替風四象擔心起來。
據野史記載,文八卦天生一副好嗓子,當年能博得行雲山兩大美女風茶和風嬌嬌的歡心,完全是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站在村口的麥垛上清唱了一首情歌。唱的流水變緩,小鳥停駐,听者流淚,聞者駐足。開了民歌清唱的先河,後來青歌賽夢想劇場的歌手,完全就是對他的效仿了。
文八卦在,唱了幾首陶的歌,特別是,讓一直鄙夷她的柳飛都听得入了迷。文八卦搞完自己的個人演唱會,才做回沙發上開始和李雲杉還有柳飛晚期了骰子,賭酒喝。柳飛想著,自己向來都是千杯不醉,被壓制了一晚上,這時候終于逮到了機會,怎麼能放過?三人十幾輪下來,都是小臉通紅,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李雲杉想著趁這個勁,下去到迪廳蹦一會,柳飛沒去,宋子贊直接睡著了,風弦秋怕小八卦一喝了酒再鬧事,也就跟著去了。吳邪想著有風弦秋跟著,肯定什麼都可以化解,留下和柳飛聊起了天。
「柳飛姐,誰都能看出來,你今天明顯不在狀態,沒想到你們兩個還拿不下一個文八卦,真讓人失望啊。」吳邪笑著說。
柳飛臉色紅潤,一听這話,正起身來,仿佛在掩蓋自己的心虛,說道︰「再在狀態,也保不住有人前途倒戈,向敵方投誠啊,李雲杉這臭娘們。」
「不是吧?柳飛姐,我就說下你不在狀態,你這麼大反應,還罵起雲杉姐來了,你是不是喜歡上……」吳邪話還沒說完,就被柳飛接過去了︰「切,你覺得可能麼?你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惹我不高興,我怎麼這麼熱,你再給我拿瓶子飲料去。」
吳邪心里想著,我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來想著讓兩大美女出山,壓一壓一直在宿舍得瑟無比的文八卦,沒想到文八卦這家伙反客為主,竟然無意間俘獲了至少一位美女的芳心。哎,這個妖騷客啊。
而此時此刻,文八卦,風四象,李雲杉三人則是跑到了下面的迪廳。文八卦這個土老帽平生第一次進迪廳,一听這震得耳屎都要要出來的震撼音樂,就熱血沸騰,說不出的快樂,骨頭松動,精-蟲上涌,上去就是一通亂蹦,引得一圈人側目,而反觀李雲杉則是踏著音樂的節奏,苗條的身段,加上那慢搖的姿勢,頗有大家風範,一看就是經常混跡這種場合的老手。文八卦自愧不如,覺得丟人,沒敢和這位女神在一塊,自己跑到了欄桿旁,在那和自己的四象叔眉來眼去。眼楮還時不時的落在李雲杉身上。
文八卦一走進舞池,就看出來了,都是一群寂寞的男女,相互不認識的都能摟到一塊去,女的只要是在舞池里搖,就有人敢上去在你後面蹭來蹭去。文八卦想著這女人不至于墮落到這一步,萬一還是個純潔的主,自己還得想著保駕護航,不能讓這只小綿羊在狼群里受傷。
鼎盛會所的一樓是迪廳,和迪廳領舞台平行的是二樓的迪廳包間,便于包間貴客可以坐著就能看到領舞的。三四樓是五六樓就是咖啡廳茶館,七樓是旅館。席如意走出來,對文施沉的這位佷兒很是好奇,兩人坐在了二樓一個有落地窗的隔音包間里,席如意吸著煙,看著下面群魔亂舞的人群,搖了搖頭。文施沉則是皺起眉頭,說道︰「如意,你就不能少吸點煙?」
席如意剛想回頭說話,推門進來一人,說道︰「老板,他們在306包間,剛才出來三個,在下面跳舞呢,不知道你要找那個?要不我找人把他們帶過來你問問?」
文施沉站起身來,說道︰在舞池里的三個,你指給我看。男人站在窗戶前,瞪大了眼楮,找了片刻,找到參照物後,說︰「欄桿那邊有兩個,穿得都是白色t恤,一個戴眼鏡,留平頭,一個頭發長點,個子稍微矮點,臉白白的。另一個女的,在,在?」文施沉擺了擺手,他就沒再說下去。等著旋轉燈轉到他們那邊,文施沉才看到兩人的大體相貌,血緣關系讓他一眼就看出了哪個是他的佷兒,那模樣,長得清秀白女敕的臉龐,像極了自己的嫂子,那得瑟的表情和靈動的眼楮,則絕對是他們文家的傳承。
席如意趁著燈光也看了一下,覺得有點熟悉,也許因為兩人相遇到現在已經過了差不多兩個月,也許因為文八卦頭發變長了,她還是沒認出來。
兩人正看著,一人激動一人納悶的時候,文八卦已經離開了欄桿,走出了舞池。因為他看到了李雲杉跳累了,到吧台那要了一瓶可樂。三個男的圍了過去,有一個還拍了下她坐在吧台凳子上突出的,一臉的婬笑。李雲杉愛玩,但也不至于墮落到誰都可以模他。來這種地方,靠的是一見鐘情,還有相互尊重。再說自己也有兩把刷子,有人拍她,他二話沒說,回過頭來就是一巴掌。
三個男人其中的一位被這一巴掌打得有點蒙,回過神來,直接抓住她的胳膊從凳子上扯了下來︰「小妮,來這種地方的又不是什麼好貨,別當婊子還想著立牌坊,開個價,老子非得在床上弄死你。」
李雲杉沒說話,又是一巴掌,這是對面那人急了,掄起胳膊一巴掌打了過去。卻不知文八卦早已來了個短暫的助跑,蹦的老高,一腳踹了過去。這下踹的異常淋灕,對方那男的,直接撞在了吧台上,抬起的手沒落下,找不到支撐,嘩啦,踫倒了幾個座椅倒地。
另外兩個人一看,反應也夠快,拎起就近的一個酒瓶子照著文八卦就砸了過去。文八卦只能佔個先機,先下手為強,後力絕對不濟,看著酒瓶子輪過來,自己用胳膊一擋,那個疼,還沒來得及罵,自己被另一個人一腳踹了過去。
風弦秋以為兩人不跳了,就自己上樓梯在前面走了,大踏步都快上了二樓听到下面嘩然,一看,小八卦被打了,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翻身躍下欄桿,差點踩在別人身上,跑過去,一腳踹飛一個,另一個直接拎住後衣領,往後一拉,然後胳膊一個肘擊,倒地,動手麻利狠辣。這才走到小八卦跟前,把他扶起來,看到胳膊上流著血,滿臉怒氣,用腳一勾,把一個倒在地上的凳子就撈在了手上,奔著剛被自己一腳揣在地上的人就掄了過去。砸的那哥們哭爹喊娘。
李雲杉走過來,拿出紙巾,在那里給他擦了下傷口,倒是恢復了本色,笑道︰「沒想到你個小白臉,還知道英雄救美?看來我包養你還真包養對了!」
文八卦白了她一眼,心想你惹的事,我挨打,也不來點實際的報答。看著自己的四象叔打的那人也差不多,說道︰「四象叔,別打了,我沒事」
風弦秋扔了凳子,正色說道︰「都怪我,沒看好你。」文八卦一听這話,笑著說︰「四象叔,沒事,我不能讓你照顧我一輩子,有些事在所難免,你別往心里去,對了,剛才你沒看見我那一腳,絕對犀利,你看那家伙現在還沒爬起來呢?不信你問問雲杉姐?」
三個男的一看風四象這架勢,完全是練過的主。相互攙扶著走了,臨走還不忘撂下句狠話。
迪廳音樂還在響,林肯公園的。迪廳的人,本來都想著兩方人馬,人數相當,怎麼著也能來個十幾分鐘的膠著對抗,沒想到風弦秋只是一腳一肘,對方兩個已經倒地不起,哭爹喊娘。圍觀的人心里想,這年頭,喝酒抽煙縱欲過度,年輕人都像老頭子一樣,一把腐朽的老骨頭,挨不了幾下就倒地,年少輕狂倒是有,但是身體條件太差了。一群人圍觀片刻,保安過來,立刻散去,各玩各的,絲毫不放在心上,在這樣的環境里,打架斗毆是常有的事情。
文施沉一看到自己佷兒打架,心里就一驚。當哥哥的文毛秋前兩天剛給他打了電話,在電話里說起文八卦來,得意洋洋,掩不住激動。她听到了之後,也歡喜的不得了,听到自己佷兒還在鄭州上學,更是掩不住高興心情,一下火車就讓人跟著,想著找個時間拉出來,好好看看自己這佷兒,但沒想到陰差陽錯的自己來了,還打了起來。
她一邊吩咐旁邊的男人︰「把那幾個鬧事給我踹出去。」一邊出了門往下走,自己佷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家里老太太不得心疼死。席如意一看,也跟著走了出去。兩人都沉得住氣,心急但是氣場穩定,臉上絲毫沒有焦急之色,要不也不會在市中心有如此規模的會所。文施沉倒是加快了腳步,剛想著下樓的時候,發現已經完事。遠看自己的佷兒文八卦無大礙,倒是放下心來。剛才在房間匯報情況的男人辦事效率奇快,回來說道︰「已經打出去了,文姐,還有什麼吩咐?」
「把音樂停了,今天清場關門吧!「文施沉發話道。男人還想在說什麼,看了一眼旁邊的席如意點了點頭,這才吩咐下去︰清場關門,酒水全免。
音樂一停,文施沉站在二樓的走廊處,往下喊道︰「文八卦!」這一聲喊出來,旁邊的席如意心里咯 一下子,終于想起了這位熟悉的人是誰了。她說道︰「沉姐,這音樂一停,我有點頭暈,先回去了。」轉身就走。
而文八卦一群人看到清場,正想著走人,听到有人喊他,環顧四周,才發現,二樓上站著一個絕美少婦,打扮樸素了點,短袖的咖啡色上衣,直筒長褲。正在微笑地看著他。而另一個背對著她的遠去身影,他覺得有點熟悉。「席如意?不可能啊,自己肯定是在火車上觸景生情,想多了。」
話說文八卦這家伙就是個見到美女拔不動腿的主,一看有人喊他,就說到︰「這位姐姐,你叫的我麼?」
一听這話,文施沉直接笑噴了,心里想著︰這個文家的寶貝蛋,連自己的姑姑都敢調戲呢?她邊下台階,邊厲色道︰「我叫文施沉,我爹叫文黃圖,我有個哥叫文毛秋,你還敢喊我姐姐麼?」
文八卦一听直接呆掉,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風弦秋則是推了他一下︰「你姑姑,喊姑啊。」
文八卦緩過神來,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你真是我姑姑?」看到走下來的文施沉的想一腳踹死他的表情,他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確實,長得有點像相框里年輕時候的女乃女乃,這才「嘿嘿」的笑了起來︰「我說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心里還想著只有行雲山的風水才能孕育出這麼風華絕代,氣質非凡的美女,鬧半天是小姑姑啊。」
文施沉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頭,笑著說︰「還小姑姑,你就這麼一個姑,知道不?你老爹從小就不在你身邊,你跟著誰學的,這麼這麼貧呢?」然後看了一眼他的胳膊,說︰「走,姑,給你包扎一下去。」
吳邪他們這時候也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他們過來打招呼。一圈人除了風弦秋之外,其余的全都不知道這里面的復雜關系。一個當佷兒的還自己的姑姑第一次見面,這怎麼都不可能。
柳飛和李雲杉一看這位姑姑,心里不禁都升起了攀比的心理,看了看發型看了看臉蛋,又看了看身段,最後又看了看氣質,無論怎麼比,都差著人家一大截呢?不說別的,眼前這位的氣場,往這里一站,下面迪廳的人肯定鴉雀無聲,伏地膜拜。自己能有這水平那得練習不知道多少年。宋子贊和吳邪這時候向來夜貓子,此時看到文施沉也是瞪大了眼。
本想著文八卦這家伙能逐一介紹,讓他們開開眼,認識一下這位美少婦。奈何文八卦除了著重介紹自己的四象叔之外,其余的一概人等一句話帶過「這些都是我同學」。他們那個氣啊。
文施沉喊來人,安排他們住下。然後拉著文八卦和風四象兩人到了八樓的房間,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拿來醫藥箱,給文八卦包扎。一切安排妥當,文施沉才說︰「咱們姑佷二人是今天談談還是你們先睡覺等到明天。」
文八卦此時看向窗外,城市的燈光暗了下去,月色變得皎潔,爺爺女乃女乃很多事沒有給他說,他有很多想問的問題,行雲山此時應該也是滿山林的月光吧,這邊的月光怎麼變得有些渾濁呢?他心里想著︰要是捧一把似水月光,論斤論兩的稱一稱,哪個更重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