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並不想理會寒羽等人,只是埋頭默默吃飯,沒想到他竟主動找了過來,而且一上來就大贊紅月的父親當年是多麼多麼了得,自己就算遠在龍神帝國也有所耳聞。一碗**湯下去,把紅月灌得暈頭轉向,拉著寒羽的女兒妹妹長妹妹短的叫得極為肉麻。我本待躲開,沒想到寒羽並不打算放過我,硬拉著我給大家介紹,最後,紅月一高興,決定等大會結束後就立刻擺下宴席,宴請神跡佣兵團和所有來自華聖帝國的佣兵團。我有很大一部分錢交在紅月手里,也就由著她折騰吧,只要不把我牽扯進去就成。
對于紅月的這個決定,寒月當然是百分百地贊成,喝得面紅耳赤之後,他還賢佷女長賢佷女短地拉著紅月的手親切地問了不少問題,大致包括︰「你們有沒有皇族背景?」
「如果在比試中遇到皇族支持的佣兵團怎麼辦?」
「得罪了皇族你們打算怎麼辦?」
……
對于寒羽的這些問題,紅月耐著心一一解答︰「我們沒有皇族背景。
「在比試中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對手我們都會全力以赴。」
「如果真的得罪了皇族的話,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化解雙方的糾葛。」
見紅月佣兵團果真沒有皇族支持,寒羽這才把紅月拉到一個角落,悄聲告訴他黑滄佣兵團得到了龍神帝國絕大多數皇族的支持,而且四大軍團中也有極為重要的人物擔任黑滄佣兵團的副團長。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一定讓這些皇族和不務正業的軍人顏面掃地。」我擔心喝多的寒羽會對紅月動手動腳,是以一步都不敢離開他們,因此寒羽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進了我的耳朵里。
「你不怕他們以舉國之力追殺你們?」寒羽反問道。
「就憑那些跳梁小丑?」我冷笑了兩聲,「我不找他們的麻煩已經不錯了。」
寒羽听我說得自信滿滿,愈加懷疑我的身份,只是我們的人守口如瓶,無論他怎麼打听,一涉及到我身份的問題,包括兔子和大嘴巴的黯書,所有紅月佣兵團的人都自動地閉口,真的被問急了,他們就會說︰「等明天你們就會知道了。」
「明天我們真的會知道嗎?」寒羽疑惑地問,想要去問自己的師叔,見他老人家獨自佔了一張桌子喝悶酒,也就不敢打擾了。
第二天,有了神跡佣兵團的教訓,我們來得有些遲,等到進入校武場的時候,人家黑滄佣兵團已經等了大半個鐘頭了。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王左在主持台上喊了起來。
更昨天一樣,一進入校武場紅月他們就向屬于我們的彩棚走去,剩下的四個人則依次走上比武台。只是經過一夜的時間,所有被破壞的比武台就被修復好,我用力跺了跺,看起來似乎很結實。
「在下黑滄佣兵團團長桀絕。」說話的是一個清瘦的中間人,披肩的黑發如瀑布,一雙眸子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我抬起頭,見桀絕的旁邊分別站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和兩個包裹在黑色罩袍里的人,那個女子除了長得漂亮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倒是那兩個罩袍里的人引起了我的興趣。他們個子不高,都長著一對三角眼,沒有看向前面的四個人,而是不停地向旁邊的年輕女人瞟去。
「絕非善類!」我在心里說道。
「呵呵……」我正在想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還不知道你們怎麼稱呼呢?哦,差點忘了,奴家叫姬涵。」
「饑寒?」我想著,向說話的那個人看去,見正是比武台上唯一的那個女人,這才注意到她穿著暴露,只在胸部、臀部罩著幾片鮮紅的鎧甲,潔白修長的大腿引得我不免多看了幾眼。看到這里我這才明白,原來是冤枉了那兩個罩袍里的人。
「嘿嘿,我叫黯書。」黯
書自從一站到比武台上,一雙賊眼就沒有從姬涵的身上挪開過。
「無恥!」兔子在心里鄙夷地罵道,「穿得這麼少,想要勾引兔子嗎?」心里雖想著,卻沒有說出來,只是點了下頭,生硬地說道︰「灰咯。」
「那麼那一位呢?」姬涵對著苗條拋了個媚眼,她沒有看道昨天的比試,只是從別人的嘴里得知苗條一招就打敗雷暴的事情,因此也將他列入了勁敵的行列。
「隊長,她的真名叫姬嬌,是西方朱雀軍團長姬媚的親姐姐,同時兼任朱雀軍團副團長和黑滄佣兵團副團長之職,心狠手辣,年齡四十六。」苗條沒有理會姬涵,而是將她的底細全部說了出來,此言一出,看台上一陣大嘩,因為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想到姬涵會有這麼復雜的身份。
「哦?這位小兄弟倒是對奴家知道得挺詳細呀!奴家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姬嬌嬌媚地笑道,對于苗條道破她的身份,她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事實上,她的這一雙重身份在龍神帝國高層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我叫苗條。」苗條誠實地說道,眼楮盯在姬嬌的眼楮上,「隊長,她最擅長的是用眼楮迷惑人,包括敵人和無辜的百姓,已經有三百多人被她迷住,這些人要麼被她殺死,要麼做了她的奴隸,當心!另外,她還有虐待男人的嗜好,很危險。」
饒是姬嬌修養再高,當著幾十萬人的面被苗條說中了**,終于忍不住發怒︰「住口!再說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姬嬌人品低劣,其妹多次想將她趕出朱雀軍團,因為她與軍團中絕大部分軍官有染,因此一直沒有成功。」苗條繼續往下說。
「我殺了你!」再讓苗條說下去,說不定會有更加齷齪的事情被他說出來,姬嬌打算殺人滅口,雖然她還不清楚苗條這些情報是從哪里得來的,但能殺一個就能讓自己少丟一些臉面。
「好樣的!」我贊了苗條一聲,縱身擋在他面前,接下姬嬌雷霆一擊。
「砰!」姬嬌的手掌中藏有毒針,被我用暗黑斗氣一震,紛紛化為粉末。
「你……」姬嬌看著被震碎的毒針和虎口,更加惱怒。
「你究竟是什麼人?」她寒著聲音問道,即使是黑滄佣兵團的正團長也不敢貿然接自己這一掌,更別說將毒針震成粉末了。
「速戰速決!」我沒有理會姬嬌只是分別對著兔子和黯書說了一聲,沒想到他們在听到我的話後,分別舉起了兩只手掌。
「我放棄。」兔子道。
「我也放棄。」黯書嬉笑著道。
「你們……」我不禁有些驚訝,愣了一下,馬上說道︰「你們忘了對我的承諾了嗎?」
「少來了!」兔子嘴巴一撇道,「姓黑的,昨天我們為了你都快把命搭進去了,你卻連根手指頭都沒動一下,你想把兔子和黯書當槍使,我們才不會傻乎乎地幫你賣命呢!」
「就是!」黯書立即附和,「幫你打贏了神跡佣兵團已經很夠意思了,我們的協議就此終止。」
「你們夠狠!」我咬牙切齒地道,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把這兩個家伙撕成碎片。
「不過你不要擔心,我們只是不參加比試,為了湊人數,在大會結束之前,我們還是紅月佣兵團的兔子和人。」兔子大言不慚地道,說完,和黯書肩並肩跳下了比武台,也不回彩棚,徑直向門口走去。
「你們要去哪里?」我心頭升起一股不祥的念頭,馬上問道。
「悶得慌,出去走走。」黯書回頭壞笑了一下。
「不要理他。」兔子竟然破天荒地摟住了黯書的肩膀,看兩個家伙親密的樣子,我知道聖龍城里有人要倒霉了,試想,一個大陰謀家和一個強盜頭子湊在一起,絕對不是去積德行善。
「他們要去做壞事。」苗條冷不丁道。
「噓!」我忙做出噤聲的動作,倘若把兔子們的壞事說破,說不定這里有些人立刻就會追出去砍了他們。
「你們的人走了兩個,我們還有必要打下去嗎?」桀絕的臉上現出一抹得意的笑,他想要掩飾,不料反而笑得更得意了。對方少了兩個強援,己方獲勝的機會就大了一些,不,確切的說,他認為自己已經將勝利攥在了手里。
「呸!那兩個膽小鬼,回去我再跟他們算賬!」我鄙夷地吐了口唾沫。
「黑冥兄弟,我想我們之間可以罷兵了。」桀絕恨不得把兔子和黯書供在家里,此時他看我的眼神異常和善,已經不再將我當成對手。
「為什麼罷兵?」我反問道。
「你們走了兩個高手,四比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場比試我們黑滄佣兵團贏定了。」他自信地道,面上現出春風得意的神色。
「哼!」我哼了聲,「他們走了更好,就讓我一個人對付你們。」
「你……」桀絕不相信地問,說完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向姬嬌投去探尋的目光,見姬嬌點頭,他才確信對面這個蒙著黑巾的家伙不是得了失心瘋就是自大得有點過了頭,對于己方四個人的實力,他有極高的自信。
「隊長。」苗條看向我,他的眼中又閃現出紅通通的兩團鬼火。
「唉!」我嘆了口氣,為苗條身體的異樣擔心,不知道這樣下去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算了,」我道,「讓我來對付他們吧。」
「隊長是擔心我身體的異樣?」苗條探尋了我的內心。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每個人都有好奇心,想讓他改掉偷窺的這個壞毛病,一時半會兒是辦不到的,只有等我以後有時間的時候再好好教導他。
「你不高興了。」苗條讀出了我心中的想法,我有點後悔,看來在苗條面前不能有絲毫想法。
「沒有。」我月兌口說道,說完才後悔,自己就像一張白紙一樣擺在苗條面前,他對我了如指掌,我自己的想法也可以說就是他的想法。
苗條苦笑了一下,「我以後不會探尋隊長的內心了。」
「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退後。」
苗條見惹得我不高興,不敢再違抗我,從罩袍里掏出一塊晶水母。
「我知道隊長喜歡這個,所以昨天我悄悄藏起來一塊。」
這個傻小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這番話說出來,也不怕別人恥笑。其實昨天我早就偷偷在衣服里塞了五塊晶水母,我一直認為,有便宜不佔就算吃虧。
苗條說完,把晶水母放到天上,整個人學著我的樣子,站了上去,不過並不是跟我一樣負著手,而是拿出弓箭,不停地在桀絕幾個人身上瞄來瞄去。
桀絕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苗條,顯然是擔心苗條隨時會偷襲。
「苗條,我動手的時候你不要出手。」我看出桀絕心中的想法,便給苗條下達了命令。苗條聞言收起了弓箭,眼楮卻在桀驁幾個人身上轉了起來。
「哈哈……」沒有了後顧之憂,桀絕忍不住大笑起來,「小兄弟,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刀劍可是無眼呀!」
「是呀,」我的目光一一從桀絕等四個人的臉上掃過去,「如果退出還來得及,我奉勸你們還是不要和我動手了。」
「你能比那兩個人還高明?」桀絕實在不相信我一個人能比得過兔子和黯書。
「試試就知道了。咱們丑話可要說在前頭,一旦動起手來,我絕不留情。」並不是我要和他們作對,而是他們和阿水作對,這也就由不得我不出重手了,為阿水教訓和皇族勾結的雇佣兵,這是我這兩天剛剛想出來的一個計劃,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哪一天被叛變的亂軍殺死。
「嘿嘿,既然這樣,」姬嬌冷笑著道,「那你就受死吧!」她說完,突然甩出幾根銀針,直奔我的雙眼。
我看針上藍芒閃動,顯然是淬了劇毒,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姬嬌見我不多不閃,正自欣喜,忽然看見自己的銀針徑直穿透我的身體,射到了看台外面,被豎在遠處的結界擋住。
「怎麼……」她大吃一驚,萬想不到原地站著的竟是我的殘影。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嘿嘿……」我陰冷的聲音從他們的頭頂傳來,就在他們抬頭觀看的光景,我已經緩緩落在了地上。「嘶!」我舌忝了舌忝舌頭,右手一攥,「嗆啷「一聲,一柄散發著陰寒的死亡氣息的漆黑古劍出現在我的手上。這一手大出人們的意料,他們還沒有听說過有哪個人一伸手就能變出劍來呢。
「你怎麼……」桀絕也是吃了一驚,「你的劍是從哪里來的?」
「嘿嘿……」我獰笑起來,突然將劍高高舉起,頓時,晴朗的天空烏雲密布,陰風怒號,我寬大的長袍也被風刮起,發出獵獵聲響,我的長發散了,甚至遮住了眼楮,但是,一股這些人生平從沒有見過的強大斗氣卻從我的身上爆發開來,斗氣產生的強大沖擊波沖破了佣兵協會事先布置在看台周圍的結界,連帶著看台上的人也跟著遭了殃,有的被刮起,功力厚點的則被刮得滿地打滾。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桀絕被震驚了,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五大戰神之外還有人能夠令風雲變色。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只需要知道是我的對手就可以了。」我寒著聲音道,自從和流川春雨過招之後,一般的高手我早已經不放在了眼里。
「放肆!」那兩個桀驁帶來的神秘人同時喝道,聲音生硬,倒是半生不熟的大陸話。
「八嘎!」其中一個人罵了出來,卻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東瀛人?」和東瀛人打了好幾場仗的我當然听出了這是哪國的言語,我轉而面向那兩個神秘人。
「你們是東瀛人?」我用劍指著他們,挑釁地道。
「不錯!」見被道破身份,那兩個東瀛人索性將身上罩袍撕破,露出里面露手露腳的一身奇異打扮。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同樣的頭發花白,鼻子下面留了一小片胡子,頭上梳著一個不長不短的辮子,顯然是孿生兄弟,我看他們的腰間的佩刀上各有個六角形的紅符,上面寫著個大大的「櫻」字。
「櫻流門?」我問道。
「不錯,在下櫻男野。」
「在下櫻男種。」
「請多多關照!」說完,他們齊齊向我鞠了鞠躬。
「哼,關照倒說不上,不過我會親自將你們送進地獄的。」
「就憑你?嘿嘿……」櫻男野怪笑道。
「我們櫻流門天下無敵,縱橫四海,從來沒有過敗績!」櫻男種夸夸其談道。
「哼,我和櫻流門的人交手不止一次了,從來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我毫不客氣地道。
「嗯?閣下是什麼人?」听我這樣一說,櫻男野的眼楮一亮,接連打敗櫻流門的人他倒是听說過一個。
「我的身份你們不需要知道,總之,你們今天誰也不會活著離開這里。」我冷冷地道。
「閣下就這麼肯定?」櫻男種斜睨著眼楮看著我。
「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然後凶狠地看著他們︰「我手上已經背著幾萬東瀛人的性命,殺你們就跟碾死兩只臭蟲一樣簡單。不過你們放心,我會慢慢折磨你們,然後在將你們活埋的。」
我的話音剛落,櫻男野的眼楮立即恐怖地睜大︰「難道你是……」
(明天有事出去一天,停更一章,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