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丫頭坐在大殿外的石階上,看著進出大殿的人們,
一天到晚都在寺里吃住,除了吃齋就是看書,每天跟著師傅們上早課、上晚課,再有就是和長老聊天、談心。
每天接觸來大悲寺的俗家弟子和來寺廟參觀的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從當官的到平民百姓都有,接觸的人多了,我對這些人的心態感觸很深,抱著各自不同的目的來到這座古剎的人絡繹不絕。
我暗暗的細數我看到的人,我無厘頭的分起類來。
第一種人是皈依佛門的俗家弟子,老太太比較多,老太太們幾乎每天下午和初一、十五,還有佛菩薩的出家日、誕辰日、涅磐日都要來,來的很早,來了後就到各自師傅的蟬房坐上一會,給師傅放一點水果,到上殿時,披上袈裟和師傅們上殿念經,十分認真和虔誠。
這些人別無所求,一心想的就是虔誠地念經、修行,只希望命終後,阿彌陀佛接引往生到西方極樂世界。
第二種人是年輕人,這些人有的是家長領著來拜文殊菩薩,想通過拜文殊菩薩,增長智慧,再加上自己的勤奮,能夠考取一個好的大學。
第三種人就是無所事事的中年婦女,家務事不多,收入也不多,沒事干,皈依佛門後,就在寺里幫忙做飯,搞衛生,寺里有法事活動時,維持秩序,從供桌上收拜佛的人們供佛菩薩時放的供品,而後發給來拜佛的善男信女。這些人每天在寺廟忙忙碌碌,日子過的也很充實。
第四種人屬于來這里旅游的游客,不管懂不懂佛教儀規,但都在佛菩薩面前虔誠地磕頭拜佛,在大殿里顯得畢恭畢敬。
第五種人是富人,他們來拜高僧為師,供養師傅十分大方,寺廟維修上布施,也很願意慷慨解囊,反正他們錢來的容易,更加希望佛菩薩能保佑他們賺來更多的錢,所以出手也就大方多了。
第六種人是有病的人,其本人或家屬來到寺廟的大殿里,十分虔誠五體投地的拜在佛前許願,保佑自己或自己家的病人早日康復,好了以後一定重重還願,也有得了不治之癥而亡的,也有得重病好了的,好了的就來寺廟上布施還願。
信佛的人在自己家人病故後,就來寺廟為其進行超度,也有的人請寺里的僧人專門到他家做法事,超度亡靈。
第七種人是達官貴人,也就是政府高官,這些高官平常不來,一般來得很晚,到高僧的住處看看,向寺里捐款、捐物,在佛前拜一拜,而後就悄無聲息地走了。
來的最多的是高官的夫人,她們虔誠地跪在佛前,默默地保佑當高官的丈夫平步青雲,平安離退,大部分人會請一尊佛像帶回去。
每天在寺廟接觸方方面面的人多了,對各種人到寺廟拜佛的心態和動機了如指掌,但不管怎樣,他們是來拜佛的,所以他們在拜佛時,寺里僧人都要敲三下大謦,念三聲「佛菩薩保佑,」以示安慰。
對有病的人來拜佛,僧人們都很同情,總要安慰幾句,祝願菩薩保佑他們早日康復。
這就是我在寺里所見到拜佛人的心態,他們去膜拜神靈,或者修習經典,以積善行德,或頓悟生命,得到教益。
丫頭說她常常纏著爺爺講鬼故事,好想爺爺,我也是,爺爺現在在哪里?
丫頭陪我整整坐了一頭午,丫頭說︰「春生哥,好無聊啊!」
我說︰「沒有啊?我覺得很有意思啊!你看這來來往往的人,各有特色,各有所求,不同的形態,燒香拜佛前後的變化,在我看來很是有趣。」
「我怎麼看不出來?」丫頭說。
「那你坐那麼長時間都干什麼了?」我問丫頭。
丫頭回答我︰「你干什麼,我就干什麼,我陪著你。」
我心里一陣感動。
我說︰「我給你講個故事,然後回家吧!快中午了,你也別在寺里吃了,粗茶淡飯的,照你娘做的飯差遠了。」
「好啊!」丫頭興奮起來,說,「是鬼就嚇人,春生哥,你能不能講個不嚇人的鬼故事,行嗎?」
「要听不嚇人的鬼故事?我得好好想想。」我思索了起來。
搜腸刮肚的考慮了半天,終于「記」起了一個「三只搞笑鬼」的不嚇人的鬼故事。
三只鬼坐在樹下,看月亮,它們打賭,看誰嚇人的本領最強。
第一只鬼飄走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腦袋被打扁了,手也掉了一只,身上的皮被抓得這里一塊那里一塊。「怎麼了?」它的兩個鬼朋友問。
鬼哭喪著說︰「我找到一個女孩子,才做了一鬼臉,她就像一個瘋子一樣沖過來,閉著眼楮,對著我又撕又抓又咬,把我搞成現在這樣子」
第二只鬼出發了,一會兒沮喪著回來,身上到是完整無缺。
另外兩只鬼問︰「怎麼,你也沒嚇到人?」
鬼搖搖頭「別提了,我找到一個小男生,他知道我是鬼以後,剛開始挺怕,後來竟然求我,猛鬼大哥,幫我去偷一份明天的數字考試試卷怎樣?」
第三只鬼跳起來,「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當鬼的嚇不了當人的」。
第三只鬼出發了。
一會兒,他也垂頭喪氣的回來了,「現在的小孩怎麼膽子這麼大啊!我找到了一個小女孩,我用盡了全身招數,那小孩就連眼楮都不眨一下,對自稱惡鬼的鬼說︰‘是鬼就嚇人,惡鬼,你能不能講個不嚇人的鬼故事,行嗎?’」「哈哈哈……」
整個寺里都是丫頭的笑聲,所有的人都在朝已無法控制自己的丫頭看個不停,議論紛紛。
「小丫頭,你這是怎麼了?」一個聲音從我們身後叫。
我和丫頭回頭一看,壞事了,是妙祥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