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遇到那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一想到還連累到了好朋友吳烽,想當然紀樂雲的心情已然惡略到極點,誰知在這節骨眼手機突然響起來,心里「咯 」一下,紀樂雲顫抖地打開收件箱,「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現在到頂樓上來,我有話跟你說。」
趁著主人無法作出反應的空當,手機從手掌間滑落,屏幕裂開一道猙獰的口子,無聲無息的趟出血來。
紀樂雲不顧一切的奔跑上樓梯,不要不要,什麼都不要再發生了,我已經受夠了。我知道做過的事情是不可能回頭是岸了,即使悔過也不可能給對方想要的補償,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頂樓一個人也沒有,路過的風把頭發吹起來狂亂的飛舞,天空離自己是如此之近,仿佛伸出雙臂就能擁抱太陽一樣,紀樂雲扶著欄桿墊起腳尖眺望腳下的城市,總有一天我要凌駕于所有人之上。
欄桿動了?怎麼回事?後背被人的手推了一把,可以深刻的感覺到冰冷的手掌印上自己後心的位置,身體順勢前傾緊接著迅速下墜,听不見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紀樂雲不能置信的死瞪著她這一生看見的最後的面孔,頂樓上微笑著的吳烽的臉。
「喂,她看到你似乎很吃驚啊!」徐熙允點起一根煙,百無聊賴的揶揄。
「畢竟平時我都是一幅紳士形象,怨恨完全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人格。」
「是啊,有情自然避免不了怨恨,你跟我的一個熟人滿像的呢!」響起尚敘一時間沒了抽煙的心情,徐熙允兩指一攆掐滅火焰。
接過吳烽手中的塔羅牌,徐熙允轉身離開,完成了這件工作以外的事,還得帶紀樂雲回去,不快點的話老板該又要自己免費加班了,難得的幾天休息日徐熙允可不想無緣無故浪費掉。
紀樂雲見到徐熙允並沒有表現出正常人應有的驚訝,這世上大概沒有任何事能超過吳烽的背叛給她的打擊更讓她不能接受。
「推你的是我,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我。」帶著紀樂雲踏上奈何橋,徐熙允忽然覺得這個女孩子有點可憐,俗話說人死要瞑目。
「為什麼?我再怎麼樣不至于讓我死吧?」紀樂雲終于忍耐不下去,將所有憤怒和悲傷一起向眼前這個陌生人咆哮出來。
「是不至于,但是如果你的存在本身就讓他痛苦呢?」殘忍的戳破美好的假象,將血淋淋的真實章顯于眾,好像是尚敘的愛好呢?
「怎麼會?」自從明白自己已經死了以後,腦袋就亂得像一團漿糊,身邊曾經發生過的那些美好都變得如此不真實。
「形象點說就像這張塔羅牌一樣,每個人都在尋找一個自己的位置,有點能力的人都想做皇帝而不願意做士兵,登上高峰被別人羨慕追捧贊美,是個多麼遠大的夢想啊,反過來位居高處的人通通有很大壓力,他們爬得越高跌下來的話就必然摔得更慘。話說不管是侯思思還是吳烽都恨你恨得咬牙切齒,侯思思在想你學習這麼好即使這次保送機會失去了你還有其他可能性,而她卻只有這一次,用卑鄙的手段來和她搶機會你未免太貪心,吳烽在想不僅是老師同學就連自己的父母眼楮里只能看見文武雙全的紀樂雲,他究竟還要做你的附屬品多久?沒有你的話大家都會生活得更好。」
「怎麼能這樣?我在背後付出多少努力他們看見了嗎?他們憑什麼這樣對我?我從沒有想過把他們怎麼樣啊。」
「他們也知道你沒這樣想過,即便如此他們卻不能不那樣想,有的時候思想會出錯但是身體的感受卻是不會騙人的,所以他們做出了對他們來說最合適的選擇。」
「那種事情,我才不會承認!」
「無論你怎麼想,你的這輩子只能到此為止了,喝了它好好想想下輩子怎麼辦吧。」
接過孟婆湯的手手指輕顫著,不能原諒的悲憤從指尖流瀉下來,伴著湯汁一同穿腸而過,微微揚起嘴角,紀樂雲握緊徐熙允剛剛給她的金屬牌,朝著更黑暗的前方走去。
「啊,嚇我一跳,干嘛!」慌忙收起心情,徐熙允轉過身面對來人。
「事情解決了?見到他沒有?」老板高深莫測的低語。
「拜托,別搞得那麼嚇人好不好,解決是解決了不過人沒見到。」
「是麼,你去放個假休息休息。」
「老板,你哪里有這個好心,是尚敘讓你放我假的?」
「就憑你這敏銳的洞察力,你真的猜不到他想干什麼?」老板疑惑地盯著徐熙允看了一會兒,隨即表情緩和下來,「給你這個,他說它會帶你找到它的主人,祝你旅行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