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笑意的看著冥邪。
「大皇子別來無恙!羽飛這廂有禮了!」陳羽飛微微頷首,表示了對冥邪的敬意。
「你怎麼在這里?」冥邪心中大驚,這陳羽飛他小時候是見過的,是前朝御史陳毅的兒子,當時他們也有在一起玩過。只是那時年少,沒有深刻的記憶罷了。卻沒想到在這里遇見。
「微臣奉二皇子和郡主之命,再此恭候大皇子大駕光臨。沒想到大皇子帶了這麼多的軍馬,微臣真是汗顏,只是帶了區區十萬人埋伏在這奇俠峰中……」陳羽飛臉上笑意未減,甚為囂張的看著冥邪。
冥邪神色大變,眉頭緊皺。難不成芊柔和南宮瑜,早就知道他要來造反?竟然埋伏了十萬人馬,那他……頓時,冥邪覺得背脊發涼,一旁的孟子墨,早就嚇得臉色煞白了。
這風里,有毒。不致命,但卻讓人毫無精神。看著自己手中的數十萬兵馬,個個無精打采便知道這定然是出自那小丫頭霖兒之手的軟經散。
「你在風中下毒?」冥邪憤憤到。
陳羽飛冷哼一聲,「郡主說,這是學你的!要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起冥邪在漢俞的手段,陳羽飛心中就怒不可歇,如果不是冥邪,他娘親又怎麼會早早離世。
「哼!他們不是去臨江城了嗎?」冥邪有些將信將疑。手中的劍也握緊了,準備隨時出擊。
「微臣怎麼能欺瞞大皇子呢!」接著,陳羽飛忽然啪啪兩個掌聲,從石峽中,頓然傳來了震天吼的喊殺聲。「微臣若非胸有成竹,又怎麼敢來迎接大皇子的十五萬兵馬呢!」
陳羽飛神色非常嚴肅,完全不像面對芊柔時候的那種誠惶誠恐。他天生是一個將才。
听得陳羽飛的話,冥邪想死的心情都有了。這柯芊柔,又壞他大事。捏著手中玉佩,冥邪長嘆一聲。今日怕是無法攻城了,這十五萬大軍,卻是不能落在陳羽飛手中。
「他是怎麼知道的?」
「知道大皇子你帶人劫了風尚書的女兒風花夕。還挑撥了東晉國和天朝的關系。二皇子和郡主從出征臨江城就開始部署了。微臣非常佩服郡主,竟然對大皇子你心思如此了解!」提到芊柔,陳羽飛眉宇間極具崇拜之意。
冥邪听得陳羽飛的話頓然沉默,他萬萬沒想到,他的企圖,竟然被洞悉了。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這次,的確是太疏忽了。
「就算本宮今日無法進攻,你也無法奈何本宮!」
冥邪冷冷一笑,忽然拿出玉佩喃喃自語,舉到割開自己手指的血浸入到玉佩里面。天地間忽然狂風肆起,變得昏天地暗。卻見玉佩忽然發出耀眼的光芒籠罩住了這支軍隊。冥邪這一大隊人馬,竟然盡數憑空消失了。
陳羽飛睨著忽然便空曠的山谷,眼底露出一抹疑惑。那玉佩,還真的有如此神力?看來傳說非假了。的確有某種神秘力量。
玉佩的事情,天朝官員中,怕是無人不曉。所以看得冥邪催動玉佩的神力,陳羽飛已經命軍隊隱蔽。他以為玉佩會出現什麼毀滅性的打擊,卻沒想到是把冥邪的大軍一個不剩的變沒了。
「看樣子,他短時間不會卷土重來了。收兵吧!」陳羽飛嘆息一聲,大手一揚便帶著侍衛奔京都報信去。
這一場鬧劇竟然以這種方式結束,是陳羽飛始料未及的。雖然有心理準備,但卻有點讓人啼笑皆非。
……
深淵下……
陰風蕩過,卷起絲絲雲霧。冰冷的風宛如利刀,劈向谷中亂石,竟能听得鐺鐺的聲音。
冷風刺激著芊柔瀕臨死亡的神經。渾身的劇痛讓她處于半昏迷狀態。她努力的扯開眼皮,睜開了一絲縫隙,引入眼簾的,是滿地的亂石和尸骨。卻未看得南宮瑜和小蟲身在何處。她心中一驚,便掙扎著要爬起來。
卻模到身下一個軟軟的,冰冷的物體。芊柔側頭探去,駭然發現竟是南宮瑜壓在她身下,此刻他渾身冰冷,似沒有半點呼吸。芊柔情急連忙從南宮瑜身上滾落下來,一臉驚恐的睨著他。
但見南宮瑜滿臉鮮血,嘴角的血液已經凝固。身子也一動不動的,而他的臂彎處,是被他保護得好好的小蟲。
「瑜哥哥,瑜哥哥……」
芊柔頓時鼻子一酸,想起掉下懸崖時,南宮瑜猛然翻身把她和小蟲緊緊抱在懷中,所以掉下來時,他為她們兩墊底了。所以,他似乎已經死了……
手指探不到南宮瑜的氣息,芊柔頓覺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睨到南宮瑜臂彎中的小蟲,芊柔連忙滾爬過去。
「小蟲,小蟲,醒醒,醒醒啊,你別嚇唬小媽咪,嗚嗚嗚……」
看得小蟲一點反應都沒有,芊柔頓時淚如泉涌,宛如掉入了一個巨大的冰窟窿里。
「你們醒醒啊,不要嚇我好不好,不要嚇我……」
看著他們直挺挺的躺在亂石上,身下那一片殷紅的血跡已經干枯。這證明他們已經掉下來好幾天了。
「瑜哥哥,小蟲,求求你們睜開眼看我一下,一下下就好啊。不要嚇我好不好?」
芊柔淚流滿面的看著他們倆,心中六神無主,沒有半點主意。不敢去動南宮瑜的身子,因為芊柔不確定南宮瑜身體里面到底是什麼狀況。小蟲身上沒有傷口,頸處還有跳動,可能是昏迷了。
從南宮瑜臂彎中抱起小蟲,看得南宮瑜那被亂石戳穿的皮肉,芊柔的心似若被刀割一樣,疼得她無法呼吸。
「蟲蟲,醒醒啊,醒醒!」不敢動南宮瑜的身體,芊柔想喚醒小蟲,讓他探視一下南宮瑜還有沒有氣息。
「蟲蟲……你快醒醒,瑜哥哥不行了,求你了,快醒醒啊!」搖著小蟲的小臉,芊柔心都要碎了。從未有過這種驚恐的感覺,她真的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