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煜祺看著床榻上的我,伸手握住我的那只手,我低頭看去,早不見了那蟲子的蹤影。
嗜血蠱?吃我的血,吃君煜祺的血麼?
魏太醫微微看了我一眼,又整理藥箱。
「讓臣看看。」魏太醫驚異的目光盯著我。
君煜祺皺起了眉頭︰「何事?」
「這不該是正常反應。」魏太醫道,伸出直接從君煜祺手中拉過我的手,把上了脈。
我也向前走了一步,止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抱怨道︰「折騰一個晚上也不見我活過來,你們不累我都累了。」
魏太醫臉色復雜地看著我,又看著君煜祺。
「怎麼了?」君煜祺問道,蒼白的臉頰出現一絲擔憂的神情。
魏太醫蹙著眉頭︰「她明明沒有了脈搏,可是…。還有一個生命。」
「我在這里。」望著他們,那肯定是我的生命嘛,不然還有誰的?
君煜祺抬眼看著魏太醫︰「什麼意思?」
「娘娘有了身孕。」魏太醫低頭看著我。
身孕?
我張大的嘴巴足夠放下一個雞蛋了。回頭一看君煜祺,也是驚異的表情。
「她,她已經吃過了防胎藥。」君煜祺皺著眉頭道。
是的。我吃過了防胎藥。
怎麼可能?
「剛剛孕育的胚胎,頂多三天。」魏太醫道。
三天?這怎麼可能察覺到?
「三天?」君煜祺狹長的眸子半眯著,審視著我。
「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君煜祺問道。
「臣不知道。或許一會,或許明天,或許……永遠也醒不過來。」魏太醫輕輕嘆口氣。
「下去吧。」君煜祺轉身,面對著我,盯著那身體的月復部仔細地看。
魏太醫將袖中的小藥瓶放到桌子上︰「這是止痛藥。兩個時辰後可能用的上。」
君煜祺點點頭,繼續看著那尸身的月復部。
魏太醫看了看那尸身,又看了看君煜祺,轉身離去。
那善門輕輕關上,一室的寂靜幽香。
我也靜靜地坐在了君煜祺的身邊,他看著我的尸體,我的靈魂看著他。
「你有了朕的孩子?」君煜祺伸出修長的手指,覆上我冰冷的臉頰,一寸寸細細地撫模。
不知道啊。
君煜祺的唇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修長干淨的手從我的臉頰慢慢滑下,滑倒光滑的頸部,再次細細地撫模,睜大眼楮看著君煜祺,難道他要…奸。尸?
漲紅了臉,捏緊了我透明的裙擺,君煜祺,可別當著我的面做那張事情哦!!
那身體沒召喚我回去,我現在也不用回去了。
這嗜血蠱真那般有用嗎?為什麼我到現在還沒醒過來,還是死的?白白讓君煜祺咬了那麼一大口。
「朕討厭背叛。」君煜祺淡淡地說,手指從我的頸部滑倒鎖骨處,隔著那層里衣撫模著,又慢慢向下,滑倒了我的豐盈處,那手掌蓋住我的渾圓,輕輕**一番,又向下移動。
我沒有背叛你。
到現在還是不要相信我嗎?
「你若是乖乖為朕生下一個孩子,朕還是願意善待你。」君煜祺的手掌滑到了我平坦的小月復,輕輕地撫模,笑道︰「很難想象,這里有一個孩子。」
是啊,很難想象呢!
「你不醒過來,朕就把軒兒和落月流放到軍營里。」君煜祺表情猙獰,道。
軍營?
「你不知道吧,錦正在大興璃羽國的軍事,說不定不久以後,朕就要與他決戰沙場了。」君煜祺笑道,月兌了睡袍,掀開被子,抱住了我的尸身,蓋住被子。
決戰沙場?
「你若是喜歡,朕可以還你。」君煜祺略有沙啞的嗓音帶著無限的魅惑,有些催眠的感覺。
我看到君煜祺從腰間取出了那塊玉佩。
錦繡。
君煜祺將手指的玉佩,扣到了我的身體上。
為什麼要還我了呢?
「君煜祺,你在干什麼?」不由自主地問道,慢慢走過去,俯瞰著她們。
君煜祺愣了愣,抬起頭來看了看,又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笑道︰「調皮鬼,睡一覺便快快醒來吧。」
調皮鬼?
老娘不是賤婦呢?
「喲,你現在倒是改口改的很快了嘛,剛剛哪個龜孫子還罵我是賤婦?」不爽地看了看他,又看著他懷中的我。
那張臉,我不知道有多熟悉,可是她竟然已經死了,我就那麼陌生。
唉,我多想回去我的世界,回到嘉銘身邊做一個好太太。可事實總是那麼殘忍,一次次剝奪了我的幸福,現在我死了,又讓我懷孕。
照說,我死了,那月復中的胎兒應該也是或不下來的。
難道,我還會醒過來,活過去?
「明日一早,讓朕看到你睜開的眼楮。」君煜祺抬起頭來在我額頭上吻了一口,又低頭吻了一下我的嘴唇,躺在我身邊睡下。
明早?
我其實也累了。睡覺吧,睡覺吧。一切以後再說吧。
我也鑽進了被子里,躺到君煜祺的身邊,睡下。
觸踫不到的身軀,沒有一點真實感。
這是一個夢,還是真實的?
听著身邊君煜祺的淺薄呼吸,感受那具冰冷的身軀帶來的寒冷。
君煜祺緊緊地抱著我,感覺,每一寸擁抱都能給她帶來很大的溫暖,他在害怕麼?害怕她死去?害怕我再也不回來麼?所以這樣用力地去溫暖我?
若是你承認了你喜歡我,那麼,我就不會這樣奮不顧身地離你而去。
迷迷糊糊地睡著。听到了君煜祺的申吟。
睜開眼楮,看到身邊的君煜祺緊緊地抱著我,額頭上伸出細密的冷汗,他的身體瑟瑟發著抖,嘴唇發白,整個人看上去都是僵硬的。
難道他會痛嗎?看樣子很難受。
「君煜祺。」我輕喊著他的名字,伸手觸踫他顫抖的肩頭。
手是透明的,根本模不到他。「很疼麼?」止不住地問道。看著他緊咬著下唇,都滲出了血絲。
心里莫名地揪緊。
嗜血咬心?君煜祺,你是在承受那種痛楚嗎?
你到底為了什麼?為了傷害我救我,要我活過來,還是要繼續羞辱我?
為什麼?為什麼?給我一個真實的答案,別讓我這樣卑微地知道你心里有我姿勢討厭我。
眼皮沉重,沉沉睡去。耳邊听得君煜祺細細碎碎的申吟。很小,很弱。
很想告訴他,桌子上有止痛藥呢!
「娘娘,娘娘的臉色好了好多。」我听到落月的聲音。
睜開眼一看。
看到了君煜祺,看到了軒兒,看到了落月。
她們圍著我,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