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春歲月 六十一、關山飛渡

作者 ︰ 奇書女

六十一、關山飛渡

胡琴一楞,哭得更凶了。

什麼凶手什麼表弟的?她根本就沒注意,只是感到恐懼和無奈。

這肯定是一伙壞人,自已怎麼就會听了狼的話?現在怎麼辦?于行在哪兒?揚剛在哪兒?她只感到深深的後悔,對這段孽情和自已沖動的後悔。

要是被這伙人殺了或者是賣了,哎呀,真可怕。公安在哪兒?我要報警。想著胡琴站起來就往外面沖,被二女孩兒迎面攔住。

高個子沖上來,狠狠朝胡琴胸口就是一拳,胡琴捂著胸口,哎喲一聲,跌倒在地上。

見頭兒開了打,二女孩兒伸出雙手就想擰她,被高個子喝住︰「干什麼?弄得小鳥兒遍體鱗傷,還有人要嗎?你倆養啊?退下。」

二女孩兒退到一邊,拿著從胡琴拎包中搜尋出的東西,細細的欣賞著,叫罵著。

「你給我坐起來,好好听著。」高個子將胡琴一拎,小雞崽般將她拎起,靠著牆頭坐著。

「政府強佔了我表哥的土地,還不許我們說話?這天下哪有講理的地方?那個周書記是他媽的個什麼害人精?官逼民反,逼良為壞,這個社會壞透了。

你知道我表哥的膽子有多大嗎?告訴你,小時候見了老鼠都嚇得喊媽媽。

就是這麼一個軟弱得像個女孩子似的表哥,居然敢提刀殺人,這不說明了這個社會貪官污吏橫行,魚肉我們手無無寸鐵的農民?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表哥雖然被你們撞死了,但我不怕,我要為他報仇。」

高個子仇恨的看著胡琴,逼上一步︰「你不是什麼見義勇為的英雄嗎?還得了五萬元獎金哩,怕什麼?」

他一把揪住胡琴的衣領,將她幾乎提了起來︰「告訴你,英雄,老子要把你賣到窯子里接客去,讓你生不如死。」

「老大,反正都是那地方,不如先讓兄弟們玩玩。」一個面相凶惡的年輕人叫︰「怎麼樣?」

「放屁!如今的媽咪鬼精得很,稍有一點不對,出價就壓得很低。」

呯呯呯!外面響起猛烈的敲門聲︰「開門!公安局的,查戶口。」……

听了胡琴連哭帶罵的控訴,老行長和于行對望一眼,長舒一口大氣。老行長朝于行點點頭︰「一著不慎,險些全局皆輸,害人又害已,教訓深刻,不可不記。」

「恩師,于行記住了,連你昨夜的一席話全記在了我心頭。放心,我們明天回去後,就遵照你的教誨,一定配合政府相關部門,改變×××市現在的狀況。」

「有你這席話,我就放心了。」

老行長寬慰的笑了,頓頓說︰「不過,也不必明天就走。來都來了,不如帶著胡小姐逛逛首都,五千年歷史文明的古都,值得一逛。」

「不,明天就走,老師如果方便,就幫我訂二張機票。」

于行毅然回答︰「孫副市長的關系盤根錯節,市委七常委,他們就佔了五票。通過正常的組織秩序罷免,真的恐擾本市的正常生活環境,你的擔心有道理。

我回去,立即將所有材料整理後送交市委李書記和王副市長,決不隱匿半點,哪怕涉及到我本人的,也一樣。相信組織上會給予正確的處理。」

老行長含笑拎起了話筒,一刻鐘後,二張機票交到了于行手上。

二人回到市里時,正是中午時分。

出了機場,那輛熟悉的黑大奔出現在眼前。小田秘書款款兒站在一邊,清風掀動她的衣裙像一株柔柳。

待二人走近,小田秘書一擺腰,迎了上來︰「回來了?胡助理好精神喲,請上車吧。」,一扭身,拉開了車門。

于行鑽進了副駕駛座,小田秘書擁著胡琴坐進了後排。

「怎麼?換了駕駛員?」見不是自已熟悉的小王司機,于行轉身問小田秘書︰「為什麼?」,「小王拉肚子,我和副行商量後,臨時在外請的鐘點司機,我們都考核了的,沒有問題。」

那年輕人笑著瞅瞅于行︰「行長大人還不放心我嘍,我開了十幾年的小車,沒被扣過一分,罰一次款。放心,小心駛得萬年船,寧停三分,不搶一秒,我信奉慢工出活。坐好了,請系上安全帶。」

說罷,還側過身,親手試試于行系的安全帶,再緊一緊,方才發動了大奔。

幾乎毫無查覺,黑大奔就起了步,奔上了出城的方向。

大奔駛過開闊的田野,丘陵和小山戀,胡琴搖開車窗,清風猛烈吹來,撲打在她臉頰,唬得她連忙又搖上車窗,只留一絲兒空隙透風。

小田秘書輕輕踫踫她︰「北京之行還可以吧?看了哪些名勝古跡?」

「登了長城,逛了頤和園和燕莎,就完了,時間過得飛快。」

胡琴按照于行吩咐的,不動聲色的回答︰「哪能一一細看呢,以後有機會,一定再去。」,「是嗎?」小田秘書擠擠胡琴,往里靠靠。

胡琴感到她那軟軟的肌膚緊挨著自已胳膊和,感覺怪怪的。撲,輕輕一顛,大奔停下。司機微擰著眉頭,對于行道︰「怎麼老感覺剎車有點問題?我下去看看。」

司機跳下了車,繞到車後,不見了。

片刻,于行敏銳的往後一望, ,那小子正沿著小山戀拚命朝上跑呢。

于行說聲不好,一下拍開安全帶,虎的跳下來,拉開後面車門,厲聲叫到︰「跳下來,快,往開闊地跑。」

一把將小田秘書拉下,再拉下胡琴︰「跑啊,快!」

可二人早嚇得腿軟面白,哪里跑得動?

于行一咬緊牙關,一手拎起一個,拚命朝開闊地跑去。大約跑了十幾米,轟隆隆,驚天動地的一聲爆炸,黑大奔火光四起,黑煙滾滾,從中斷成了兩截。

巨大的轟隆聲和沖擊波,將拚命奔逃的三人撲倒在地,還好,都只受了一點擦傷和驚嚇,無傷大雅。

警車很快呼嘯而至,警察順著正在熊熊燃燒的大奔,拉起了黃色警戒線。

叢副局握著于行的手,戲謔到︰「還好,還沒報銷。誰搞的?結了冤家?」,「該問你,怎麼問我?」于行驚魂未定,攤攤雙手︰「我剛下飛機,腦袋瓜子還是蒙的呢。」

胡琴和小田秘書到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早嚇得抖索索的抱在一起,哭哭啼啼。

胡琴更是抽咽著︰「我要回家,鳴,我要回家,鳴,我要回家!」

經得叢副局的同意,于行便攔了車的士,送胡琴回去了。而小田,緊巴巴的揪住于行衣角,臉色慘白,語無倫次︰「該死的,想一起炸死我?殺,殺人滅口。我坦白,我坦白,我要向警方坦白。」

叢副局開始不以為然,靜靜的听著。

听著听著,他注意看了看小田聯秘書,征得于行同意,命令馬上將小田秘書送進警車保護起來,並立即送往市局二科。

于行回了工行總部,副行長又組織全行干部員工,又是一番熱烈歡迎。

于行勉強朝大家笑笑,打了招呼,一頭鑽進了行長辦公室。進去不久,張副行帶著一班中干也跟了進來。

听說了于行在半途上遇險的事兒,大伙兒都培著他問寒問暖的,表達自已的關心和安慰。

于行問︰「那個司機是你和小田秘書臨時招來的?」,「哪個司機?」張副行不解的反問到︰「招來的司機就在行里,你看不看一下?」

于行驚得半天回不攏嘴巴︰「啊,還在行里?看看,你讓他來,我看看。」

一個秀逸的姑娘含笑進來,向于行和副行點頭微笑。「這是于行長,這是行里臨請的小謝司機。」副行介紹到,又轉向她︰「今天接于行,你怎麼沒去?」

「臨出門時,小田秘書說她自已開車去,讓我在街上逛一會兒,再回行里。」

小謝姑娘臉蛋有些發紅︰「小田秘書吩咐的,我不敢不听喲。」,于行什麼都明白了,揮揮手,讓小謝姑娘出去休息待命。

接著,他強打精神,加入了干部的調侃和玩笑,又把在上飛機時,臨時在機場營業部買的紀念品,一一分發給大家。

說笑一會兒後,眾人逐散去。

于行給副行使使眼色,讓他留了下。于行攜著副行的手,邀他在沙發上坐下。于行親切友好的態度,讓副行很是高興,為于行泡上一杯特茶,坐下後密談。

談著談著,副行的話茬兒便打開了。

副行說︰「是有些怪事兒,那小田秘書就關了行長辦公室的門,一個人在里面忙忙碌碌的。忙些什麼,我很懷疑?」

「懷疑什麼?」

副行和秘書之間的關系一直緊張,一個是自已助手,一個是自已私密,都想得到自已的寵幸和更多的權力而明爭暗斗。

「那孫副市長有一次給小田秘書打電話,小田忘了關保密器,有些內容被我偷听到。」,「噢,真的?」于行瞟他一眼,做出細听的模樣︰「說說看。」

「那老頭好像跟小田秘書挺親熱的,開口就是小寶貝,小懶貓的,很肉麻。」

「唔?」

「孫副市長問,于行到哪去啦?到北京開會?怎麼也不給老朋友說一聲?問你的保險櫃平時鎖沒鎖?小田秘書開不開得開?」

于行面對副行擰起眉睫,表示自已高度重視他說的話。

果然,見于行表示出濃郁的興趣,張副行更高興,話也更多了。

「小田秘書說打不開,自已沒有鑰匙。孫事副市長說問,是什麼樣式和年限的保險櫃?讓小田秘書認真看了,電傳給他。小田秘書回答說,可以,電傳給他要付錢。孫問付多少,小田可真不含糊,要價五百萬,那老頭兒居然就答應了。」

于行立起身來,想想,說︰「你等等!」

向辦公桌走去。保險櫃就蹲在辦公桌一側的幾空上。細細看看,保險櫃沒像被人動過一樣,不過,再細看看,于行就發現了那鎖眼的上面和四周,有硬東西撅過的痕跡。

不過看來,來人對這純航天碳鋼打制的保險櫃最終毫無辦法,只得悻悻走開了事。

說來,這還是老行長的德政。

前車可鑒,歷歷在目。

有感于經濟社會的來臨和重壓,老行長找到當時的分管航空航天的國務委員,要了五百個用純航天碳鋼打制的保險櫃,全國各大城市工行總部人手一個。

事實證明了老行長的英明預見。

以後,各個城市銀行失竊,唯有這五百個純航天碳鋼打制的保險櫃,穩如泰山,堅固不破,讓各路高手和江湖大盜,望櫃興嘆。

于行不再查看,他相信任何人除了將保險櫃抬走外,現在暫時還毫無辦法。

「還有呢?孫副市長找小田秘書要你關于貸放款的材料和名單,問你有幾個女人?誰誰的名字;還問你與市委李書記和王副市長往來多不多?是不是經常通電話和匯報情況?」

張副行興致勃勃的說著,像談家常一樣。于行幫他杯子斟滿水,用眼神鼓勵他繼續說。

于行明白,其實張副行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這盞燈對自我的希望值頗高,對隱匿在自已的背後發光,一直耿耿于懷,強烈的期望著能有取代于行那一天。所以,他說的話,一半可能是真,一半卻絕對是假。

不過,他這次貌似坦蕩的開誠布公,事事都涉及到自已的私友小田秘書和孫副市長,決不可小覷。

外人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作為內人的于行,自然明白孫副市長這樣拚命拉攏小田秘書的目的。大難臨頭,大廈將傾,作為其中的主要角色孫副市長豈能不知?

各方出擊,四面打听,乃至殺人滅口,不過是復滅前的垂死掙扎罷了。

有一點是明確無疑︰孫副市長一定知道自已此次進京不是開會,而是面聆機宜去了。所以在路上調包雇用殺手妄圖炸死自已。

于行知道,孫副市長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與市委書記市長和王副市長一班人硬頂著干,除了實在舍不得放棄手中權力,還源于他上面有人撐腰。

他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只不過,是一盞沒有油料熬著的枯燈了。

而小田秘書呢,實在不過是一介追逐繁華金錢貪慕虛榮的女孩兒。

想起第一次讓她到孫副市長的鄭州路五號去,小田秘書那個哭哇鬧哇吵哇搞了大半天,胳膊扭不過大腿,到底還是去了。

然而,回來時卻不哭也不鬧,平平靜靜的,全緣于孫副市長給的二萬塊現金。

說實話,于行並沒得把自已心愛的女人,送予哥兒們同享的病態嗜好。如果不是孫副市長那次偶然到自已辦公室拜訪,看見了小田秘書,一再索要的話,于行就不可能讓他知道。

無奈,在酒色方面,孫副市長也對得起自已。

有好幾次見了他頗具姿色的女秘書稍加贊頌,孫副市長就把女秘送了過來,自已也就欣然享用。所以,他知道了要人,不給是不好的,今後不好在官場江湖上混的。

當然他不知道的,也就算了。比如胡琴,真要送給去當什麼市長秘書,還逃月兌得了?

在列車上,那瘦削臉小子不是有竟說小田秘書就比我聰明能干嗎?看來,這小田早就暗地投向了對手。可這次又怎麼反了過來,配合殺手暗害自已呢?

唉,女人啊女人,天生水性揚花,左右逢源,信不得的,信不得的。

這小田現在還呆在市局二科,名為保護,實則拘禁,只怕她又要可憐兮兮的抽咽哭泣了。不過,哭哭啼啼一番後,她肯定是要全盤托出的。

女人嘛。但願她看在自已一向待她不薄的份上,對自已能有一絲側隱之心……

「好,謝謝你了,請休息吧。」

于行滿意的拍拍張副行大腿,送給他一個制作精致的大號蹓金觀世音︰「臨上飛機前,在外賓服務部看見了它,本想多買幾尊,無奈實在有點貴,所以,拿著,做個紀念。」

張副行高興的接過了,懂文物古玩的副行一端詳,就知道這尊現代高仿品精工細作,古拙空靈,且全身18K金鋪包,市場價最少也在萬元之上。逐高興的收下,握手而去。

副行身影一消失,于行閃電般關上房門,撲到保險櫃前,掏出鑰匙,打開了它。

你們好!我親愛的的材料,我親愛的錄音錄像帶,于行激動的看著這些精心收集的寶貝。

向你致敬,我的恩師,不是你當年的德政,哪有現在這百毒不破金身的保險櫃?現在,我可全靠它了。

我的後半生是否在鐵窗里或是監牢外渡過,更是全靠它了。

嘿嘿,狡兔尚有三窟,我于行也早做好了準備。誰勝歸誰,現在,我歸順于「正義和進步力量」。

于行完全清楚,早該倒霉的孫副市長之所以到現在還硬撐著,就在于對手還沒完全掌握他結黨營私和以權謀私等各種鐵證。

而我的這些材料一拋出,就等于是敲響了孫副市長的喪鐘,絕對是,于行深信這一點。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堡壘最易從內部攻破,只有兄弟姐妹們才知道兄弟姐妹們的軟肋和氣門。咱于行現在就要運足氣瞅淮了,對孫副市長的軟肋和命門狠狠踢上一腳,要了卿卿性命。

這不能怪我呀,老朋友,螞蚱尚且惜命,何況人乎?

我已經不年輕啦,記得(宋代)的蔣捷有詩嘆日︰少年听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听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秋風/而今听雨僧廬里/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價前點滴到天明/

老朋友,「悲歡離合總無情」,你我該分手了吧。

于行沒有遲疑不決,將所有的材料搜尋到一個黑色密封資料袋,然後撥通了列車上那個瘦削臉給的手機號碼。

半小時後,一男一女二個年輕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工行總部。見了保安指明點姓要面見于行長,因為,他們有一大筆款子要存入工行。款子實在太大,不放心。只有見了于行長才能交給他。

面對如此衣食父母,保安豈敢怠慢?忙屁顛顛的領上三樓,將二人直接引進于行長辦公室。

送走神秘的客人,于行正想體息一下,松松神經,電話響了,拎起來,是孫副市長︰「老朋友,回來了也不打個招呼?周身的汗毛還齊吧?」

「還好,托你福呀。」

于行慢吞吞坐下,打著哈哈︰「回來還沒忙完,真對不起啦,讓大哥你先招呼我了。」,「路上是怎麼回事兒?在咱這一畝三分地上,誰還敢對你下手?女乃女乃的,不想活啦?」

「我也不知道呀,到底是得罪了哪個兄弟姐妹?」

于行挺委屈的嚎啕到︰「大哥,你要替我報仇哇!就差那麼一點點,就他媽的差那麼一點點,咱于行就革命到底了,見馬克思去啦。」

「莫慌亂,事情總可以查清楚的,有大哥在,你放心,不會委屈了你。呃,小田秘書呢?沒出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在休息呢,我代她先謝謝孫副市長了。」

「哦,哦哦,那好,都沒事兒,我就放心了。你先歇著吧,明天,咱兄弟倆喝點小酒,權當大哥替你壓驚。」

「好哇好呀,那我也先先謝謝大哥了。」

于行哼哈著,心想︰明天?你還有明天嗎?老朋友看刀!我的地盤我做主!背叛如此簡單,老大,你0UT(落後了)!

第三天,×××市第××次市委常委會擴大會議,在市委在禮堂召開。

這次擴大會議,除上屆人大選出的七個常委外,還有四大班子的全體干部濟濟一堂幾百人參加。對于這是自已最後一次出席大會,孫副市長事先沒有一點查覺。

當他坐在席台上時,看見市委書記市長和王副市長等精神煥發,眉開眼笑,自已的四個常委兄弟姐妹們則面色晦暗,頹喪無語和大小干部迎面射來的輕蔑和鄙視,才發現嚴重的不對。

盡管如此,他還是竭力壓住內心的驚愕,和人們一齊起立,立正,高唱國歌,然後坐下。

市委書記捧著厚厚一迭講話稿,站到講台前講話不久,孫副市長感到有些內急,便向主席台後面的洗手間跑去。

匆忙輕松了出來,二個膀大腰圓神情凝重的年輕人正站在門口︰「孫向權,我們是省委紀律檢查委員會的,現在代表組織宣布,即日起對你實行雙規!走吧。你知道紀律的,不露聲色的跟我們走,別驚動開會的人們。」

「我擼!我日你佬佬!我,我,我,我,」

反正,滿臉橫肉的孫副市長在心里「我」了多次,終究沒敢罵出口,被挾持在年輕人中間,乖乖的跟著離開了會場。

當他被帶著走下通往後門口的石階梯時,市委書記正在慷慨陳辭︰「……勇敢地與**份子作斗爭,不妥協的與任何反對改革開放政策和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現象作斗爭,是我們每一個真正為人民服務的執政黨員和干部員工,應盡的職責和義務。

人民的事業高于一切!

人民萬歲!」

全場掌聲雷動,響徹雲霄,群情振奮,×××市一個嶄新的工作局面開始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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