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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情字難解
月朗星稀，晚秋的風吹落枝頭的殘葉。秋寒侵骨，在身子里彌漫著陣陣寒意。落葉像是墜落的蝴蝶，飄飄蕩蕩的在眼前劃過。有一絲悵然，有一些若失。
「卓衍。」曦兒在院子中漫步，看這眼前從枝頭飄落的樹葉，悵然若失的說道。
此時夜已經深了，白日里歡鬧的人群，也各自回到房間，安然入眠。今天秦飛羽也贏得了勝利，為了慶祝，曾經眼神暗示要同她一起出去慶祝。
可是今天曦兒沒有絲毫的心情，謊稱身體不適，沒有和秦飛羽出去纏綿。其實她並不是身體不適，而是心中有結。
曦兒踩著遍地落葉，腳下感到枯葉碎裂顫動地不安。眼前回映起了白天看到的一切，那個孜然而立的身影，那個青絲飛揚的傲然背影。在眼前不斷出現，揮之不去。
一幕幕連環不斷，一次次敲動了心弦。曦兒慢慢地走著，忽然微微嘆氣。眼神散亂，好像心魂被攝去了一樣。
「師姐，你是我的。」耳邊突兀的回響這句話，在寂靜無聲的夜，成為最大的聲響。曦兒搖了搖頭，想要甩開這句不斷在心中徘回的話，可是越想要忘記，就更加銘記。
抬頭看看，此刻曦兒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蕭卓衍房間門口，房中依然亮著昏黃的燈光，看來里面的人還沒有睡覺。
想到蕭卓衍可能還沒有睡覺，曦兒像是被撞破了心意，眼神閃爍，慌張的就轉身就要離開。她不能讓蕭卓衍看到為他失魂落魄的自己，那樣以前她對他的嘲諷，都會變成無情扇自己的耳光。
「曦兒師姐？」正要轉身離去的曦兒，听到身後有人叫自己，驚嚇的渾身一顫，顫抖的轉過頭。「肖楓，是你啊。」
肖楓看著神色慌張的李若曦有些模不著頭腦，「這麼晚了。師姐怎麼還在外面轉悠啊？」曦兒囁嚅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你不是也沒有回去麼？」曦兒沒法回答，只好反問肖楓。
「我出來上個廁所而已。這就要回去了。」肖楓如實的回答，性格木訥的他並沒有看出來曦兒是詞窮，找借口而已。
「嗯，那你趕緊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曦兒應付了肖楓一句，像逃命般小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肖楓看著曦兒離去的背影，疑惑的搔搔頭，轉身走回了房間。
「好奇怪，曦兒師姐剛才在房外不知道在看什麼？」肖楓返回了房間，不經意地和正在看書的蕭卓衍說道。
听到肖楓這麼說，蕭卓衍簡簡單單的「哦」了一聲，可是手中的書已經放在了桌子上，眼楮若有若無的看向窗外。
可是窗外空無一人，只有孤單的月光，清朗而冷。
這幾日一個巨大的消息在洛鎮人群中口口相傳，斗天武館兩名弟子同時進入三甲賽。這個消息像海嘯席卷過每一個听到的人。
瞬間斗天武館的名字就在洛鎮周圍幾百個武館中聞名遐邇。武師師父這兩天更是整天樂得合不攏嘴，自己門下蕭卓衍和秦飛羽竟然在千萬武斗者中月兌穎而出，躋身前十，這如何不讓他高興。
這些日子還有一個人也十分高興，摩拳擦掌，那就是秦飛羽。
他萬萬沒有想到蕭卓衍也能躋身前十，這不禁讓他開懷非常。這樣他就可以在武道大會中親自廢掉蕭卓衍。
自己會「失手」打斷蕭卓衍四肢經脈，讓他永生永世成為一個廢物。
就是因為這個廢物，嚴重挑戰自己的高傲，並且他也听說了蕭卓衍喜歡曦兒。看著最近曦兒心不在焉，自己要和他親熱也興致缺缺，這一切都讓他怒火中燒。
明天就是三甲賽，秦飛羽已經做好準備，只要蕭卓衍和自己一組，就再度把他打成一個廢物。
終于眾人期盼已久的武斗大會地區三甲賽到來了。這一天，洛鎮中央賽場可謂是人山人海。將近一個月的比賽，月兌穎而出的驕子們，今天將會在這里進行最後的角逐。
前三名將會參加世界級的比武大會，每個人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光耀門庭。可是這遠遠不夠，他們要聞名天下。
六名武斗者此時正站在賽場中央，這其中有兩人蕭卓衍認識。一位是師兄秦飛羽，而另一人就是他比賽第一天遇到的諸葛雲。
果然，諸葛雲一路晉級到了這里。蕭卓衍對此並不奇怪，他強大的實力，就算蕭卓衍也佩服非常。
「從我手中抽簽，一號對六號，二號對五號，以此類推。」裁判面無表情的將六張紙片遞給每個人。
蕭卓衍從裁判手中抽出來一張紙片，上面白紙黑字寫著六號。一旁的秦飛羽看了看蕭卓衍的紙片，激動地打開了自己的紙片。
「一號。好啊，卓衍師弟，這次咱倆終于能在這個大會上一決雌雄了。」秦飛羽看到自己的號碼，興奮的說道。
蕭卓衍微微點頭，「這也是我期盼的。」蕭卓衍期待這一刻也日久天長。秦飛羽這個名字在他心里已經念了無數遍，就是他曾經狠狠踐踏自己的自尊，一步步將自己推到了今天。
今天，所有一切都會有結果了。他幸苦的努力，艱辛的付出，痛苦的血汗，都是為了這一天，為了洗刷自己所有的屈辱。
「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讓我欣賞欣賞一個廢物有怎樣得實力。」秦飛羽冷淡的說完，跳下了武場去做最後的準備。
「看來你們師兄弟並不是很和睦啊。」諸葛雲听到秦飛羽的話，湊到蕭卓衍身邊輕聲說道。
蕭卓衍沒有想到諸葛雲會和自己說話，略微滯了滯，尷尬笑道「見笑了。」
諸葛雲擺了擺手，有些遺憾的說道「可惜，我沒有和你抽到一組，我還真的想要見識一下的你那奇異武器。」
蕭卓衍淡然微笑「以後有機會。」諸葛雲微笑著點頭，拍了拍蕭卓衍肩膀，低聲說道「加油吧，其實我比較看好你。」
說完諸葛雲也反身離去，看著他秀朗的身影，蕭卓衍心里模模糊糊有種感覺，眼前這個諸葛雲，將來一定會成龍化鳳，成就非凡。
因為蕭卓衍和秦飛羽是一號和六號，是第一組上場。兩人在台下稍作準備，就在裁判的催促下走上了武場。
此刻武師師父卻有些失落，畢竟兩人同門師兄弟，這場比武肯定會有一個人失敗落場。但是轉念一想，同樣的也會有一個人勝利晉級全國大賽。這種糾結的心情，除了武師師父，還有一個人。
此人就是李若曦。看著兩人上台，準備出手比武，曦兒的心被狠狠地揪扯到了一起。一個人是自己的情人，一個人是讓自己心慌意亂的師弟。兩人的對決，更加牽動她的心。
或者說，兩個人走到這一天，她是最重要的因素。她是兩人之間，最重要的導火索。所有一切都為了一個情字。
蕭卓衍和秦飛羽四目相對，兩人都緊緊的捏緊了拳頭。原本的師兄弟，現在卻要比仇人還要仇恨幾分。
秦飛羽從背上摘下三尺青鋒，愛惜的撫模劍脊，眼中卻寒冷異常「師弟，如果你一直是一個廢物，不會威脅到我，我不會傷害你的。只要現在你認輸，我會當一切沒有發生。」
蕭卓衍嘴角微微翹起，平靜地說道「我走到今天，就是要打敗你。」秦飛羽蒼然冷笑「是為了曦兒吧。」
蕭卓衍听到秦飛羽這話，平靜的眼神還是顫動了兩下「為了自尊，為了能讓我飛的更高。」
「狗屁」秦飛羽厲聲斷喝，手中長劍挽出飄渺劍花，蔚藍斗氣蓬勃綻放。一朵藍色劍花在身前須臾綻放。
秦飛羽帶著這份華彩，身形作影，刺向蕭卓衍。
這樣倒是省了裁判喊開始。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一對同門師兄弟，到底為了什麼會如此仇恨彼此。
此中的糾葛，只有三人清楚，並深有體會。蕭卓衍，秦飛羽，李若曦。
所有的羈絆，所有的情結，在這一刻，要用另一人的倒下去化解。
何為情，何為愛。茫茫然，作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