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麼樣?」出乎重山秀的意料,乍見如此多的豹衛,桑丘反而變得出奇地冷靜,「難道你想把我們都殺了嗎?來吧,大家就拼個魚死網破、同歸于盡吧!龍衛,準備!」
「且慢!」重山秀被桑丘的舉動嚇得不輕,再一次制止了他。他很清楚桑丘現在的心情,他雖表面冷靜,內心卻已激動不已,倘若開戰,以雙方的實力,不死幾萬人勢難分出勝負,那樣一來,帝國兩大精銳盡失,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華聖大帝都不會放過自己的。
「戰又不戰,你是何居心!」這次輪到桑丘掌握主動了。
「你們都退下!」重山秀先喝退豹衛,然後從馬上跳下,走近桑丘。「大帝病重,你我身為臣子,在此國難之日應該精誠團結,萬不可因小小誤會大動干戈,釀成大禍。」
「小小誤會?」桑丘的眼楮快要瞪出,「我兒子一輩子都毀了,這還是小小誤會嗎?」
「這個,這個,」重山秀看了一眼暈過去的桑豹,反倒有些難為情了。最後他說道︰「這都是我弟弟治軍不嚴,致使手下放肆,在此我代表我弟弟向你賠不是了。」
「大哥!」重山青不服地叫了一聲。
「二弟,一切有為兄做主。」重山秀擺出一家之長的派頭說道。
「哼!」重山青狠狠瞪了一眼桑丘。
「可是我兒子就這麼給毀了,多少錢都買不回他的完好如初呀!」桑丘幾乎快要跳起來,咆哮著說道。
「你不是還有孫子嗎?」重山秀趕忙說道。
「孫子?」桑丘一愣,轉念想到了咿呀學語的孫子。
「桑丘,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兒子和我兒子都毀了。咱們雖然身為人父,但終日忙于國事,反把教育子女拋在一邊,致使兒子從小學壞,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反而學會了不少社會惡習,實在是你我之錯呀!再者,我兒子的遭遇和你兒子一樣,都被人毀掉了。唉,一輩子就算完了。」
不愧是在官場炸了無數遍的老油條,只一席話就拉近了重山秀與桑丘的感情。
「怎麼,你兒子也……」桑求不相信地問道。
「這件事我一直封鎖消息,他和你兒子一樣,都是毀在……」說到這里,重山秀用眼角掃了一下我。
「難道你兒子……」桑丘驚問,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還好,自己的兒子不是最倒霉的那個,原來在他之前還有一個倒霉蛋呀,哈哈!
「桑丘,」這時重山秀反倒提高了嗓門,「今天的事情你想公了還是私了?」
桑求一愣,不明白地看著重山秀,「公了如何,私了又如何?」
「公了很簡單。既然我兒子和你兒子同樣作惡多端,那就都把他們交給左防兵馬署,依律治罪,該流放的流放,該坐牢的坐牢。」
「私了呢?」
公了當然不是桑丘希望看到的,同樣,重山秀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受罪,他期待著桑丘有此一問,果然,桑丘沒有令他失望。
「至于私了嘛,這件事就在你我兩軍之間解決,不要鬧到大帝那里。」
「怎麼解決?」桑丘的興趣被提了起來。
「戰!」問得簡單,回答得也簡單。
「龍衛!」桑丘高高舉起了右手,龍衛們的兵器再一次對準了敵人。
「我說的戰並不是大戰。」重山秀緩緩說道。
「什麼戰?」
「小戰。」
「小戰?」
「你我各派人一戰。」
「多少人?」
「這要看情況而定。」
「哦?」
「冤有頭債有主,我弟弟的手下打傷了你兒子和手下,當然要由他們出馬擺平這件事情。」
「真的?」桑丘的眼楮亮了起來,他馬上明白了重山秀的用意,對方想要借此除去毀掉毀掉自己兒子的凶手。共同的敵人可以讓一對冤家暫時聯合起來,桑丘和重山秀就由冤家結成暫時的盟友。
听到重山秀的話,桑求欣喜若狂,報仇的念頭沖昏了他的頭腦,甚至他沒有去想以重山家的勢力為何沒有收拾掉一個小兵,就迫不及待地要將自己的仇人砍為肉泥。
「嘿嘿……」桑丘和重山秀對望一眼,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你們出列!」重山秀一指眼前的四個小隊道,「好漢做事好漢當,今日之事全由你們而起,若不是你們打傷了人家,人家能找上門來嗎?」
「大人,我們沒有,是他們先……」
「住口!」楊昊還要反駁,卻被重山秀喝止,「你們這些兵痞平時就為害一方,時常借巡邏之機調戲婦女,欺辱百姓,你們的惡行我早有耳聞。今日一定是你們調戲婦女被龍衛發現,他們上前制止,反被你們毆打,是也不是!」
「大人,絕對沒有的事情!」楊昊的臉漲得通紅,「我們絕不是那種人!」
「是呀,大人,你冤枉我們了!」
「大人,你要為我們做主呀!」
「他大爺的,我以為隊長夠會冤枉人了,沒想到還有睜著眼說瞎話的。」高大個撇了撇嘴說道。
「閉嘴!」我低聲呵斥道,偷眼去看重山秀時,這家伙正笑得陰險。「該死的家伙,只是我一個人打傷你兒子,卻要兩千多人跟著陪葬,實在卑鄙!」
「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重山秀問桑丘。
「唉,這個,好吧,也只有這樣了,嘿嘿……」桑丘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說道,「但是後果……」
「這你就不必擔心。」重山秀給他吃了顆定心丸,「事情因我們而起,我們自應給你們一個交代,況且士兵斗毆的事情時有發生,沒有都會有一兩起鬧大的,四個幾百人上千人算不了什麼。更重要的是,」重山秀的嗓音壓低了,「監國的可是兩位王子,將來的江山遲早是他們其中一位的,今日之事牽扯到兩位王子的屬下,他們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親兵出列!」听完重山秀的話,桑丘不再猶豫,立刻將自己最得意的兩千親兵拉出了隊伍。
這是一支彪悍的騎兵,不光身高體壯,連座下馬也甚是高大,這其中有重騎兵也有輕騎兵,不光手拿勁弩,腰上還各插兩柄短斧。如果說龍衛是千里挑一,以一當十的話,這些人則是萬里挑一,以一當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