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奕這次派那個叫琉璃的下人,出來,不僅僅是為了買整個鄉鎮上所有的上好龍井,而且還讓她查出你的下落。但是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萬猶餃咬咬牙,還是決定告訴紫縈,「另外,東方奕不是血染苑的幕後主子嘛,他讓琉璃出來還為了查看血染苑的情況。」
「什麼,你說,被派遣出來的,是琉璃?」紫縈激動的向前探了探身子,眼中透露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欣喜。
感到這樣微妙的變化,萬猶餃和司馬越隆對視了一眼,追問道︰「就叫琉璃,怎麼了,縈兒你見過她?」
「豈止是見過!她是奕撥來給我當宮女的,當然我也知道她是奕的心月復,她是個很知道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的人。我對她記憶特別深刻。」紫縈說完,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地緩緩笑了。
「可是縈兒,她畢竟是東方奕的手下,你覺得她是會遵循東方奕還是遵循你?」萬猶餃試探性的問道,不得不承認,琉璃很有主見,盡管……她是東方奕的下屬。
「我不知道。」紫縈搖搖頭。
「那我告訴你,你很幸運,遇到一個這樣的奴婢。她對東方奕感到忿忿不平,說如果知道你的下落一定悄悄的派人照顧你。但我沒把事情告訴她,只是說我听說你得了病,可不知你在哪里,否則,東方奕遲早會知道這件事。」萬猶餃看著司馬越隆緊抱紫縈,心里有些醋意,他也在照顧紫縈啊,為什麼卻不能抱她?
「也是,就不要她太操心了,她此番出來一定有好多事情要做呢。猶餃,我想喝龍井。」紫縈點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一堆茶葉,眼中一閃而過一絲光芒。
「好,我去給你泡,你等著。」萬猶餃急急忙忙的拿起一袋茶葉離開了。
紫縈暗暗咬了咬貝齒。
「縈兒……」司馬越隆剛想說些什麼,卻被紫縈的話打斷了,「越隆,我突然有點想喝粥了。」
「怎麼現在才說?我馬上去給你弄,乖乖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煮。累的話就躺會兒好了。」司馬越隆輕輕放開她,低聲說道。
紫縈看似乖巧的點了點頭,看著司馬越隆離開屋子,轉頭瞧了瞧司馬越隆,低下頭在孩子耳邊低聲說道︰「宛兒,我要出去些時候,反正就隨便走走吧,你不用擔心我,他們兩個,能攔就攔,我會回來的。」
司馬宛兒一下子睜開了那雙閃亮的大眼楮,好像听懂了紫縈的話,紫縈輕輕笑了︰「就知道你聰明才收留你。」
說完,她悄悄坐起身來,輕手輕腳的走出了門。
木門本來就是開著的,所以紫縈出門沒有發出任何響動,而司馬宛兒也乖乖的假裝閉上了眼楮,一切還是那麼安詳,以至于萬猶餃和司馬越隆沒有起戒心。然而,他們哪知道……
紫縈偷偷模模的溜出了屋子,四下張望了一下。她心很煩,想出去兜兜,可是去哪里呢?
腳,似乎有些沉重,邁不動步子。
萬猶餃先泡好了龍井,把茶端進了紫縈的房間。精明的他一眼掃到紫縈的床上只有司馬宛兒的襁褓。
那眼楮,立刻瞪得賊大。
「司馬越隆!」扯開嗓子,緊張的喊了起來,紫縈不會被東方奕的人弄走了吧?
「什麼事你,我在給縈兒煮粥呢?你別嚇著縈兒了。」司馬越隆不耐煩的聲音傳了出來。
「可是縈兒都不見了,我還怎麼嚇她!你快出來看看!」萬猶餃簡直聲嘶力竭。
「什麼?縈兒不見了?怎麼可能,你再找找,說不定就在門外呢!」司馬越隆還是沒有走出來看看。
「那好,我這就去找找,縈兒身子弱,應該不會走遠的,」萬猶餃說著,一只腳正要踏出屋子。
「嗚哇哇……」就在這時,床上的司馬宛兒卻「正好」哭了起來。
「怎麼回事?萬兄?宛兒怎麼哭了,你趕緊先哄哄她,我現在走不開,不然粥就糊了。」司馬越隆說道。
「真是讓人不省心的小孩,行,我這就哄。」萬猶餃猶豫的看了門口一眼,還是返回抱起了司馬宛兒低聲哄著。
可是司馬宛兒卻好像著了魔一般,怎麼都不停止哭泣,萬猶餃的眼望著門口,心漸漸焦急了起來︰縈兒是不是走遠了,或者迷路了出事了,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司馬越隆?你好了沒有,快去看看,縈兒怎麼還沒見影?這可惡的小孩,一直哭個不停,讓我怎麼有空出去找縈兒?」萬猶餃現在是心急如焚,紫縈這是趁他們都不注意偷偷溜出去了?要是突然病發怎麼辦?
「馬上好了,馬上好了,你也不看著點縈兒!」司馬越隆邊忙邊嘴里不停的埋怨著萬猶餃。
「是縈兒要我泡茶給她喝的,你怎麼不守著縈兒,讓她有機會跑出去!」萬猶餃不滿了。
兩個人居然在這關頭吵了起來。
「明明是縈兒餓了,讓我給她煮粥才對。」司馬越隆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萬猶餃也不做聲了。
「司馬兄,你說縈兒不是為了出去故意把我們支開的吧?」許久,萬猶餃才悠悠的問道。
「這怎麼可能?」司馬越隆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萬猶餃暗暗說道。
司馬越隆終于走了出來,萬猶餃立刻走上前去︰「你趕緊去找縈兒,找不到別回來,我在這里看著司馬宛兒,務必快去快回,帶人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司馬越隆探頭朝門外看了一眼,在四周沒有紫縈的小身影,那她去哪兒了?本來淡定的司馬越隆,不免心也揪了一下。
「你在這兒看宛兒,一直到我領著縈兒回來。縈兒肯定不會出事的。」司馬越隆說著,已經沖了出去。
「瞧瞧,比我還著急……不過,要是縈兒真的出了什麼事,呸呸,萬猶餃你個烏鴉嘴,一個月還沒到呢,你不要詛咒縈兒!」萬猶餃的心里總堵著那麼一塊東西。
司馬越隆像無頭蒼蠅一樣找著,木屋里的司馬宛兒依舊嚎啕大哭,她似乎听明白了紫縈走之前的話,所以竭力拖住萬猶餃不讓他出去。多一個人找,找到紫縈的可能性就越高。
「縈兒!縈兒,你在哪里?」司馬越隆的聲音響破天際,遠遠的,紫縈听到了他的吼聲,愣了一下。
看來司馬越隆追上來了,司馬宛兒拖得了一個人,拖不了兩個。
慌亂的轉頭看了看,她有病在身,逃不遠,司馬越隆速度快,馬上就會追上來的,找哪兒能避一避呢?
轉頭,看見一座庭院,紫縈欣喜的挪步過去,不管怎麼樣,先進去躲躲再說。
可是,看到庭院富麗堂皇的大門口掛著的牌子,她卻猶豫了一下。
只見那上面寫著幾個紅色的大字︰禁地,閑人勿入,否則,將丟命。
這麼座庭院,能是什麼禁地?紫縈疑惑不解的湊上前去細細看了看,突然渾身一陣顫抖——原來牌子上的大字既然是用人血寫成,即便是紫縈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有些手足無措。
難道,這是幢鬼屋或是什麼的?
這時,司馬越隆的喊聲越來越近,紫縈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咬了咬牙,還是退開門走了進去。反正一樣是死,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兩樣?
那扇門,裝點得雖然樸素,但紫縈一眼看出了它的不凡,因為上面明明白白的瓖嵌著一顆彩色的夜明珠。
要知道,普通的夜明珠就已經是天價,更何況這種有色彩的呢!
「這里頭到底藏著些什麼東西,怎麼會是禁地呢?」紫縈喃喃說著,踏進了院門,不忘反手把門關上。
庭院里頭空無一人,一股詭異的氣息彌漫在紫縈的身體四周,紫縈本來得了病身體就虛弱,不能受涼,而她自己卻對自己的毫不在意。
「有人嗎?」紫縈憑借著自己深厚的內力,感受出有許多雙不同武功層次人的眼楮正警戒的盯著她,而她一眼掃過去,卻又一個人都沒有了,不免感覺到由衷的奇怪。
「有人嗎?」紫縈又朝前走了幾步,可是還是沒有一個人露臉,紫縈甚至以為那些盯著她看的是些飄蕩的幽靈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股冷森森的陰風,紫縈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後面的人劫持住,同時塞了一塊布在她的嘴巴里。紫縈走了這麼遠路,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只能听天由命。
門外,傳來司馬越隆焦急的聲音︰「縈兒,你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