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的女人 第九十九章︰命中注定【手打】

作者 ︰ 姚啊遙

容顏站定了,偏過頭朝來人表情木訥地看去,「裴娜,你的速度可真快。」

裴娜冷冷看著她,又是一聲冷笑,「容顏,幾年沒見,你還真長了不少本事,居然學會半夜酒醉。」

容顏看著她因為憤怒而擰成一團的眉,忽然很想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低聲喃喃,「被你這麼一說,我現在真的很想喝酒,你要不要一起?」

裴娜愣了愣,仔細打量了容顏幾秒,然後點點頭,「好。」

……

對這座繁華到極致的城市來說,夜深時分,或許沒有比酒吧,或夜店更好找的地方,幾乎是走出五步就能看到一家亮著霓虹燈或酒吧,或夜總會的夜店。

容顏和裴娜並肩在午夜的清冷的大街上走著,蕭瑟的冷風陣陣迎面撲來,她們什麼也沒說,更沒再互相看對方一眼,仿佛真當身邊人是空氣,或者因為極度厭惡,所以懶得理會吧。

最後她們選定的地方不是任何一家夜店,而是一家很少營業會到那麼晚時間的咖啡店。

點好的咖啡很快就上來,容顏淡淡看了裴娜一眼,卷發拉直了,也變成了原來的黑色,臉上沒化任何妝,干淨素雅,倒和以前的她有點像。

她收回目光,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笑著說︰「這樣不挺好的。」

裴娜當然听的出來,她嘴里所指的挺好只的是什麼,臉色微微沉了下去,「容顏,我沒有你那麼有本事,也不及你命好,你沒必要故意在傷口上撒鹽。」

容顏沒生氣,笑了笑,放下杯子,「換位思考下,如果你真是我,或許就不會這樣想了。」

裴娜上上下下打量她一會,好奇道︰「看你的樣子,好像最近也一副過的很不順暢的樣子?」

容顏再次端起杯子,岔開話題,「你有高雲楓的地址嗎?」

她的一顆心,現在根本不在身上,也沒心思和裴娜再多說什麼,干脆直奔主題。

眼下,她最想的是一個人,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理清也好,好好舌忝舐也罷,反正她的心尖一直在隱隱作疼,猝不及防看到的一幕真的差點讓她當場奔潰。

再次听到那個魂牽夢縈的名字,裴娜兩眼放出異樣的光芒,「听你的口氣,你有。」

容顏機械地點點頭,「嗯,我是知道。」

「那你能不能給我?」裴娜飛快接上話,話一出口,她似乎才感到後悔,有些拘謹的咬著下唇。

容顏看著自己被裴娜情不自禁抓住的手,笑的有點苦澀,「娜娜……」

她喊著舊時對裴娜的昵稱,「如果你發現自己又晚了一步,你會……」

「什麼?」裴娜飛快抽回手,猛然瞪大眼,一副不可置信地看著容顏,「容顏,發消息給我,不會是因為你豪門大小姐生活過膩了,想尋我開心的吧?」

她狠狠瞪著容顏,一手抓起咖啡杯,一副只等容顏點頭,立刻把整杯咖啡潑到她臉上的架勢。

容顏朝她捏的指關節發白的手看去,輕聲一笑,沒說話,良久,她長長嘆了口氣,側過臉朝落地玻璃看去,「裴娜,我沒你想的那麼吃飽了沒事干,地址我可以給你,但是,有件事,我也一定要告訴你。」

裴娜眼神一凜,「什麼事?」

容顏要告訴裴娜的不是別的,還是關于高三那年,讓兩個人徹底決裂的那件事。

她告訴裴娜,那兩杯放了藥的酒,其實早被高雲楓倒掉了,她之所以會看到她和高雲楓躺在床上,只是因為兩個人喝醉了。

「如果……」容顏看著她的眼楮,笑得很勉強,「你當時揭開被子看一下,或許就會發現我和高雲楓是合衣睡著的。」

「不可能!」裴娜聲音開始劇烈顫抖,連連搖頭,「我明明看到了床單一角上那抹……」

「是那抹嫣紅嗎?」容顏覺得眼前的談話,和慕安之對她說的話一樣,一樣讓她好笑,她深深吸了口氣,不想再和裴娜浪費時間,從包里掏出紙和筆,「這上面是高雲楓的地址。」

裴娜接過那張便簽條,忽然想起什麼,「容顏,你剛才難道是想告訴我,床單上的血是高雲楓故意弄上去的嗎?」

容顏端起咖啡喝了口,沒說話,目光不經意的再次朝窗戶外的維也納看去,本就漆成金黃色的牆面,在燈光的襯照下,更是金碧輝煌,奢華富麗,在那樣壞境下顛龍倒鳳,勢必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這麼一想後,只覺得嘴里的咖啡更苦了。

「容顏,我謝謝你發消息給我,也謝謝你給我他的地址,但是,當年的事,始終就像一根魚刺梗在喉嚨里,我怎麼也哽不下去,我也說不服不了再和你做朋友,所以對不起了。」

裴娜從包里掏出兩杯咖啡的錢放到桌子上,看了容顏一眼,轉身離開。

容顏始終偏過頭看著窗外,對裴娜說的話,和起身離開都恍若未有任何在意,姿勢僵硬的保持著,目光呆滯,真的像極了一尊雕塑。

……

容家別墅,書房,自看看過那段監控錄像後,容南畢就得意的無法自拔。

吃晚飯時間,佣人請了幾遍都不見他下樓,于莉莉也沒多管他,眼看容萱要出門了,她按耐不住,直接去敲門,「南畢,萱萱要出去了,你還有事要叮囑嗎?」

容南畢放聲大笑,似乎迫不及待要和人分享他的喜悅,「莉莉,快進來呢。」

于莉莉一進書房,就看到容南畢手里在玩著一包白色粉末,想起容南畢告訴過她的事,心里不由大駭,「南畢,你瘋了!把這東西拿家里來,中午來的高雲楓還是警察,要被他查到了,還得了!」

容南畢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于莉莉坐過來,等于莉莉將信將疑的走到他身邊,他用力一拉,讓她坐自己腿上,然後把那段視屏再次播放了一遍。

看完後,他問于莉莉,「怎麼樣?我沒選錯人吧。」

「不對。」于莉莉偏過頭看著容南畢,皺了皺眉,「你怎麼就敢確定慕安之一定會出現,如果他真的想為他母親報仇的話……這是落井下石最好的機會。」

于莉莉驚恐地拍拍胸,「太嚇人了。」

容南畢白了她一眼,撩起她的頭發放到鼻子底下聞著,「所以說你們女人是頭發長見識短,這包東西怎麼可能是真的呢,徐宗拿來的東西,我另外有用,怎麼都不可能這麼大意的放在抽屜里,抽屜還故意不上鎖。」

「哦。」于莉莉看著他的泛出精明冷光的眼楮,忽然明白了什麼,「你弄包假貨放在抽屜里,如果高雲楓真要送到警察局,一檢查出來居然是包面粉,免不了被上面訓斥一頓,顏面盡失,這麼多年,容企納的稅可是不少,政府都不敢輕易得罪,何況是警察局,下次哪怕高雲楓再查出什麼,警察局也不大願意相信,這中間剛好給你爭取了迂回的時間。」

「哈哈……」容南畢看于莉莉的眼神帶上少許贊賞,「不愧跟了我這麼多年,分析的還真有那麼有點道理。」

「可是……」于莉莉想了想,提出自己的另外一個疑惑,「你怎麼知道慕安之會出現,還會阻止高雲楓的?」

「很簡單,我在飯桌上故意裝出惶恐的樣子,時不時朝樓上書房的方向看去,他是個聰明人,許多事,哪里需要多說,只一個眼神的提醒,他就能清清楚楚的會意。」容南畢越說越得意,到最後已經大笑出聲。

于莉莉卻不像他這麼樂觀的想,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正是因為慕安之很聰明,所以他看到抽屜沒上鎖,就能猜到這一切是容南畢故意的。

表面上他阻止高雲楓是在幫容南畢,說不定,真實的意思,他是在幫高雲楓。

容南畢看她神情恍惚,臉色慘淡到毫無血色,很不滿的把她從自己腿上推開,「你剛才說萱萱要出去,這麼晚了,她還要去哪里?你也該管管她了,既然現在已經榜上慕安之,就別再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在一起鬼混了。」

于莉莉站在邊上看著他,總覺得他臉上的笑,有種樂極生悲的味道,扁扁嘴說︰「是慕安之約了她。」

「真的嗎?」容南畢拍桌而起,那副樣子,好像他女兒成了總統夫人般,他對于莉莉說︰「快點去把她喊過來,我有話對她說。」

他要叮囑容萱的不是別的,正是探清慕安之在外面到底從事的是什麼行當,如果是同行的話,真是天助他也,他再也不用想著因為搶多了黑豹的生意,而著急著要金盆洗手。

……

維也納酒店,某間最豪華的總統套房里,慕安之推門進去時,容萱已經洗好澡,正坐在梳妝台前,朝臉上身上抹著什麼東西。

慕安之皺了皺眉,「什麼味道?」

容萱完全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直到清冷的聲音傳到耳邊,她才恍然回神,暗暗咂了下舌,應該更早一點來的,不然也不會讓他看到自己抹化妝品的樣子。

她起身朝慕安之走去,嘴角掛著嬌媚的笑容,「安之,人家可是等你很久了。」

她身上涂的可是最名貴,據說也是對男人最有吸引力的乳液,她有信心能吸引得了眼前這個男人中的精品。

慕安之淡淡瞥了她一眼後,沒做停留,徑直越過她,朝沙發走去,「讓你問的事,有消息了嗎?」

容萱怔了怔,「安之,我們在一起時不要再提容顏好嗎?」

看著慕安之被冷氣籠罩的一張俊臉,她鼓起勇氣攀上他肩頭,試探去親吻他。

慕安之飛快站起來,順勢算是躲開了容萱的「血盆大口」,他慢慢走到窗戶邊,「萱萱,現在我想和她離婚,她卻不肯,唯有有證據證明她不是你容家的人,我才能名正言順的……」

名正言順的什麼?

慕安之覺得自己再也沒法說出口,他將計就計,讓容南畢感覺他上了他的當,其實最主要是得到他更多的證據,卻不曾想到,他想起的第一件事是幫容顏問出真正的身世。

容顏的身世真的很奇怪,就像被人刻意塵封起來了,即便他悄悄動用了自己另外的力量也是毫無任何頭緒。

因為她在乎,所以他跟著一起在乎。

容萱倒吸一口冷氣,一副懊惱的樣子,她現在有點兩頭難。

慕安之在離開容家時,給她發了條消息,大概意思是讓她問清容顏到底是不是容家的人?如果不是,一定要有確鑿證據。

在臨出門前,容南畢又反復叮囑她,一定要想辦法抓住慕安之的心,還說男人在下面硬時,最能探听到更多消息。

讓她一定要問清,他在外面還做什麼生意,對他那麼大方給另外一個女人一千萬的事,他始終心生疑惑。

看慕安之始終背對著她,容萱心里一陣忐忑,「安之,我……」

慕安之的手機響了,雖然只是震動聲,回蕩在這里幽靜的房間里卻是格外響徹。

他拿出來一看,瞬間,臉色變得很難看,抓過外套,大步就朝門外走去。

「安之,你這就要走嗎?」容萱發出類似挽留的驚呼聲。

慕安之剎住腳步,沒回頭,聲音冷冷的,淡淡的,落到人心尖上,仿佛比前幾天下的那場雪還要冷上幾分,「我有點事……」沉吟片刻,他語氣稍微緩和了點,又說︰「你在床上等我。」

……

約容萱到維也納,時間他沒算錯,徐名義支走容顏的時間也把握的很好,卻沒想到這中間會有突然事件,比如讓容顏在東方百貨那里下車的電話。

該死的,因為怕打擾到他從容萱嘴里知道一些事情,他把手機收消息的時間設晚了十分鐘。

十分鐘不算長,卻足以發生很多事情,比如容顏是不是已經看到他了,不然在走進維也納時,他怎麼感覺背後始終有輕盈的腳步,和絕望的眼神。

在冬寒森冷的大街上隨意走著,他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喂,黑豹,維也納805,派個兄弟過來。」

掛完電話,他繼續緩步向前,有幾個倚在樓道口的流鶯,看到眼前錦衣絕美的男人,剛想壯著膽和他搭訕,卻馬上被他臉上的陰鷙之氣,嚇得給縮了回去。

慕安之心里很煩躁,如果真被容顏看到了,他真的很難想象她會怎麼對他,是還像三年前那樣,寧可選擇忘卻,也不要再記得有關他的任何事嗎?難道三年前那個賭約,他注定要輸了嗎?

「上車。」他正漫無目的的走著,忽然有輛車在離開他腳尖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車窗搖下,露出黑豹那張坑坑窪窪的臉,「安之兄弟,怎麼了?是不是又被容老狐狸送上門的便宜貨,弄得心煩了,走我們去喝上一杯。」

慕安之看了他一眼,勾唇輕笑,「好啊。」

……

……

A市最大的夜總會里,最豪華的包廂里,一群男人正鬼哭狼嚎的唱著歌,一陣煙霧繚繞中,黑豹湊到慕安之身邊,大聲吼道︰「安之,你知不知道,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大哥,我大哥呀……」

「黑豹你喝多了。」慕安之端起酒杯,輕輕抿了口,唇角笑意依然,眼底更是清明,事情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

「我告訴你啊……其實我們不應該叫她大哥的,她其實是個女人,我們應該叫她大姐……」黑豹打了個酒嗝,說出的話,有點語無倫次,卻勉強還能听得懂大概意思。

「你說真的?」慕安之放下酒杯,頗為認真的看著他,也頗為生氣的看著他,「如果你真不是老大,那我們的合作就此終止,我對沒誠心的人,向來沒什麼好感!」

話音落地,他抓過外套,隨意搭在肩膀上,起身徑直朝門口走去,看著他桀驁冷凜的背影,黑豹酒意一下子被嚇醒不少,「完蛋了!」

他用力敲著腦門,一聲哀嚎,猶豫片刻後,他拿出手機,怯怯懦懦的按下一個號碼,「喂,老大,壞事了……我……」

……

慕安之才走到夜總會門後,就接到黎衛國的電話。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很著急,在慕安之印象里,他好像很少這樣,「臭小子,丫頭進醫院了!」

「什麼?」

「在人民醫院,你還不快來?」黎衛國說完這句,就直接掛了電話。

慕安之把手機放到口袋里,就想伸手攔車,片刻遲疑,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眉心攏了攏,深深吸了口氣,收回才抬到一半的手,繼續慢慢的,神情慵懶的壓馬路。

「你們的任務是什麼,應該很清楚!」嚴厲的聲音忽然在腦海里響起。

「鋼鐵意志鋼鐵漢鐵血衛國保家園!」在料峭的寒意中,慕安之做著無聲口型,把那句跟隨了他二十多年的口令再次重復一遍。

……

等容顏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周圍一片白色,入鼻的是難聞的消毒水。

她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這番動靜也吵醒了趴在床頭的人。

秦晴一看容顏醒過來了,忙走上前去扶她,把枕頭墊到她身後,「顏顏,你怎麼突然間會昏過去的,還好帶手機了,不然真要急死我了。」

容顏看著她,笑容有些慘淡,「你怎麼來了?」

「是一個自稱是你舅舅的人打電話我的,我一開始還不信,你也知道的現在騙子那麼多,詐騙手段也推陳出現,誰知道,看我不相信,他 里啪啦一口氣把你的長相,甚至慕安之的長相都說了出來,我不得不相信,這就過來了。」

秦晴舌忝了舌忝唇角,轉身去倒水,也不知道是給自己的,還是給床上病人。

容顏朝四周看了看,發現病房里再也沒有第三個人,于是問秦晴,「他人呢?」

「他?」秦晴很仗義的把熱水瓶里,僅存的唯一一杯水遞給容顏,「你指哪個他,是慕安之,還是自稱是你舅舅的那個老男人?」

對秦晴的理解能力,容顏真的不敢恭維,再次懷疑她那研究生是怎麼考的,是不是服裝設計專業相對來說,要求放得格外低。

她輕輕吁了口氣,正想開口,只听到一聲巨大的開門聲,緊接著響起的是一聲能震破人耳膜的巨吼,「剛才誰說我是老男人來著的?」

瞥見門口楚衛國剛猛有力的樣子,秦晴嚇得腿都亂了,她順勢坐到床邊,干笑,「呵呵,舅舅是吧,你听錯了,我剛才問顏顏有沒有看到我們家的那個老男人,我其實特別不待見他……呵呵……」

「秦晴!」一句帶著嚴重抱怨和不滿的聲音,緊跟著她的話響起,「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不值得你待見的老男人嗎?」

看到站在楚衛國身後的金子,秦晴的臉頓時成了土灰色,她沉默了片刻,偏過頭,眼巴巴的把容顏望著。

容顏嘆了口氣,岔開話題,算是幫她解了眼前里外不是的困境,「舅舅,金子,你們怎麼來了?」

楚衛國大步走到床邊,容顏這才看清他手里拎著個保溫桶,不由問︰「這是……」

「是那個臭小子親手為你熬的粥。」楚衛國把保溫桶放到秦晴手里,秦晴馬上站起來讓位置,並很識趣的退到一邊去倒粥。

容顏沒說話,垂下頭,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輕輕忽閃著,看得格外脆弱,她仿佛是尊瓷器坐的人偶,一踫就會碎個徹底。

楚衛國只當她是因為醒來沒看到慕安之心里有點失望,忙幫他解釋,「丫頭,你也別多誤會他,昨天他不是值班嘛,沒走得開,最主要的是……」

他想了想,補充一個自認為很好的理由,「你知道的,我記不住那臭小子的手機號碼,你又沒存,我一著急下,就只能打電話給剛才那丫頭了。」

看容顏還沒說話,他扶額長長嘆了口氣,這謊,他真的沒法圓下去了,隨那臭小子自己想辦法去吧。

昨晚明明打電話給他了,他怎麼就沒來?回去真該好好教訓一頓!

秦晴端著粥,顫顫巍巍地走過楚衛國,把粥遞給容顏,「顏顏,好香哦,這可是上好燕窩熬制出來的燕窩粥,你多喝點,對你恢復元氣可是大有幫助的,話說回來,你家老公還真是體貼呢,雖然一整晚都沒出現,但是今天卻讓舅舅帶來這麼好的燕窩粥……」

容顏端粥的手頓了頓,楚衛國看得清楚,真是哪壺不提哪壺,冷冷打斷秦晴,「就你話多。」

秦晴委屈的撇了下嘴,朝三步之遙,始終冷著一張臉的金子看去,金子卻還在為她剛才那聲「老男人」生氣,絲毫沒幫她的意思,冷哼一聲,不再看她,轉身直接朝門外走去。

「金子……」秦晴看了容顏一眼,再朝空蕩蕩的門口看一眼,只猶豫了半秒鐘,她馬上重色輕友的朝她的美色追去。

……

病房里少了有些烏龍的秦晴,空氣仿佛也一下子凝結起來,即便知道手里的粥是慕安之煮的,容顏照樣一口口朝肚子里咽下去,她餓了,總真不見得和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楚衛國斟酌片刻,還是決定要開口,「丫頭,那臭小子等會會來的,他昨天真是值班。」

「值班?」容顏下意識地重復一遍,想起昨晚親眼所見,親耳所听,只覺嘴里本來香甜的粥變成了像黃連一樣的苦味。

陣陣苦澀由口腔蔓延到喉嚨,再蔓延到四肢,容顏感覺自己就像被泡在了黃連缸里。

「舅舅。」容顏定定看著手里晶瑩滑潤的粥面,隨著她情緒的波動,里面倒影出來的面孔破碎成了細小的水痕,「你還記得昨天跟我講的話嗎?」

楚衛國愣了下,偏過頭看了看病房門口,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呵呵,丫頭,舅舅昨天和你說那麼多,哪會記得每一句啊。」

這是托詞,他哪里會不知道容顏想問什麼,作為一個長輩,他不想看著那兩個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小輩再橫生其他枝節。

收回目光,他齜了齜,這臭小子,怎麼還不出現,他真快扛不住了。

容顏淡淡笑了,側過身,把碗放到床頭櫃上,「舅舅,我昨天晚上看到慕安之了。」

楚衛國聞聲,長長舒了口氣,「你這傻孩子,你們是夫妻,你晚上不看到他,難道還要看別人啊,如果真這樣,舅舅我可真要生氣了。」

容顏的臉紅了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神馬意思?」楚衛國一著急起來,居然用起了昨晚才最新從網上學到的網絡用語。

容顏被他那聲「神馬」逗樂了,也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趣。

眼前這位長者,希望她和慕安之好好的殷切希望,她是能感受的,不過,有些事,尤其當想起他的功夫後,容顏什麼也不想說了,潛意識里,似乎真的怕他听了她的話,直接去把慕安之暴揍一頓。

容顏笑著搖搖頭,「舅舅,我沒神馬意思。」

慕安之剛走到病房門口,就是听到這樣一陣輕快的笑聲,即便一夜沒睡,眼底青灰一片,倦意十足,也在這陣笑聲中,四肢舒展,眉頭悠舒,整個人如沐在春風里一樣酣暢淋灕、心曠神怡。

……

看慕安之出現了,楚衛國雖然很想訓斥他,但,生怕自己會好心敗壞事,他只用力瞪了慕安之一眼,就知趣的退到病房外,還很體貼的幫這對小夫妻把門給帶上了。

「顏顏,好點沒。」四目短暫相對後,慕安之坐到床頭邊,探出手,想再像以前那樣去幫她理垂在肩頭的碎發。

容顏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一冷,把頭偏了過去,「我昨天早晨才洗過頭發,麻煩慕軍醫在沒洗手前不要來踫我!」

她在暗諷嫌他髒。

「好了,老婆,我不來了嘛,別再生氣了。」看容顏肯對他說話,還酸溜溜的,慕安之心里一下子樂開了花,情況比他想到要好很多,又朝床邊人靠去幾分。

沒看到慕安之前,容顏只覺得自己氣的一塌糊涂,當他真正的出現在她眼前,她反而不氣了,冷冷看了他幾眼後,就收回視線,看著自己無意中搓結在一起的手,「估計一時半會我也死不了的,你可以走了。」

她冷著張臉下逐客令。

慕安之假裝垂涎無賴的朝她耳邊湊去,「老婆,你真忍心干我走嗎?知道你進醫院後,我一晚上都沒睡,你真的一點都不心疼我嗎?」

他的聲音沙啞中帶著點隱忍,還有委屈,把容顏的母愛一下子勾了出來,她嘆了口氣,正想開口,耳邊已經傳來男人平穩的鼻息聲。

容顏側過頭,用余光瞥著他,他這麼快就睡著了,看樣子真的是很累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熟睡中的他,她心里不再有任何怨氣,也忘了他昨晚去了哪里,見了誰,輕輕抿了抿唇角,把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朝他身上蓋去,輕輕的,柔柔的,慢慢的,就像三年前,把自己身上衣服月兌下來蓋到他身上一樣。

……

容萱回到家,已經筋疲力盡,一走進家門,于莉莉和容南畢早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她的好消息。

「萱萱,怎麼樣?」容南畢看容萱臉色憔悴,朝于莉莉使了眼神,于莉莉馬上迎上前。

容南畢在容萱有些話也不好啟口,整個人癱到沙發上,有氣無力的說︰「還好。」

好個屁,慕安之關了燈後,就連畜生都不如,他昨天晚上走後沒多久又折了回來,和上次一樣,他依然沒開燈,沒沒說話,直接模到床邊,一把就撕開她的睡衣。

接下來的事,她對誰,哪怕是于莉莉都不大好啟口。

慕安之居然給她大玩**,蠟燭,皮鞭齊齊上陣,他折磨了她大半夜,等獸欲滿足後,毫不任何溫存的留下,她真的很想問問容顏到底是怎麼受得了的?

于莉莉看容萱神情恍惚,面色慘白,有些緊張地問︰「寶貝女兒,你真的沒事吧?」

容萱支撐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大腿內側全部碎了,那個地方更像是被撕開了一樣,每走一步,她感覺心肝都在疼。

即便如此,她也要把慕安之搶過來,哪怕以後給他戴綠帽子,至少現在只能是她的。

她對于莉莉勉強笑笑,「呵,媽媽我沒事,就是一晚上來了四次,身體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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