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慌忙地往後退，差點沒叫出來。
比鬼還可怕的一張臉。
「怎麼？你個臭丫頭，見到老娘就知道後退！」那一口鮮紅的唇，那張擦得比白骨還白的臉，我都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胭脂水粉。
「你…」是人是鬼？忍住沒問，趕緊答道︰「我這不是趕著來了嗎？」
「小紅，還不趕緊來給你加小姐上妝，張老爺還等著見你家小姐！」那女人搖晃著肥肥的身子走到我面前咂咂嘴︰「好好一張臉，怎麼去了莫譚淵就變成這副丑樣子了，趕緊的！」
一個穿著紅衣裳的小姑娘，看上去不過十三歲，慌忙跑到我面前扶住我道︰「小姐，快些準備吧。」說著便拉住我往梳妝台邊走去。
張老爺？忍著腳痛，跟著小姑娘坐到椅子邊，任由她擺布。
「多了那朵小花，錦繡也不賴嘛！」肥女人道，走到我身邊捏捏我的臉，力道不大卻疼得我齜牙。
「淚媽媽，小姐要換衣裳了，您帶著小廝門快些出去吧！」小紅道，那張美美的小臉望著那叫什麼淚媽媽的，好不惹人愛。
「小紅啊，淚媽媽就盼著你快些長大了…」淚媽媽一臉猥瑣，整個把小紅看了個遍，才慢吞吞走掉。
可憐的姑娘啊，怎麼到這種地方了？
「小姐。」小紅望著我，那淚潸潸的眼楮一滴兩滴地落淚，撲進我懷里︰「你可總算醒過來了！小紅還以為…」
那眼淚稀里嘩啦的，我胸前濕了一大片。
「別哭，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我笑，揉揉她的腦袋，哭的姐姐我可癢了。
「你都不知道，把你就回來的時候都快沒有呼吸了！」小紅道，緊緊抱著我。
有呼吸姐姐我怎麼穿越過來？
「別哭，我現在好了，沒事了。」我道，摟著她小聲道︰「可是，不好的是…」
小紅抬起了頭看著我，仔細檢查我哪里不對。
「這里。」我指指腦袋︰「什麼也不記得了！」
「啊？」小紅驚訝，大喇喇地伸手抱著我的腦袋︰「小姐失憶了？」
神經大條的妞啊，女人的腦袋哪是你能這麼抱的？
「是是是，失憶了，所以對小姐我，你可得多多提醒些。」我道，將她的手推開整理頭發。
「小姐…」小紅紅著眼，看上去要大哭了。
「得…我沒事，什麼事也沒有，你在哭這屋子都得淹了！」提醒她，握住她的手︰「把什麼事都告訴我吧！」
小紅止住眼淚道︰「我也是半年前遇見小姐的，若不是小姐，小紅……怕早就不干淨了！」
這錦繡還是個好人…
「那我呢？我不干淨了？」我問。
小紅伸手握住我的手道︰「小姐要不是為了我，身子哪里會給柳公子…」
想起那柳公子，不由打個冷顫，變態啊。
唉，這身子怎麼就不干淨了呢？看上去不過十六歲…
「小姐，你連淚媽媽和穗媽媽也不認得了麼？」小紅問。
「現在知道了。」我答。
「不怕，有著尚公子和柳公子撐腰，小姐是不會有事的。」小紅安慰道。
點頭︰「我當**多久了？」
「半年而已。」小紅道。
**的回答…都當半年了！「那，我身子給幾個人踫過了！」
「不多，就尚公子和柳公子。」小紅道，那無所謂的表情甚是上了我的心。
都兩個了…
現代人，俺不在乎！
捂頭沉思，再抬頭看著小紅︰「那張老爺是什麼人？」
「鳳城的土地主，一直覬覦小姐的美貌，尚公子去了皇城，柳公子今早便去了火月城，張老爺看兩個公子都不在，便…召見小姐。」小紅怯生生說，拉著我的手，猶然舍不得。
土地主。
「很老？」我問。
「能做小姐的爺爺呢！」小紅被我問笑了，掩唇，很可愛。
爺爺？豈不是六七十歲了…。
有沒有那個能力了？
「平時我都怎麼打發的？」我問。
「小姐都用尚公子和柳公子擋著，今兒個兩位公子都不在！」小紅道，可能在這風塵地呆久了，語氣帶著股股風情味。
點頭。去見還是不見呢？
「快些給我打扮。」我道，催促著。
一次，我就讓爺爺你打退堂鼓。
「越妖艷越好。」我道，整理頭發，看著自己臉上的花蕊，唉，如果沒有這朵花，這臉豈不是更美？
小紅點頭。
半個時辰。
一襲紫色輕紗，微微露出腳踝，在腳踝上畫了一朵鮮艷如火的牡丹，黛色眉毛，細長挑撥，紅潤的兩頰，晶瑩的嘴唇，梳了個在古代的最為流行的鳳尾頭，長長的發髻呈流蘇狀，飄飄灑灑。
果真，只有懶女人，哪有丑女人？
「小姐，你真好看。」小紅贊嘆，看著我的臉。
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小姐和從前不一樣了。」小紅道。
「我都失去記憶了，怎麼可能和從前一樣？」我笑，揉揉她的腦袋寵溺道。
「小姐教我的歌還沒學會呢！失憶了，怎麼教導呢？」小紅嘆息。
「啥歌？」整理衣衫，瞥見自己後肩上的紅眼淚問道︰「這傷？什麼時候有的？」
小紅也過來看，然後搖頭︰「小姐以前沒有這傷疤的。」
以前沒有啊。「你也不知道。」我問。
「沒有……小紅以前從未見過。」小紅道。
點頭，管她什麼時候有的，反正都已經有了。
「快些，你們兩個到底在磨蹭些什麼？」門外傳來昨晚那個穗媽媽的聲音，听起來十分暴躁。
就知道催促！
跑過去，拉開門。望著穗媽媽嬌笑︰「錦繡這不是要打扮好看些麼？免得丟了怡紅院的名聲，讓人看笑話了去！」
怡紅院？這名字也忒土了點！
「喲。」穗媽媽看著我，一眼驚艷，趕緊上前拉住我笑道︰「果然給怡紅院長臉了！以前你就是上台的時候才把自己打扮地這般好看，現在，怎麼改變主意了？真是美極了。」
「錦繡這不是想多賺些銀子養老麼？」我笑，趕緊後退，深怕她將我的手弄髒了。
「好好好。真是不錯呢！」穗媽媽鼓勵地拍拍我的肩諂媚道︰「你要是每天都打扮這麼好看，月錢就給你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