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吁口氣,坐在了她旁邊假寐。
雨一直下到半夜才停。早上起來,洞外一片光亮。那潔白的天空如同被漂白過似的,白的人發怵。一行人又開始上路,他們要先去驛站,了解一下漢俞的情況。
風沒了,雨停了,天空也亮了。可這一切情景讓人心里有些發毛。芊柔覺得自己背脊有些發涼,手足竟然有些微顫。她在害怕,卻不知道在害怕什麼。那股莫名的窒息感,讓她這個人都處于一種神經敏感當中。
倒是南宮瑜,似乎沒什麼異常,依然是一臉平靜。昨晚司言帶來的不快,仿佛已經煙消雲散。
「老大……」
芊柔走過去,跟在南宮瑜身邊,這樣她會比較安心一點。
「嗯?」
「我怎麼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心里慌張得不得了!」
「沒事,肯定是你昨晚沒有休息好,等會到了驛站,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們才上路!」因為芊柔的話,南宮瑜警惕起來。
「噢!是麼?」
芊柔皺眉,是自己多慮了?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很靈敏的,她為何這般忐忑不安?還是因為司言出現的緣故?他一身黑衣,出現在這附近做什麼?當初在邀月峰下,他殺的那個人,是誰?他到底是做什麼?為何那麼神秘?還和南宮瑜有著扯不斷的聯系?
此處的官道稍許平坦,建于一片峭壁之下。遠遠望過去,就像是挖進峭壁肚子的一條路。這峭壁一眼望不到頂,上面光禿禿的一片,連顆草都沒有。官道平坦,上面鋪的也都是碎石,所以大伙走得也很快。
不一會,便快要走完峭壁了。在前面是個埡口,翻過埡口,便是驛站了。驛站據漢俞還有一百里地左右。眼看目標在即,大伙心情有悲有喜。悲的是,馬上就要面對死神了,喜的是,馬上就能到目的地了。是死是活,伸頭縮頭都是一刀,索性快點砍。
「你們,注意力集中一點哦,千萬不要因為路面好走就掉以輕心哦!」掃去心頭的不安,芊柔吩咐的後面的人。
「是,千公子!」
可能是愛屋及烏的關系,這些兵都是跟著南宮瑜的出入生死的人,很是忠心,見南宮瑜對芊柔很是厚待,他們自然也很尊重芊柔。
驀然,山林忽然狂風大作,從埡口處飄來一股怪風,吹得人心底發怵,背脊發涼。
「空氣中有毒,掩住口鼻!屏住氣!」霖兒忽然大叫到。
大伙連忙捂緊了嘴巴,不敢呼吸。霖兒飛快的從身上的包袱里面取出一個玉瓶,跑來芊柔身邊。
「公子,二皇子,快吃下去!」
隨即霖兒又把藥丸分給了在場的所有人,最好才自己吃了一顆。一切搞定,她才擦擦頭上的汗水,一臉淡笑。
「好啦,可以說話了!」霖兒微微一笑。
「霖兒,這是?」南宮瑜有些駭然。
「這股怪風里面有蝕心草的毒氣,這東西當時害的小……公子差點沒命了,奴婢對它恨之入骨。便跟著御醫們學了專門對付這種毒藥的方法!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場!」剛才差點說小姐,霖兒尷尬的吐了吐舌頭。
「又是蝕心草?」南宮瑜滿臉怒容,他知道這蝕心草是邀月宮慣用的一種毒藥。卻不知道為何在這個地方也有蝕心草的毒。
「童言童語!」
「小的在!」
「去看看前面到底出了什麼事!」南宮瑜眉頭緊皺,怪風的氣味逐漸散去,他的心卻是很不平靜。
「是,主子!」
「小心謹慎!」
童言童語兩人迅速提著劍飛身上前,那凌厲的身手,跟平常唯唯諾諾的樣子比起來,竟然判若兩人。在回頭看看春夏秋冬四個,個個都神情嚴肅,那犀利的雙眸,宛若利劍。
芊柔這才驚呆,平日里他們卑躬屈膝,關鍵時刻個個都如此英雄。而南宮瑜在皇宮里的一切,看似很認命,其實卻不然。否則他怎麼會**如此多武功高強的下屬?芊柔此刻,不由得對南宮瑜多了一份認知。
「老大,咱們下馬吧!」
杵在馬上,吹過來的風讓她有些不舒服。雖然吃了解藥,但是芊柔對蝕心草本身就有陰影。所以她心里還是非常驚恐。
驀然,童言童語傳來一陣驚叫,南宮瑜臉色頓變,連忙迅速策馬沖了上去。
「主子,等等我們!」
春夏秋冬忽然縱身而起,沖向南宮瑜。那身手,個個都如天女散花一樣。擋在了南宮瑜前面。
「主子,請容我們先去!」
「也可,萬萬小心!」
「是!」
春夏秋冬飛快的朝童言童語跑去。但見十來個黑衣人個個手拿長劍,身手凌厲的把童言童語團團圍住。
童言童語背靠著背,目光陰狠的看著這些人。
「爾等是誰?為何要暗算我們?」童言怒喝到。
這些人並不答話,看著春夏秋冬襲來,他們立刻變幻了陣型,一字排開。春夏秋冬二話不說,揮劍便斬。但聞嗖嗖幾聲,一片劍光閃過。滿天飛起了朵朵劍花。那細長的劍鋒如同蛟龍一樣,毫不留情的刺向這群黑衣人。
春夏秋冬的武功如出一轍,四人無論是招式還是幻身,都一模一樣,待那劍光一閃,春夏秋冬的身影忽然變成了八個,那一片片的劍光如同一張羅網一樣的罩著這群人。
黑衣人陣型頓亂,忽听兩聲慘叫,其中兩個被童言童語分別砍斷了手臂,倒在地上嗷嗷叫。童言童語忽地手起劍落,蕩起一片血光。
春夏秋冬沒讓這群人喘一口氣,便浪起暴雨似的的劍花,劈頭蓋臉的朝黑衣人攻去,那慘叫聲此起彼伏,听得人甚是心驚。
南宮瑜見狀,便又策馬回來,有些歉意的看著芊柔。
「對不起,剛才一慌張就……」
芊柔淡淡笑笑,輕輕搖了搖頭。他能如此緊張他的跟班,說明他並非一個冷漠之人。
「我們也跟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