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紀無奈苦笑,自己堂堂一個名士,又是袁紹麾下重臣,如今卻好像在求著跟隨秦天一樣,這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
甄宓看著逢紀的目光里,有些鄙視,明明是自己怕死,卻把罪過都推給過去的主公,雖然甄宓本身也很討厭袁紹,但對逢紀的行為,卻依舊無比的鄙視,真不知道這樣的人,秦天為什麼會收留。
想到這里,目光不由得看向秦天,秦天心有所感,回頭看過來,將甄宓嚇了一跳,縮了縮身子,躲在鄒玉蘭的身後,對于秦天,她還是有些畏懼的,雖然幾天相處,也知道秦天沒有惡意,不過就是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
「冀州各處守將,恐怕已經知道你叛出袁營的事情了,這最後一關,怎麼過?」秦天找出一些干糧,草草的吃了幾口,補充體力,同時跟逢紀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如果只有秦天一人,憑借驚帆,就算強行闖,也有把握闖過去,但如今,多了逢紀和甄宓兩個幾乎沒有戰斗力的拖油瓶,強闖是肯定無法闖過去的。
逢紀很快進入了角色,在地上用木枝畫出一張草圖,雖然簡單,卻將周圍的地形盡數囊括其中。
「主公請看,此處便是袁公所建立的營寨,依山傍水……」
月朗星稀,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為大地披上了一層銀裝,老實說,這樣的天色,並不適合偷營。
沒錯,是偷營,逢紀的計策,並不是什麼高明,建在這里的營寨,靠水環山,將出口堵得死死地,想要瞞天過海偷混過去,根本沒有可能,逢紀的計策,就是一行人偷入營中,當然,即使成功進去不被發現,想要沖過去,也不太可能。
想要成功闖過此寨,只能制造混亂,渾水模魚。
營寨的守將,說起來還是一個名人,也是河北名將,不過這個名將,卻水的厲害,淳于瓊,說起來,在歷史上也是為了不得的人物,曹操能打贏官渡之戰,全憑這位‘名將’。
不過再水也是名將,這麼大一座水寨,秦天四人帶著兩個累贅,想要過去可不太容易。
看著不遠處的營寨,秦天身上的殺氣漸漸濃重起來,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分。
甄宓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遇上,六個人……嚴格來說,只有四個人,她和逢紀,只能算是拖油瓶,四個人去闖一座有數千人住手的營寨,怎麼想都覺得有些異想天開。
甄宓從小喜歡讀書寫字,雖然不通兵法,卻也看過一些史書上記載的戰例,四人VS5000軍隊,人數比例懸殊,這種比例懸殊的戰役,至少史書中記載的各大經典戰役中,從沒有出現過。
有心拒絕,不過雖然秦天對她還算不錯,但說到底,也只是一個俘虜的身份,小事上,秦天可能遷就他,但這種事情,秦天一旦作出決定,那是很難更改的。
在冀州已經耽擱了很多時間,秦天不可能再浪費時間繼續繞道了,如果選擇繞路,沿途關卡絕不可能像之前那樣輕松過去,一個逢紀已經很滿足了,他不奢望能再擒一名袁紹的重臣,根本不切實際。
營寨上空,旌旗隨著夜里的微風,不斷的煽動者,營寨內,火光點點,從遠處看去,能看到不少士卒三五成群的圍著火堆烤火,雖然天氣已經漸漸轉暖,但夜里寒氣還是很重的,寨門之上,幾名士卒懶散的靠在箭塔上,腦袋如同小雞食米一般,不斷地點著。
果然是什麼樣的將帶什麼樣的兵呢
秦天冷笑一聲,回頭看向鄒玉蘭,鄒玉蘭會意的點點頭,從馬背上摘下長弓,青銅面具下,水晶般的雙眸中閃過一抹戾氣,吸氣、彎弓、搭箭、松手一氣呵成,九支狼牙箭連珠射出,在空中發出一聲聲低鳴。
正在犯困的士卒,根本沒有感受到死亡的降臨,眼皮都有些睜不開,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抵消,連反應都來不及,九名士卒已經被冰冷的箭矢釘在了箭塔上面。
王雙、藤方各自手持刀斧,如同兩頭豹子一般竄出,將沿途的拒馬樁一一搬開。
「沖進去」
秦天冷哼一聲,長槍一引,驚帆瞬間爆發,化作一道黑影,率先沖出,身後,鄒玉蘭緊緊地跟著,甄宓與她共乘一騎,卻絲毫無法影響渾紅馬的速度。
逢紀的臉色白了白,此時王雙和藤方已經到了他身後,雖然已經宣誓效忠秦天,不過忠誠卻很低,秦天自不可能讓他單獨行動,王雙和藤方奉命保護。
無奈的嘆了口氣,鼓了鼓心中的勇氣,逢紀一催戰馬,跟著秦天兩人入營。
營門口不遠處,正有一隊士卒烤火,夜里能見度極低,加上箭塔上的人並沒有示警,直到秦天沖進軍營時,急促的馬蹄聲才將他們驚醒過來,只是入眼處,卻是一片金黃,下一刻,意識被黑暗吞噬。
「 ~」
一舉擊殺十幾名士卒,秦天並未繼續前進,龍魂槍一挑,將地上火堆中的木柴挑飛起來,被龍魂槍快速的擊飛,點點火光,落在周圍的帳篷上面。
軍中的帳篷上,為了防雨,大都用油脂涂過,抗火性極低,幾乎是遇火即燃,頓時就有好幾個帳篷被點燃,秦天,鄒玉蘭繼續前進,所過之處,凡是火把、木柴一類的東西,盡數被秦天挑飛到周圍的帳篷上面。
只是片刻的功夫,五千人的大營被點燃了一半,營中的守軍亂哄哄的出來,有的連忙提水救火,有的卻四處亂竄,也有不少人對秦天等人進行圍堵,整個軍營亂成一團,軍營統帥淳于瓊晚上喝多了酒,此時正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淳于瓊,本事不見得有張飛厲害,但這脾氣卻暴躁無比,最討厭有人在他睡覺的時候吵醒他,只是如今軍情緊急,眾副將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一個個沖進軍營里,亂哄哄的將淳于瓊給驚醒。
「反了天啦?」淳于瓊非常生氣,好好地睡覺,竟然被人吵醒,也不問原有,當頭便是一通臭罵。
「將軍,軍營走水了」一名副將哭喪著臉,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淳于瓊。
「走水?這是理由嗎……」淳于瓊大怒,走水,關我什麼事……只是話到一半,眼楮不由的瞪大起來,恰逢一堆柴火被藤方暴力的挑飛,形成漫天火雨向周圍四散,正好有一支落在淳于瓊的大漲上面。
「 ~」
整個大帳,在幾秒鐘之內,瞬間燃燒起來,淳于瓊和一干武將狼狽的從大帳中鑽出來,面色鐵青的看著自己的大帳,再游目四顧,才發現整個軍營火勢沖天,無數士卒亂哄哄的四處亂竄,一股股熱浪不斷的炙烤著眾人的神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淳于瓊面色鐵青的看著眼前的場面,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楮,入夜時還好好的,怎麼眨眼間就成了這副德行?
「將軍,有人闖營,進來後二話不說,就四處放火。」一名武將哭喪著臉道。
「有多少人?」淳于瓊一驚,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打過來了,不過也不對,並沒有听到喊殺聲啊。
「六人。」聲若蚊吟,若非在場都是習武之人,听覺敏銳,甚至都听不到。
「六人……」淳于瓊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回將軍,對方一共六人,四男兩女。」
「嘶……」淳于瓊倒抽了一口冷氣,六個人把自己的營寨弄成這副德行,這要是傳到袁紹耳朵里,那自己也不用混了,想到這里,不由暴躁起來︰「飯桶,廢物,六個人把五千人的軍營給燒了,這話說出去,有人信嗎?」
眾副將噤若寒蟬,一個個恨不得將腦袋塞進褲襠里面去。
「還不給我去抓人,抓不回來,我把你們的腦袋給摘下來」淳于瓊怒吼道。
「可是那些人放了一通火以後,就都跑了。」一個武將哭喪著臉道。
「跑了?」淳于瓊聲調猛然拔高,雙目漸漸泛紅,仿佛擇人而嗜的野獸。
「將軍恕罪」一群人臉色仿佛死了爹一樣。
淳于瓊腦袋中大急,這事若真傳出去,六個人破了自己5000人的軍營,估計主公會將自己的腦袋先摘掉泄憤。
想到這里,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忽然,目光回視眾將,那森冷的寒意令眾人心驚膽戰。
「我問你,今夜襲營的到底有多少人?」淳于瓊森寒的看著那名之前報出六人的武將,眼中的冷意令人心悸。
武將有些發懵,剛才不是說了嗎,六人啊,正要再說一次,身旁另一名將領連忙將其攔住道︰「大人,剛才是我們疏忽了,之前突然沖來一伙盜賊前來劫糧,數目大概有六千之眾,將軍奮勇殺敵,將盜賊擊退,可惜我軍營卻無法保存,將軍英勇神武,實乃我輩楷模。」
之前的武將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名武將,大腦有些當機。
意的點了點頭︰「此事須立刻呈報上去,此風不可長,定要好好整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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