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春歲月 四十、危機逼近

作者 ︰ 奇書女

四十、危機逼近

現在,營業廳里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雜。

明顯的出現了一些不像是儲戶的閑雜人員,個個賊眉鼠眼的東瞅瞅西瞟瞟,情況真的開始變得危急。

于行知道,只要自已一松口,簽字批放個一二百萬貸款,問題立馬就可以得到解決。

可這樣一來,那些根本不符合放貸規定的大大小小各色單位,還不都變著法兒來了?

比如;醫院把重病號拉來,火葬場把死人運來,動物園把老虎獅子驅來……

于是,他打定主意,咬緊牙關,決能不開這個先例,把絞繩套在自已頸上。

主意一定,于行顧不上多想,嚴厲喊到︰「保安,給我往外驅趕。」,行長命令即下,保安們便揮動警棒逼了上來,開始驅趕外人。

然而,保安畢竟太少,面對這些千姿百態的殘疾人,實在是無法驅逐。

一拉,有人躺下了,大叫︰「保安打人啦,哎喲啊,救命啊。」,一扶,有人倒下了,大吼︰「于行殺人羅,我的腳筋被割斷了,快打110報警。」

哭聲笑聲和起哄聲四起,現場一片混亂。

趁殘疾人被保安吸引過去,小田秘書勇敢的躲進了廁所,撥通了孫副市長的電話。

孫副市長聞訊大驚,剛開始時,還想到派武警,派防暴警察,轉念一想大大的不妥,逐撥通了王局的電話,連罵帶求加命令,要王局顧全大局,趕快下令撤出。

撤出後方既往不咎,再討論貸款渡日之事,不然,必按黨紀國法嚴厲懲之。

到底是經營多年的地頭蛇和分管副市長,一番軟硬兼施,逼迫王局最終答應馬上撤人。王局一個電話打到領頭的中年婦女手機上,于是,殘疾的老少爺們便扶老攜幼,大呼小叫的慢騰騰地撤兵,凱旋而歸。

只留下一地的口痰鼻涕和紙屑,氣得二個清潔大媽,跳起腳直罵他爹。

所以,于行電話打了過來,讓胡琴下班後過後吃飯,實則是給自已壓驚。

胡琴接電話的神態,沒逃過老園長眼楮。她剛放下電話,老園長便笑眯眯的問︰「是于行吧?」,胡琴驚訝的瞟她一眼,點點頭。

「于行問貸款交給你沒有?他不放心我拿著,怕我弄掉了呢。」

老園長絲毫沒注意到胡琴是在信口開河,倒欣慰的說︰「于行這麼忙,還記得我這個老太婆,真是謝謝他了。我說胡助理,于行對我們園照料,你也該經常走動走動,聯系感情呢。請個客呀,吃點飯呀,送個什和平小禮物呀,你盡管自已做主,回來報帳就是,明白嗎?」

「好的,老園長,我一定照辦。」

胡琴像個乖乖女樣點著頭,可此時在她拎包里,卻有著老園長做夢也想不到的150萬元私人存款。

怕她不好開口,老園長當場掏出了一千塊錢遞過來︰「放在身上,有個應酬好對付,一定要拉住于行,對我們有用。」

「我明白,老園長。你就放心吧。我的工作做完了,那我去啦?」,「去吧去吧,我就怕你不好意思去呢?」老園長舒心的笑著,胡助理可真听話呀。

坐了于行的黑色大奔,恰遇晚高峰,一路走走停停的,好容易才到了目的地。

胡琴這才驚喜發現,于行居然這次沒帶著小田秘書,她又是高興又是感激,但有些失落。

吃了飯,于行接了一個電話,就陰沉著臉告訴胡琴,自已要趕到孫副市長處開一個重要會議,不能陪她了,讓她自已坐的士回去,並摔給她一迭百元大鈔。

胡琴接過,隨便往自已小拎包一塞,現在,所謂的錢,對胡琴已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了。

沒錢時,一百元都是珍貴的,放在身上舍不得花,舍不得打散;有了錢,一百塊只能當一毛用,放在身上隨便一塞,不見了也就不見算啦。

這種觀念更新和習慣變迭,一般人是不能夠理解的。

胡琴回到家時,還沒到九點。洗了澡,站在窗口散散心,不經意就發現了岑寂留下的「蝶」牌口紅。

聰明能干的胡琴一下就猜到是怎麼回事兒?一時忍耐不住,恨恨的跳將起來摔凳子砸茶杯,結果沒料到揚剛那廝惱羞成怒,居然動手打人。

這對胡琴來說可是奇恥大辱,思潮起伏想想,然後,一收細軟,摔門而去。

胡琴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然後給于行打手機,告訴了自已的情況,于行便連聲安慰她別急,就在房里好好地呆著,先洗洗澡看看電視,自已一會兒趕到。

從沒單獨外出住宿過的她,便鎖了門,大開了所有的房燈,擰開熱水器洗了澡,然後斜躺在寬大的床上,拿著遙控板捺個不停。

房間里開著暖氣,大副降紅色的落地窗簾優美地垂下,隔斷了外面的世界,屋子里安靜得仿佛能听見自已的心跳。

液晶屏上不斷閃著光,一個台,又換一個台,最後,胡琴從床沿上坐了起來,煩躁的看著四周,她實在不習慣這種安靜。

五年的婚姻生活,把下面這一切烙在了她的腦海︰揚剛夜晚不屈不饒的呼嚕,老鼠悄悄跑過的叩叩叩,揚剛早晨經典的跳床聲和摔得哎喲哎喲的叫聲,臥室窗外汽車馳過的車輪聲和至上而下劃過的車燈光,床邊小茶幾上一拉就亮的小台燈……

現在,一切安靜得可怕,陌生得可怕,奢華得可怕!

胡琴關了液晶,走到窗前嘩啦啦拉開了所有窗簾,繁華的夜城市頓現在她眼前。在這座城市長住了這麼久,她還從來沒有登高望過它的夜景。

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她,多美啊,到處星漢燦爛,花花綠綠。她知道,亮晶晶慢慢蠕動的,是車燈;在高高地變幻飛翔的,是霓虹燈;而那一條條宛若閃光項鏈的,是街燈……

你好!城市。你為什麼這麼漂亮迷人?是我平時太忙或是太笨,怎麼沒發現你是如此美麗!

十一年前,一個叫胡琴的少女和一個叫揚剛的青年,從遙遠的北方考上了這座南方大城市的大學。

二人在南下的火車上不經意間認識了,相互一聊,才知是同一所大學同一個系的學友,報了到,居然又分在了同一個班。

上帝向二個年輕人悄悄伸出了那枚蒼翠欲滴的橄欖枝。二人順理成章的成了戀人,夫妻……然而!

胡琴垂垂眼皮,臉蛋有些滾燙︰是自已先對老公不忠,逐了于行的愛意。

可這不能怪我呀,他比你先到哇,即便如此,我也會好好愛你的,在暗中贖罪。可你居然背著我和芳鄰勾搭,那岑寂也叫女人嗎?瞧她那腰那嘴那胸脯那走路的姿態,整一個風風火火不修邊幅的男人婆,你倒和她勾在了一起?

不用解釋也不用狡辯,你我都是大本兄,知書明理,豁達現代,就離了吧!好在沒孩子,沒債務也沒交保,念著五年的夫妻,房子,就讓給你吧,按揭款自已繼續交起走就成……

想著想著,胡琴抓起拎包打開看看,又忙儼儼的蓋上,包里的150萬巨款,給了她巨大的安慰和滿足。

舊的生活消失了,新的生活已經開始,不管是禍是福,不去試試怎能知道?

她忽然記起那日第一次在于行密室,于行痴情的擁抱著自已造愛,而那小田秘書就在一邊痴痴撫模著自已的情景,一陣陣從未有過的快感,海濤般沖擊著整個身心……

這才是生活!這才是真正不枉做了一世女人!哦,離婚萬歲!

有人敲門,胡琴高興地跑過去拉住了碩大的銅把手,于行到了。

一個高大英俊的小伙子滿面微笑站在門邊︰「小姐,你好!」,「你找誰?」胡琴一楞︰「我不認識你呀。」

「可我認識你,這不是208號房嗎?」

小伙瞅瞅門號,莞爾一笑︰「沒錯,就是這兒。」,竟自顧自的走了進來。「呃,怎麼回事兒?你怎麼可以隨便進別人房間?」

胡琴身子一橫,填住去路︰「請你出去,自重,不然我叫保安了。」,小伙站住了,掏出一張派工單遞過來︰「瞧吧,208間!」

胡琴一眼瞟到單上金黃色的「芳華夜總會」,再一瞟,粉色的派工單上寫著︰「208房間,單身美女一名,需要特殊服務!」

氣得杏眼圓睜,將單子狠狠一揉搓,砸到小伙臉上︰「什麼污七八糟的玩意兒?滾!」

一把將他推出門口,呯地聲關上了房門。

經過這一驚魂,胡琴不敢大意了。先仔細檢查了門鎖,重新拉上所有的窗簾,打開所有的光源,再打開大液晶,拿起遙控器,蜷曲著斜躺在床沿上,邊看電視邊盼著于行。

然而,一等再等,一盼再盼,該死的于行就是不出現。胡琴感到說不出的惆悵和恐怖。

這陌生而靜靜的夜晚,太難熬了。什麼在響?是風嗎?我數羊啦,一只,二只,三只……喃喃的聲音,終于慢慢變成了輕微的呼嚕……

本市鄭州路五號,孫副市長官邸,一盞台燈下,于行和孫副市長喁喁而談。

下午的殘疾人大鬧市工行總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了城市各個角落。

在這個燥動的年代,能如此迅速傳開的消息,不是新聞;倒是不能傳開被緊緊捂住的內幕,才是驚天動地的大新聞。

市民政局,就隸屬系統而言,本不屬孫副市長分管。可那具休分管的曾副市長,是孫副市長親手提拔起來的後一輩,又是孫副市長市委四常委「兄弟姐妹」中年齡最小的一個。

孫副市長感到他忠誠倒是忠誠,可工作經驗不足,便自告奮勇地擔起了管理的重任,雖然名義上只是「幫忙看看」。

「這王局膽子夠大,差點兒連我的話都不听哩。」半響,孫副市長陰沉著臉說。

「你就不能讓他挪挪?」于行恨透了這小子︰「這次派的是殘疾人,下次該派躺在棺材里的人了吧?下下次呢?如此挾持鬧事,那還豈不亂了天下?」

「有人護著哩,知道那新來的王副市長不?」

于行點點頭︰「排名在你後面嘛,听說來頭有點不明不白。」

「不明不白?我看他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沒安好心,王局老往他那兒跑呢。」孫副市長咬咬嘴皮,拿出一張記錄紙,遞給于行。

于行接過,上面細細的列著︰××年×月×日×時×分,民政局長到王副市長處拜訪一個半小時;××年×月×日×時×分,檢察院檢察長到王副市長處秘談二個小時。

××年×月×日×時×分,民政局長到王副市長處密談二個半小時……

他不由得瞅瞅私友,搞人家的秘密情報,也不怕黨紀國法不容?上次青山月兌險後,檢察長親自打來電話問候,表面上也是問到總行的放貸政策有無變化?實際上卻是話中有話。

檢察長有意無意中透露,王副市長很關心他,讓他安靜在行里呆著,別亂竄門也別亂走……于行听出了話外之音,覺得檢察長此話似有所指。

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于行把記錄還給他,仔仔細細的拈一顆松子扔進自已嘴巴︰「這事兒是真的?」

「我的人記的,還有假?」孫副市長起起身,也仔仔細細拈了一顆松子,沒扔進嘴巴,卻拿起細細的看著︰「王局膽大,演出殘疾人大鬧工行總部活劇,是不是背後有人支使呀?」

于行知道他想听什麼,卻故意不開腔,等著下文。

果然,孫副市長沒得到他想要的付合,顯得有些失望的一下將松子扔進自已嘴巴,狠狠地嚼著︰「行啊,想較量嗎?那就看看誰怕誰啊?」

「挪這小子到農村養豬算啦,民心工程重要,而且名正言順。」,「這不難辦!呃于行,你跟總行領導熟嗎?」

這可問到于行心窩去了,須知,正是那位人人皆知的總行領導,提拔的于行。

幾年前那個驚心動魄的日子,本市特大貪贓枉法案事發,幾乎是一個晚上,從市長市委書記到工行行長等一窩碩鼠被逮了個一干二淨,市各級位子出現了令人欣喜的空缺。

大小干部們天天數著報紙和電視上出現的新面孔,激動的議論著即將到來的新局面新領導和新的工作。

一天下午,于行仍和以前一樣,獨坐在自已那自成一體的小鐵盒房里,進行最後一道全行營業額的清點匯總。

在他周圍,堆積如山的是各營業部交來的鈔票,新的舊的,大的小的,夠他忙的了。

于行一絲不苟的工作著,將鈔票們拆開,一迭迭分別放進桌子了一字兒蹲著的五台點鈔機內,再一迭迭重新打上封條,蓋章,堆碼。

這是他的本職工作,進銀行十年以來,他幾乎就是這樣一個人蹲著點呀點的,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他決沒想到,今天這個日子有什麼不平常?當他把最後一迭鈔票整整齊齊的堆碼好,站起來長長舒一口氣,拍拍雙手,準備洗手下班時,電話鈴響了。

「于行嗎?請馬上到行長室來一下。」

行長室的原辦公桌前,坐著一個人,見于行進來,微微一笑,關了觀測器,指指桌側的沙發︰「于行同志,請坐。」

旁邊有人送上一杯溫白開,然後退開。

于行坐下,細細查看,立刻就認出了坐在辦公桌前的竟是總行行長,中央委員兼中央財經辦公室主任,不禁有些惶惑,惴惴不安。

行長看出了點鈔員的拘束,揮揮手︰「我們隨便談談行吧?于行同志。」,「當然,」于行嚅嚅而言︰「請問吧。」

二個鐘頭的談話結束後,第三天,點鈔員奉命到北京財校報到學習。

三個月後,點鈔員于行成了這個城市的工

行副行長;半年後,去掉了副字,成了說一不二的行長大人。

恩師提攜之恩,恩重如山,每逢恩師生日或到京開會,于行必拎了重禮拜訪恩師一家。

這些情況,外人一般都不知道,生性謹慎的于行也從不拿來當作炫耀的話題。所以,即或是酒肉朋友的孫副市長,也只能試探著問問了。

于行搖搖頭︰「開會見過幾次面,不熟。孫哥,熟怎樣?不熟又怎樣?」

「總行領導大小也是個中央委員吧?朝里有人好辦事,這個你都不懂?」,于行笑笑︰「哦,我只能管管我這一畝三分地,其他的,呃,有你孫哥罩著呢。」

其實,他馬上就明白了孫副市長的心思,通過自已與總行領導的關系,打听打听他的對手來歷,然後決定進攻或是撤退。

望望陷入沉思里的孫副市長,于行感到自已必須離他遠一點,孫副市長正在和王副市長斗法,鹿死誰手,還很難說的。

「知道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吧?」

「唔,孫向前,孫公子,怎麼,還呆著?」

孫副市長點點頭,臉孔間滑過濃濃的陰霾︰「屁大件事兒,一個周瑜,一個黃蓋!可局里就敢扣著不放,直嚷嚷是什麼‘利用職權’?

我他媽還兼著公安局長啦,這事兒真是有些奇怪,說明後面有人撐著,于老弟,你可不能看著不管。」

「這樣,孫哥,我可以試試看,不過,沒多大把握,辦不著,不能怪我。」于行瞟瞟腕上的勞力士,想到胡琴還在等著,便站了起來。

孫副市長立刻投懷送抱︰「一言為定,等二天,讓王局喂豬去!」

于行站了起來,伸出了右手︰「那我先且告辭了,听對啦孫哥,上次小田秘書送資料來,怎麼擔誤了那麼久?」

「久?她是九點鐘時離開的,路上要不了半個小時吧?」

于行眯縫起了眼楮,小田秘書回到自已身邊時,晚上十一點都過了,中間的一個半小時,跑到哪兒浪去啦?「哦,是嗎?我記錯時間了,孫哥,再見!」

「于老弟,拜托,慢走!你等好消息吧。」,「謝謝,民心工程是得抓抓,王局是最合適的人選呵!」

于行出了孫府,喚過司機咬咬耳朵,然後退後一步,重新隱入大門。

片刻,于行從門縫中看到,司機駕著那黑大奔馳過,一輛沒有任何標志的轎車遠遠的跟在後面。

大奔開得快,它開得快;大奔開得慢,它也開得慢……于行待它們馳遠了,才悄無聲息的開了大門出來,先走了一段路,然後才一揚手,攔了輛的士,急馳而去。

于行到達208房時,已是凌晨二點。

值班人員開了門,于行輕輕進去,看見胡琴合衣躺在床上熟睡,一手握著遙控板,大液晶上一個碩大的台標毫無樂趣的亮著。

于行輕輕拿掉她手中的遙控器,關了電視,再關了大燈,房子里立刻暗淡下來。于行輕輕扯開一邊的被子,蓋住胡琴的大半個身子。

然後,月兌了衣服,躡手躡腳的走到洗澡間,擰開了熱水。匆忙洗了洗,他就關了水龍頭揩干出來。

胡琴正雙手捧著睡衣站在門口,「來,穿上,夜里有些寒氣。」她溫柔的幫于行披上,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就像于行細心的結發妻子。

二人擁著上了床,胡琴就開始了抽抽答答,絮絮叨叨。

于行一點不感到意外,他知道自已就是磁鐵,凡是自已看起的女人一沾上,都逃不掉,掉入不能自拔而或單身或離異的漩渦。

過去那個姜玉娟是這樣,小田秘書是這樣,現在胡琴也是這樣。

他皺皺眉︰令許多人羨慕不已的艷福,應該是很有成就感的,可自已卻高興不起來。有道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目標越大,被擊中的概率也越大。

美女們看中的,不過是行長這職位和批簽放貸的權力,離了這些,她們還會紛至沓來嗎?

現在,小田秘書在鬧著結婚,胡琴呢,則鬧著離婚,這些寶貝,真是湊齊了。

胡琴說著說著,聲音慢慢低了下去,眼楮慢慢閉攏。于行笑笑,幫她月兌了衣服,往里間一推,她便咕嘟著滾了進去。

于行隨手拎起她的小拎包,輕輕拉開鏈子,幾翻騰,就翻出了鼓鼓囊囊的小皮包。

他將二張金卡輕輕抽出,放進自已的提包夾層,拉上鎖鏈。

這才睡下側邊一抄手,抱住了胡琴軟白的身子,打個長長的哈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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