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道乾坤 第二章 先天符師

作者 ︰ 薔薇男爵

端木景是轉校生,當學院按照慣例進行符力測驗,端木景的考核結果叫人大失所望,符力值竟只達到黃境初期,而那時段嫣然已經是黃境巔峰。

師尊夏清法不同意她和端木景繼續交往,警告她說,若她堅持和端木景交往,就會被逐出宗門。為了向師尊證明她的決心,也為了讓自己不再被他擾亂心境,段嫣然只要遇到端木景都會出手,不為傷害他,只為迫使他離開。

可現在,端木景變了,他已經不是那個廢物了,連玄境的符師都能挫敗,那麼師尊應該不會再反對他們才對。

想到這里,段嫣然目光變得炙熱,落在端木景身上,仿佛要將他的冷漠融化。

感受到段嫣然落在身上的炙熱視線,端木景抿了抿唇,還是沒能解決麻煩……手中的火焰之刺不覺揉碎,火焰的灰燼自指縫中不斷落下,尚未落地便消散無形。

靜……

所有人都盯著端木景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沒有一個人說話。

極端的靜謐中,端木景表情漠然的向著符力升降梯走去,指尖落在「深灰色」的樓層按鍵上,微微猶豫一下,又移動到「純黑色」的樓層按鍵上。

叮!

符力升降梯的門緩緩開啟,端木景無視那些注視的目光,步入那個狹小的空間,門緩緩闔上的剎那,端木景緩緩向後一靠,雙手環胸,嘴角上揚,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整個人顯出一股漫不經心感,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已拋到腦後。

抵達玄境巔峰才能開啟的樓層後,端木景抬手按住「開啟鍵」,體內雄渾的符力瞬間奔涌,門開了……恐怕誰都想不到,一個星期前還是黃境初期的半吊子符師,竟然可以再一個星期後打開玄境巔峰才能開啟的樓層。

這個時候,圖書館里沒什麼人,加上能夠進入玄境巔峰層的人本就不多,所以,沒有發生任何騷動。

端木景站在符力計算機終端的光屏前,很快查到了需要的書。

《高級符石辨識》放在外間的書櫃上,循著標簽很快就找到了。

《玄境巔峰土行符技全解》就不是那麼容易能拿到了,放在了內間,需要通過玄境巔峰的實力測試才能拿到。這麼做是為了避免境界不夠的符師胡亂學習符技,傷害自己的根基。

端木景走到測試儀前,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幽幽的聲音︰「臭小子,有我教你,還需要浪費時間看這些破書?」

「喲,玄冥大叔,您老人家終于肯出來了?我還以為您老人家打算縮一輩子呢!」端木景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笑意,打趣道,顯得跟這個詭異聲音的主人很是熟悉。

被端木景一口一個「您老人家」的叫著,玄冥氣的頭頂冒煙︰「臭小子,你得瑟個什麼勁兒,不就是完成了初級靈魂鍛造麼,這才哪到哪!本尊告訴你,前面的路還長著呢!想讓本尊繼續教導你,就給我擺出一副虔誠謙虛的態度來!」

「切,對你,我用的著麼。」端木景撇撇嘴,「要說你教的那些個知識,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知識層面直接跳躍了小學階段,進入大學階段,中間的空白層知識到要怎麼辦?你倒是說說,我不自己補充基礎知識,難道這部分的知識就讓他一直空白著?」

任憑玄冥氣的哇啦大叫,端木景堅定的把玄冥的聲音排除在意識外。要說他的人生,十歲之前都還算正常。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十歲生日那天,如同一個天雷落下來,被狠狠擊中了。而這個天雷,就是眼前這位自稱玄冥的靈魂。

原本被視作天才符師的端木景,未來本來無限光明,結果玄冥一登場,他的未來立即陷入了永夜一般的黑暗。

靈魂可能因為玄冥的存在而破碎,真是倒了血霉!不想魂飛魄散,只好辛辛苦苦的鍛造自己的靈魂。

鍛造靈魂就鍛造靈魂吧,要用符力來鍛造,結果,端木景得了個廢材的頭餃,這一頂就是整整五年。別人十五歲的時候,稍微有點天資的都到黃境巔峰,他還在黃境初期里面徘徊。

他堅定不移的認為,玄冥就是掃把星,而且這個掃把星砸中他的同時,恐怕是腦袋著地,喪失了大部分記憶。

難怪端木景會有這樣惡意的猜測。玄冥似乎對他之前的經歷一點都記不清,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沉睡在端木景的靈魂當中,倒是各種超常規的修煉技能如同信手拈來,常常讓端木景目瞪口呆,驚為天人。

端木景曾無數次的猜想,這個叫做玄冥的家伙究竟擁有什麼樣的身份?何以會擁有如此豐富的知識,最不可思議的是,玄冥對符文的理解,類似于掌握了符文的基本規則似的,學會了之後,他甚至可以在對手沒有釋放符技之前,摧毀符技的釋放。他之所以可以改變段嫣然釋放的疾光刺的軌跡,也都是仰賴玄冥的教導。

就算不提這樣恐怖的能力,鍛造靈魂?整個星雲大陸上,絕對不可能找出其他會的人來。

奇異的事情還不止這些,當端木景無法使用符力的時候,玄冥教了他替代的能力,運用特殊的功法轉化生命力,生命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取代符力的作用,激發體符的釋放。

體符是星雲大陸上最神秘的能力,復雜的符文陣在身體上形成一個烙印,符力灌入到烙印中,激發出強大的五行力量。這樣的能力為所有的符師們趨之若鶩,但就是大陸上最頂級的宗門,也對這種修行方式一知半解,沒有沒有一套完整的體符修煉功法。

如何形成體符的烙印,還有體符的驅使方式,都有玄機,在玄冥的指導下,饒是端木景天資非凡,也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完全掌握操縱體符的方法。若非端木景不想表現出這些與眾不同的能力,他根本不可能頂著廢材的頭餃度過五年時光。

好不容易,熬到柳暗花明,初級靈魂鍛造就要成功了,想給姐姐端木傾城一個驚喜,出去買了個蛋糕,回來的時候,房子被燒了,屋內一具焦黑的殘骸,所有人都說端木傾城被燒死了……但他不信,端木傾城可是已經達到玄境巔峰的火符師,天才中的天才,怎麼可能被大火燒死!

姐姐肯定沒有死,端木景堅信這一點,因此他並不傷心,反而以此為動力,突破初級靈魂鍛造的瓶頸。

恢復了符力的修為,端木景決心在等待姐姐回來的期間,好好努力,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大符師,讓姐姐狠狠的吃一驚。

將學生證插入到測試儀一側的凹槽口中,當測試儀上的綠燈都亮了起來,戴上模擬頭盔後,雙手放在檢測感應器上,緩緩灌入符力。

眼前一黑,等到看清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間白色的房間內。

一個虛擬人很快出現在端木景的面前︰「歡迎進入騰龍學院符道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我需要借閱玄境巔峰內間的圖書。」

「想要借閱內間的圖書,必須要證明你自己。」虛擬人抬起手,食指輕點,面前很快張開一面光線交織成的屏幕,「請看。」

端木景掃了一眼屏幕上閃動的字,點點頭,抬起手,在其中一條證明自己的方式上畫了個圈。

「我選這個方法。」

本來有好幾種簡單的方法,比如,出示符師職業公會給予的徽章,直接展開空境,但這些最簡單的方法,端木景都無法用上。他得回符力後,目前的境界直接提升到黃境巔峰,能夠進入到這個樓層,全都是因為他本身符力的雄渾程度,非黃境巔峰可以限定。

但他並沒有提升到玄境,所以沒有去符師職業公會考核,也沒有空境可以展示。最簡單的辦法都不適合他,只能選擇最笨的方法,戰斗。

與一個玄境巔峰的強者戰斗,得到對方的認可,就可以獲得進入玄境巔峰內間的認可,任意借閱圖書。

「好的。」虛擬人又伸手點了一下,光屏上立刻又出現兩個選擇。

虛擬高手對戰。

現實高手對戰。

現實高手,也就是說,和玄境巔峰的符師去對戰?端木景心思一動,抬起手的時候,想起了什麼︰「我可以掩藏容貌嗎?」

「可以。」

沒再猶豫,端木景直接選擇「現實高手對戰」。

光芒一閃,他發現自己被傳送到了一個寬敞的屋子里,屋子里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或站,或坐,一眼掃過去,**個人,有的臉上帶著面具,就和他一樣,有的身上裹著件袍子,寬大的帽檐將臉面幾乎都掩藏起來,看不分明。

他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幾個人的主意,但也只是被幾人看了幾眼,這些人就移開了視線。

端木景第一次進入到騰龍學院符道館,暗自猜測,這些人莫非都是自己學院的學長?

玄境巔峰,能夠在二十歲之前達到玄境巔峰的符師,除非是天才,否則就算天天服用靈丹妙藥,也不可能達到玄境巔峰的境界。

「小子,就你了,和我比試比試?」離端木景最近的一個男人忽地站了起來,語氣淡漠的開口。

淡漠的語氣中隱藏著驕傲,甚至連身份都沒有做掩飾,年輕而周正的面孔給人種難以溝通的感覺。

端木景才不管男人是誰,無所謂的點頭︰「行。」

只要打倒對方,不管對方是誰,端木景都不在意。

端木景話音剛落地,一個高八度的聲音響起︰「他答應了!」

端木景幾乎想要抬手捂耳朵,聲音這麼高,怎麼不去唱男高音?

「靠,別這麼大聲,耳朵都要被你給吼聾了!」

「可是他……這家伙是傻缺吧。」

「我看他不是傻缺,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否則怎麼可能答應北唐……。」

「閉嘴!」邀端木景對戰的男人罵道,擲地有聲,屋內立刻安靜了。

端木景一挑眉,這人什麼來歷?好大的派頭!

沒等他想完,一道光自上方籠過來,眼前景色一晃,已經站在了一望無際的平原上。

男人站在端木景的對面,冷冷開口︰「倒數三聲的規則你知道吧。」

端木景點點頭︰「我想問一下,以什麼來評判你已經輸了?」

男人露出個果然的表情︰「既然你是第一次來,我就給你解釋一下。自己認輸,死亡,都會被判定給輸。順便說一句,你問話的方式不對,我北唐朔還從來沒輸過!」

原來如此,听起來倒是和虛擬戰網中的規則一樣。說起來,虛擬戰網中有個「太虛神境」,倒是他一直向往的最佳戰斗場所,可惜,設限太高,非玄境巔峰者不能進入,端木景很想進去看看,因為姐姐失蹤之前,進去過一次,回想起來,姐姐自從進入太虛神境之後,就有點奇怪……或許,他該盡快提升,進入太虛神境看看。

該溝通的都溝通了,兩人之間再無交流,男人開始倒計時。

「三……二……一!」

話音落地,北唐朔揚起手,戴在手腕上一串手環清脆的撞擊,男人戴手環有點奇怪,但這確實是很好用的符具,手環上瓖嵌著銀白色的金行符石結晶,符力在體內奔走時,直接注入到金行符石結晶中,符力和金行之力可直接進行融合。

手環上密密麻麻的鐫刻著符文,撞擊著發出清脆聲音的同時,啪地打在空境上,一個符文在力量的注入下,飛快聚攏成形。

整個符技釋放的步驟極快,用電閃來形容都不為過,但是……符技沒能釋放出來。

北唐朔心中一驚,尚未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眼前一黑,原本站在他對面的端木景已經竄到了他的面前。

「真遺憾,我沒時間陪你玩。」端木景淡淡說著,話語中卻並沒有遺憾的意思,斜劈而下的手刀,飛快的斬落在北唐朔的脖子上。

喀嚓一聲,脖子上骨頭直接被手刀斬碎,斷裂的骨頭刺穿了血管,血液一下子噴濺出來。

北唐朔瞪大的眼中滿是痛楚,連一聲驚呼都來不及發出,只覺得眼前平板的面具透著股說不出的森冷,接著,眼前一黑,等到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退出了虛擬空間,摘下模擬頭盔,才發現自己渾身有點軟,剛剛那一瞬的死亡陰影是那麼真切,以至于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懼怕。

用力呼吸幾次,勉強將畏懼感壓下,北唐朔懊惱的丟開模擬頭盔,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動手的速度如此快,是近戰符師嗎?不,看他那動作,純粹像武者,如果不是他的符技最後關頭發生了問題,沒能釋放出來,哪能讓那個暴力份子佔到便宜!

這哪是符師之間的對決!那家伙根本就是個只會掄拳頭上的市井武夫!不過,確實厲害的可怕。

端木景甩了甩手,咕噥道︰「剛剛多用了一針,就算不刺穿那個節點,符技應該也是釋放不出來的,果然還是需要更多的實戰。」

北唐朔在空境上繪制出符文的剎那,端木景就根據符文的力量流動,彈出符力凝成的符針,阻斷了符文的力量流動節點。

力量的流動被切斷了,符文就徹底被破壞,不可能順利釋放出符技。只是符力凝成的符針波動感極細微,別說北唐朔只是玄境巔峰,就算是地境的大符師,若是不仔細探查,也只是以為自己釋放符技出了問題,而不會聯想到端木景的身上。

這種高難度的手段,誰能想象的出,端木景竟然掌握的如此之妙!

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了開啟圖書館內間的認可,端木景退出虛擬空間,進入內間,找到《玄境巔峰土行符技全解》,放入儲物環中,轉身向外走。

符力升降梯緩緩下落,門開啟的剎那,端木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險氣息,順勢看過去。

少年留在一頭半長的紅發,穿了件嵌了金屬環的衣服,耳朵上更是夸張的佩帶著一溜排的耳飾,緋紅的符石結晶耳飾流閃著熠熠光輝,與他火紅色的頭發交相輝映。

看起來有點邪氣,此刻少年正懶懶的倚靠著牆壁,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扭頭看過來。琥珀色的雙瞳中,戾氣流轉,與他對視的瞬間,少年站直了身子。

「端木景?」似是確認,但聲音中卻彌散著毫不掩飾的冷冽。

端木景表情平淡的看著少年,對方的陰冷並不能影響到他,他也沒有義務回答這種問題,只是……奇怪吶,從來沒有交集的人突然找上門,為什麼?

四下環顧一圈,注意到傅千染顯得憤怒的表情,心中一動,莫非和她有關系?

端木景的視線一下子就被傅千染捕捉到了,臉上燒起兩團紅雲,立刻說道︰「你,你別誤會,我和他沒關系!」

越是說沒關系,才越有關系吧!這下端木景是徹底明白了,感情這人是為傅千染出頭來的。

看著端木景露出了悟的表情,傅千染莫名的有點煩躁,瞪著紅發少年的身影,怒氣爆發︰「火狐!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快走!」

火狐?這個人是火狐!

端木景微感訝異。

火狐的實力排在學院百名以內,真正的實力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自從他三拳兩腳打殘了一位排名在八十開外的大學部優秀學員之後,再也沒人敢向他挑戰。

端木景暗自打量火狐,這人是學院內僅有的三個先天符師之一的火狐?听說他還統御著這片區域的地下勢力,是個典型不良份子。火狐是道上的人送給他的外號,知道他本名的人卻不多,至少端木景不知道他究竟叫什麼。

學院之所以沒開除火狐,無非是看中火狐的特殊才能。要知道,先天符師在星雲大陸都很稀缺,還有,不是每個先天符師都很強大,有些先天符師比普通的符師還要弱,像火狐這種先天強大的符師,簡直是鳳毛麟角。

火狐透著邪佞的雙眼,看向傅千染的瞬間變得柔和,但當他看到傅千染身上的男款外套時,眼神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猩紅。

「傅小姐說哪里的話,我只是單純的想要揍人,和傅小姐沒有關系。」火狐冷笑道,扭過頭,「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呵呵。」端木景好笑的搖頭,「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大名鼎鼎的火狐還兼做神棍這項職業。」

神棍?

噗嗤!听懂了端木景的意思,傅千染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端木景說話很噎人,但看他去噎別人的時候,絕對有意思。

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說火狐滿嘴胡話。

陰霾之色立刻布滿了火狐的臉,斜跨一步,擋在了端木景的面前︰「你以為你能走得掉?」聲音冷的掉冰渣。

「既然你是狐,就不要做狗才做的事情。」端木景的表情依然平靜,但聲音也冷了下來,「好狗不擋道,滾!」

「找死!」火狐的眼神剎那間變得極其陰狠,耳飾上紅光一閃,人已跳離原處,化作一道旋風撲向端木景。

雙手扣成爪狀,帶起的氣流發出鬼嘯一樣的尖銳聲,疾若閃電,勢似雷霆。

端木景忽而一笑,腳下猛地發力,身子一側,嗖地從剛才的位置掠開。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恰好避開了火狐的利爪。

沒能來及開啟的符力升降梯門被火狐雙手化成的利爪劃過,立刻留下五道銳利的痕跡,痕跡處向內凹進去,鋁合金制造的門竟然被爪的變了形!

端木景雙手插在衣兜里,臉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你這先天能力不錯。」

火狐咦了一聲,完全沒想到端木景能躲過去,而端木景說的話,更是讓他的目光閃了閃。

雙手一晃,手背上覆蓋的紅色符文印記加深。這就是他的先天能力,震動符力的時候,身體表面就能自發的繪出符文,只是這符文有限定,加持的都是力量和速度方面。沒想到,端木景隨口一說,倒是將他的力量範圍都說出來了。

這人……真的是萬年吊尾生?總覺得他笑起來的時候,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雙手扣在胸前,火狐冷冷說道︰「我這能力確實不錯,剛好可以把你撕成碎片。」

「撕成碎片?呵呵,好大的口氣!」端木景眼神微微變冷,身形一晃,勢如疾電般撲出,揮動的拳頭快的讓人無法看清,只能依稀捕捉到刺破空氣留下的殘影。

他說動手就動手,火狐再次驚訝,沒想到端木景會主動攻擊,腳下一踩,隨即也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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