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好事多磨
那日,胡琴在酒店一覺醒來,只覺得頭重腳輕,渾身無力。
于行早走了,桌上壓著一張小紙條︰「小懶懶,醒了給我打電話。」,胡琴細細看了,恍若記起昨晚二人是在一起的。
于行力氣可真大,貪婪不已,記憶中除那日被他抱進了辦公室密室後,好像從來還沒有這樣的放縱和快樂。
胡琴伸伸懶腰,任落地窗簾緊閉的窗外鳥兒啁啾,直直的瞪著雪白的屋頂,想著昨晚上突發的事兒。
揣了巨款回家後,強忍著想要馬上告訴老公的**,胡琴打算先洗了澡,喝口水,把氣歇均勻了。
然後,揪著還在沙發上蒙頭大睡的那廝,慢慢騰騰地一個字一個字的把喜訊滲進他耳朵,讓他瞪著雙眼一蹦而起。然後,抱著自已狂吠,這不是一件胡琴引以為自豪而高興的事麼?
說實話,老公這人雖貪杯,生性吊兒郎當什麼都不當回事兒,但五年來,還是十分顧這個家,顧自已的。
光說那錢,每月的工資加各種什麼的該拿回來的幾千上萬,似乎都拿回來了;再說那愛,老公愛自已,無須多言,胡琴絲毫也不懷疑。
更重要的是,幾年來都沒听說過他的緋聞。
不是說三十男人一枝花,三十女人爛白菜嗎?盡管自已長得還算對得起觀眾,畢竟27了,離三十大歲不遠了。
網上說,現在美女比的不是漂亮和心跳,比的是年輕和朦懂。
這就一篙桿把過婚嫂和三十大限下的所有美女,掃進了拉圾箱。但是,自已家里的「一枝花」卻除了推銷就是推銷,給了自已徹底的安全感。
倒是自已對不起他了,但這也不能全怪我,情呵,誰說得清楚?不錯,我出軌了,可我會把握分寸的。
但是,絕對不準你出軌,你出軌就會跟著別的女人跑了,這個家就散了,懂嗎?
老公,我是對不起你!可現在,我有錢了,你再不用為了推銷產品,天天喝的爛醉如泥了。
我還要你換個輕松的工作,然後,多出來的時間就呆在家里用功讀書,爭取去考個公務員。
就像隔壁那個江副科一樣,不用看老板眼色,不用累死累活,吃香的喝辣的,輕輕松松每月就幾千大洋。現在局里還為他配了「代步工具」,多好啊!
听我說老公,你在大學時,功課不總是在全班頭十名嗎?使使勁兒,你一定能考上的。最好考進海關央企,金融證券或政府機關,夫貴妻榮,我也不用再打工了,就在家里當全職太太。
須知,你才28歲啊,不能一輩子搞推銷呀,看似風光無限,實際甘苦唯自知,當然,我也知道一點點……
胡琴想著心事,哼著不知名的的歌兒,洗好了澡,往身上噴噴香水,走了出來。
老公還沒醒,胡琴習慣性的走到窗前,仰望星空。
今夜星光燦爛,雖然那星星遠遠地懸在四方井般的水泥森林之上,可畢竟給蝸居的人們,帶來了希望和美感。
哦,星星,璀璨閃爍,一顆一顆,遙不可及又恍若伸手可摘。多美啊!可愛的星星!兒時在遙遠的故鄉,自已就常偎依著媽媽,仰望廣闊無垠的星河,听媽媽講那個流傳千古的故事……
哎,這是什麼?什麼在夜色里發著微光?胡琴順手一撿,是支筆式口紅。
我的口紅嗎?怎麼會放在窗台上?胡琴細細一瞧,「蝶」牌?這不是隔壁岑寂喜歡用的嗎?怎麼在我屋里?
女人的直覺讓胡琴驟然驚怒︰好呵,揚大經理,趁我不在家,勾了岑寂來干好事兒!必是那**走時忘記了,才留下這鐵的物證……呯!胡琴順手砸了手中的茶杯;呼,掀了椅凳。
夢中的揚剛驚愕的跳將起來,大叫︰「地震了,地震了!」
胡琴迎面一爪抓去︰「你媽才地震了,說,這口紅是哪來的?」,揚剛如拳擊一樣躲閃著,蹦跳著︰「哎喲,你干什麼干?我怎麼知道是哪來的?」
胡琴更怒了,白骨精般追著老公施展「九陰真功」,連連得手,很快,這廝臉上掛了彩,連聲怪叫︰「呃,你瘋啦?我沒招惹你呀,你問我,我問誰?」
此時的揚剛,已看清楚了握在老婆手中的「蝶」牌口紅,暗自叫苦不迭。
他驚懼怎麼胡琴一握住這「蝶」牌口紅,就敢斷定是岑寂的?難道女人都是料事發神的福爾摩斯?
但是,他心里清楚,這口紅保不定就是情人剛才留下的呢?因為心中有鬼,所以這廝更不能自圓其說,唯有蹦來躲去的嚎啕著想著對策。
哪里知道胡琴得理不饒人,一步逼上,步步逼上,雙爪快如閃電,直撓得揚大經理東躲西竄,喘氣不均,終于怒了,腦子一熱,揮手擊去……
胡琴坐了起來,慢騰騰的到洗澡間沖了澡,這才感到肚子有些餓了,看看鐘,九點已過,不知免費早餐還有沒有?也許還有,看看去。
胡琴拎拎包,忽然笑了,這包里有150萬呢,還想吃免費早餐?真是窮習慣啦。她坐回凳子,拎起話筒︰「前台嗎?」
「請說,能為你服務嗎?」
胡琴又慢慢放下了話筒︰還是去看看,如果還有,就吃!再說了,一頓早餐也要幾塊錢呢,不能替酒店節約,讓自已吃虧。
走攏三樓的餐廳,還好,收餐車剛剛推來,服務小姐正在慢條斯理的收拾著碗筷。龐大的餐廳里,零星還有客人在用餐。
胡琴快步走過去,端起盤子順著餐桌一一拈著糕點,醬包,感菜,並舀了半勺熬得溶稠的黑米稀飯……
「小姐,還要嗎?」
服務小姐一抬頭,笑了︰「胡助理,是你?」,「啊,成老師!」胡琴高興的望著她︰「你在這兒上班?多久來的?」
「出了幼苗園,就直接到了這兒。」
成老師也高興的笑了,看看她盤子︰「胡助理,你還沒吃早飯?」,胡琴點點頭,「這玩意兒哪能吃?都是些拉圾食品。」
成老師奪過胡琴手中盤子,放在桌子上,一探頭,左右瞅瞅,一眼看到一個服務員迎面走來,手一招︰「你來一下。」
服務員緊跑幾步,站在二人面前︰「有事嗎?」
「你引胡助理到二餐去,讓師傅給下碗雞蛋面,記著,要進口的那種面條和營養蛋喲。」,她指指胡琴。
胡琴驚訝的看到,「值班經理」的小紅牌正正的掛在服務員胸前。
值班經理二話不說,一轉身,乖乖的引著胡琴朝餐廳深處走去。「胡姐,我在這兒等你喲。」成老師在她背後笑哈哈的喊到︰「吃了就來,我們有事聊呢。」
「好的。」胡琴回頭笑笑。
過了擺滿各種餐點的小間,值班經理帶著胡琴走進了一間不大不小的餐廳。
六張鋪著雪白台布的大圓桌,高背椅上都套著帶流蘇的淺黃色椅套,一條條金龍在上面騰雲駕霧。
值班經理請胡琴坐下,端一杯儼儼的紅茶,輕輕放在她桌前,抱歉到︰「對不起,你請稍坐,我打個招呼就來。」
逐向廚房跑去。然後飛快的跑回︰「胡助理,面一會兒就好,你請坐會兒,喝喝茶。」,「謝謝,你去忙吧。」胡琴禮貌的朝她點頭。
值班經理出去不久,一位戴著高白紙帽的胖廚師,笑眯眯的端來了雞蛋面。胡琴嘗嘗,味美雞香。
特別是那面條,細細的,乳白乳白的,且一根是一根,不像平時間自已所下的面條那樣,一不注意就糊成了一團。
那胖師傅還沒走,就那麼笑眯眯的站著,瞧著胡琴進餐。
胡琴不習慣,逐朝他笑笑︰「謝謝,師傅手藝不錯,你去忙吧。」,「我不忙,沒事兒的,小姑娘,味道如何?」
胡琴想笑,胖師傅不過才二十出頭吧?怎麼敢稱我為小姑娘?敢情廚師都是見人大十歲的?「不錯,鮮,美,呃,這面條怎麼不斷呀?」
胡琴挑著面條,有些驚奇。「真正丹麥進口的,面好唄!不是小老板打招呼,哪敢用的?」,「小老板?誰是小老板?」
「就是讓值班經理領你到二餐的小成老板喲,你們不是好朋友嗎?」,胡琴抬抬頭,笑了。
這小成老師居然是小成老板,那這酒店是她家里開的?即然是小成老板,怎麼又會推著餐車,收拾殘局呢?
「呃,小姑娘,幫我說個事兒,行不?」胖師傅依然笑眯眯的,難怪不走開。
「給誰說?師傅,我不是小姑娘,比你大呢。」胡琴放下了碗,掏出軟紙抹著嘴唇,笑到︰「味道兒好極啦。」
「給小成老板說呀,小姑娘,讓她充許我再承包一年,我保證好好干。」
「你現在就沒好好干嗎?」胡琴站起來,邊說邊走︰「師傅,莫自已說話把自已籠起。行,看在好面的份上,我幫你說說吧。」
出了二餐,小成老師就坐在露天餐壩子里,遠遠的搖搖手︰「助理,我在這兒。」
「早晨我看見于行了,輕手輕腳的從208出來。」成老師,不,小成老板笑笑道︰「你也在?」,胡琴臉微紅紅,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其實,你跟于行好,我們都知道哩,這又沒什麼了不起的。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然後就進房,睡覺,造人,就這麼回事兒。」
小成老板的話,讓胡琴大吃一驚,原以為自已做得極其保秘,卻是自欺欺人。「這,不可能吧?」
「什麼不可能?21世紀,什麼都可能。那老太婆以為開了我,我就會哭天抹淚的求她?歇菜吧,怎麼不可能?」
胡琴瞅瞅她,說︰「但是,你們也太大膽了,以為中午沒人嗎?」
「所以,我說胡助理是好人呢。知道嗎?你扔的那顆小石頭,就砸在我身上。」她若無其事笑嘻嘻的,看看胡琴。
「只是小司機色心太重,纏住我不放。要不,哼,誰抓得到我?」
「哎,你今天不上班?」她又奇怪的瞅瞅胡琴︰「也被開了?」,胡琴搖搖頭︰「哪里話?我請了假,有事兒。」
胡琴想,等會兒我得打個電話,讓老園長知道我到于行辦公室去了,不是有空兒就沾著嗎?我沾啦。
「我給你的那一萬塊錢,到哪兒去了?」小成老板突然襲擊,胡琴一時楞住了。
她從沒想到成老師居當然面追問,不禁悻悻道︰「說了你不信,我本想退給你的,可竟然不見了,現在都是個迷。」
「小司機偷了,知道不?還整天姐呀姐的灌你**湯。」
「你怎麼知道的?」胡琴驚訝極了,這些小90後們混在一起,膽大包天,難道二人是一伙的?
其實,是小成老板和小司機裹起後,意外發現他用錢可瀟灑了,開玩笑找他借,一摔過來就是十張百元大鈔。
小成老板拿到手後一細瞅,就發現這原是自已給胡老師的好處。
道理簡簡單單,小成老師自已記了號碼的。
錢雖然是小周易的父母給的,出于從開酒店的父母那兒默化潛移學過來的習慣,對于這一迭嶄新的封條都沒開的鈔票,她略一翻騰,便記住了從頭到尾的號碼。
胡琴連連搖頭,小司機怎麼能干這種偷雞模狗的事兒?真是錯看了他。
手機啵啵啵在響,她拿起瞅瞅︰「小懶懶,還沒醒?醒了打電話。」,是于行發來的,胡琴手一動,「剛醒,我到你辦公室?」,一點,發了出去。
接著翻騰,「老婆,昨天是個誤會,你在哪里?回話!」
誤會?我就知道你要狡賴,揚剛,你徑直坦白了還好,這樣我更生氣。胡琴干脆不理他,消了這條短信息。
再翻騰,「胡助理,在銀行嗎?蔣老板打了幾次電話,就找你有要緊事兒,你回他手機吧,號碼你知道的。」
胡琴皺皺眉,什麼緊急事兒?這蔣老板也是,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我不在園里就趕趟?哼!討厭!
胡琴剛想把吃面時胖師傅的話兒,給小成老板捎帶,不防值班經理找來了。
「小成老板,成總找,快去吧,在總經辦等你。」,小成老板斜睨她一眼︰「什麼事?」,「我怎麼知道?你還是快去吧,總經理脾氣你知道,等久了,要罵人的。」
小成老板只得站起來,想想,掏出個小小的工作本遞過︰「這次評語可要寫好喲。」,值班經理接過去,邊掏筆邊笑︰「我听總經理的,實事求是的該怎樣寫,就怎樣寫。」
完了還給她,叮囑到︰「在總經辦,你莫上次那樣跑錯了,惹我挨罵。」,「胡助理,你等我回來喲,我們還要聊的。」
「好的好的,你快去吧。」
胡琴笑著推她一把,看得出,小成老板的父親對女兒管得很嚴厲,不但要她親自推餐車收碗筷,而且還把監督權下放到值班經理,這樣的父親,是聰明的。
目送她遠去,胡琴決定自已也該走了,便下到前台退房。
退了房,手機又在響,「不到我辦公室到哪兒?你回園里嗎?昨天吵架是怎麼回事兒?」,是于行磁性的嗓音。
胡琴左右看看,干脆一下坐在靠玻璃窗的沙發上,軟軟的說︰「揚剛外面有了女人,我要離婚!就這麼簡單。」
于行笑了起來︰「離婚?真的嗎?別孩子氣啦,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你不也是有了男人嗎?傻氣。凡事別那麼死心眼。
你以為還是唧唧我我的學生時代?到我辦公室來吧,來了我們再好好聊聊,過來吃中飯,我等你。」
胡琴忽然感到了不高興,于行的話,讓她有一種混混沌沌的蘇醒,你不是說愛我嗎?怎麼我鬧離,你反倒勸我別犯傻?
「你等我?怕還有人等我吧?」胡琴冷冷的問︰「小田秘書出差啦?你一人?」
「在呢,怎麼,找她有事兒?我幫你喊。」,胡琴氣乎乎的一下關了手機,往沙發上一扔。她忽然想到,是不是自已自作多情了?
或許,于行根本就不是愛自已,而只是需要自已的身體呢?
但是,她發現自已現在已經離不開于行了。不僅僅因為他是行長,而且是自已與他太有緣分。
大學四年,同鄉揚剛倒是一直追逐在自已身畔,可他一直沒挑破愛與不愛這層薄紗,弄得自已不斷暗地咕嘟著︰「揚剛揚剛,怕是陽蔞吧?」煩惱不絕。
一畢業,就有人介紹了位「潛力男」,見了面,「潛力男」自我介紹姓于名行,二個字「于行」。
當時還玩笑他︰「別真是于行長吧?叫啥不好,偏這拗口的?」
「潛力男」心急,見二次面就想干那事兒,這哪行?一怒之下,拋了。
結果,沒想當年的于行,真的成了于行長。
然後就是被綁架,充滿驚險的三天三夜,深深刻在胡琴腦海,也衍生了這段的愛情。
滿以為他听到自已鬧離,會高興得跳起來,立馬力勸離了姓揚的小子,熱熱鬧鬧迎娶自已進門哩……
手機又在響,胡琴拿起,氣呼呼的貼近耳朵︰「小田秘書找到了吧?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愛我。」
「你說什麼啦?胡助理,我是蔣中正,你在哪?」
胡琴一怔,隨後放軟聲音︰「蔣老板呀,我在外面辦事呢,听說你找我有急事兒?」
「是的,胡助理,我想了很久,覺得做人要厚道,搭成怎樣的協議,就怎樣辦,而不應該別人忘記了或不好說,就故意考驗人家的。」
胡琴听得一頭霧水,急切的追問︰「哎,蔣老板,你在說啥?我不明白,別繞圈子,直說吧。」
「我們不是說好1%的貸款回扣?你忘記了那天下午我已經給了你五十萬啦?為什麼還在貸款中全扣掉100萬呢?這樣,不成了150萬?你要退我五十萬的,對不對?」
胡琴笑了起來︰「為這事兒?哎,你一直不說呵,我還以為你默認了呢?再說了,你蔣老板就差這五十萬嗎?這麼急催著還錢?」
「我怎麼能不急?新廠址等錢用,商場等流動資金,進貨等現金,胡助理呵,你還給我吧,你在哪兒?我馬上趕來。」
胡琴不笑了,還給你?開玩笑,五十萬進了我的腰包,我自已再把它掏出來,乖乖的還給你?說得輕巧,不如燈草。
「再說吧,急什麼呢?」胡琴慢騰騰的,邊想邊說︰「五十萬我借出去了。」
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扔了手機,抓起拎包打開一翻騰,傻了眼︰二張金卡都不見了。
忙將拎包向下整個兒倒出翻騰,還是沒有!那泌泌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
胡琴真慌了,再俯子,仔仔細細的將拎包和小皮包的每一個角落和夾層捏了,空空如也,二張金卡不小翼而飛。
她直直的坐在單人沙發上,呆呆的想著,是丟在家里了?還是被扒竊了?似乎都不是。
自已昨晚從家里出來已是近十點鐘,下了的士,拎著拎包就住進了這家酒店,哪兒也沒去,不可能遺失呵。
胡琴敲敲自已額頭,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與自已同枕共眠的于行搜去了。
被于行搜去了?胡琴不願意相信自已的推斷,這金卡還是他揣到自已包里的,怎麼可能再搜回去?
再說,他搜去干嘛?缺錢用嗎?但是,如果不是他搜走的,又可能是誰?她抓起手機,想馬上打電話問他,但是,又將手機慢慢放下。
「小姐,你沒什麼吧?」
一雙手,在胡琴眼前上下晃蕩,是保安。她的神情和動作,早引起了酒店執勤保安的注意。
幾個盡職盡責的保安,一直不動聲色的盯住這位美麗少婦。
胡琴醒悟過來,朝站在自已面前的女保安笑笑︰「沒什麼,突然感到了有點不舒服,頭暈。」
女保安很快端來一杯溫白開,遞給她。
「喝口水靜靜,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不見了?你不是剛退房的208號房客人嗎?現在我們的清潔工還沒上去打掃,你不妨再回去找找,或許找得著呢。」
胡琴低,把攤在沙發上的所有東西,一一重新放進拎包,邊回答︰「不用啦,謝謝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