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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萬劍及身
時光來復去，陽光隨影旖旎。如虹的身影，憑劍如錚。
秦飛羽手中粹劍點破了寒芒，直刺蕭卓衍。劍鳴蕭蕭，斗氣在上面流轉不停，好似這把劍是用碧藍蒼穹打造。
蕭卓衍斗槍上的刀刃，凌空橫擋。劍光劃過一道驚霄的弧線，挑開了格擋的斗槍。蕭卓衍頭微微一偏，躲過劍芒。可是凌冽的風，還是斷裂了他鬢角幾絲青發。
秦飛羽最擅長的就是劍，一把劍子在他手中如騰龍曲蛇，靈動非常。
蕭卓衍剛剛躲過劍刃，秦飛羽手腕微微一抖，如臂御使的劍，斜斜得劃向蕭卓衍脖子。
作為同門，蕭卓衍自然清楚秦飛羽的厲害，彎腰矮身。堪堪躲過追來的劍子，可是秦飛羽身子不停，見蕭卓衍俯身。單腳飛踹，凶狠的踢向蕭卓衍胸口。
一切發生的極快，頃刻之間秦飛羽已經三招攻出。蕭卓衍雖然反應已是迅速，可是還是慢那麼一分。
雙手想要擋住飛來的鞭腿，但是手哪里能快過橫掃的腿。「 」蕭卓衍手臂被秦飛羽踢到，力道帶著胳膊撞在了他的胸口，巨大的力量讓蕭卓衍身子都凌空飛了起來。
這一刻蕭卓衍身形不穩，秦飛羽臉色森然，劍脊在蕭卓衍背上一拍，把飛起的身子摁了下去。
再度的一腳，踢在了蕭卓衍胸口上。此次蕭卓衍，倒退著摔了出去。
秦飛羽緊隨而來，長劍劃過天際，朝著蕭卓衍手腕削去。他要挑斷蕭卓衍四肢經脈，讓他一輩子只能做一個廢人，永遠只能呆在黑暗的角落。
看到秦飛羽這麼做，蕭卓衍終于知道自己的同門要怎麼對待自己。身為師兄弟，秦飛羽居然這樣對待自己。
可是武賽就是武賽，秦飛羽要得就是蕭卓衍成為自己光輝下的影。
蕭卓衍提氣剎住倒退地身子，手中斗槍舉起發出匆忙爆發的斗氣，紅色的氣旋迅烈的擊向秦飛羽。
「微末之光敢與日月爭輝。」秦飛羽凜然大吼，劍光一閃，氣旋被劈成兩半，消散在了空中。
有了這短短的喘息，蕭卓衍接連飛退，和秦飛羽拉開距離。
天才總有他天之驕子的地方。
秦飛羽每一招看似平常，可是招招都是全力的殺招。樸實就是最為燦爛的華麗。
差距，蕭卓衍和秦飛羽在身體和斗氣上都有巨大的差距。雖然蕭卓衍已經非常努力，非常用功，但是短短的一年，彌補不了六年的差距。
「你要殺了我？」蕭卓衍站在秦飛羽對面，聲音平淡但是難以掩飾他心中的震撼。「我怎麼會殺了你。我只會‘無意’間挑斷你的經脈。」秦飛羽有些嘲弄，有些隨意的說道。
「狗屁同門！」蕭卓衍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兄弟居然心底如此險惡，淒愴低喊。「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同門！」秦飛羽毫不掩飾的說道。
手中的劍子，勃然顫舞，斗氣讓它的劍芒飆射數丈。秦飛羽終于用他斗兵得實力，要一舉擊潰蕭卓衍。
銳利的劍光在蕭卓衍眼中燃起明亮的影子，蕭卓衍此時心若死灰。原來秦飛羽從沒有把他當做人來看待。
曾經的同門兄弟，此刻像是揮舞利劍的敵人，毫不留情的要置自己于死地。
雖然蕭卓衍恨秦飛羽，恨他摧毀自己夢想，恨他無情踐踏自己的自尊。可是他從沒有想過讓秦飛羽手腳俱廢。
可是秦飛羽並不是他，現在的秦飛羽只想讓蕭卓衍把屬于自己的光輝，全部歸還自己，並且讓他永遠不能和自己對立。
斗氣劍芒似是劈山的巨劍，龐然向蕭卓衍砍來。
「既然如此，那就以命相搏。」蕭卓衍心中一橫。
無情同門誼，滅盡仰天笑。
蕭卓衍身上輝映澎湃的紅色斗氣，仿成為了紅色的氣罩護住了他的全身。此刻他沒有退步，反而向著秦飛羽沖去。
犀利的劍芒此時凌厲的砍到了蕭卓衍的斗氣罩上，那一層薄薄的氣罩，劇烈的顫動，可是終究是沒有消散。
秦飛羽看到蕭卓衍硬吃自己一招竟然沒有任何傷害，心下也驚奇。然而手中不停，劍子劃出無數的劍影，道道劍風彷如夏雨冬雪，密密麻麻的射向蕭卓衍。
此刻堅硬的大理石地面，都被這無盡無窮的劍光撕裂，恍惚泛起了石浪。碎石，糜土隨之飛射四周。整個武場籠罩在了一片刀光劍影中。
蕭卓衍這次不敢再直面劍影之鋒，想要躲開。但是四周都是呼嘯的劍光，這一刻他忽然有一些無力。如同面對怒壓山峰的無力。
看此番秦飛羽的實力，似乎已經窺進了斗兵一階。斗氣無終，斗意無盡。
蕭卓衍退身無路，只好斗氣涌動到斗槍之中，槍口飆射出摧枯拉朽的氣旋。斗槍氣旋和劍芒，臨空撞在一起，爆發出紅藍交相輝映的光彩，好像空中綻放了無數迷人的煙火。
秦飛羽周身輝映湛藍的斗氣，劍影如潮，壓過了之前所有攻擊。組成了一道如海嘯般的劍浪，卷激裹雜翻滾著，朝蕭卓衍蓋來。
這層驚濤駭浪讓蕭卓衍心下大驚，遮天蓋地，透過劍浪看遠處的秦飛羽都影影綽綽。
斗槍上的刀刃隨即金光閃爍，金剛符在這一刻發出耀眼奪目的光澤。躍躍欲動，蕭卓衍要嘗試，用無堅不摧的金剛符撕開這道浪尖。
刀刃刺入劍浪中，破天豎斬。巨大的浪潮出現了一道微小的裂口。蕭卓衍隨即側身而入，澎湃的劍浪頓時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可是力劈華山的力量產生的余威，還是讓蕭卓衍武袍割裂道道破口。碎絮般艱難的掛在蕭卓衍身上。
剛剛躲過一招，蕭卓衍還沒有回過氣息。秦飛羽已經不知不覺閃到了近前，方才影影綽綽的身影，在眼前忽然清晰出現。
利劍當胸橫斬，蕭卓衍身子急偏，然而匆忙之間豈能躲過秦飛羽蓄勢已久的一擊。頓時胸口微涼，一陣裂破神魂的疼痛從胸口襲上了蕭卓衍腦海。
巨大的疼痛，讓蕭卓衍都產生了片刻的散亂。「飛雪六出」秦飛羽長劍吹花飛雪，剎那就在蕭卓衍身上劃出無數的傷口。招式力盡，秦飛羽五指箕張，擒住蕭卓衍下頷，胳膊掄圓將他扔了出去。
碎裂的武袍此刻終于在空中飛散，無數的傷口迸射出鮮紅的血液。空中衣片飛揚，血箭飛射。融合成淒美的景色，伴隨著蕭卓衍倒地，這淒愴的景致才漸漸落盡。
「我以為你這次能讓我大開眼界，可是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個廢物！只能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舌忝傷。」秦飛羽仗劍而立，側目鄙夷蕭卓衍。
蕭卓衍渾身如同撕裂了一般。數不清的傷口，翻著血肉。汩汩而出的血液，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裁判看到這樣，以為蕭卓衍不會再戰，準備登台宣布秦飛羽的勝利。忽然蕭卓衍支著坐起來，口中吐出一口血沫，揮手止住裁判。
艱難的站起來，隨著動作傷口再度撕裂，鮮血如泉。「我還可以再戰。」說著蕭卓衍居然微笑著看著秦飛羽，這個笑容比起任何招式都要讓秦飛羽難受
秦飛羽手腕一抖，震落了劍鋒上的血液，「我最恨的就是你這死不服輸的性格。」說完提劍直刺。
蕭卓衍看著九天墜星般的劍芒，居然沒有做任何動作。平靜的看著臉色猙獰，越來越近的秦飛羽。
手中的斗槍越握越緊。
秦飛羽劍子直直的捅進了蕭卓衍的胸中，蕭卓衍並沒有感覺到沒有疼痛，只是眼前陣陣發黑。胸口洶涌的血氣，直竄喉間。
「噗」蕭卓衍噴出一口鮮血，腥紅的液體劃過令人心顫的弧線，濺到了秦飛羽臉上。
天旋地轉，肆虐的睡衣侵襲著蕭卓衍的神經，讓他眼楮都朦朧起來。
睡吧，安眠吧。最好一輩子不要醒來。
秦飛羽看著眼前已經極限的蕭卓衍，鼻中哼了一聲，抹去臉上的鮮血，就要把劍抽出來。
可是一只手緊緊的抓住了劍刃，銳利的鋒刃將那一只手劃得血肉模糊。蕭卓衍朦朧的眼楮忽然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戰意。
一種若有實質的神采從蕭卓衍眼中直刺到秦飛羽心中。血絲遍布，好像這雙眼楮已經不再屬于人類，而像一只夢中驚醒的洪荒妖獸，睜開了那雙讓人神魂驚顫的雙眸。
看到這個如同地獄妖獸般的眼神，不禁讓秦飛羽握劍地手都顫抖起來。
戰意，殺意，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