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先生 書馨齋(六)

作者 ︰ 籠中虎

時空又回到現實的「書馨齋」。

眾人包括長老在內無不被大黃狗的故事驚得目瞪口呆。

丫頭抬頭向窗外觀察,希望看到什麼?卻去又害怕看到什麼?把脖子悄然縮回來。

房間里一個個沉默無語。

二子沉不住氣了︰「現在給怎麼辦?就這樣了嗎?」

我抬頭看長老試探著說︰「長老,您要不給大黃狗超度一下,再不也一並給狐狸做一下超度,讓它們安息。」

長老低頭不語。

這時,馬爺爺說道︰「老孫,這件事在我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引領他來探望你,他與咱倆相言甚歡,吟詩作對,豪情沖天,他最後留畫,是不是想驚醒一下我們?」

孫爺爺疑惑的看著馬爺爺。

「你想想看,老孫,我們留他吃飯住宿,當你提到要和我出去買狗肉邀請他喝酒時,可能觸動了他,是不是?」

我抬頭向窗外望去,心想︰「還能有什麼樣的借口能將這件事情自圓其說過去?誰能給出更好的答案?」

長老終于不在沉默,說︰「剛才我就想,以大黃狗修行,可以預見自己的大限,可以量身挖坑,可以驅使狐狸來騷擾孫老施主,可以吟詩作對,還可以揮毫潑墨,呈現出如此上乘佳作,如果想報復你,你們怎麼能斗得過他呀?」

「我的超度對他還有什麼益處?長老說,「我反倒覺得他帶給了我們很多益處。」

馬爺爺和孫爺爺異口同聲的問︰「什麼益處?」

長老笑笑說︰「你這書馨齋的窗戶,可以時常打開,關著,不一定能擋住往事;敞開,或許是景入畫來,心胸大開,舒暢無比。」

我由衷的感嘆長老的智慧。

長老起身告辭,孫、馬兩位老人送出大門,對長老一再感謝。

看著依然眉頭不展的孫爺爺,長老無可奈何的輕輕搖搖頭。

問孫爺爺︰「孫老施主,我現在要你好好的謝謝在場的每一個人,你該怎麼謝呢?」

孫爺爺一時不明白長老這是何意?

長老拉過我來,看著孫爺爺︰「你怎麼感謝春生?」

孫爺爺說︰「春生他思維清晰,找到了解決我這件事的方法,並非常有條理的按部就班的進行。人雖小,但充滿大智慧。」

長老呵呵笑了起來,說︰「我讓你感謝他,你卻夸起他來,好吧!你在感謝一下丫頭,你怎麼說?」

「哦,小丫頭,為我跑前跑後,仁心宅厚,心地善良。」孫爺爺看著丫頭說。

長老指指二子,說︰「這位你本家的孫施主呢?我想听听你如何說他?」

孫爺爺說︰「二娃熱心腸,俠肝義膽,不畏首畏尾,敢擔當。」

「那你的朋友老馬施主呢?」長老問。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死而無憾。」孫爺爺深情地望著馬爺爺。

「我來問你。」長老對孫爺爺說,「如此看來,你就今天這一件事來說,他們是不是像一扇窗,讓你看到了什麼?是吧?」

「難道大黃狗不是一扇窗嗎?」長老再次提示孫爺爺。

「老朽明白了。」孫爺爺長出了一口氣,

長老忽然出上聯︰

橋下清溪,看你濁時有幾久

孫爺爺張口就來下聯︰

亭前大路,勸君邪徑莫須行。

長老出上聯︰

絲竹放懷春未暮;

清和為氣日初長。

孫爺爺對下聯︰

靜坐不虛蘭室趣;

清游自帶竹林風。

馬爺爺說我也接一下聯︰

寄興在山亭水曲;

懷人于日暮春初。

長老哈哈大笑,說︰「這真乃‘清氣若蘭,虛懷當竹;

樂情在水,靜趣同山’。打開窗吧,讓景入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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