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你拿我吃
「你可一點不含糊呵!」岑寂想著想著,恨恨地剜他一眼,說︰「關你屁事!」
「好好,關我屁事,關我屁事。」揚剛雖不知個中奧妙,但明顯感到岑寂不高興,只得跟著自嘲︰「確實不關我屁事,只不過一群小子公開欺負人家父女倆,大路不平,旁人闖了。」
「父女倆?哈,野,」岑寂失聲笑起來,想罵一句︰「野雞倆」,但感到實在不雅觀,蹦出了個「野」字,就生生的硬憋了回去。「野?野什麼?野什麼?」這廝不解的眨眨眼,追問到︰「呃。到底野什麼嘛?」
「野你媽個頭!」岑寂實在忍不住了,沖著情人啐一口︰「怎麼像個女人,喜歡刨根問底了?你多久變的性?還不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揚剛只得作罷,岑寂就給董事長打了電話,說有事見她相商,留下揚剛獨自呆在辦公室等著。
拿上合同,到了董事長辦公室。岑寂進去時,池子正出來,見了岑寂,得意的眨眨眼,揚揚頭︰「那事兒,記著!」
「放心,記著哩!」
岑寂一笑,輕輕敲敲朦朦朧朧的磨沙門,「進來!」,董事長在里間說到︰「岑經理嗎」,「董事長,是我!」岑寂答到,一面推門進去。
听了岑寂的匯報,女老板有些意外的看看她︰「才簽合同嘛,就來檢查,有這個必要麼?」,「我想,幫忙看看,督促,對我們也有好處。」
岑寂沉著的回答︰「畢竟,我們還沒有這種大規模進行一種新產品全面售後服務的經驗,來了也好,讓他參謀參謀,推一推小李。」
女老板想想,沉吟道︰「全市喲,小李手下只有幾個人,顯然差得太多。可這一增人手,就要基本工資,而盈利還八字未見一撇。」
岑寂有些郁悶︰當初不是給你匯報商量來著,你現場定的板?這些因素早該考慮進去呀,你是老板和投資人呀。怎麼現在一接觸到投資,你就有意見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來狼。
光想著賺取,不拿出,天下哪來這等好事兒?
但,不能因此就和老板發生沖撞。且不說女老板待自已不薄,光是沖著這合同是自已出面簽的,我岑寂就不能讓自已和老板產生不必要的隔閡。
再說,她許是確實沒有思想準備,對全面代理新產品售後服務認識不足,得給她講講,啟發啟發。畢竟人不是神,不能什麼事情都懂的。
岑寂好一陣利弊分析,女老板終于答應︰「就讓他幫忙看看吧,提一個可行性報告給我們。」,「唉,人家是來檢查的呢。」
岑寂苦笑道︰「我給他說說,試試看,董事長,這不等于是讓人幫忙做策劃和診斷嗎?」,言下之意,現在請高手做企業策劃和診斷,是要付費用的,哪可能白幫忙?
不知是女老板沒听清楚,還是老板情結使然故意茬開話題?董事長只是笑笑,指示到︰「你去辦!一定要拿個方案,畢竟簽了合同,就要執行,不執行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岑寂剛轉身退出,後面又傳來女老板的聲音︰「慢一點,還有個事。」
「那郭部長是怎麼回事呀?池主任一個勁的說要開除她?」,岑寂想起上午在池子辦公室接她的電話,便問︰「你不是同意了嗎?還讓我接的電話哩。」
「我,唉,實在的我也是听池主任講的,不太清楚,所以再問問你嘛。」
岑寂盯住女老板顯得有些委屈無奈的臉色,不由得暗地感概︰「偏听則暗,兼听則明!老板,看來你也不例外呀。一不小心,就跌進了男色套圈,我看你現在也是徘徊為難,不知所措了。」
逐答到︰「我總感到,這事兒有些復雜,不像池主任所說那樣簡單,我們不能給人家當槍使。」,董事長重重的點一下頭,岑寂受了鼓午,繼續說下去。
「……你呢,就拖著,即不馬上答應,也不要輕易松口;我呢,調查調查,弄清楚後,再執行不遲,開除一個人不還容易?但要識別一個人就很難了……」
最終,滿月復疑惑的女老板同意了岑寂的辦法,岑寂便滿心歡喜的告辭。
人事部辦公室,揚剛听了岑寂的話後,半天作聲不得︰這不是送上門挨宰,沒事找事嗎?
原本是來合同單位看看,查查,順便揩油收個小紅包喝幾杯什麼的,一天就過去啦。誰知,唉,這種情人、芳鄰和合作人關系,讓我怎麼開溜?說得簡簡單單,「幫忙看看,定定方案!」?
情人哪岑寂啊,你到外面去認真打听打听,隨便一個小點子值千金呢,更莫說全面策劃了,不收你個吊兒萬把塊不做數……
但,想歸想,做歸做,瞅瞅岑寂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模樣,揚剛哪敢再說半個不字?
他只得隨著岑寂匆忙吃了中飯,(當然,沒有酒,下午還要辦正事哩!),然後,屁顛屁顛的跟在她後面,到了美亞服務部,狼一樣左瞧瞧右瞅瞅,問來問去,問得服務部頭兒小李直翻白眼。
然後,屁顛顛的回去,根據美亞公司現在的售後服務實力,做全面策劃,並保證盡快拿出來討論實施雲雲,不提。
這天,岑寂路過行政部,發現郭部長和二個下屬,都死死的盯著電腦,不時發出無聲的笑。
「在偷菜和網聊?還管別人呢,難怪池子叫嚷嚷的要開除她。」岑寂不滿的想,悄悄走進去。她瞅見電腦屏幕上映出「你拿我吃」題目,逐站在她們身後,悄無聲息的看下去︰
「……男孩兒說,你拿,你拿呀,從窗子悄悄遞出來,我接過來就吃,不就吃飽了嗎?吃飽了,我還給你留幾個,等你跳出來,我們手拉手的奔到樹林里,你也吃個痛快,女孩兒就同意了……」
「……沒想到,是女孩兒母親蹲在窗下,一個個的接過女兒遞出的肉餅,放進手中的保溫箱。女孩兒遞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就悄悄地的問︰‘親愛的,夠了嗎?’
母親就捏著自已嗓門兒回答︰‘不夠,還拿點。’,女孩兒就又遞,遞了一會兒,又悄悄地的問︰‘親愛的,現在夠了嗎?’,‘夠了,你跟著跳出來吧!’,女孩兒就拍拍油汪汪的雙手,攀著窗口跳了下來,咚地跳在母親懷中;
母女倆都發出‘哎喲’一聲,同時跌倒在地上,嚇得一邊偷偷著的男孩兒目瞪口呆,拔腿就跑,一跤滑倒在地上,也疼得‘哎喲、哎喲’的叫喊起來……」
「哈,三個寶貝,哈哈哈,誰寫的?」岑寂失聲笑起來,倒嚇著了那三個邊看邊笑的主兒。
「是岑經理呀,你多時進來的?」郭部長含嗔地瞅瞅閨密,說︰「今天稍為清靜一點,看看網上文章,沒想到一讀就迷住了,這篇小說太搞笑了。」
「是有點搞笑,網上的東西嘛,好像我在哪兒看過?」岑寂彎下腰,捏住閨密的手︰「讓我來,我翻得快一點。」,幾點點,回到首頁面,「作者?老大」幾個字映入她簾,「老大?老大是誰?」
「我怎麼知道耶?小說耐讀就行了。」郭部長幾下又翻過去,續著前面斷了的地方︰「……那母親爬起來,將一保溫箱肉餅放在地上,拔腿就追,女孩兒見自已不辭辛苦偷來的肉餅,又被老媽全拿了回去,氣得一跺腳,也追了上去。
于是,收拾得精神抖擻前來相會的男孩兒,被母女倆一前一後地,像攆獵物一般攆了出去……」
「寶氣,表錯了情,這下男孩兒甜蜜的愛情全完玩啦。」郭部長哈哈大笑,跺腳道︰「人家的初戀喲,被攆得像獵物,載入愛情的史冊了。」
二個部下也跺腳︰「該遭!該遭!誰讓他是個馬大哈,膽小鬼?明知道被女孩兒的媽發現了,居然不聲不吭的躲在一邊一動不敢動,讓人家女孩兒為他費心偷肉餅,全重新進了老媽的保溫箱。我要是那女孩兒呀,從此拜拜!」
岑寂一眼瞟見女老板的身影在樓梯口閃過,忙踫踫閨密︰「老板來了,快!」
雖然她的聲音不大,卻迅速傳到了三人耳中,三個人的手指輕輕一點,界面立刻轉為文具用品進出庫查帳,整理文檔和文稿撰寫。
「岑經理也在這里哦?正在忙啊,郭部長?」隨著輕輕的叩門聲,女老板出現在門口。岑寂和郭部長像剛從工作交談里驚醒,一齊轉過了頭︰「哦,董事長啊,請坐!請坐!」
「請你把上幾次孫總和葛虹的罰款紀錄找出來,我看看。」女老板面朝郭部長,臉上帶著嚴肅說︰「還有各部門中干的。」
「員工的要嗎?」郭部長點著電腦,問︰「上次開會後,行政部加緊了督促檢查,這段時間好多了,都是前二個月的。」
女老板滿意的瞧瞧她,說︰「應該這樣,對事不對人,自覺工作。要不,行政部設起來干什麼呢?對吧?」,她朝岑寂擠擠眼楮。
岑寂呢,自然明白老板的意思,便送了個順水人情︰「我是看這段時間行政部工作盡職盡責,要不,誰怕?你們聊,我回辦公室去了。」
女老板含笑點頭,道︰「去吧,記得那售後服務工作的策劃喲。」
「下個周六上午一定給你,董事長放心吧!」
回到人事部,因為怕隔壁辦公室的女老板,順便過來,岑寂也就打開電腦,點出揚剛才理出個框架和大綱的《美亞公司全面售後服務工作策劃》,細細開讀。
說實話,搞人事工作,岑寂如魚得水;對策劃諸類,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缺乏想像力和全盤控制感的她,覺得讀揚剛洋洋灑灑十七個頁面的策劃稿,味同嚼蠟,毫無美感樂趣。
但,她還是強迫自已耐心的讀下去。一則盡量想多懂一點,女老板問起能對話,且藝多不壓身嘛;二來擔心揚剛這廝不認真,馬馬虎虎就交卷,以致策稿漏洞百出,實施起來中看不中用。
看著讀著,腦子卻滑到剛才讀的「你拿我吃」那篇網上文章去了。
岑寂對所謂的「網絡小說」從沒好感,覺得那就是一幫憤青吃飽了撐的。
並且,有時听了別人的介紹,主要就是听了郭部長的推薦後,無聊時也讀讀她下載到自已QQ上的所謂優秀杰作,結果都是失望。
然而,無意間瞅到的「你拿我吃」,雖然搞笑,但感覺到思路清晰,文字優美,情節起伏,耐讀,算是一篇較好的網絡小說。
叩,叩叩叩!听得女老板的腳步聲出了行政部,轉上樓梯去了,岑寂手指一點,從策劃稿轉到了起點中文。
她細細的瞅著那「你拿我吃」的點擊率,哦,剛發了前二章就達到了18萬多次。算不算高呢?想想,對什麼事都要弄個究竟的人事經理,上了閨密的QQ︰
「郭部長,18萬次的點擊率,算不算高?」
「算呀,才發了前二章節,這樣的點擊率算很不錯的了,呃,你不是不太喜歡看網絡小說嗎?」,「有時也看看!哦,你就巴不得你一個懂,別人都不懂。」
岑寂玩笑道︰「自很自利耶,對了,今天下班後,你等等我,有急切事找你呢。」,
「哎呀,你可真會挑時間,今天下班後,我恰恰有事的。」
「我不管,我是真找你有急切事。」岑寂加快了手指的蠕動,板著臉,就像郭部長在眼前一樣︰「是關于你自已的事,皇帝不急,太監急?你不來自已負責!」
「好好,我來,我來還不行嗎?你呀,一準是想逛商店啦,我也想逛,可沒錢啊。」
「叫什麼窮?姐兒,如今你不得了啦,成材啦,一提起有事找你,你就嚎啕沒錢?我記得,你家可是全額的三室一廳的啊,不像我,家有殘廢老公和二十年的按揭還貸啊。」
對方毫不示弱,啪啪,啪啪,啪啪,幾行字飛快地跳了出來︰「前一個是真,後一個假打,你家也還不是全額的二室一廳?何來的二十年按揭還貸?」
岑寂吐吐舌頭,唉,真是!自已結婚進新房時,還請她來過呀,怎麼搞的?居然就忘記了。
晚上十點過,岑寂才和郭部長分了手,迎著些微的晚風,快步朝家中趕去。約閨密秘談時,她就想好了離她家和自已家都不算太遠的「折扣」書店。
書店不大,以每晚九點後,全面新舊書八折聞名;位子不多,八張桔色玻璃凳一對一放置,最適合二人世界,且收費便宜,一杯五元的的花茶,可以讓你坐到深夜十二點打烊關門。
由于這一段街道正在整修柵欄和下水管,與遠處的燈紅酒綠相比,行人稀少,行色匆忙。從沒這麼晚回過家的岑寂,裹緊薄衣,雙手緊握挎在肩膀上的拎包帶,埋頭匆匆走著。
撲,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兒跌進一旁埋著粗大下水管還沒填土管溝。岑寂站穩身子看,遍地的石石塊斷片。
「什麼鬼地方?年年埋設,年年開膛!怎麼這辦事像小孩子玩家家一樣,一會兒變,一會兒變的,真是具有中國特色的市政建設啊。」岑寂氣哼哼的想著,舉步在前。
撲,有什麼東西一下葷在自已頭?同時,一雙大手,使力的將自已往一邊拖。
慌亂中,岑寂一手掀著蒙在頭上的衣服,一手捶打著拖自已的雙手,喊了起來︰「唔,流氓,有流氓,來人啦,搶人了,搶人啦!」
可是自已的頭被蒙著了,盡管拼命叫喊,可聲音嗡嗡嗡的,只有自已听見。
慌亂中,頭腦依然很清醒的岑寂,一使勁兒,向對方胯間踢去,只听得「哎喲」一聲,「娘子,你踢到老子了。」對方惡狠狠的咒罵著,狠狠幾拳打來,岑寂眼冒金花,差點兒跌倒。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急切
的腳步聲傳來,哎喲一下慘叫,什麼東西重重砸在對方頭上,手一松,放了岑寂,跑了。
來人幾下拉去了蒙在岑寂頭上的破衣服,關切的問︰「姑娘,你沒什麼吧?」,
「我沒什麼,謝謝你呀!」岑寂抬起頭來,一下呆住了︰是懷抱著一大束鮮花的池子。池子見被自已救下的姑娘,居然是岑寂,也楞住了,怔怔的看著她。
「哎,怎麼是你?」池子打破僵局,問到︰「一個人出來逛蕩?多危險!快回家吧,我送你。」
岑寂紅了臉頰,搖搖頭︰「真是多謝你了,你要再慢一步……唉,怎麼這麼湊巧?你也一個人逛蕩?」
「不,我等人。」池子說︰「本來約好的,不知出了什麼事,到現在還沒來。也巧,就救了你,瞧你狼狽的。」
他失聲笑到,充滿了快活︰「衣衫不整,滿面淚跡,平時那個著裝整潔,精明能干的人事經理,到哪兒去啦?到底是女人,女人一個人晚上最好不要出來逛蕩,記住了?」
面對池子善意的嘲笑,岑寂只得點點頭,忙著抹整自已的衣衫,揩去不知不覺盈出的淚花。
回到家,王冠正呆坐在小電腦房中, 避啪啪忙著。岑寂旋緊了門鎖,入下拎包,先到洗手間盡情的一番洗漱,換了干淨衣服,才慢慢踱出來。
生性好強的她,從來不願意讓老公看到自已的狼狽樣,這是幾年的共同生活。培養出來的一種習慣和自尊。
「今天怎麼這樣晚啊?開會嗎?」伴著不斷的 避啪啪,王冠在房里喊到︰「鍋里還有飯菜,你吃沒有哇?開晚會也不打個招呼?讓人挺著著急的。」
岑寂走過去,倚著門楣,問︰「你還知道著急啊?我以為你就知道你的碼字兒呢?」
「說些啥喲?這麼晚回來,我會不著急?你是我老婆呵,青梅竹馬啊!」王冠盯住閃閃的電腦屏幕,手指頭上下翻騰,和平時一樣開著不大不小,不輕不重的玩笑︰
「那老婆大人上床休息吧,祝你睡個好覺,莫要睡到凌晨一二點鐘又爬起來踱步,怪嚇人的。」
岑寂撲嗤一笑,月兌口而出︰「那是你自已失眠,怪得著我嗎?我踱我的步,關你啥事兒啊,嚇得三魂丟了二魂的,還好意思說?」
岑寂近來老感到睡眠不好,以前一沾枕頭,就呼呼大睡的她,這一個月來,橫豎睡不安寧。腦子里亂蓬蓬的,各種雜念紛至沓來,趕也趕不走。
睡不著,就數數吧,不知听誰說的,失眠數數,容易睡著,結果……
于是,爬起來在客廳里走走,看看的,感到有了倦意,一上床,就睡著了。也是合當有事,前天凌晨一點多吧,睡不著的她又爬起來,沐浴著黑暗,幽靈般在客廳和廚房游蕩。
誰知提前睡下了的王冠,也沒睡著,也爬了起來,準備不開燈地在客廳逛蕩逛蕩。
當他散散悠悠,悠悠散散的從沙發上爬起,一睜眼,竟見一個長發披肩,身著白衣的女人從廚房無聲無息的飄出,飄進了洗手間,然後又飄向客廳。
嚇得這廝渾身上下汗毛聳立,呆若木雞,以為是遇到了吊死的女鬼,一松,一塌拉,頓時大小便失了禁……
見很少公開你親我愛表面冷漠的的老公,還是惦念著自已,岑寂心中飄過絲絲溫暖,柔聲問︰「你吃了沒有啊?」
「吃了!你自已睡吧。」
岑寂轉身離去,到了大臥室,一下撲在床上。哦,你好!我的家,我的床,我的雪白的帶有淡淡香味的被子和松軟的枕頭。
在你們面前,我才真正有了安全感和放松感。岑寂使勁兒的往枕頭里鑽鑽,讓自已的臉蛋和鼻翼,盡量貼進那蓬松酥軟的深處。
「怪了,池子來得這麼巧?他抱著鮮花在等誰呢?是不是等郭部長喲?還是等女老板?對了,我和郭部長聊天時,我就發現她有些心神不定的,盡瞅表哩,一個勁的瞅手表干什麼?有人在等她嗎?是不是她老公啊,和我一樣,她也就住在不遠的。不行,待明天上班,問問她。」
岑寂迷迷糊糊的想著,想著,很快就發出香甜的呼嚕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