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是哪里啊?我怎麼這個德行呀?」李滔剛醒來就不滿地叫道。
「還能在哪里?這里是醫院。」張琛沒有好氣的回答。
「我怎麼會在醫院呢?」
「你還意思問我?你小子竟然死尋死路,要不是及時送到醫院來了你小子現在怕是已經到閻王那里報到了。」
「哦,我想起來了。哎呀,還真是痛!」李滔移動了一體,可能不小心牽動了傷口,所以他忍不住咧著嘴,捂著胸口痛苦的叫道。
「還知道痛呀?」張琛用責怪的語氣說道。
「瞧您說的,我又不是怪物,受了這麼重的傷肯定會痛嘛。」
「現在你終于認識到了自己當初是多麼沖動了吧?」
「是有些沖動,但是在同樣的情況下我依然會選擇這麼做,你可能不能理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欠那個女孩的,就算我把這條小命陪給了她也不夠!我對你說這些干什麼呢?我說了你也不會懂。」
「你小子說什麼呢?你把我當成弱智了呀?什麼我說了你也不會懂?」
「哥,您別誤會,我不是說你弱智什麼的,而是我跟那個女孩之間的關系比較復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了。你給我好好養傷,我可是還有很多事等你去做呢。」
「估模著你就是把我當成你的廉價勞動力啊?」
「怎麼,你不願意啊?」
「怎麼會不願意呢?能夠為大哥效勞是小弟的榮幸啊!」
「算你有點見識。」
「哥,現在什麼時候啦?」李滔感覺肚子很餓,于是忍不住問道。
「現在是凌晨三點鐘,怎麼啦?是不是肚子餓了?」
「你這麼一說我的肚子還真的有些餓了,有什麼吃的沒有?」
「給,就只有這個了。」張琛說著把一個隻果塞到李滔手里。
「就這個啊?」
「有得吃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的啦!等天亮了我再下去給你買早餐吃。」
李滔無奈地搖了搖,最終還是把隻果狼吞虎咽地吃下了肚,吃完後還要張琛給他再拿了兩個隻果。
李滔連續吃了三個隻果終于感覺肚子不是那麼餓了,但是他突然想上洗手間了,在張琛的幫助下慢慢地從床上下來,他雙腳著地後感覺自己全身發軟,走起路來感覺腳底發虛
解決生理問題後,李滔重新躺回了床上,額頭上冒著虛汗問道︰「哥,我在醫院躺了多久了?」
「躺了八天又一個晚上!」張琛回答。
「八天又一個晚上啊貌似躺了很長時間,看來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要不然就那麼一點小傷怎麼會躺這麼長時間?」
「還說一點小傷?要不是你的心髒比一般人靠右一點,你現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張琛寒著臉說道。
「哥,你不要這麼生氣嘛!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你還想有下次啊?」
「呵呵呵」
「你小子,這幾天一直喊著一個女人的名字。」張琛看了看李滔,促狹道。
「誰的名字啊?」
「胡雪沁。」
「哦」
「你知道昨天晚上了你喊這個名字喊了多少次嗎?」
「不知道?」
「一共喊了3698次。」
「啊,這麼多次啊?」
「別驚訝!今天晚上你喊這個名字的次數更多——7890次。」
「啊,你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啊?」
「笨,我不會數啊?」
「貌似你陪著我這個病號就是為了記錄我一夜喊胡雪沁這個人名字的次數啊?」
「你以為我想啊?你喊得這麼大一聲我就是不想听也不行呀。」
「呵呵,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我說小子,你跟這個胡雪沁是什麼關系啊?她怎麼會讓你自殺啊?你怎麼會為了她自殺啊?」
「哥,你說什麼呀?跟繞口令似的。」
「我就是不明白你怎麼會拿著破酒瓶子往自己胸口上戳。」
「因為我對不起她,我傷她太深了,我一直想為她做點什麼事情減輕她的痛苦,她的痛苦能夠減輕一點,我的心里才能還好過一點,所以當時她要求我這麼做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考慮,馬上就做了。」李滔面容感傷,神情認真地回答。
「沒看出來你還是大情聖呀!可能你真的有對不起那女孩,但是你就是再對不起她也錯不至死呀!她讓你去死,說明她對你已經沒有半點感情了,一個對你已經沒有半點感情的女人叫你去死你就去死,這樣的女人還值得你去愛嗎?你就因為她這麼一句話真的死了又能怎麼樣?就能改變什麼嗎?難道就能喚醒她對你的愛嗎?」張琛語重心長地說。
「哥,你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這不是愛不愛的問題,這跟愛扯不上半點關系!她根本就不認識我,是我傷害了她,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很少的一些情況,包括她名字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你說這樣的傷害她是不是沒有理由不恨我?」李滔表情嚴肅而認真地說。
「你你們到底是怎麼搞的?我都被你說糊涂了。你們的關系到底是什麼關系呀?我的頭都被你們搞大了!」張琛搖了搖頭,疑惑不解地說道。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關系,簡單來說就是個人恩怨。」李滔把手攤了攤,表情無奈地說。
「那我找幾個兄弟把她給解決了!」張琛馬上豪氣沖天地說。
「哥呀,世界上不是什麼問題都是適合用武力解決的,我跟她的恩怨不是江湖恩怨,我說你也不會懂。」李滔說道。
「我是不懂,你說得不明不白我怎麼會懂?打架砍人之類的事情我信得過你,但是對付女人我看你未必能行,何況胡雪沁不是一般的女人。」張琛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說道。
「何以見得呢?女人也是人,為什麼我面對女人就不行了呢?而且你憑什麼說胡雪沁不是一般的女人呢?」李滔頗為好奇地問道。
「不是說男女半邊天嗎?你擁有男人的半邊天,卻很少步入女人的世界吧?何況這個胡雪沁是女人中的王者。」張琛微笑著說。
「誰說我很少步入女人的世界了?我睡過的女人不計其數!」李滔不服氣地說。
「女人和男人一樣,除了**還有思想,但是她們的思想與男人的思想卻有千差萬別,想了解一個人就必須了解他的思想,想了解女人同樣也必須了解她們的思想。首先,我問你你了解你自己嗎?」
「我」
「連自己都不了解,怎麼能了解其他的男人呢?更別提了解女人了。」
「你說得也太復雜了吧?什麼男人女人?還什麼思想不思想的?」李滔發狂似的說。
「就說你不懂女人嘛!」張琛頗為得意地笑著說。
「你懂女人,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女人叫女人而不叫男人呢?」李滔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如果對人類的起源如此感興趣的話我建議你去翻一翻《山海經》,那書里有比較詳細的講解。」
「靠!說了對于沒說!」
「書籍人類進步的階梯,是改變人生命運的鑰匙,是一生享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貴財富。」張琛說道。
「少給我扯了。說真的,胡雪沁沒事吧?」李滔表情嚴肅地問道。
「靠!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張琛用玩味的眼神看著李滔」
「那天她喝得大醉,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我怕她一個人在那種地方吃虧。」
「還沒見你這麼關心一個女人呢,看來胡雪沁在你心目中的份量實在不輕呀!」張琛頗為感嘆地說。
「我說了是因為我傷害了她,傷害了她,你懂嗎?」李滔神情激動地說。
「不要激動,我知道,想要補償人家嘛我理解!但是你也不用以死明志啊!這麼壯烈的舉動感動得了誰?就算你感動了胡雪沁,但是你為此一命嗚呼了你覺得你這麼做有意思嗎?」張琛似笑非笑地說。
「說你不要誤會你又誤會了,我已經對不起人家了,要是再因為我而受到傷害那我良心上怎麼能過得去?」
「責任心是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品質,就憑你這一點我告訴你胡雪沁很好,而且你還是她送到醫院來的。」張琛又用玩味的眼神看著李滔。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呀?你覺得這麼逗我好玩嘛?還有我希望您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不好?她沒事就好了!」李滔終于很放心地舒了口氣。
「小子,你跟張盈的關系好像很不一般呀。」張琛用曖昧地眼神看著李滔,不溫不火地說道。
「張盈?哪個張盈啊?」
「就是三鷹會的‘藍鷹’張盈啊。」
「哥,你怎麼突然提起她來了呢?」
「你就跟我說你跟她是不是關系很親密?」
「親密應該說不上吧,我們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李滔淡淡地回答。
「我看你們不只是見過幾次面這麼簡單吧?據我了解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都上在床上度過的。」張琛再次用曖昧的眼神看著李滔。
「原來你一直在監視我呀?」李滔騰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大叫怪叫。
「不要鬼叫鬼叫的,說不上監視,只是深入了解而已。」張琛語氣平淡地說。
「你不要想把事情就這麼淡化掉!」李滔表情不悅地說道。
「還能怎麼樣?我們現在都已經是結拜兄弟了,難不成你要跟我斷了手足關系?」
「可是你監視我總是對我不尊重吧?」事已至此,李滔也真的拿張琛沒有輒了,只好頗為無奈地說道。
「不是監視,只是深入了解而已,都跟你說了。不深入了解,我怎麼會隨便就和你結拜呢?」張琛耐心地說。
「好吧,就算是深入了解好了。那跟張盈有什麼關系?」李滔不解地問。
「我沒說了解你跟她有什麼關系,只是在了解你的過程中發現了你和她在床上的關系,這其實只是巧合而已。」張琛理所當然地說。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應該知道我對她是沒有感情的,我並不想談論她。」李滔語氣冷淡地說。
「但是我看人家對你可是一網情深,你躺在病床上的實惠她看你的眼神多麼悲淒呀,就是我了都要心碎了!」張琛不無感嘆地說。
「靠!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紅包來拉皮條的?」李滔沒好氣地說。
「拉皮條?你太高看我了吧,這種事情我會做嗎?」張琛大聲說。
「哥你別激動!你既然知道張盈的身份為什麼還要在我面前說她的好話?」李滔不解地問道。
「感情歸感情,敵人歸敵人,誰說不能和敵人發生感情了?」張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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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還是哥的處事境界高,我是望塵莫及了!」李滔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其實啊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復雜的動物,人在許多時候都活在矛盾中,在許多時候都在逃避,逃避自己的心,逃避自己的感受!」張琛若有所思地說。
「哥,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
「您突然說出這麼深刻,這麼感性的話來讓我一時適應不了,呵呵呵!」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的嘛,偶爾說出幾句深刻,感性的話來不行啊?」
「當然行了。沒想到你對人生的感悟竟然會這麼深,是不是有過一段驚心動魄的戀情呀?」李滔微笑著問。
「關你什麼事呀?管好你自己吧!」張琛沒好氣地說,然後站起身轉身要離開。
「哥,我還沒有好呢!你怎麼這麼狠心仍下我一個人走掉呢?」李滔大喊。
「我要上廁所,你要不要跟過來呀?」張琛笑罵道。
「還是不要了吧!呵呵呵!」李滔傻笑道。
說到張盈,天一亮張盈還就真的來了,不僅人來了,還提了一大袋水果和一束康乃馨。
張盈看到李滔醒了,急忙把東西放好,神情激動地對李滔說︰「寶貝,你終于醒了,我真是當心死了!」
李滔默不作聲地看了張盈一會兒,然後語氣冷淡地說︰「當心?是當心我不會死吧!」
「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我怎麼舍得你死呢?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張盈傷感地說。
「哼!我對你真的有這麼重要嗎?還是你在演戲吧?不可否認,你的演技是有提高了,但是有什麼用呢?純屬作秀,我討厭虛偽的東西!」李滔輕描淡寫地說。
「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或許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一個狠毒放蕩的女人。狠毒也好,放蕩也罷,這只是對別人,對你我只有一個普通女人的愛,難道像我這樣的女人就沒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的嗎?難道我愛你有錯嗎?」張盈激動地說。
李滔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說︰「你知道男人和女人撒謊最大的區別在哪里嘛!」
「什麼?」張盈不知道李滔為何有此一問。
「男人撒謊往往是為了愛情,如果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連撒謊的心思都沒有了,那麼他對這個女人的愛也就沒有了;而女人撒謊往往是為了利益,在愛情和利益面前她們往往選擇後者,從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我愛你’那一刻開始欺騙就已經開始了,她們很懂得利用男人的弱點獲取自己的利益。」
張盈柔美的身子顫抖得很厲害,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傷心,或許兩者兼而有之,又或許兩者都沒有,為什麼他會認為我在欺騙他?
「沒想到你會這麼認為,其實我應該猜到的。我真的有這麼復雜嗎?難道你真的認為我做的什麼事都有自私自利的目的嗎?我只是想關心你而已,難道這樣也不行嗎?為什麼你不相信?」張盈傷心地說著,淚水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如果你的淚水是真心為我而流,在我的心里會留出一塊空地給你,當然愛情免談。如果你做得這一卻都只是做戲,那麼我一定會提醒自己給你搭個台,好讓戲子盡情作秀,讓台下的觀眾盡情評說。」李滔毫無感情地說。
「我知道讓你一下子相信我有些困難,我會好好努力的,我也會耐心等待的。」張盈認真地說。
「好,你等我也等,所有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東西總會浮出水面的。」李滔似笑非笑地說。
「李滔,我給你削個隻果吧!這可是我第一次削隻果呢!」張盈紅著眼眶輕輕說道。
李滔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看著張盈,眼神里沒有愛也沒有恨。但是張盈面對李滔這種眼神心里卻不由得緊張,只能盡量把注意力集中在削隻果這件事情上。
李滔看了一下張盈削的隻果,說實在的她削隻果的技術真是一塌糊涂,好好的一個隻果經她這麼一折騰就變得坑坑窪窪,殘缺不全了。
「不好意思,我把隻果削成這樣了,還能吃嗎?」張盈小聲地問李滔。
「你說呢?你是在削隻果還是在雕隻果呀?」李滔說得毫不留情面。
「不好意思,這是我第一次削隻果,下次我一定削好!」張盈很肯定地說。
「還有下次?」李滔不免非常意外。
「要不要我現在就再給你削一個?」張盈滿懷期待地問道。
「好了好了,還是下次吧!」李滔趕緊說。
接下來張盈和李滔有一句沒有一句地聊著,李滔的話語全部都帶著刺兒,可是張盈硬是忍了下來,輕聲細語地聊到李滔打瞌睡才罷休。
其實李滔並沒有睡著,只是實在無法忍受張盈突然的溫柔襲擊了,所以干脆裝睡,心里卻把張琛罵了一百遍。
之後的日子,張盈每天都風雨無阻地來看望李滔,他們一聊天張盈就不停地給李滔削隻果削梨,搞得李滔只能不停地做咀嚼運動,順便磨磨牙,同時張盈削果皮的技術也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張盈和李滔除了每天消滅幾十斤水果外,感情方面竟然沒有實質性的突破。張盈的心都涼透了,她感到了無比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