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世事難料
呃,于行!第一個!
如果不是老園長屢戰屢敗幡然頓悟,如果不是自已懷著必勝的信心登門拜訪,也許和于行的重逢就不會發生。
然而,畢竟是發生了,命運在向胡琴招手。
一舉辦回七百萬的無息貸款,讓胡琴在「春光」幼苗園的形象和威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前世今生,事過境遷。胡琴沒想到,于行依然那麼風流倜儻。
再加上他手握重權,舉手投足間,更顯其風光旖旎,瀟灑高大。
她更沒有想到,于行依然深愛著自已,因為,她不了解男人,特別是成功男人。
盡管在行長辦公室與于行久久的長談中,憑著女性的直覺,她也敏感到于行總是偷偷地打量著自已…
現在,陷于絕境之時,思前想後,感概萬千,驟然听到老情人的情話,不能自禁。話一出口,胡琴自已也感到駭然︰天,我這是怎麼啦?
「你真是個笨女孩兒!」
于行沒回答她的責問,相反則幽幽地嘆口長氣︰「這個生死關頭,還說這些蠢話?」,胡琴一楞,想︰「我說錯了麼?我不該問的。」,便有些悻悻然。
「你也不想想,我好歹是個行長,有自已的專配司機和防彈奔馳轎車,怎麼會一個人來赴你們的答謝宴?全球金融危機並沒有完全過去,央行收縮銀根,貸款政策有所變化,特別是無息貸款,怎麼可能一次性就會貸給你們七百萬的無息款子呵?」
「不,你是說,不,不是這樣。」
胡琴听明白了于行的話,感到了深深的不安,身體動動,嚅嚅道︰「不,你騙我的。」
于行將她身體重重一踫,目光炯炯的望著胡琴︰「你還不明白?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了你的緣故,你不是說蠢話是什麼?」
胡琴臉上蕩起紅暈,于行的回答雖然出乎她意料之外,卻似在她下意識的盼望之中。真是個有情有義的鐵血男兒啊,自已當年無情地拋棄了他,他卻有情的與自已重逢。
上帝,這是天意還是巧合?在這種地方,一段封存的塵緣躍然而起,前面是毀滅還是幸福?誰能告訴我?
許是激動許是後悔,胡琴又嚶嚶的哭出了聲。
于行卻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往後一仰,靠在了牆頭上︰一切如願,胡琴,這個曾令自已顛狂不已的女孩兒,這樣撲入了自已的懷抱。
呃,這次付出的代價大了一點,不過,面對胡琴自動敞開的情懷和依然年輕美貌的**,他覺得值!寧作風流鬼,不當悶騷漢。
再說,通過這次遇險,收獲了美人心,對自已以後的前程,說不定有很大的幫助呢?
于行輕輕拍拍胡琴的臉蛋,胡琴不躲不閃,任于行拍著,嚅嚅道︰「你呀,這種地方,還想什麼?你壞!」
「難為你了,只要我們能平安月兌身,我一定對得起你的。」
于行輕柔地拍著她的粉臉,喃喃的說︰「不會出事的,我請大師算過,今年是我的本命年,逢凶化吉,轉危為安,這最後一道天災過後,我的前程光芒萬丈,還會得到提升。」
「可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是呀,自已安慰自已固然重要和受用,可綁匪要的是錢,而且是獅子大開口,一千萬!
于行收回了右手,改為遲緩地拍著胡琴的肩膀,陷入沉思;以自已目前的地位和能力,打一個電話給秘書小田,以別的名義抽調一千萬人民幣出行,不在話下。
問題是,一千萬贖金付給了綁匪後,自已和胡琴能否順利月兌生?
即便綁匪遵過諾言拿到錢就放人,誰敢保證這一千萬用完後,綁匪不再登門勒索或再次綁架自已?
誰又敢擔保自已花一千萬贖金買生後,這消息不會泄露?
而消息一旦泄露,自已貪生怕死,不惜慷納稅人血汗錢之慨為自已買生的低劣之舉,必將引起公憤和民憤,真是進退皆難,主意不定。
最好的辦法,就是只能鋌而走險,即不能讓綁匪如願拿到一千萬,也不能讓自已受到傷害而順利月兌險,這就是于行說的「兩全其美」辦法。
然而,綁匪即然有備而來,且對自已情況掌握得清清楚楚,能讓自已如願以償嗎?
于行想著想著,昏昏欲睡,似睡非睡,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用力的拍著他的臉形,在叫︰「醒來,醒來,醒來!他媽的,弄你到這兒,是讓你睡大覺來著?」
于行睜開眼,眼前是晃蕩的燈光和瘦削臉冰冷的眼楮︰「于行,一天過去啦,你的兩全其美辦法想得咋樣?」
于行搖搖沉重的腦袋瓜子,咧咧嘴巴︰「我,正在想。」
「想快一點,周全一點,還有,替自已多想想,生命才是最寶貴的。」瘦削臉舉起從他身上搜出的手機︰「這玩意兒一天就鬼叫,看樣子,行里和公安正在拼命找你這個大行長哩,怎麼樣?需要看看嗎?」
于行下意識的伸出雙手,瘦削臉卻往後一退,獰笑到︰「不行,待你把一千萬交到我手中後,再給你。」
于行驟然感到身邊的空虛,他驚愕的轉動著腦袋,憤怒的問︰「我說過胡助理要在我身邊的,你們把她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你以為我們當真那樣傻,讓你二個相偎相依,慢慢抒情談愛來著?」
「胡助理在哪兒?不然,我拒絕合作,大不了就是個死。」于行憤怒極了,一挺身想站起來,瘦削臉哈哈哈大笑,狠狠一腳踹在他胸前,于行應聲倒地,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行哪,想死還不容易?」瘦削臉又是狠狠一腳,踩踏在他背脊骨上,嚓,傳來似脊骨破裂的聲響。于行慘叫一聲,臉色驟然變得曲青,趴著不能動彈了。
「實話告訴你于行,胡助理正在外面和兄弟們快活哩,你要不要一塊去樂樂?」
瘦削臉盯住于行青紫扭曲的臉孔,獰笑到︰「老子給了你一天的時間,你還在想?真是虎死不倒威呵,把這兒當作你的行長辦公室啦?媽的,死到臨頭,還不忘勾搭女人?把他的衣服褲子全給老子剝了,讓他嘗嘗蚊子臭蟲的味道。」
接著,他一腳踢倒了小紙箱︰「把這些玩意兒全拿走,餓死他!渴死他!讓他想個夠。」
二個漢子上來,不由分說地剝去了于行的衣服褲子,只給他留了一條內褲頭。
入夜,紛至沓來而來的蚊子和臭蟲,讓從來養尊處優的于行,吃盡了苦頭。背上的骨柱大約是被踩裂了,一動,疼痛難忍,只好面朝下的撲著躺在地上,疼痛就稍稍輕緩一些。
他不明白瘦削臉為什麼突然變臉?難道他不需要自已的配合了嗎?須知,沒有自已的親口命令,那小田秘書無論如何是不敢調動千萬資金出行的。
然而同時,他打了個寒噤︰因為,原則上只要有自已用手機發出的短信指令,小田秘書就可以立刻調出資金,到指令上所指示的任何帳戶或戶頭。
手機,從綁架之時起就被綁匪搜走了。
也就是說,只要綁匪用于行的手機卡,發出調動資金的短信指令,那邊的小田秘書就可以毫不遲疑地調動資金到綁匪指定的帳戶或戶頭。
一樁特大的掠錢案轉瞬間就可以完成,根本不需要綁匪下如此大的功夫。
于行冷汗直冒,這才明白了綁匪的險惡用心︰一定要自已親口發出調動資金的命令,要的就是「親口發出」。
事後有錄音作證,于行如何苟且偷生,侵吞納稅人血汗為自已買生,其結果是必定弄得自已身敗名裂,以達到某些人的目的……
于行搖頭悲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綁匪後面的人是誰呢?
是那總是和自已皮笑肉不笑說著假話的副行長或幕僚,還是被自已拒絕了貸款的房地產商?是那與自已私交甚深引為知已的老地頭蛇孫副市長,還是一直對自已獨步為大而早已不滿的同行?
想疼了腦袋瓜子,于行也沒想出欲置自已于死地的人,究竟是誰?只是有一點,他明白過來,如果拒絕發出調動資金命令,自已肯定玩完,這一百八十多斤,就全部擱在這兒啦。
可惡的蚊子和臭蟲,輪番上陣,讓于行又搔又撓又揮的忙得不亦樂乎,抓得自已祼露的全身道道血印,遍體鱗傷。
那可惡的老鼠也跑來湊熱鬧,剛開始還閃著一對鼠眼,膽怯地躲藏在牆角窺視,或者飛快的吱吱叫著,從牆角竄到另一個牆角。
這樣試探了幾個回合,聰明的鼠們明白了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只能在一定距離內跺腳噓氣揮手的,沒別的本事。
于是,鼠們三個一伙,五個一群,吱吱吱的快樂歌唱著,在離開于行手腳夠不著的地方,閑庭信步和談情說愛。
更有一窩小老鼠在母鼠的帶領下,一個叼一個的小尾巴,形成一大串的小老鼠參觀團,遠遠的瞅著這龐然大物
那母鼠亮晶晶的鼠眼一面盯住于行,一面將自已肥大的鼠尾巴左右搖曳,嘰嘰喳喳的對小老鼠們說著什麼,大約是在現場解惑傳道……
可憐的于行苦苦強撐了大半夜,實在是又餓又疼又累,一頭撲倒在地,昏睡過去。
于行再一次醒來,陽光又一次透過屋頂上的瓦縫灑進,可惡的老鼠蚊子和臭蟲全不見了,滿耳是牆外的清脆的鳥鳴,一陣陣花香飄來,令他精神一振,背上的骨痛仿佛減輕不少。
驀地,他听見一陣女人淒厲的慘叫和棍棒打在人身上沉悶的噠噠聲,然後,是死一樣的沉寂。
又是女人淒厲的慘叫和棍棒打在人身上沉悶的噠噠聲,這次他听得真切,是胡琴痛苦的喊叫︰「放了我,你們這群惡棍,流氓,放了我。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放了我。」
噠噠噠,哎喲,我的媽媽呀!救命呀!是胡琴在痛苦地哭喊……
又餓又渴又急的于行腦子一震,重新昏迷過去。
撲!一大口冷水迎面噴在于行臉上,他申吟一聲,悠悠醒來。瘦削臉正凶惡地盯住他,一字一句的說︰「于行,今天我要一千萬到帳,錢呢?」
于行閉上眼楮,無力地搖搖頭。
啪啪啪啪,幾記猛烈的耳光,搧在于行臉頰,他重新睜開眼楮,自已的手機被另一個漢子舉著晃在眼前︰「打電話!」
于行閉上眼楮,又是幾記猛烈的耳光。
于行雙眼腫得眯縫起來,「打電話!」,于行仍搖搖頭,瘦削臉一招手,旁邊的漢子立馬將一個繩圈套在他頸部,往屋頂上的橫梁一用力。
然後再一拉,將于行提了起來,于行立刻感到粗糙的繩套緊緊勒住了自已的頸脖,五髒六腑仿佛被烈焰燒烤著,手舞足蹈的,眼楮鼓了出來,喘不過氣,幾達窒息。
漢子再用力往上拎拎,于行大腦一片空白,一松一挺,屎尿流落出來,屋子里頓時臭氣燻天。
大約幾秒鐘後,漢子一松手,于行無力的跌在地上,抓住自已的頸部干嘔著,痛苦地蜷曲成一團。嘩啦啦,一大桶冷水猛然兜頭倒下。
然後,漢子捏著自個兒鼻子,厭惡而無言的把手機遞了過來。于行遲疑不決的模著自已懷中的手機,終于慢慢將它舉起,貼近自已耳朵。
待他調動一千萬資金的命令發出後,瘦削臉一把奔過手機,抽了手機卡︰「這號碼好啊,媽的,一連串的八,老子這下是真正發羅,謝謝于行長的合作。」
一揚手,手機卡和手機都被扔在地下,眾漢子一陣狂踩蹂躪。
幾分鐘後,瘦削臉撥通了自已的手機︰「到帳沒?」
「到了!」
「多少?」
「一千萬人民幣!」
瘦削臉收了手機,一揮手︰「走!」
「老大,這個家伙咋辦?」,瘦削臉狠狠的做了個抹頸子動作︰「活兒做干淨一點。」
二個漢子望望坐在地上垂著頭的于行,道︰「媽的,又讓老子沾血?霉氣!」,逐踢踢他︰「于行,快想想你老婆娃兒吧,待會兒老子倆來送你上路。」
關上門出去了。于行听得真切,知道死期已到,不由得萬念俱灰,眼淚橫流,竟一下癱軟倒地,又昏了過去。
昏迷中,他覺得有人在搖曳著呼喊著自已︰「于行,于行,我是胡琴,醒醒,快醒醒呀。」
于行慢慢醒來,眼前果然是胡琴,她驚喜的搖著叫著︰「于行,你醒了?走!咱們快逃走!」一面用力拉起他。
「逃走?你說是逃走?」于行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楮和耳朵︰「怎樣逃?」
胡琴拉起他,指指外面︰「你看,快看看!」,外面門大開,無人守護,更不可喻的是,自已的手腳都得到了自由。
雖然周身無力和劇烈疼痛,但于行掙扎著站起來,在胡琴的攙扶下,一步步往外走去。
一到屋子外,清風迎面徐徐吹來,于行頭腦清醒許多,再一細細打看,禁不住眼楮一亮, ,這正是自已來過的地方,本市聞名的風景區—青山林園。
海拔五百米左右的青山林園,依山而建,以林深草密,山脈蜿蜒為主要特點,距城區不過五十多里。
然而,青山林園以「蓄養國家森林,增加城市植被!」為封山理由,並不對一般市民開放,卻是市里的達官貴人和土豪劣紳,呼朋喚友休閑娛樂的好去處。
所以,青山林園平時除了護林員,人蹤稀少,林深草密間還不時有野豬兔子出現哩。
于行就是和一幫兄弟姐妹們來這兒打兔子時,知道了這青山林園的,沒想到,現在倒有了用場。眼下,于行強忍疼痛,和胡琴沿著他認為最安全和最捷徑的山道,愴惶逃命。
他祼露的全身被茂密
的草尖樹棵和帶刺的樹葉,刮得鮮血淋灕;胡琴也同樣狼狽不堪,衣衫襤褸,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氣喘吁吁。與其說是她拉著于行在跑,不如說是于行帶著她奔逃。
後面不斷傳來凶惡的叫喊聲︰「哎呀,跑了,跑了,快追。」
「老大,這邊這邊!」
「放你媽的屁,往那邊追!」
「我看見腳印了,一男一女的,朝這個方向跑的,快追!」
「追到後,先給老子把腳盤抽了,大家記住沒有?」
「記住了,記住了,放心吧,老大!」
「行了,快追!」
一陣掀開樹葉草棵和棍棒擊打在樹干上的聲響,從後面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于行咬緊牙關拉著胡琴低頭猛跑,冷汗不斷冒出他額頭,即是身上的傷口疼痛,又是擔心被追殺者趕上︰「胡琴,來,拉到我的手,快跑。」
可憐的胡琴何曾受過此種洋罪?
只見她慘白著臉蛋,大口大口的喘氣,被于行拉著跌跌撞撞的跑著,那眼淚珠兒,顫巍巍的掛在眼簾上,間或掉下一顆,間或掉下幾顆的,也顧不上揩去。
撲,胡珍被地下的橫切的樹干絆倒,跌了個狗啃屎。
又累又急的她,干脆躺在地上哇的哭將起來︰「逃不掉了,我跑不動了,我今天要死在這兒了,鳴!我的媽媽呀,鳴!」
于行急得眼冒金花,蹲下來扯扯她︰「哭不得,哭不得,後面會听見,來,起來跑,不然被抓住沒命的。」,「我不跑了,你自已逃吧,我不行了,我實在跑不動了,你跑吧,不用管我。」
「追呀,快追!」
「老大,腳印往這邊拐去了。」
「還看什麼?快給老子追。」隱約傳來追殺者的喊聲。
于行猛然站起來,撒腿就跑,跑了幾步,倒底忍不住停下,又倒回來強拉起胡琴繼續跑︰「乖,快起來,再堅持一下,我們就月兌險了。」
胡琴弓著背,單腿拖地的被于行拉扯著向前滑著,一面哭哭啼啼的︰「我不跑了,我實在跑不動了,不要管我,你自已跑吧,跑掉一個是一個,總比都被抓住好。」
「啊!」于行猛然站住,雙目圓睜,一把抱住胡琴,冷汗直冒︰前面半人高的樹椏上,一條盤桓吐著舌信子的三角尖頭蛇,正對著二人蛇視眈眈。
哭哭啼啼鬧著的胡琴揚頭一瞧,兩眼一翻白,嚇昏過去。
于行扶著軟綿綿的胡琴,渾身肌腱暴鼓,緊張地盯住蛇頭,慢慢蹲下,用左手在草叢上模索著。
青山林園有毒蛇,而且是毒性不亞于眼鏡蛇的「梭子」蛇。
諸位,這梭子蛇,顧名思義,像織女織布用的梭錠,二頭尖,中間寬,長可至三米左右,常盤踞半個高的枝椏之上,一般不主動攻擊。
但受到驚嚇或恰遇它不高興,它也不聲不響飛跑起來進行襲擊,是青山林園的著名的土特產。受到攻擊者,無論人或牲畜,行不過幾步必倒地,如再無良藥施救,幾分鐘內必咽氣。
去年,本市×××農貿市場,曾發生過哄動一時的蛇毒中毒事件,即是與梭子蛇相關。
十月間,×××農貿市場附近的居民,間或有人中蛇毒。抬到醫院搶救,保住了六人,死二人,重殘三人,屬和平時期的重大惡**件。
一時,「梭子蛇仙下山索命」的謠言四起,×××農貿市場蕭條無人,附近居民無不惶惑不安,幾予搬家。
參與破案的公安和醫院都百思不得其解︰這市內和周邊農貿,經過嚴密搜尋和消毒,即沒發現過梭子蛇,也沒有梭子蛇存在的條件,這蛇毒是怎麼來的?
老天有眼,當山民們又背著被梭子蛇咬死的野豬肉或野兔,下青山準備到附近農貿市場買賣換錢時,被嚴陣以待的護林員和公安逮住,才算是揭開了城市居民中蛇毒之迷。
由此可見這青山林園土特產的「梭子蛇」毒液之厲害和持久,聞者莫不驚懼失魂。
所以,縱是逃命心切的于行,驟然見了梭子蛇,也不敢輕舉妄動,緊張萬分了。
話說他雙目圓睜,緊巴巴盯住梭子蛇頭,一手摟住昏迷過去的胡琴,一手在草地上下意識地亂模索,真給他模著了一截不長不短的樹干。
于行窒住呼吸,用手壓住樹干暗暗使使勁,還好,樹干還結實。
說時遲,那時快,于行大喝一聲,扔了胡琴跳將起來,瞄準半米前的梭子蛇頭猛力劈去。撲!蛇頭躲避不及,應聲碎裂軟綿綿的茸下,一直舞動著蛇信子,也慢吞吞的不動了。
抹一把滿頭的大汗,于行顧不上喘息未定,一咬牙干脆背上胡琴就跑。
突然,前面傳來一聲嚴厲的喝令︰「什麼人?站住!我們是護林隊的。」
于行腿一軟,剛說出︰「救,救命啊!」,撲咚,就昏倒在草叢中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