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自有人類存在哪一天起,就被這些弱小的生靈自覺或者不自覺的分割成一塊一塊。
或者源于自身的安全感,或者源于自身的脆弱,抑或者是人類的天性——自私。
總之,人們總是根據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劃定自身的疆域。這根據也是多種多樣的,或種族,或習慣,抑或什麼也不因為。
天空,陸地,海洋,都是有它的主宰者的。當這些主宰者的需要進一步擴大時,戰爭就不可避免的生了。
人類的歷史已經有了幾千年,在這幾千年的時光里,人類,這脆弱的生靈佔據了這個世界里生物階級構造的金字塔最高層。
因此,世界因人類而改變。
人類已經不像他們的先祖們那麼樣只在一個星球上打打殺殺,那麼寒酸的進行著所謂的戰爭了。因為人類世界已經擴大至上百個星系,人類的科技也已經早以達到他們的先祖們難以想象的地步。
公元2622年,人類世界東西部大踫撞的一年。這一年生的一切,都為人類世界今後的展提供了堅實的墊腳石。
就這一年生的事,為今後的歷史學家,軍事學家,以及無數的,可以稱之為「家」們的人,提供了無數的素材。但從沒有哪個人能說清,或者說能了解在這一年里人類世界所生的一切事情。
畢竟,人類世界。太大了。
每個人只能就自己看到的,了解到的,洞徹到的一些事情,來提出他們的看法和見解。這些都是不完全的,片面的。
這些又能夠提供些什麼呢?歷史的素材麼?或許吧
歷史里,誰是錯的?誰又是對的?歷史是不會探討對錯的,一些事,生了,結束了。就這樣,並且就這麼簡單。
沒有別的。
摘自《造物主的眼淚》。
多明戈中將站在一個虛無的空間里,他有點驚慌失措了。
「這里是哪?宇宙麼?」他問自己。
但理智告訴他,他錯了。但這個解釋在他看來,卻是最合理的。
因為他看到了行星。
一個很美麗的星球,他不禁看得痴了。
他在腦海里苦苦的思索著,這是哪個星系的星球呢?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因為他又看到了一些東西。
他看到的是一些空間強制干擾器,是沃林聯邦制造的,因為干擾器的機體上還印著聯邦的國徽。
干擾器在行星外層空間均勻的布置完畢,開始射強大的頻率訊號。
「伊斯梅聯邦的人民們你們被打敗了。」低沉的男中音回蕩在多明戈中將的耳邊。
他知道,那是他的聲音。但他從未知道,自己的聲音竟然是這麼滄桑。
「現在,請停止一切抵抗,接受我們的佔領」
「我帶給你們自由」
一片絢爛的閃光過後,很多干擾器被導彈摧毀了。
那些摧毀干擾器的導彈,是從行星地面射的。
多明戈還記得,那三十分鐘的沉默,就像一個世紀那麼長。
上帝造人時,是不是也猶豫了三十分鐘呢?
沒人知道
「這就是答案,你們都看到了」多明戈不記得這話是對誰說的了。
或許是對他最信任的阿列克斯少將,或許是對和他共事了多年的門朵拉參謀長。又或許
是對他自己。
「將軍,我們都在看著你請下命令」阿列克斯少將幾乎是帶著虔誠的聲音說出這話的。
「」門朵拉參謀長沒有說話,甚至連頭也沒抬,他不知道該怎麼看待即將生的事情。
「那麼,就由我來開啟這道門」多明戈中將帶著嘲弄的笑容。
「地獄之門」他還在笑。
笑這個世界,笑這個決定,笑他自己的人生。
「開始」他揮下了手。
排成龐大陣列的兩萬五千艘沃林戰艦開始進入各自的戰位,很快,一切就準備就緒了。
但還是沒有開始,仿佛整個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多明戈中將的身上。
多明戈中將有點害羞了,害羞過後,是惱怒。
「開始啊,等什麼」他幾乎是喊出來的。
兩萬五千艘戰艦開火了,所有的戰艦都在使用各自艦上的主火力武器。
壯觀的場景,卻沒有一點聲音,每個沃林人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不能在奇怪的事,沒人能弄明白。
無數光點開始穿透美麗行星的天幕,仿佛是仙境降臨人間。
很快,行星的表面也泛起了一層由無數光點組成的光罩,伊斯梅聯邦所屬的大和星反擊了。
很多光點在天幕中相撞,形成美麗的花朵,那花朵,是靚麗而又燦爛的。
行星表面打擊在繼續,沃林聯邦艦隊母艦釋放出的戰斗機機群開始手忙腳亂的攔截著由行星表面射來的導彈。
攔截機憑借著高的優勢,工作卓有成效,沒有那個反擊導彈穿過聯邦艦隊的防御網。
雙方武器火力強度的不成正比也造就了艦隊的優勢,這點從聯邦艦隊里的重型導彈驅逐艦射出的導彈命中率和戰列艦主力炮的命中率就能看得出來。
重型導彈驅逐艦射的導彈命中行星表面的概率是,百分之零。
中子戰列艦主力炮命中行星表面的概率是,百分之一百。
威力無匹的中子炮,無可攔截。
但行星上的反擊者似乎忘了這一點,他們只知道反擊。
他們也必須反擊。
行星表面轟擊持續了三十三分鐘,所有人都有些無聊,這和傻瓜式開火沒什麼區別。
ps︰傻瓜式開火方式又稱無瞄準差別打擊。
無聊的三十分鐘後,又是無聊的十分鐘,聯邦艦隊戰艦上的火控人員開始打起哈欠了。
剛剛還美麗耀眼的行星此時已經成了一個烏黑的煤球,美麗這個詞已經離她很遙遠了。
行星表面的反擊停止了,已經不再有任何的光點浮現。
「完成了,開始進行生命跡象探測準備射感應器」多明戈中將此時感覺很輕松,就好象剛剛看完一場激烈的球賽。
「母艦開始回收戰斗攔截機,叫飛行員別玩了,它們還沒秀夠麼,看著都頭暈」門多拉中將的心情此時糟透了,但他又說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情。他覺得,他剛剛參與了一件極其卑劣的行為。
「看快看」這驚訝的聲音開始傳遍整個艦隊。
三個光點頑強的,掙扎著從行星的某一處升起,穿透大氣層,向著聯邦艦隊的陣列飛來。
光點明明滅滅,乍隱乍現,飄飄搖搖。仿佛一點燭光,又仿佛是一艘在驚濤駭浪里掙扎的舢板。
「這」門朵拉少將覺得眼楮一熱,他用雙手捂住臉,跌跌撞撞的沖出指揮室。
所有沃林聯邦的軍人們都在看,看得很痴情,甚至忘了這三顆導彈是向他們飛來的。
「這是最後的尊嚴上帝寬恕我們」一名聯邦老兵低下頭。
「還沒死光麼?可笑」多明戈中將向前走了一步,身邊的阿列克斯少將拉住他。
多明戈回頭,阿列克斯少將搖搖頭。
「它們飛不到的,將軍,飛不到的,已經計算過了」阿列克斯少將苦笑著。
阿列克斯少將沒有說錯,三顆導彈在剛剛飛到行星的最外層空間就爆炸了。
就像一句話說的,最後的尊嚴,往往是最脆弱的。
五分鐘後,生命傳感器揮訊號。該星球以無生命跡象,整個星球表面已經被厚厚的灰燼所覆蓋。
這個星球,已經死了。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從這一天起,那黑暗里的三顆光點就成了所有艦隊人員揮之不去的噩夢。
多明戈中將也不例外
「為什麼會有那種事呢?可恨」他憤憤的想。
「誰叫你們抵抗的」他惡狠狠的說了這麼一句。
誰叫你們抵抗的?
誰叫你們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