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的女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勸說臨門[手打VIP首發]

作者 ︰ 姚啊遙

對于高雲楓帶著知道她懷孕的事離開,容顏並沒刻意去發消息,或打電話叮囑什麼。

她相信高雲楓會尊重,在懷孕上,她刻意隱瞞慕安之的意見。

所以,不管慕安之在或不在,容顏在第二天都啟程回到闊別十多天的A市。

一出火車站,就看到一只高舉在半空的手,手的主人,還努力朝她大喊著,「顏顏,這里,我在這里。」

容顏走出驗票扎,朝秦晴微微笑道︰「我看到了。」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沒有慕安之的空氣特別特別的新鮮。」這是秦晴拉上容顏的手後,說的第一句話。

容顏朝她瞪了一眼,「就你嘴巴厲害。」

走出兩步,容顏感覺背後傳來兩道凌厲的目光,條件反射地回頭看去,身後空無一人,呵,她暗暗抿了下唇角,是自己多疑了,不然怎麼感覺這一路都有人跟著她。

秦晴看她忽然回頭,也好奇的轉過身看去,「顏顏,怎麼了?」

容顏淡淡扯了扯嘴角,拉著秦晴繼續朝前走,「沒什麼。」估計又是自作多情了。

「我還以為你在想著某個人是不是也來火車站接你呢?」秦晴始終不忘在容顏面前,時不時提到慕安之。

在她看來,兩個這麼相配的人,就這樣分開了,很可惜。

容顏沒理會她的調侃,繼續朝前走著,等她消停下來,才問道︰「金子呢?」

「他呀……」似乎一下子被人勾起傷心事,剛才還剽悍無比,挺著大肚子高聲大吼的秦晴,瞬間變成了備受委屈的小媳婦,還象征性的擦了擦眼角,「忙著參加新春時裝發布會,去巴黎了,都走了快三天了。」

「小晴。」確定金子真的沒跟來後,容顏把秦晴拉到一邊,抓住她的手,睫毛輕顫,輕輕模到自己小月復上,「別驚訝。」

「啊!」隨著手掌模到小月復上,秦晴瞬間瞪大眼楮,想不驚訝真的很難,等她反應過來,已經驚呼出了聲,忙捂住嘴,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驚呼,「顏顏,你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

容顏輕輕點點頭,「嗯,快兩個月了。」

「呀……」秦晴滿臉幸福,「只比我家小子小一個月,這樣吧,如果兩個人都是男孩,就讓他們結為兄弟,如果是……」

「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指月復為婚,包辦婚姻是犯法的。」容顏笑著打斷她。

秦晴愣了下,繼而咬牙道︰「我是他老娘,給他找個好兒媳婦,也算犯法,算犯什麼法?」

容顏知道她一旦無厘頭起來,誰的話也听不進去,索性,不再搭話,邊听她喋喋不休對著肚子「教訓」,邊朝停車場走去。

秦晴追了上去,「顏顏,你有住的地方沒?」

「有啊,來之前,我已經讓秘書幫我在花氏公司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你真不住在我那里了?」秦晴小小失落了一下,「金子不在,老太太這幾天也回去了,我一個人很寂寞,關鍵是,你現在大著個肚子,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住,萬一出點事,可怎麼辦好。」

「我身體一向很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況這次租的房子就在公司附近,最市中心的地方,要真有什麼事,打120不很快嗎?」

秦晴知道自己說不了她,也沒再堅持,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也是最重要,她卻才想起的事,「顏顏,你肚子里的孩子,慕安之知道嗎?」

容顏搖搖頭,「不知道,這也是我在確定金子沒跟來,才敢告訴你的原因。」

以金子和慕安之的關系,只怕前腳知道,後腳馬上傳到慕安之耳朵里了,這個孩子,對她來說,終究是太她重要了。

有時,她很恨自己,為什麼到現在還時不時的會想起慕安之,既然愛難以磨滅,檻也過不了,那就讓她自我放逐一次,留個慕安之的孩子在身邊,權當是自我安慰。

「你怕慕安之知道後,跑來和你搶孩子?」秦晴一語點破她心里最擔心的事。

說話間,已經走到停車場,金母派來專門供秦晴用的保姆車正停在那里,司機一看到她們,很恭敬地打開車門。

「顏顏,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餓了,想先去吃飯。」容顏輕飄飄的就轉移了話題。

怕慕安之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後,過來搶,這的確是她最害怕的事。

因為害怕,所以她不想讓秦晴以外的人知道,隔牆有耳,說不定,司機就會把听到的告訴金母,而金母又告訴金子,最後直接落到慕安之耳朵里。

對司機說了個特色小店的地址,車就以非常穩的速度朝前開去。

金母真的很在乎秦晴肚子里的孩子,一路過去,雖然走的是小巷子,前兩天下過雨後,路邊也時有坑窪,司機開的極穩,連個小小的急剎都沒有。

容顏開玩笑的對秦晴說︰「這位師傅的車技很真好,我覺得我們在車上喝酒都不會灑半滴在外面。」

秦晴的表情很淡定,「習慣了就好。」眉眼處,卻是被婆婆照顧得很好,明顯慵懶的富貴樣。

……

容顏選的地方是家川菜館,盡管秦晴一再阻止,她還是一口氣點了好幾道重辣的菜。

服務員一走開,秦晴馬上對著容顏杏目圓瞪,「大小姐,看來你對懷孕期間的忌諱,真一點都不知道。」

容顏端起大麥茶喝了口,漫不經心的朝窗戶外看去,「哪有那麼多講究,你是不是想說辣吃多了以後對孩子的眼楮不好。」

「原來你都知道啊。」秦晴嘆了口,「不管這個說法是不是真的,為了孩子好,你都不應該再那麼嗜辣。」

「我什麼時候嗜辣了?」容顏淡淡笑笑,收回目光看向秦晴,「只是有時特別想吃而已,這幾天嘴里老覺得沒味道,所以就想吃點辣的刺激一下。」

听容顏這麼一說,秦晴當即揮手叫來服務員,「把這位小姐剛才點的菜,全部改成不辣的,順帶著你們這里有什麼甜點,一起端上來。」

服務員象征性的為難了一下,「不好意思,小姐,菜都已經下鍋了。」

秦晴皺皺眉,拿出錢包,從里面掏出一沓現金,直接扔到桌子上,「我再點一份總可以吧。」

服務員傻眼了,如果眼前坐著的不是兩個女人,她還真以為是故意來挑釁生事的。

「怎麼了,嫌錢少?」秦晴不耐煩地說。

「沒有,沒有,這些錢足夠了。」

「那還不快去。」

容顏看著顫巍巍退下去的服務員,朝秦晴腦門戳去,「好的不學,什麼時候學會當眾炫富這套了。」

秦晴揉揉有些疼的額頭,「我沒炫富,只是不屑她們問都沒問廚房,就直接回絕不可以的態度。」

……

「兩位夫人,歡迎下次光臨。」當兩個女人吃飽了,將要走出小飯店時,身後傳來包括老板在內的歡送聲。

不得不說,這終究是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社會,就因為秦晴的大手筆,菜上的飛快不說,連態度都格外好。

秦晴模了模滾圓的肚子,問身邊人,「顏顏,你吃飽了嗎?」

「嗯,我飽了。」

「飽什麼飽,那麼多菜基本都是我一個人吃的,你還好意思說自己餓了,好意思說自己飽了。」

「我胃口本來就小,這一懷孕,更是不怎麼想吃東西。」容顏實話實說。

她一開始點那麼多辣的,其實也只是想試試辛辣的味道能不能刺激到味蕾,畢竟她再怎麼沒胃口,肚子里的孩子是需要營養的。

「走,先去我家好好喝碗我婆婆每天讓人給我熬的湯,再送你回去。」一上車,秦晴很霸道的拉住容顏。

「小晴,放開,我又不會跑到哪里去的。」容顏被她的滿臉警惕弄得哭笑不得,心里也是暖意濃濃。

她這麼關心自己,不知道的人,真以為她們是親生姐妹。

……

司機對秦晴很恭敬,絲毫沒問容顏一個外人的想法,發動引擎,直朝金家別墅開去。

「小晴,真的不用了,我剛才已經吃飽了。」為了證明剛剛的飯量的確已是她目前狀態的最大,她還適時的打了個飽嗝。

看秦晴不為所動,她把希望寄托到開車的司機身上,「這位師傅,麻煩你前面靠邊停一下。」

「不要听她的,繼續朝前開。」秦晴繼續霸道。

容顏抿了抿唇角,沒再說話,側過臉,整個一路都在若有若無的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曾听那些愛慕慕安之的人說過,這座城市因為慕安之而光鮮了不少,其實,這只是人心里的想法而已,城依然是原本的城,景依然是原本的景,沒有因為一個人的來或去而改變什麼。

……

「這下我可以走了吧?」一大碗滋補到極點,里面放的都是上好食材,外加藥材的湯,捏著鼻子吃下肚後,容顏問。

「可以了,不過走之前,你還把另外一件事給忘了。」

「什麼事?」容顏似乎是怕秦晴是再讓她喝湯,臉色都變了,湯是好湯,也很醇厚,關鍵是她實在不對她胃口。

「李嫂,去把剩下的湯全部打包過來,還有啊,老夫人讓你做的那些適合孕婦吃的糕點,以後都要準備兩份?」

被喚為李嫂的佣人愣在原地,一頭霧水的朝沙發上坐在秦晴身邊的女人看去,那都是老夫人花大價錢從國外,買來給少女乃女乃補身子,希望生出來的小少爺白白幫幫的上等滋補品,怎麼就要多做一份送給外人呢?

關鍵是這個外人,看起來根本不像孕婦。

不是孕婦的人,能經得起這樣的大補嗎?只怕吃多了,即便不流鼻血,也要橫著長,

容顏看出她眼底的疑惑,朝她微微笑笑,「李嫂,不用麻煩了,我吃不慣甜食。」

她今天特地穿了件寬大的毛衣,肩上還披著條巨大的格子圍巾,圍巾的前襟剛好遮擋掉微微有那麼一點隆起的小月復。

即便是秦晴,如果不是她抓著她的手去感受,就她今天這身打扮,估計也看不出她懷孕了。

李嫂站在原地撓撓頭,一個說打包,一個說不要,她一個新聘來的佣人到底該听誰的?

一時間,她犯迷糊了。

秦晴看她站在原地不動,嘴一噘,「這個家,听我的。」

……

最後,等容顏離開金家別墅里,手里拎著滿滿兩袋子吃的東西,她粗略看了下,如果放在冰箱里冷藏著,估計夠她吃一個星期了。

「唔……」胃里泛起一陣酸水,她狂想吐。

說來奇怪,都說懷孕初期,應該是嘔吐最厲害的時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卻是異常安靜,好像體諒她這個當媽的以後是一個人帶著他,很不容易,他也基本沒怎麼「折騰」她,這會兒倒開始折騰了。

「臭孩子。」俯身下去干嘔了好一陣,等胃里舒服了點,站直身體時,她半嗔的對著自己肚子喃喃自語,「平時你媽吃糠咽菜時,你倒是沒一點意見,敢情難得吃頓好的,你倒是來勁了。」

她看著自己的小月復,完全沉浸在自己即將為人母的喜悅中,絲毫沒察覺到在她的身後,始終有個欣長玉立的身影在跟著,直到看著她平平安安走進公寓,三樓的燈亮起,有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

「安之。」慕安之轉身朝不遠處的跑車走去時,路燈下,有個嬌小的人影小跑著迎了上來,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果然是你。」

「你怎麼會在這里?」慕安之按下車門中控,淡淡瞥了莫可可一眼,自上次她酒吧轉讓後,他再也沒看到過她。

「我看到報紙上的消息,知道你要回去了,所以來看看你。」

一段刻骨銘心,深入骨髓的感情,哪怕它是多麼的一廂情願,也總讓人難以忘卻。

「你真的要回去了嗎?」看慕安之不說話,她又問。

「嗯,明天是我最遲的歸隊日。」慕安之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看莫可可站在路邊,衣衫單薄,不由多了句,「去哪?我送你。」

莫可可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副駕駛位置上。

慕安之還是一如既往的細心,車廂里的暖氣打到正好的溫度,不冷也不熱,讓莫可可感覺鼻尖直發酸,「你走了,她怎麼辦?」

她沒有說,剛才這一路,她一直跟在慕安之身後,親眼看著他幾次伸出手,想去把走在前面的女人擁進懷里,卻沒勇氣,就像她走在他身後那樣。

「有王芳和丁旭在,她會好好的。」會好好的,安然無恙的生下他們的孩子。

「安之……」看到他眼楮深處的柔光,莫可可知道今天晚上,她來找他除了是徒增傷感,讓自己再次心碎一次,沒有任何意義,「前面靠邊,我下車。」

她听到慕安之和容顏離婚的消息,也得到他沒跟隨容顏一起回X市的消息,以為他們兩個之間是徹底斷了緣分情愫,沒想到,慕安之之所以默默守在那個女人身後,卻不出聲喊她,也敢不驚擾到她的世界,居然是因為她不希望他出現。

這種愛,早超出了,她對慕安之一開始是被皮相所吸引的,膚淺的一見鐘情。

曲終人散,是時候,徹底斷絕自己念想,放飛自己被約束太久靈魂的時間了。

所以,慕安之,後會無期了!

看莫可可要走,慕安之除了輕輕說了「保重」兩個字,再無其他。

莫可可定定看著身邊人那張傾世絕美的臉,很勉強,很勉強的擠出一絲淺笑,「你也一樣。」

……

容顏覺得自己肯定是中邪了,從拿出鑰匙打開公寓大門的瞬間。

不然,她怎麼感覺這個臨時讓秘書租來的公寓房,怎麼布置的和當時部隊里的房子那麼像。

忽然想起了什麼,她朝衛生間走去,看著被自己抓在手里,她一貫用的那個牌子的洗面露,臉瞬間沉了下來。

慕安之,不是號稱走了嗎?

怎麼還會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她的世界里!

對著鏡子里被氣得緋紅的臉,看了幾分鐘,她又想起了什麼,于是扔掉洗面女乃,直接朝窗戶邊走去。

靠!

當看到眼前和部隊如出一轍的窗簾,容顏在心里不由爆了粗口,慕安之,你最好不要在樓下,否者她肯定沖下去扒了他的衣服,讓他當眾羞愧而死。

當然了,關于這個念頭,就如她以前一直想咬他一樣,頂多暗暗意YIN一下,根本很難付諸行動。

窗簾被她用力拉開,隔著明亮玻璃折射進來的A市夜景,一如既往的繁華,奢靡,即便才到春天,還屬于春寒料峭的時節,街頭上已經有美女穿著火辣的衣服,婀娜妖嬈的在大街上走著。

三樓,一雙燃燒著熊熊怒火的眸子,當確定樓下沒有熟悉的人影,慢慢的掠過一陣失落。

或許……

這一切只是巧合,是秘書為了討好她這新老板,特地布置的。

容顏感覺自己臉一陣滾燙,時隔四年,她再次自作多情了。

拉上窗簾時,因為失落,她忘了再朝樓下看一眼,如果再多看一眼,她就會發現,燈光昏暗的樹影後,定定站著一個去而復返的人,目光始終鎖在她身上。

……

這一夜,容顏睡得前所未有的安逸舒服,或許真是因為太熟悉的緣故,她甚至感覺枕頭被單上,都有原本屬于慕安之的味道。

清清淡淡,不帶煙草,不帶香水,只有屬于他本身的味道,深深沉醉其中。

容顏覺得睡到後半夜,自己做了個夢,迷迷糊糊間,仿佛看到有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坐在床邊,就這樣看著她。

「慕安之,你個混蛋!」當看清這個人的五官,她當即咬牙。

做夢還真是好,因為大局可以由她掌控,比如在她罵完後,床邊人很自覺的接上句,「嗯,我是混蛋。」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她翻了個身,小嘴繼續咕噥。

床邊人弧線優美的下頜,微微斂了下,苦笑,「嗯,有時我也討厭我自己。」

「混蛋!什麼叫有時,你應該說每時每刻都討厭自己。」床上人忽然大叫一聲打斷他。

慕安之心里一驚,以為自己吵醒她了,正想飛快離開房間時,床上人用力開始用力蹬被子。

他輕輕吁口氣,原來是做夢,幫她輕輕蓋上被子時,眼底閃過一絲驚喜,她連做夢都還有自己,說明他還有機會不是嗎?

部隊還有些事等著他去處理,還有些報告等著他去做,他再在床邊坐了會,最後,蜻蜓點水般在熟睡人的額頭上吻了下,就踮著腳,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

走出房間後,他又回頭深深看了床上安靜恬淡,時不時會在睡夢中癟癟嘴,宣泄一下委屈的女人,這才反手帶上門,離開了。

……

「宋總,這是金夫人讓人給你送來的早餐。」才走進辦公室沒多久,電腦還在啟動狀態,秘書就在外面敲門。

「嗯,你進來吧。」容顏暗暗吐了下舌頭,連名帶姓的給更改了,一時半會還真有點不習慣。

「宋總,你沒事吧?」秘書把早餐放到茶幾上後,正打算轉身出門,看到寬大真皮椅上滿臉緋紅的女人,不由問道。

容顏模模自己的臉,「我沒事,可能空調開得有點高,你先出去忙吧。」

秘書疑惑地朝根本沒開的空調看了眼,沒多話,安安靜靜的退了出去。

容顏啊,你怎麼能一大清早就這麼無恥的想著昨天晚上做的夢呢,想起夢里,慕安之俯身下來印在她額頭上的吻,心肝肝都跟著一顫。

電腦開好機後,容顏基本都是在埋頭處理文件,要不就是看上幾個月的業績報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忽略到,或許是真的存在,又或者只是她假象的慕安之的氣息。

電話響了,她直接接起,是秦晴,「顏顏,早餐吃了沒有?」

秦晴和她一樣,不習慣她新改的名字,一如既往的喊著她。

「嗯。」容顏朝茶幾上一動沒動的幾個飯盒看去,「現在還不餓,等會再吃。」

「現在幾點了,你還不餓,我告訴你啊,你要是把我未來的兒媳婦餓到了,我跟你急……」秦晴在那頭喋喋不休。

「我知道了,還有事呢,晚點打給你。」容顏笑著把手機拿離耳邊,手機還沒完全被放到桌子上,辦公室的門,被人不敲自開。

秘書緊跟在滿臉怒色的楚衛國身後,眼神惶恐,說話跟著也有點結巴,「宋總,他……我……」

她眼神流露出來的意思,容顏看懂了,她是想阻止來著,無奈這個老頭的身手實在太好了。

容顏笑著朝她揮揮手,「我知道,你先下去忙吧。」

「舅舅,你怎麼來了?」看到許久沒見的楚衛國始終板著張臉,容顏有些心虛,誤會解除後,他對自己是真心好,和慕安之沒告訴他就直接離婚了,的確有點不妥。

「你們行啊,一個比一個厲害,那麼大的事都瞞著我,是怕我年紀大了,手腳笨拙了,腦子也不靈活,拖了你們的後腿?」

楚衛國說著說著,表情已有剛才的憤怒變成現在的泫淚欲泣,仿佛他真的是被這兩個不孝順小輩遺棄的孤寡老人。

容顏有些哭笑不得,「舅舅,你明明知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好吧,在徐名義事件上,我大人大量原諒你們了,但是關于你們擅自離婚那件事,我老頭子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舅舅,這是我們兩個的私事,真的……」

「什麼叫這是你們兩的私事。」楚衛國大聲打斷她,「實話告訴你吧,听到你們離婚的消息後,本來慕老頭是要和我一起來的……」

情緒太激動,他頓了頓,深深吸了口氣才又說道︰「但是,他臨時要去北京開會,據說是個很絕密的會,所以暫時只能由我單獨出馬。」

剛一听說慕海生也來了,容顏很緊張,抓著手機的手不由緊了緊,但是,听楚衛國說他有事被耽擱了,心里暗暗舒了口氣。

她的一系列變化雖然很細微,卻逃不過同樣是特種兵出身的楚衛國,他當即表示不滿,「丫頭,看來終究是內外有別,如果現在坐在你面前的慕老頭,你是不是早听他的話,去找那個混小子了?」

「舅舅。」對他的刻意曲解,容顏扶額無奈嘆息,「今天不管是誰來,我都會像剛才那樣說,離婚是我和慕安之達成的共識,我們這個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你們的共識!你們的深思熟慮!」一道不怒而威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你們有沒有想到過我!」

容顏放下手,朝門口看去,又看到了不久前剛看到的一幕,她那精明的,也是從幾千名應聘者中月兌穎而出的首席秘書,又是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對她露出哭笑,「宋……」

這次,容顏連給她開口喊全她稱呼的機會都沒給,直接對她說︰「沒事的,關上門,去忙你的。」

秘書愣了下,看了看總裁室里兩個面色陰沉的怪老頭,再看看總裁桌後神情淡然的女人,撓撓腮幫子,一頭霧水的退了出去,如容顏吩咐的那樣,很懂事的,把門很輕的帶上了。

……

「怎麼了,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慕海生常年身居高位,說話的風格自然威嚴而凌厲,甚至于,遲遲听不到容顏喊他,眉頭一皺,整個人表現出巨大的不高興。

如果今天眼前的是他的下屬,只怕被他這麼個皺眉的動作帶出的威懾,早嚇的手心冒汗,可惜,和他幾步之遙的女人,絲毫不懼怕他,她對他有的只是晚輩對長輩該有尊敬。

思忖了一下,容顏還是喊出了口,「叔叔,你來了。」

不是她不想喊,只是在考慮和慕安之離婚的現在喊他什麼合適。

「哼!」慕海生別過頭,一聲冷哼,對她那聲斟酌好久才出口的「叔叔」置若罔聞,徑朝沙發走去,坐到楚衛國身邊。

容顏知道他們兩個來是為了什麼事,也在心里暗暗想起應服的對策,她想好了,要實在不行,就把責任推到慕安之身上,反正一時半會,他們也找不到他,為自己解圍了先說。

秘書又在外面敲門,容顏心里驀然一緊,今天不會還有第三個人來找她「算賬」的人吧?

「什麼事?」容顏的聲音蹦著層緊意。

慕海生和楚衛國相視看了眼,然後無聲笑笑,這丫頭‘怕’他們,很好,復合有希望了。

秘書在門外響起的聲音打著顫抖,「宋總,我是來送茶的。」

……

「舅舅,叔……」不等她第二個「叔」字出口,慕海生一個極度抱怨和不滿的眼神已經從沙發那頭朝她拋來。

容顏愣了下,為了下午能好好上班,不得不暫時「屈服」于他,低低喊出那聲很久沒喊過的稱呼,「爸爸……」

「這還差不多。」慕海生高高舉起手里的白棋,很高興的吃掉楚衛國一大片黑棋。

「你們什麼時候走啊?」容顏看著坐在沙發上下棋,而且越下越來勁,有點分歧,也越來越大的爭吵聲的兩個老者,有種欲哭無淚的沖動。

她以為慕海生和楚衛國一前一後出現,是為了勸說她復婚,卻沒想到,大半個上午過去了,那兩個老者,不要說勸,連看都沒再看她一眼。

更讓她大跌眼鏡的是,看著空手的來的楚衛國,不知道什麼時候手里多了副圍棋。

就這樣,本來安靜凝秘的辦公室,成了兩個老頭的棋牌室,喧鬧不已不說,還時不時傳出因意見不和,拍桌子的聲音,百葉窗外,她的秘書已經來來回回好幾次了。

「喂,慕老頭,那丫頭受不了了,我們是不是該說正題了?」乘機威逼利誘。

慕海生顯然比他狡詐的多,乘他說話的工夫,又吃掉他一大片黑棋,「再等等,時機還沒完全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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