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在一個幽靜的深潭之中,潭水非常清澈,潭水映著贏魚清澈的身影,贏魚在其中自由自在游來游去,沒有被打擾的贏魚是這般幽靜,一點也看不出原來對待虞舜的隊伍那般凶殘,突然潭水中一聲驚雷炸起,贏魚如受到刺激般,飛快從潭水中飛躍而去,圍住深潭。
「吼」巨大的水柱從深潭之中沖出,將受到刺激而圍住深潭的贏魚全部沖散,一條巨大的黑影在沼澤之上形成,巨尾一甩帶起一片陰影,黑影落在在深潭之上,竟是一條巨蛇,巨蛇全身雪白,映著清澈的潭水,巨大的頭顱扁平,身體長約三十丈,粗約兩丈,出現在深潭之中,對于弱小的贏魚來說,這簡直是龐然大物,如房屋那麼大的頭顱不停擺動,兩只燈籠大的血紅的眼楮盯著裂縫深處,那壯碩的身體滿是傷痕,鮮血直冒,染紅了雪白的身體,粗壯的尾巴在深潭水中掃動,帶起呼呼腥風,尾巴焦黑,露出了森森白骨,顯然是被火焰灼傷。
這巨蛇頭顱擺轉,掃視了周圍一圈,隨後身體開始縮小,巨大的頭顱張開巨吻,長舌一掃,一個蒙著黑色絲巾的黑衣女子與一個衣著青簑衣的青年從巨蛇的舌頭之上一躍而去,穩穩地站在地上,緊接著這巨蛇的身體迅速變小,化作一只白色骨笛,無力地從空中跌下。
那蒙著黑色絲巾的黑衣女子見狀,雙腿一動一躍而起,將白色骨笛抓入手中,而後白色骨笛插入自己的懷中,系在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間,其後抬頭望著神色不對勁的青簑衣青年。
這兩人正是蛇族的羲兮與虞部落的虞舜,虞舜見羲兮的目光望來,也不移動目光緊緊地盯著羲兮,接著便是兩人都不說話,在這招搖之山深處,到處都是一片寂靜,兩人的沉默讓招搖之山好像進入死寂般的寂靜,像是沒有任何一絲生命的氣息,天地間只剩兩個對望的人。
許久,虞舜收回目光,咳嗽了幾聲,而後轉身望著身後的深潭,其後幽幽地像是對著深潭自言自語地說道︰「你真的就沒有什麼對我說麼?也沒有什麼對我要解釋的麼?」
虞舜心里十分復雜,雖然才跟身後的黑衣女子才接觸幾天,也未見過她面紗下的真實面容,但是虞舜覺得自己已經有些愛上她了,尤其這些天,每次向身後這個女子討教修煉問題,時,身後這個女子叫自己呆子的時候,自己很享受這種溫馨,而後她將這些全部給他解釋清楚,也使得自己知道了大荒間不少的奇人異事,也知道修為進入百獸期後,便要去大荒各處尋找強大的怪獸,而後將它收服連成本命神獸,怪獸越強大越與自己修煉的法訣相同,便會越增強自己的修為,本命神獸與自己修煉的法訣越相輔相成越來,倒是身化本命神獸越輕松。
同時虞舜也知道了,這修為進入百獸,便是進入獸身封印,獸身封印便是將獸類靈魂與其骨封于自己的體內金丹,封印解,人類化作獸身戰斗,而除此之外,大荒還是其他的兩種封印,一個便是用于祭祀祭天的封印,稱為祭天封印,祭天封印便是以某物為媒介,將靈魂封印于某物,煉其骨成封印,封印解,其身現。還有一種便增強武器的攻擊力,便稱為神器封印,神器封印便是將強大的怪獸靈魂與其骨煉成武器,封印解,武器化其身,就像羲兮腰間的白色骨笛,隨著羲兮心里法訣大喝一聲解印,白色骨笛便化作巨大的怪獸北海冥蛇。
虞舜對羲兮心里很感激,也很享受這些天的溫馨,以及羲兮一切對自己的保護,如無羲兮的保護,自己恐怕已經葬身于這招搖之山,連這小小贏魚也會將他吞噬的尸骨無存,但是這不能稱為羲兮欺騙自己的前提,這些天虞舜總感覺到羲兮對沒認識幾天的自己很好,也使虞舜產生了一種錯覺,這面帶紗巾的女子恐怕是故意接近自己,而虞舜苦于這羲兮為什麼要接近自己,因此也只是將這些疑惑壓在心里,以為羲兮也像自己喜歡她一樣喜歡著自己。
可是,這一切一切都變了,她故意以大鞋套小鞋的方法亂巫覡之序,惹得神巫的大怒,想來以後定會下達誅殺令,不留余地地追殺他們,這本是將會置自己于死地,以後恐怕在大荒之中寸步難行,更何談行走于大荒之間,使得虞舜不得不考慮這羲兮為什麼這麼做,心中的疑惑也跟著出來了,一個聲音告訴他,這羲兮以巧合的方式接近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虞舜盯著羲兮的眼楮看了許久,想從羲兮的眼楮里找出其中的答案,可是虞舜失望了,羲兮根本不想從眼神里透露出任何想要解釋的神色,虞舜不得不收回目光出口相詢。
羲兮望著虞舜眼楮露出詢問之色,便知道虞舜是向自己詢問在濕地沼澤亂巫覡之序之事,心中充滿苦澀之情,但是為了蛇族的復闢大計,也一定要將眼前這人綁在一個戰車之上,將一個人與自己綁在一個戰車之上,最好的辦法便是使他成為自己敵人的敵人,敵人的敵人才會成為最好的朋友,所以羲兮壓下被虞舜逼視的慌亂,眼楮中的神色不露任何解釋的神色。
望著虞舜眼楮露出失望之色,而後落寞的轉過身去,目光落入深潭之中,羲兮心里出現了莫名的心痛,也出現了從未有過如此大的慌亂,而後虞舜輕聲詢問的話語如同驚雷般在羲兮的耳邊響起,就像在羲兮平靜的心里投入了巨石,羲兮心里的慌亂更甚,羲兮知道自己可能愛上了這個被青帝親自選定為關門弟子的青年,可是,卻不能說出真心話,得為一直被大荒五族驅趕的蛇族考慮,得為正在大荒苦寒之地受著折磨的族人考慮,所以羲兮收斂情緒。
羲兮望著虞舜落寞的背影,壓下心中的慌亂,口中如吐出千金般,緩緩地說道︰「沒有任何要解釋的,唯有要告訴你的是,不那麼做,他們也會追殺我們,尤其是你,我這麼做,只是將這樣的追殺擺上台面的,省得他們對你下暗手,你可知道為什麼麼?」
「為什麼?不過倒要多謝你了,我們非親非故,才認識幾天,竟然可為我考慮了這麼多。」虞舜听到身後那黑衣女子推諉的語氣,心里沒來由一陣惱怒,語氣諷刺地向羲兮說道。
「奇貨可居,因為你的倉頡重瞳,他們會為河圖之中的陳兵列陣之法與鳥跡之書中的無上心法,對你不惜一切力量追殺,與不顧身份下暗手囚禁于你,與看你暗箭難防,不如直接跟那些人撕破臉皮,讓你對那些位高權重之人生出防範之心,而免于暗箭之下。」羲兮知道虞舜這一問與諷刺的語氣,便知道虞舜可能要離開自己,心里猛然一糾,心里突然有些害怕虞舜離開,于是便將其中的厲害一一說明,讓虞舜以後對這些人有所防範,省得虞舜上當。
「奇貨可居?」虞舜仔細地咀嚼這四個字,其後轉身盯著身後帶著黑色面紗的羲兮,望著羲兮秋水似的眸子,一字一語地道︰「奇貨可居,這也是你接近我的目的麼?是也不是?」
「是,當初我只是听說木族青帝挑選出了青帝門徒,便讓手下之人關注一下此事,而後我在來此招搖之山辦一件事,露出手下之人的地方,從青蚨蟲的鏡像之中看到了你的倉頡重瞳,剛好也不與我的目的地不相背馳,于是,便過來了,听到我的話語,想必你也知道了,你們的隊伍並不安全,你時時處于危險之中,這一路上有很多雙眼楮盯著你。」羲兮听到虞舜問到這也自己接近他的目的麼?便也毫不隱瞞承認自己當初的確是對他懷著目的而來。
「原來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還真是一個呆子,呵呵???。」虞舜听到羲兮承認了她自己當初的確是有目的的靠近自己,想來對自己的好也是假的,心里原來還剩下的一絲希望都熄滅,虞舜抬著望著被樹葉封閉的空間,慢慢自言自語地說道,臉上露出苦澀之情,心里突然覺得好難受,得離開好好歇息一下,于是,虞舜慢慢地向林中走去。
羲兮望著虞舜臉上露出苦澀之情,心里也在驚詫剛才是怎麼了,怎麼就說了實話,不是要將他培育成插入木族之中的一顆釘子麼?為他日蛇族征服各族作下準備麼?怎麼能讓他離開呢?姥姥說過,一切為了蛇族的復闢而作出的犧牲都是值得的,此時唯有的解決之法,便是趁他神色失落之時,對他施下蠱蟲,將他變成沒有思想听話的木偶,才對大計有用。
羲兮心中又閃出這些天與眼前這個青年相處,有著從未有過的開心,畫面在她腦海中一一閃過,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出現了掙扎的神色,最後心里一狠,面紗下得俏臉通紅,心里暗啐一聲冤家,對著虞舜的背影恨恨地說道︰「昨天我故意帶著你錯開了你族的圖騰聖獸。」
虞舜腳步一頓,便知道羲兮沒有趁機傷害于他,並且怕他在招搖之山中出現危險,才告訴圖騰聖獸的位置,讓他有圖騰聖獸在身邊,才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隨後心里一嘆,她這麼做到底所為何?她如此處心積慮地接近于他,又如此輕易地放過他,讓虞舜有些看不透。
「謝謝,我欠下姑娘一個救命之恩,以及這些天保護之恩,還有剛才的提醒之恩,他日我若修為大成,必定親自前去蛇族,為姑娘做三件事。」虞舜隨後又抬起腳步,步入幽暗。
「好,我等著你,來報救命之恩,為本姑娘做三件事。」羲兮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望著虞舜步入幽暗之中,其後心里暗道,這是你我之間的約定麼?至少我是這樣認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