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造愛協議
見岑寂真生氣了,揚剛也就真的感到了驚慌。
但他卻 著頸子,重新縮回了沙發。岑寂則乘勝進軍,指著這廝又一頓控訴加咒罵,直說得潛然淚下,悲憤不堪,捂著自個兒的臉頰,跌坐在他身邊。
岑寂的軟硬兼施,立時顯示出了驚人的威力。揚剛擔心的四下瞅瞅,還拉上了窗簾,想想,又輕輕拉開,再想想,拉上了一半
自已就躲在窗簾的一半的陰影中,踫踫情人肩膀︰「別哭了,我錯啦還不行嗎?」,「你錯什麼錯?鳴,錯在哪兒?鳴!」
「錯在不該直接找你老板發氣,咳,也不知怎的?當時我腦子就進了水。」揚剛懊喪的拍拍自已腦袋,他可不敢再惹情人。
一男一女關在屋子里,已經很出格,老婆要是突然襲擊回來,再見到女芳鄰對著自已老公抹眼淚,那還了得?
現在,盡快結束才是上上策。然而說完後,這廝冷著臉,就是不開口。
岑寂感到有些煩躁,站起來拉開了窗簾,望望浮在水泥森林之上的天空,說︰「知道嗎?我常在半夜醒來,看著這午夜星空出神,什麼人生啊生活啊愛情啊,都太淺薄可笑。
人只活一次,卻是這麼的短暫。生命要是能像它一樣該多好啊,天天嵌滿美麗的星星,在亙古的注視和羨慕里永恆地閃光。我為你我感到悲傷和憐憫,所以我們要珍惜每一天。」
揚剛瞅她一眼,咕嘟了句什麼,不過,岑寂沒有听清。
進屋已十幾分鐘了,可什麼事也沒辦成,岑寂也有些急了,自已進屋老公是看見的,這就注定不能多呆,必須趕快談完出去,否則,難保那王冠不嚎啕起來。
「好,你明知我來干什麼,卻故意穩起,那我走了。」
岑寂一轉身,欲離去,誰知那揚剛一把就抱住了她︰「想走?事兒還沒辦?你個騷婆!」,氣吁吁的吐息直撲她鼻翼。
岑寂笑了,卻扭過頭躲避著,一面掙扎到︰「放開我,我喊人了哦,你老婆要回來了哦。」,「滾他媽的老婆,現在我要的是你。」
一雙手就猴急的往她胸中插去。岑寂一彎腰雙肘雙腿緊緊一夾︰「不行,事情還沒說好,我沒興趣。事兒辦了再說。」
揚剛只得放開情人,一捋滑到額頭的頭發︰「好,你說,快!」,「那合同的事?」,「我自已查,維修部暫不搞,行了吧?」
「還有,還有我對你如何?」
「什麼如何?這鳥問題。」揚剛跺腳︰「你說明白點,我听話水平不高。」
「揚剛,你模到自已良心說,我對你是不是求必應?」
「是啊,怎麼哪?」,「那是以前,現在咱們得有個協議,要不然各走各,從此了斷。」,被欲火撩得滿面通紅的揚剛,哪舍得就此放掉這不花一分一文的玩物?只好強捺住心頭的不滿,說︰「好吧,什麼協議?」
「簡單,以後咱倆做一次愛,你得幫我辦一件事,不論大小;每周造愛不得超過一次,我家里還有一個需要對付呢。」
「就這些?」
「嗯!」
「可以,我答應了。」
揚剛又撲上來,「呃呃呃,還有,要寫在紙上,雙方簽字蓋手印。」,「蓋你媽的那個印,都答應不就行了嗎?」揚剛粗魯地罵著,將情人往沙發上一摔,嗤,隨手拉攏了窗簾。
半個鐘頭後,岑寂回到自已家,王冠仍在小房中敲著鍵盤,屋子里一股淡淡的飯香。
換了衣服,趿著拖鞋,岑寂慢騰騰走向廚房,精巧的小鋼鍋蓋正有節奏的輕輕蠕動,一碟撕成細條浸漬著淺紅色的女敕姜,放在一側的細長條桌上,發著熟悉的咸菜鹽香。
岑寂揭開小鍋蓋,項級泰國香米熬的稀粥,雪白膩稠,王冠又甩了幾顆黑豆進去,黑白相映,讓人不得不有了食欲。
這是岑寂的保養觀和每天必須的營養粥,也是她苦心教育的結果。
說起老公,岑寂真哭笑不得,這個不好不壞不慍不火不胖不瘦不吭不聲的家伙,像厭世的老僧,更像寡欲的尼姑,什麼都不講究,連造愛都淡心無腸。
只對網絡碼字感興趣,一坐到電腦前,就全神貫注,可以二十四小時連軸轉,重傷不停手指,輕傷不下火線,敲呀敲呀敲的……
但是,岑寂要忙著上班,中午就在公司對付,晚上咋辦?就逼著老公晚上幫忙熬粥,算是盡了一點丈夫之責。
當然,往事不堪回首。
這廝前幾次熬的不是粥,是藥!
頂級的泰國香米和貴得咬人的黑豆,被熬成糊糊焦黑的一團,扔在拉圾袋忘記了拎出去,第二天依然顆粒齊全。
岑寂氣得臉色發青︰「王大作家,你熬的好藥呀,連老鼠都不吃,人咋能喝?我這一袋五公斤泰國香米市值80塊,一袋舀25杯,每杯值3塊2。
加上黑豆、燃氣和水,你天天就浪費了10塊錢,一月300塊,一年3600塊,這成本高呀。這些年,沒見得你拿一分錢回來,倒月月拿出去……」
見老婆氣得話都說不出了,王冠忙過來哄她,搧搧自個兒耳光︰「你白活了,你為什麼不听老婆的話,熬不好粥?下次改,把粥熬得白白的,啊?」
王冠像對付天大的難題,咬緊牙關,仔細琢磨,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終于在老婆的耳提面命下,熬出了一手好粥。
老公高興,老婆嘆息︰如此老公,怎讓人放心托付家庭和個人大事啊?只得自已挺身而出,多多擔當了。
「你現在吃不吃?」
岑寂沖外喊一聲,舀一碗粥就著條桌坐下開吃。「我等會兒吃,你先吃嘛。」那廝也吼回來,岑寂才懶得理他哩。
五六年來,二人都是這樣,吃飯,就在廚房湊合,有人來,再端到客廳大桌。
常常是這個吃完了,碗筷一扔,匆忙抹抹臉(有時連臉也不抹),一頭竄到自已臥室,打開手提電腦,一踹鞋,上了床鋪,昏天黑地,自成一體。
那個呢,好一會兒才揉搓著自已的腰桿和眼楮出來,在條桌上忙忙的刨了飯,洗了碗,手一揩,又竄回小屋子,滴答滴答,神游天地去了。
岑寂有時就恨恨的想︰你忙我也忙,好呵,王冠,咱倆證上一家人,證下二個神,早晚拉爆,各忙各!
但岑寂舍不得這傻老公。老公傻是傻了點,可保險,實在加安全,不像那在家哄老婆,在外偷腥,吊兒郎當的揚剛……
唉,怎麼想著想著就想到這事兒哪?岑寂就偷偷笑起來︰偷腥?他偷了我?還是我偷了他?
說來說去,還是自已的老公好!將來老了,走不動了,在床邊提茶端水的,還是自家老公,不會是外人。
慢騰騰喝完了香米粥,岑寂只覺得渾身發熱,肚臍眼暖融融的,便滿意的站起來。
沿著客廳兜了幾個圈子後,岑寂便打算上床玩手提電腦。路過小屋子,見老公兀自盯住電腦屏幕傻笑,
她便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悄無聲息的站在王冠背後,睜大了眼楮,「……啊哈,讓我女兒偷我肉餅的是你,與另一個女孩兒偷偷約會的是你,讓我追得雞飛狗跳滾到河里的也是你。
說,你是誰?叫什麼名字?不然,我叫警察了,什麼?叫喜洋洋,好,老頭子,記下來,等會兒一同交給警察;還有個名字,說,叫灰太郎,老頭子,快記下來,這小子跑不掉了……」
停停,逐見這廝握鼠標的手點點,改為「不,錯啦,我叫灰老郎,是灰太郎的爸爸和二哥。」
岑寂撲嗤一笑︰「你亂編些什麼?有又是爸爸又是二哥的嗎?」
王冠這才發現老婆站在自已背後,呆呆的回頭望望她︰「哦,是灰太郎的爸爸和二哥呀,我記得的。」,這廝還沉浸于他的故事中哩。岑寂推推老公︰「你一天糊里糊涂的亂寫些啥喲?這也叫文章?會有人喜歡?
她熟練的按住控制鍵加起始鍵,文章名現了出來︰《你拿我吃》?作者︰老大。哦,就是郭部長和公司里的那些小青年喜歡讀的《你拿我吃》?不會是同名同姓吧?
岑寂盯盯老公︰「你就是老大?口氣還不小哩,那我是老二嘍?」
「哪能呢?你是老大,你是老大,我是老二。」,這廝仿佛才醒了過來,見一向對自已碼字兒不理不睬的老婆,居然有興趣翻看,得意加躊躇,站起來,搓著雙手︰「坐下,坐下看,網上點擊率達到18多萬。」
哪用得著他提醒?岑寂早看見了題目之下的點擊率「189587」,手指又是一點,消了頁面︰「別得意,只能哄哄那些出不起錢的小屁孩,有本事哄哄編輯和大人,弄點錢到卡上,才是真本事!」
岑寂立起身,拍拍老公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冠啦,好兒童,你慢慢碼吧,反正水電費我出,我可上上床休息去了。」
咚,咚咚!隔壁傳來重重的聲響,聲音之大,驚愕得二人都抬起頭,豎起耳朵,面面相覷︰揚剛家,出什麼事兒啦?
岑寂忙抓過牛仔褲屈腿一蹲,跑出去,開了小鐵門。
那邊,江山畫也開了小鐵門,大半個臉湊在鐵柵欄里面,一齊朝揚剛家瞅去。
咚!咚咚!呯!跟著傳來清晰的叫罵的哭聲︰「你個混帳,無恥,把賤人弄到家里來了,離婚,我要離婚!」
「離你媽個腦殼昏,老子揍死你。」
「哎喲,打死人啦,救命啊,來人啦!」
呼,呼,幾乎同時,岑寂和江山畫都開了大門,忙忙跑出,捶打著揚剛的防盜門︰「小揚,揚經理,要不得喲,不能亂打人喲!」
「你怎麼可以打女人?揚經理,你還是不是男人?有本事把門打開,快打開,不然,我打110啦。」
呼,門從外朝里拉開了,揚剛氣勢洶洶站在門口︰「嚎什麼嚎?我打自已老婆關你們什麼事兒?」
「怎麼不關我們的事兒?21世紀,男女平等,你居然還敢打女人,拉你到婦聯去寫檢查。」王冠從後面竄上來,居然氣得臉紅筋漲,指指點點的。
「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嗎?這是犯罪。」,揚剛冷冷的盯住這小子,要不是看在岑寂面上,幾乎猛撲過去︰「犯罪?你也懂犯罪?我看你一天在網上胡編亂造,散布謠言才是犯罪。」
王冠一蹦老高,雙手捶得揚家門呯呯作響︰「你懂個屁?豬狗不如的混帳東西,這叫原創,原創,懂嗎?」
岑寂沒想到在自已面前一向瘟雞的老公,居然也有脾氣,忙拉住他︰「算啦算啦,回家,回家!」
這時,江山畫頭一昂,肩膀一頂,獨自往里一闖,大家就跟著進了屋。
胡琴披頭散發的坐在沙發上哭泣,幾個茶杯砸在地上,客廳的大椅子東歪西倒的,一只女式皮鞋倒在一邊,另一只穿在胡琴左腳上……
岑寂向前走幾步,打算先勸勸胡琴,一瞅,心里卻格登一聲,她看見了牢牢握在胡琴手中的「蝶」牌口紅。
說來奇怪,這女人一人一種喜愛。
對于口紅,何芳喜用法國的「VL」牌,胡琴喜用香港的「濃」牌,而岑寂呢,則喜用意大利的「蝶」牌。
三女人有時正巧踫了面,招呼後,也各自聊聊天,女人記性好,又是芳鄰,因此,大家對對方的愛好了如指掌。
而現在,岑寂喜用的「蝶」牌口紅,卻牢牢的握在了胡琴手中。岑寂只覺得腦中嗡的一下,差點兒暈過去。
江山畫走到離胡琴幾步遠的地方,站下了︰「胡老師,打到什麼地方沒有?太不像話,有啥事可以說嘛,怎麼能動手呢?」
「我動手?是她先砸杯子砸家具,瘋了一樣」
揚剛有些冷靜下來,揩著自已的臉。王冠一面扶起地上的椅子,一面用腳將砸爛的碎片掃到一起,道︰「老兄,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可你也太離譜啦,打老婆充好漢?有本事去亞丁灣,打索馬里海盜,弄個國際英雄當當。打老婆?呔!」
「女人嘛,砸杯子砸家具又怎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岑寂開了口,趁自已站的角度不同,拼命地向揚剛使眼色,右手暗暗動動。揚剛倒是看見並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沒有辦法。
那要命的「蝶」牌牢牢握在老婆右手,胡琴就是無意中看見了它而動手的。
話說胡琴和于行剛在大酒店吃了飯,于行的手機就響了,于行嗯嗯嗯的接了一通,就握住她的手,說有要緊事兒,必須趕去。
胡琴懂事,便站了起來。
當她打了的士回家,也不過還沒到九點。屋子里靜悄悄的,沒開燈,揚剛趴在沙發上睡覺,呼呼呼的扯著呼嚕。
胡琴洗了澡,踱到窗口眺望,一下就發現了窗台上有個圓圓長長的東西,在窗外的朦朧星輝中,閃爍發光,逐好奇的拿起來,就這麼簡單。
一看之下,胡琴立刻就辯出這是隔壁崔岑寂常用的「蝶」牌口紅,女人敏感的直覺,讓胡琴控制不住自已鬧將起來,又砸杯子又砸家具的,還撲到揚剛身上死命地揪扯啃咬。
直啃咬得揚剛暈頭轉向的爬起,不知所措。面對老婆聲嘶力竭的追問和握在她手中的證據,
揚剛吱吱唔唔的,完全亂了方寸,惱羞成怒,心一橫,掰開老婆緊緊揪住自已衣領的左手,一拳就打過去……
岑寂見不能拿回證據,乘胡琴只是捂著臉蛋哭泣,忙指著揚剛道︰「打人是錯誤的,你要向胡老師認錯,請求原諒,否則,芳鄰們饒不了你,我們走。」
一面拉著王冠出來回家,心想,先躲過面對面的指責和難
堪再說,回來再想想辦法。沒說的,口紅自然是和揚剛縱欲時,從自已拎包中滑出的。
早知道,就該放下拎包再行事。還有,完了事自已還仔細檢查了一遍的……這不是天遣嗎?難道這事該露了?該結束了?
王冠倆口子走後,江山畫自然也不好再呆下去,解嘲般說上幾句,也退了出來。
胡琴哭一會兒,也哭累了,便仍然蜷曲在沙發上微閉眼楮睡著,想著心事,平時間所有的朦朧和猜測,現在全都明朗了。
揚剛與岑寂,確實關系不正常。胡琴原本就是極聰明能干的女孩兒,如果不是因為她內向的性格與脾氣,本不在岑寂之下。
然而,即便再內向再能忍,作為女人,這種事誰又能忍得住?
況且胡琴的財?貌還在揚剛之上,現在又有了于行。而揚剛與于相比,絕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即然于行深情的愛著自已,即然揚剛絕情地背叛了自已,這事情應該怎麼辦?就有了明確的答案。
自已才27歲,正是女人成熟與美麗的綻放季節,抓住青春的尾巴,過自已想過的生活,一切都還來得及。
于是,她決定離婚,嫁給于行,做個有錢的行長夫人。主意一旦拿定,胡琴便迅速行動起來,乘揚剛躲藏在小屋子里上網聊天,略略收拾一下,拎著大提包就出了門。
當揚剛打著呵欠從網上下來,重新撲到沙發上一覺睡到大天亮,匆忙爬起時,這才發現胡琴沒在臥室里。
大咧咧的揚剛才發現不妙,感到了事情的嚴重,稍一思忖,立即奔出了房門。
揚剛和胡琴,都是來自另一個遙遠的城市。
二人自由戀愛結婚後,除了雙方和在各自單位的朋友,在本市就舉目無親。然而,這種不光彩的事情找誰說去?
再說了,你一找朋友們商量,人家自然會問個不休,商量豈不成了指責?
一貫愛好面子的揚剛,想來想去,決定還是找岑寂說說,盡管他現在已經對情人有些討厭和懷恨在心了。
是的,你不闖到屋子里來,我就不會對你要求干事兒,不干事兒,「蝶」牌就不會留下,胡琴就不會出走。現在可好了,你小倆口門一關,美美滿滿幸幸福福的,我呢?
「岑寂!」
「听出來了,聲音怎麼怪怪的?有事兒?」
「嗯,你現在有空嗎?」
「上班哩,沒忘記協議吧?」
「啥協議?我真找你有事。」
「可以呀,按造愛協議辦,你答應了的。」
「唉,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搞清楚,我不是公狗!胡琴跑了,幾天沒回家了?」,「哦,這樣?是不是那‘蝶’牌?」
「你他媽知道了還問,這不是故意埋汰我嗎?現在怎麼辦?」,「等!她一個單身女人,舉目無親,還能跑到哪兒去?大不了住招待所唄,等幾天,會自動回來的,別著急。」
揚剛扔了電話,這不是等于放屁?等幾天,會回來的,這話還用得著你說嗎?
問題是,各人的婆娘各人愛,各人的老公各人抱。你倒可以抱你的老公,現在,我抱誰去?這就像一件東西,帶在身上由于太平常,誰也不注意,可一旦丟了,才發現它的可貴。
往日胡琴對自已的種種好,此時全都涌上了揚剛的心頭︰那一次,自已喝高了,上不了樓梯,是老婆下來吃力的將自已一步步扶進電梯,上樓,進屋。
那一次自已和客戶洽談,不慎雙方一言不合扭將起來,自已被打破額頭吃了虧,朋友們將自已送回家後,是老婆細心的端來熱水,絞著帕子,一點點的替自已揩去血污……
不能再想了,再想我老揚要難過流淚啦。
唉,一失足成千恨,不該和那騷婆子不明不白,惹得老婆生氣不回家。現在來看,老婆比那岑寂好看多啦,說話溫柔敦厚的,辦事穩穩當當的。
不像那騷婆子,風風火火,詭計多端,一個典型的死八婆!
算了!從此一刀兩斷,各走各的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