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暴風驟雨
簡簡單單的吃了飯,小田秘書收拾了碗筷,于行便舒坦的靠在椅上休息。
胡琴站在窗前,輕輕的用軟紙揩著嘴唇,一邊揩一邊想,這還是員工餐?真是銀行呵,五菜加雞湯,吃得嘴唇油油,肚子飽飽。
那清炒翠女敕的碗豆尖紫色的春芽,外面現在賣到了七八錢塊一斤,這兒一端一大碗。自已就使勁兒拈它來著,多多為善。
至于女敕姜爆炒仔鴨鯽魚燒豆腐和鹵豬舌,一樣拈了一點嘗嘗。
最後,勉勉強強喝了一小碗咸淡時宜的雞湯,還撐得肚子隱隱約約發脹呢。
撲,洗漱完畢的小田秘書掀門進來︰「行長,你休息吧?我陪胡助理到處看看,走走,信貸部今天人多,下午才能辦好貸款。」
「喔,你不休息嗎?下午沒什麼事了吧?」于行道︰「要不,你到信貸部幫幫忙去,我醒了再叫你。」
「好的。」小田秘書向胡琴打個招呼,出去了並帶上了門。望著她消失在門外的身影,胡琴忽然到有些心慌,為什麼?不知道。
于行輕咳一聲,玩笑道︰「胡琴,問你個問題,從實招來,方饒你不死。」
「好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胡琴調皮一笑,離開窗口,慢慢坐在沙發上︰「我坦白,我坦白。」
「幫蔣中正貸款,一次你能得到多少好處?」,胡琴一下瞠目結舌,吱吱唔唔的︰「這,怎麼想起問這個?我,我只是幫朋友忙的。」
「外面的行情是1—2.5%,蔣老板給你多少呢?」,一瞬間,胡琴簡直覺得自已周身的衣服全被月兌光了,就這麼赤赤的面對著他。
怎麼他什麼都知道啊?這個于行,太可怕了。
于行笑一下,慢騰騰道︰「琴啊,你太天真了啊,我是怕你吃大虧哦。實話說吧,貸一千萬?小菜一碟,增個十倍于某眼楮都不會眨一下,這是我的權力。可通過你,這小子就以最少的錢賺了最大的人情,你還以為自已劃得算哩,對不對?」
「可園里」
于行伸出一只手,打斷她︰「我知道,你不會有一分錢的,因為那老太婆付了工資獎金,是不可能再給你的。老太婆可真行呵,派你來,我不敢不買帳喲。」
胡琴揚揚眉睫,得意地瞟他一眼︰「你于大行也可以不買帳嘛,把我瓜兮兮的趕回去嘛。」
「不敢,趕別人可以,趕你可不行,你不登門咋辦?」于行幽默的眨眨眼。
「那這蔣」
「可以幫,不就是簽個字嗎?你坐了一上午,沒見我簽字簽得手軟?告訴你,那都是一筆筆過億的貸款耶。」,
于行繞過桌子走過來,擠著胡琴坐下︰「這樣,你馬上給蔣中正打手機,要他給1%的回扣,不能便宜了這小子。」
胡琴漲紅了臉,悶悶的不開腔。
于行便笑︰「怎麼樣?吃虧了吧?我就料到你吃了虧,原先二人說好的不是這個數吧?」,胡琴只好吭吭哧哧的回答︰「少一半。」
「0.5%?」于行失聲大笑,拍著自已的膝蓋︰「差點兒就丟了五十萬不是?別耍小聰明了,往後,听我的。」
嘲笑得胡琴心服口服,只好乖孩子一般,點點頭。
「現在,打他的手機。」,胡琴模模拎包,再模模身上,于行就又笑了︰「在青山林園被搜去了,還沒來及重新買?」
「我本來打算是去買的,可總搞忘記了。」
于行沒听她的咕嘟,而是站起來拎起話筒︰「你馬上去買個好的手機來,充一千塊錢的話費。」,復坐下,不再說話,就抱住了胡琴。
雖然早是預料中的事,可真被于行抱著,胡琴還是感到驚愕和不習慣,飛紅著臉蛋,扭腰晃頭的︰「別,這是在辦公室;放手,一會兒有人來的,讓人看見多不好。」
于行哪願意放開?旁敲側擊,話中有話,明挑暗逗,忙活了半天,就為了這啊。
一個長吻下去,先閉了美人兒嘴唇,讓她叫不聲嗔不出怪;再一個海底撈月,直進她花心,讓她渾身酥麻,先就徹底放棄了抵抗。
可憐的胡琴,哪是藝高人膽大的于行對手?一腔柔情,滿懷密意,此時全化做了向東流的一江春水,潺潺而去……
然而,于行放開了她,便她理理鬢角,拍拍她的臉蛋︰「忙正事兒,忙事兒!」
小田秘書推門進來,胡琴驚愕她怎麼連門也不敲敲,如此沒教養無禮貌。
一台小巧玲瓏漂亮的新款諾基亞337遞了過來,于行呶呶嘴巴︰「交給胡助理,試試,好用不?」
小田秘書緊跟著把發票拍到于行胸口︰「遵守命令,完成任務,沒我的事啦。」,「坐下,別動。」,小田秘書就乖乖的坐在胡琴身邊,看著胡琴擺弄手機,還不時幫幫她。
胡琴感到把手機弄懂了,便撥通了蔣老板的手機,一面朝于行 一眼。
沒用她花多大力氣,蔣老板就同意了胡琴1%回扣的要求,並說自已其實也沒弄懂道上規矩,揚著嗓門兒抱怨這規矩與時俱進,一日三變了。
轉手間,五十萬變成了一百萬,乖乖,一百萬啊,從不曾想到自已會擁有這麼多金錢的胡琴,感到頭暈,禁不住一下靠在沙發上。
于行得意的朝小田秘書眨眨眼,小田秘書便讓開身,于行雙手一抄,抄到胡琴背後,一用力將她抱了起來。
小田走上一步,一點暗鈕,暗門悄無聲息的向二邊徐徐退開,三人一進去,小田再一按,暗門就徐徐自動關上。
下午四點多鐘,胡琴離開于行辦公室時,拎包里揣著存款額一百萬的金卡和二張行長批簽同意,並經小田秘書在信貸部親手辦妥了的申貸報告。
盡管她渾身酸疼,盡管她慘遭蹂躪,可是,金錢的力量是巨大的,足可彌補她暫時的不安和痛苦。
並且,昨下午蔣老板硬塞給的那張金卡也在拎包里。這樣,胡琴小小的拎包中,就攜帶了一百五十萬的巨款。
一百五十萬啊,胡琴沒有一絲兒的驚奇和感概,卻感到這筆錢早就該屬于自已。
回到家,也沒將金卡藏在什麼地方,還是隨隨便便的插在皮包中,扔在拎包里。揚剛又是很晚很晚才喝得個東倒西歪的回來,撲到客廳沙發上倒頭便睡,一夜無話。
第二天胡琴上班時,這廝還滾趴在地板上,呼呼夢周公。
胡琴見怪不怪,捏捏自個兒胳膊肘兒,感覺有些寒意,便甩了一床薄被子搭在他身上,拎包往肩上一搭,上班去了。
自然,老園長免不了一番表揚贊嘆;而蔣老板呢,面對著被直接扣除了一百萬回扣的貸款,權衡利弊,也實在不好開口找胡助理要回那硬塞過去的五十萬。
還得撅著大指姆,連連稱到︰「中正服了,胡助理出馬,馬到成功,以後,我就全靠你啦。」
胡琴笑著搖搖頭︰「哪里?我可沒這樣大的面子和能耐,全靠銀行的老同學幫幫忙。呃蔣老板,這次貸了就行啦,下次就別找我啦。」
「那能呢,」
蔣老板狡賴一笑,膩乎乎的說︰「我就靠著你了,你不倒,我不倒,我背後的百多張嘴巴就有飯吃。我說胡助理,你想沒想過跳槽?」
胡琴沒听懂他的話,逐笑到︰「干得好好的,我干嘛要跳槽?」
「人往高處走,水朝低處流!真的,以你的才能,小小一個助理太委屈啦。」
蔣老板嗟嘆到︰「又漂亮又有能力,辦事效率又高。怎麼樣?我差個業務廠長,你來吧,人財物我全放,一切由你說了算。」
「真的?你一個腰纏億貫的大老板,這麼禮賢下士,讓我好感動哦,我想想,沒準真的就來了呢。」
胡琴臉蛋笑靨如花,心里卻想到,要跳槽,也不會朝你那瓶瓶罐罐里跳呵,都是易碎物品,經不起折騰的。
要跳槽,朝銀行里跳是可以的,那可都是實打實的,不會碎也不會壞的。
送走蔣老板,迎來了小司機和成老師。
二人是被老園長通知來談話的,小司機白著臉,雙手插在兜里,一副滿不在乎听天由命的樣子。成老師呢,揚著頭,漂亮的臉蛋上若無其事笑呵呵的。
見了胡助理,小司機一怔︰「姐,你也在?」
「莫喊我姐,丟人。」胡琴生氣的瞅著他,一不注意就說漏了嘴︰「丟人現眼啊,怎麼提醒了,還不走?」
「什麼?」
小司機脖子伸得如鵝頸,直直的︰「那扔石頭的是你?」,胡琴微紅了臉,扔了石子,也說明自已听見了當時的聲音,那聲音,著呢。
「啊喲喂,我的好姐姐耶,你怎麼不抱塊大石頭扔過來呀?我還以為是哪個小孩子搗蛋哩,要不,早跑了。」小司機拍拍自個兒的頭,痛定思痛的嚎啕。
老園長進來了,自然一頓重重的數落,二小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相顧無語。
未了,老園長往綁了一條腿的藤椅上一靠︰「成老師,你是個女孩兒,正規幼師畢業,怎麼也像小司機一樣,管不住自已呢?」
成老師沒回答,而是扭過頭去。望著窗口邊幾株搖曳著的鵝黃色花朵。
老園長討了個沒趣,溫怒的看看一邊的胡琴,接著問︰「被保安當場抓獲,影響太壞,你倆說說該怎麼辦吧?」
二人都不開腔,屋子里死一樣沉靜。
「小司機,你說。」老園長繃不住了,事情還多,這事兒處理完了,還得忙別的。
自已的企業,就像還沒長大調皮的兒子,事事樣樣都得管著盯著,一注意就要出屁漏,惹禍的,難啦。
「罰款吧,我下次一定不再犯了,遵守紀律,認真工作。」
「成老師,你呢?」,「沒啥說的,該咋辦就咋辦,離了這廟,又不是找不到神仙。」小80後滿不在乎的咕嘟,漂亮的臉蛋上一副不以為然。
「唉,成老師,你怎麼還不明白?你是女孩兒啊,女孩兒與男孩子不一樣的,各方面都不一樣的。」
老園長恨鐵不成鋼的皺著眉,就差蹦極起來︰「你還在發育階段啊,大學生啊,怎麼這麼不成熟不懂事?我要是你媽媽呀,哼,我真當場抽你不可。」
沒想到小80後抬起頭,一翻白眼︰「第一,你不是我媽媽,因此,輪不到你來教訓我。第二,我們可是雙方自願的,關你什麼事?你急什麼?吼什麼?也太不尊重人了嘛。」
「成老師!」胡琴忙招呼她︰「老園長也是為了你們好,少說二句。」
「不,我就要說。」看樣子,成老師八成是豁出去了。
「‘春光’又有什麼了不起?這不準,那不準,管我們像管犯人似的。別忘記了我們可都是有自尊有思想的,隨便你當老板的拿來捏去的?你不就是個21世紀的黃世仁他媽嗎?」
老園長氣得咚的聲擂在桌子上︰「不準你誣蔑我們民營企業者,我們可是國家同意和支持的。」
「那是國家瞎了眼楮,讓剝削階級復了闢,專整我們老百姓。」
「你胡說。」
「你才是胡說。」
「你走,走,給我走!」
「老娘偏要慢走呢,老太婆,這個月的工資拿來。」
「啊,你還敢要工資啊,沒得。」
「沒得?好!咱們法庭上見,我的律師會來找你的,你別躲,躲了不是老太婆。」
胡琴插在二人中間,隔開二人視線。可這一老一少就晃蕩著頭,隔著胡琴的身子,歪來歪去探出頭的爭吵。
一向喜嘰嘰喳喳湊數的小司機,倒呆在一邊,不吵不鬧的瞅著。
好不容易勸住了雙方,老園長喚來財務,當場吩咐給成老師算帳,讓其走人。成老師拿了錢,氣哼哼摔門走了。
臨跨出門還掉頭吼了一句︰「老太婆,你等著,老娘非喊人打你不可,殺你個五馬分尸。」
成老師走了,二個保安遠遠的瞅著她慢慢消失在卡通門外,咋咋舌頭︰「厲害!怎麼現在這些小妹兒比男孩子還凶?動不動就打呀殺的?惹不起躲得起。」
老園長黑著臉,氣不知往哪兒發,就朝他倆吼到︰「惹不起躲得起?那請你們來干什麼?吃干飯嗎?出去!」
保安出去了,她又朝小司機吼到︰「你怎麼說?認識到錯誤沒有?」,「認識到了,我再也不犯了。」小司機哭喪著臉︰「老園長,我一定改正,給我個機會吧。」
這廝良好的認罪態度,讓老園長挽回了一點面子。
「罰款二百,下不為例!」她看看胡助理,叮囑到︰「做好記錄,去吧。」
小司機出去了,胡琴的手機也響了,是于行打來的,讓她下班後趕過去吃飯。
原來,就在成老師大發雌威大鬧園長辦公室之前,于行就被人緊緊圍住,差點兒挨揍。
要不是小田秘書見勢不妙,緊急致電孫副市長,搬來了救兵,他早成了人家的拳打腳踢之物,被捆綁著在大街上游街示眾。
今天十點鐘剛過,正在辦公的于行,被牆頭外傳來的陣陣喧嚷,吵得無法工作。
小田秘書派出去,久久不見回來,辦公室主任派出去,也久久不見回來。于行感到奇怪,便將剩余的文件報告等壓在桌上,親自出去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走出行長室,下了二層樓,剛踏上彎型梯道第一級台價,他就看見寬敞的營業廳里擠滿了人。
越往下走,于行越發現不妙,怎麼有這麼多斷手跛腳痴呆的殘疾人?他腦子中飛快閃過上個禮拜批閱的那份市殘疾院的申貸報告,暗叫聲不好,就想往回縮。
誰知有心者早看見他了,「那不是于行長嗎?」一聲
大吼,全場所有人的眼光都齊唰唰掃向他。
事已至此,于行只得硬著頭皮一步步走下去,一面微笑道︰「大家找我有什麼事啊?這可是國家儲蓄的重要地方,大家不要聚在一塊行不行?散了吧,散了吧,散了!」
見行長出現,原先有些不知所措的保安們,抖擻精神,站直了腰桿,開始了麼喝︰「取款的取款,拿號排隊;其余人讓開呵,沒事就出去呵,听到沒有?那位女同志,坐下,亂竄什麼?」
于行剛下完樓梯,人群中便竄出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婦女,圍住了他︰「于行,領導讓我們來給你匯報工作,這些殘疾人怎麼辦?」
「一天就吃二頓,院里沒錢買米買菜了,水電氣也被斷了。」
「領導說,這些人就留在這兒,由你養活,反正錢是國家的,人也是國家的,都是國家的,你一並領導了吧?謝謝喲。」
真正的儲戶們全都轟動了,圍在一邊饒有興趣的听著,說著和湊趣。
于行腮幫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動,他知道出這餿主意的人是誰,就是市民政局長。
這位才提上去的年輕局長,見面就叫窮,要無息貸款。每次開相關會議時,這廝就專靠著于行坐,三句話不離「貸款」二字,纏得于行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就將他那顆腦袋瓜子擰下來,直塞進尿坑。
可煩是煩,到底人家是堂堂的市民政局長,官至廳局級,還得打著哈哈哈疲憊不堪的與其周混。
于行曾乘著酒意,借酒蓋臉的說︰「王局,你老可真行呵,不見鬼子不掛弦,不到黃河心不死,我都怕你啦,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啦。」
王局哈哈哈一笑,奪杯一仰脖,一飲而盡,借酒裝瘋︰「于行,你媽的也太不耿直了,錢都是國家的,給誰不是給?怕咱民政局沒抵押?
不是吹,咱市院里那些個殘疾的老少爺們,還不夠抵押嗎?豈不聞世間萬物,人是第一可貴的,現在可是以人為本喲。」
「王局,咱可是確有難處,總行規定的放貸總量是擺在那兒的,放貸的要求和規定是張貼在牆上的,你,你到底要讓我怎麼辦?違規嗎?是不是兄弟被‘雙規’了,你才高興啊?」
「于行,你這不是鼻子里插蔥——裝蒜麼?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那些重點少照料些,不就可以了嗎?是不是見兄弟這兒沒油水啊?沒有漂亮妞陪你跳舞偎腳唱歌搓麻呀?」
「呔,說到哪兒去啦?我實在是有困難呵,王局,你莫逼良為壞啊。大家都是為黨工作,應該相互理解,相互照料才是啊。」
「我不管,反正我告訴你于行,我養不起這些大爺時,就送到你那兒來。」
現在,這廝當真就把這些殘疾的老少爺們送來了。
于行一眼瞅見被幾個殘疾人緊巴巴圍在中間的小田秘書和辦公室主任,可憐的漂漂亮亮的小田秘書何曾見過這陣勢?
二人忍著難聞的口臭和多日未洗澡換衣的氣息,東晃晃西蕩蕩的就想逃跑,可殘疾人窺破了她的心,圍著鬧著吵著,口水直噴到她臉蛋上,就是不讓她逃跑。
小田秘書實在忍不住了,下意識的捂捂鼻子,殘疾人便吼叫開來︰「哦,嫌我們髒哦,還不都是中國人,你又干淨高貴得很?騷秘書。」
「小田秘書跟著于行聞富人的聞慣了,聞不得我們窮人的氣味?把手拿開,偏要你聞聞。」
「哪里?人家是聞于行習慣了,當然聞不得外人羅,秘書秘書,摟到老板睡,跟到行長梭。」
于行驚、怒,恨,氣一齊來,顧不上多想,指著那幾個中年婦女︰「你們到底想干什麼?想趁亂搶劫嗎?給我讓開!」
但婦女們沒讓開,反倒眾志成城的越擠越攏︰「我們要吃飯,要殘疾人生存的權利,今天你不簽字放貸,就月兌不了手。」
于行飛快掏出了手機,往耳朵一貼,嚎啕起來︰「王局,你這是開的啥玩笑啊?營業時間,國家銀行重地,你不怕犯法,我還怕出事兒啊,快下令撤了吧,撤了吧,兄弟我求求你啦。」
「沒法!」對方只冷冷的回了一句,便關了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