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身法僅僅是守護的技巧,實力才是根本。沒有實力,即便有高明的身法,也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秦刺心中一嘆,他的禹步宸游雖然是上古戰斗身法,陰步陽步施展開來,靈活多變,常人難尋蹤跡。但在真正的對敵當中,還是以實力為基礎。遇到實力強橫遠遠越自己的對手,這樣的身法所能產生的輔助力極為有限。
除非是選擇逃跑,仗著這樣的身法逃跑,只要對方的實力不是遠遠越,或是有某些厲害的法寶,一般很難追得上。
秦刺學習禹步宸游顯然不是為了當逃兵。而且這禹步宸游的精髓他還未能揮出現,如果真的能做到「己身為太極」的那個境界,倒也不在乎這些龍虎玄兵的欺身了。
「咦,這是什麼步法!」
那青衣人眉頭一皺,露出一抹思索之色,旋即又變為貪婪,暗暗想到︰「這種身法能夠避
開我龍虎玄兵的擊殺,顯然十分高明,待會抓住這小子,一定要*問出這身法的施展要領。」
秦刺在運用禹步宸游來躲避五大玄兵狙殺的同時,也不忘揮拳還擊,以他煆筋篇大圓滿的實力,心動則生勁,運轉自如,收由心,一拳擊出,拳勁由虛化實,強大無比。
但是對上這五大玄兵,卻無可奈何。對方符紙召集天地之力所化,乃自然精華,根本不被秦刺現階段的拳勁所侵。反倒是對方的棍棒刀劍矛,卻時時對他產生強大的威脅。
「這五斗神符所化的五大玄兵果然厲害,圍攏之後,竟然*迫我禹步宸游身法只能在小範圍內施展,根本月兌不開這包圍圈,連抓住那青衣人來個擒賊先擒王都不成。既然對方是以符紙召集天地之力所化,看來我也只能以白蓮拳印相抗了。」
秦刺目光一閃,在身法游動間,雙手開始極結印,但這一次他結的卻是白蓮密印最強大的一式攻擊手印,便是那「步步生白蓮」。
白蓮密印前兩式秦刺都已經嘗試施展過,唯獨這最後一式他雖然在心中演化過千萬次,卻從沒有真正的施展過。
但如今情形險急,五大玄兵欺身,以秦刺對白蓮密印前兩式的了解,甚至根本無法克制。所以他便咬牙想不計後果的來一次狠的,用最強的步步生白蓮來來和對方硬拼一次。不管後果如何,先干了再說。
「步步生白蓮」的攻擊手印極為復雜,秦刺一邊要施展禹步宸游的身法來躲避五大玄兵的利器,一邊又要迅的結印,這絕對是秦刺出山以來所面臨的最嚴峻的一次考驗。
但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這種關鍵的時刻,秦刺的表現愈的鎮定。根本不為外力所動搖,穩穩的躲避,穩穩的結印,心神竟然在一瞬間進入到一種空明的狀態。仿佛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成了眼楮,是真真實實的眼楮,而不像以前僅僅是靠對周圍氣流流動的掌控。
正因為這樣,秦刺的不乏運用的愈的熟稔,玄兵雖然強大,短時間內卻無法傷害到秦刺。更
為重要的是,在這樣的狀態下,秦刺的結印居然非常的順暢,雖然從來沒有結果「步步生白蓮」這最強的一式攻擊手印,但是他第一次使用,就絲毫沒有阻塞失誤的凝結成功。
「不好。」
再最後關頭,結印成功靈神蔓延到手印之上作為*控者的形象出現時,卻生了潰散的現象。
好在這種現象在秦刺第一次結印時,也曾出現過。有了經驗,秦刺很快的就調動神鼠的意識前來相助。有了神鼠的意識融入,秦刺的靈神頓時穩固起來。
一縷白光從秦刺的手印中激射而出,卻蔓延至秦刺的足下,剎那間,秦刺連踏七步,步步生蓮。
七朵蓮苞落地漂浮,轉瞬間,七蓮合一,凝結成一朵異彩紛呈的奇異小蓮苞。
一切都如同當日鹿映雪對抗地師博主老人所化的神獸朱雀時,施展的「步步生白蓮」一模一樣。小蓮苞中所蘊
藏的強大能量,連五大玄兵都微微一滯。
「步步生白蓮!」
青衣人目光一凝,神情謹慎起來。
顯然,他知曉白蓮教白蓮密印的厲害。但同樣也迷惑的很,據說這煉體一脈的攻擊手印修煉起來不僅極為復雜,而且對人的資質聰慧靈敏和心境程度也要求極高,他看秦刺的實力最多只是煆筋篇的實力,為何連這最厲害的一式白蓮攻擊手印都能凝結出來?
當然,疑惑歸疑惑,既然秦刺已經凝結了手印,引動天地之力幻化出了這多奇異的蓮花苞,青衣人便不得不慎重對待。
只見他再次從懷中模出一張符紙,相比較五斗神符而言,這枚符紙有著極大的不同,通體金黃,宛若金箔,上面奇異符文不知用何種染料書就,紅的泛出微微的光彩來。
青衣人手持符紙,面上有一絲不舍,這枚符極為珍貴,用一張就少一張,但是其
威力自然是不用質疑。若不是看到秦刺陡然爆出與其不相符的實力出來,而那白蓮密印也確實有幾分厲害,他也不舍得動用這張符紙。
只見這青衣人猛吸一口氣,雙手交換間做出幾個怪異的手勢,便突然一凝,口中大喝道︰「天師真身符,叱!」
金箔般的符紙沒有燃燒,而是瞬間化為一道金光,自上而下瞬間拉成了一道光影,接著光影由虛變實,形成一個古裝打扮的道人。
秦刺即便艱難地*控著這朵蘊藏著強大能量的奇異蓮花苞,無法分心,但是看到那出現的古裝道人,他還是嚇了一跳。以秦刺的性格,能讓他吃驚的東西確實不多,但眼前這個古裝道人卻讓他止不住的一陣眼皮狂跳。
剛剛見對方施展五斗神符的時候,听到五斗兩個字,加上青衣人的道髻,秦刺就有了一些懷疑。因為歷史上早期的道教流派中,有一個出名的支流,叫做五斗米道,又稱作為天師道,是由天師張道陵創立的。
關于天師道的傳說,秦刺也曾書籍上閱覽過許多相關的資料,對此並不陌生。加之爺爺所說,道教傳承乃是源于煉氣法門,屬于旁門偏支,所以秦刺並不重視,但也不免有所好奇。
現在看到這青衣人舉手間再次揮舞出一枚天師真身符,所化的道人形象與秦刺在書籍上所見到的張天師畫像雖然有所差異,但也並不大。
這就讓秦刺吃驚了。
「難道這真的是張天師的真身?」
且不說這張天師是否真的有通天徹地之能,但見他能在符紙中化真身,並被青衣人在這時候拋出來,就可以知道其有多麼的厲害了。
隨之,秦刺又產生了迷惑。這青衣人不是練氣十二脈中人麼?怎麼又和這五斗米道產生了聯系?看其頭頂道髻,莫非他並不是什麼十二脈中人,而是以此唬我?
但這些念頭不過是電光火石間,秦刺
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對方種種說不通的地方,天師真身一現,強大的威勢便欺壓過來,壓迫的秦刺靈神又產生了潰散的征兆。
而五大玄兵被秦刺的「步步生白蓮」阻了一阻,此刻又盡數圍攏上來,刀槍棍棒齊齊朝秦刺的身上招呼,那利器運轉見所蘊含的強大的能量,即便秦刺是煉體之人,也能感覺到,如果被其所傷,絕度是身殘肉毀的下場。
「拼了。」
秦刺牙根一咬,不斷蓄積著力量的小蓮苞終于在秦刺靈神的牽引下引爆了。
「開。」
隨著秦刺的吐氣出聲,小蓮苞筆直的射入了剛剛凝形的天師真身體內。強大的能量一瞬間在天師的體內爆出來。
只見那天使真身陡然間膨脹開來,如同當日那朱雀神獸被這蓮苞射中時一模一樣。但緊接著,潰散的天使真身又重新凝結起來。仿佛剛剛的蓮苞爆的能量已經完
全被他所消化。
那天師仿若真人一般一聲沉悶的怒哼,緊接著,揮舞起手中的驅魔幡重重的砸下。于此同時,五大玄兵的利器也齊齊招呼到秦刺的身上。
此時秦刺因為*縱這白蓮密印最後一式步步生白蓮的攻擊手印,靈神的能量已經消耗殆盡,自然消散,而秦刺也顯得精神萎靡,十分的疲倦。腳下所踏禹步宸游步法已經不再那麼靈動,完全躲避不開,這凶猛的招式。眼看著,就要被這五大玄兵以及張天師的真身所傷。
就在這時,一道青光陡然從秦刺的戒指中射出。
這道青光剛一射出,鋪天蓋地的氣勢就以秦刺為中心鋪散開來。強大的氣勢仿佛變成了有形的氣流,硬生生的將五大玄兵和張天師的真身所有的攻勢迫退。
「盤古巨斧。」
秦刺頓時目光一亮,本來已經疲倦的精神似乎也像是得到了極大的補充似的
振作起來。
盤古巨斧一直被他收在戒指空間當中,因為他無法*縱這巨斧的力量,所以雖然有寶在身,卻只能望寶而興嘆。
何況這種開天闢地的神奇也不是凡人想能成為其主人便能夠駕馭的,秦刺研究了一段時間,卻始終不得其法,無法去*縱駕馭,甚至試過滴血的方法,但仍舊無用。只能將他放在戒指空間里存放著,待他日得了機緣,或者到了一定的境界,再看看能不能真正的*縱這一柄開天闢地的神兵利器。
可讓秦刺沒有想到的是,他與這盤古巨斧看似好像沒有任何的關系,但是在他如今危難之時,這柄巨斧竟然自動飛出,強大的威勢竟然生生迫退了敵人的攻擊。
手握巨斧,秦刺頓時感覺到一種天地盡在一手掌握的錯覺,沒錯,正是這種錯覺。以盤古巨斧開天闢地的氣勢,不把這天地放在眼中,也是應該的。
「這……這是……」那青衣人看到秦刺手中突然出現的巨斧,
震驚的滿臉蒼白,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秦刺猙獰的一笑,一瞬間,他已經和盤古巨斧里所藏的盤古斧魂有了心心相印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產生了揮斧的。
于是下一刻,手中的巨斧猛力的一揮,頓時一股強大的能量自斧刃上爆出來。但卻遠遠沒有那日劈開滕瀾迷宮時,那種破碎虛空的強大能量。
那日,秦刺破碎虛空以後,幾乎耗盡了全身的體力,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若非後來四散的混沌元氣補充,他很可能就因為這一斧之力,而直接死亡了。
如今,秦刺雖然同樣揮斧,但斧頭所爆出的能量遠遠不及當日,對他體力消耗也沒有當日那般巨大。何況這斧頭,秦刺平日里根本無法*縱,如今主動飛舞而出,被秦刺所握,施展的能量倒像是以斧頭自身為主導,而秦刺只不過是個引子而已。
「噗!噗!噗!噗!噗!噗!」
六聲沉悶的響聲猛然爆,五大玄兵包括天師真身全都在這一斧之間被攔腰斬斷,轉瞬間,便化為飛灰煙消雲散。
青衣人雖然不是盤古斧的力量攻擊中心,但也被余威波及,悶哼一聲,重重的砸在牆上,頓時,一口鮮血噴灑出來。落在地上時,已是臉若金紙,顯然身受重傷。
秦刺氣喘如流,平時里強大的力量竟然已經舉不起斧頭。雖然是被斧頭的力量所引導,但是揮舞的那一刻,他所爆的體力,也幾乎將他身體里所蘊藏勁道耗盡。好在他是煉體之人,身體自然回勁。
就這麼拖著斧頭,猙獰的笑著,慢慢的迫近了那青衣人。
「你……你要干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天馬一脈族人,你要是動了我,小心你們巫教余孽滅族。」青衣人色厲內荏的訓斥著。
但他此刻的表現落在秦刺的眼里,卻是再可笑不過。秦刺雖然煉體,但他是無意中現了煉體之術,跟巫教根本
就掛不上鉤。雖然加盟了白蓮一脈,但也不過是利益上的結合,談不上什麼忠心。巫教滅族又和他有什麼關系。
「是麼?就算是滅族,我也要先滅了你。先把你的四肢斬斷,讓你承受你自己說過的話的分量。」
秦刺冷笑一聲,感覺到身體內的勁力已經恢復了不少,猛然一斧下去,雖然斧刃沒有爆出任何的異象,但這盤古斧又豈是凡物,在秦刺巨力的揮灑下,生生斬斷了那青衣人的雙腿。甚至連地面都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啊!」
青衣人出一聲堪比厲鬼般的淒慘叫聲,雙腿已經月兌離了他的身體,從窟窿中掉落下去。鮮血狂涌,血肉模糊。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青衣人大聲的吼叫著。
秦刺冷冷的一笑,「死到臨頭還嘴硬,雙腿已經斬掉了,接下來就是你的雙手。」
那青衣人見秦刺態度冷酷,絲毫不被他所言打動,眼見秦刺抬起巨斧就要斬斷他的雙手。如果四肢被齊齊斬斷,那麼即便他是煉氣之人,並且修行有成,想要恢復也是千難萬難的事情了。
念及此,他趕忙大喊道︰「別殺我,我告訴你,如何讓那墓中之人復活。」
「恩?」
秦刺舉起的斧頭頓時停滯了下來,冷冷的望著那青衣人說道︰「你說。」
青衣人知道此刻保命保命要緊,顧不得其他,連忙忍著劇痛大聲道︰「你先答應我,不殺我,我才告訴你。」
這也因為他是煉氣之人,換做正常人,雙腿被生生斬斷,早就昏迷過去了。
「我如果要殺你,答應不答應都是一樣。」秦刺冷哼一聲,「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要是不說,你就永遠也沒有機會說了。」
那青衣人見此情,知道自己根本就是砧板上的肉,根本失去了討價還價的余地。只好說道︰「那墓中之人並沒有死,早年應該得到過什麼異寶,雖然在他生前沒有揮作用,但是在他死後卻產生了奇妙的效果。而且他生前應當被陰氣所侵,所以死後才會吸引地下陰氣匯聚,正是因為這種機緣巧合,如果能取得我們天馬一族所密產的天馬七鱗草,便可以起死回生。」
秦刺頓時狂喜,但他也不能判定此人口吐的是不是實言,所以他冷哼道︰「你最好為你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那青衣人悶聲道︰「我都成了這般模樣,還有騙你的必要麼?」
「是麼?」
秦刺目光一閃,捕捉到了青衣人面上一閃而過的表情。他大致的能猜出這青衣人心中的想法。先不管這天馬七鱗草是不是有這樣的功效。既然這種藥草是天馬一族密產,那也只有進入天馬一脈的聚居之地才能取得。秦刺想要得到這
種草,就得借助于這青衣人,所以就不能殺他。
這也算是對方的一種保命的手段。
當然不僅如此,秦刺還能算計到對方拉扯出天馬一脈,恐怕還打著借助天馬一脈的勢力來對付自己。只要放他回了天馬一脈,恐怕對方就會立刻翻臉,召集天馬一脈的族人來消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