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清亮空明,徐徐的微風吹著,絲絲鮮紅在清亮空明的天空中如閃電般劃過。天空下,黑壓壓的一片,那都是掛在樹梢鮮血淋淋的烏鴉。一陣陣血腥味兒和腐臭味彌漫在四周,讓人忍不住皺眉。
地面上淤黑的藻澤地上有規律的冒著白里帶紅的氣泡,啪啪的響聲襯著徐徐的微風,帶著張揚與詭異在樹林中傳祥。懶
海天觀察著,頃刻間閉上雙唇,眉宇間帶著一絲復雜情緒。魂罵過後,緩緩解釋道︰「剛才那小子就說過從天上過去,可是你現在應該注意到天空中早已被布下結界了吧!而地面上冒著氣泡的藻澤根本不是常人能過的!那種細胞炸裂的感覺連我都不能抵抗,更何況是你這個細皮女敕肉的小子?」
海天不反駁,雖然他看上去根本不是細皮女敕肉,但是有特質的女圭女圭臉不管是什麼顏色,那看著也會給人女敕的感覺。
考慮到不能沾地,不能騰空,他將目光移向掛滿烏鴉的樹干,眉頭擰成八字,心情低迷到極點。
鼻尖塞著布條,雖然聞不見惡心的味道,但是雙眼看見後,那種自然而然的感覺,還是會令他心中作嘔。如果說,真的要讓他從這麼惡心的地方過去,他真的很難保證自己到達另一邊的時候,還活著。
言之意一直靜默的站在一旁,觀察著樹上懸掛著的烏鴉,他覺得這些烏鴉的懸掛似乎帶著一定的規律。不管是從那個角度看,都能看出一個完整的圖形︰圓形。他在想,這是不是自己視覺產生的幻想。蟲
「魂,你說如果有人用那些血烏鴉做邪惡的陣法的話,有沒有可能?」言之意表情有些淡漠,唇角微微張開,雙手比劃著那些可能是陣法的地方。
魂從海天懷中冒出一個腦袋,盯著樹梢看了半晌,點點頭,又搖搖頭。
言之意邪魅一笑,看來不親自嘗試一下的話,靠想象和猜測是永遠不會知道答案的。
為了安全起見,他先從地面抓起一個石子,朝著樹梢扔去。石子飛出去不久,撞擊到樹干上,啪的一聲,大樹應聲倒了下來。掛在樹上的烏鴉 里啪啦的滾落到藻澤地上,緩緩沉入地面。
「難道沒有陣法?」言之意輕聲說道。
「小子,或許要用活物試一試!」魂目光掃過那些掛在樹上的烏鴉,猜測著。
一時半活兒,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尋到活物。而且在他們看來,這個地方根本就找不到活物,除了他們。
疑惑的瞬間,只見遠處的洞口一個黑影劃過,瞬間他們的頭頂前方搖搖晃晃的掛上了一只剛剛被殺死的烏鴉!
殷紅的血入駐的往下流,那只烏鴉似乎還沒有死透徹,翅膀極盡掙扎了一下,嘎的叫了一聲,這才徹底沒了聲兒。
三雙眼楮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場面,說不震驚是假的!任誰在沒有反應的情況下,看見一只掛在樹上鮮血長流的烏鴉,都會毛骨悚然,寒意頓生。
海天好看的臉蛋緊緊皺著,他不敢想象,要是他們進入前方呢個若隱若現的洞中,會不會也像這只烏鴉一般,鮮血淋淋的給扔出來。
掛在樹梢的滋味,就算不能體會,心中想一想也十分淒慘悲涼。
震驚未過,洞中再次閃過黑影,然後接二連三的有黑影從洞中飛了出來。
一排排烏鴉穩穩的掛在那些快要腐爛或者是已經沒有烏鴉的樹枝上。這一點,讓言之意緊皺的眉頭微微松了松。
片刻後,樹林中恢復了平靜,唯一改變的就是那樹梢上掛著的血烏鴉。
時間已經過半,他們已經在藻澤地邊緣等待,思考了太長時間,如果在不行動,或許他們今天又要無功而返了。
考慮清楚後,言之意沉穩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海天,魂,趁現在,快速找到一棵能夠筆直到達洞口的樹。」
雖然不明白他要做什麼,海天和魂還是照著他的吩咐找到了自己覺得最適合的樹,站在旁邊等待他的下文。
同時,言之意也選好了一棵不大不小,樹上烏鴉卻十分繁多的樹,雙手攀在樹上,大喝一聲︰「用你們最快的速度穿過這片樹林!記住每次接觸另外一棵樹的時候,一定不能踫到樹上的烏鴉,還有不能超過十秒鐘!」
說完,他整個人已近到達了藻澤地的半中央,速度快的驚人,就連那徐徐的微風都慚愧的多了起來。
穩穩落地,隨後海天和魂也落在了他身邊。海天扯著嗓子笑道︰「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就過來了!害我白緊張!」
「小子,你是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魂問道。
「那些烏鴉!」言之意開口道︰「剛才你們應該有注意到,那些烏鴉的特別之處!」
「除了臨死前撲騰一下,應該沒有別的特別之處!」海天想了想,說。
魂搖擺著四肢,坐在海天肩上,眸子幽深︰「我似乎記得,那些烏鴉掛在樹上的位置有些規律!比如那些血跡辦干涸或者未干涸的烏鴉就沒有被替換。而那些已經腐爛,或者是沒有掛上烏鴉的地方,片刻就會被補充上剛殺死的烏鴉。」
言之意點頭︰「不錯!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我才敢斷定,那樹上的烏鴉能夠牽動這個洞中的抖個東西!如果我們想要靠著樹的力量來到這里的話,既不能在樹干上停留太久,也不能觸踫烏鴉!」
海天一拍手,臉上滿是了解︰「原來是這樣!」
「不過,就算我們到了洞口,也不代表我們安全了!
反言之,我們現在很危險!」言之意說完,抬頭觀看著眼前這個黑黝黝的洞口。
只見洞頂用神界的文字寫著魔窟二字,因為以前獨自一人飄蕩的時候,言之意有跟一個學識淵博的老前輩呆上半年,這半年時間內,他跟著老前輩學到了很多平時見都沒有見到過的東西。
海天雙眼圓瞪,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緊閉雙唇,目光死死的盯著洞頂那兩個怪異的文字,死活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從小就失去父母的他,根本沒有接受過太過的文化,只能簡簡單單的看懂一些最為普遍的修神界的文字,除此之外,他什麼文字都不識。
「你們知道那是什麼文字麼?」海天開口。
「這不是修神界的文字,我自然也不知道!」魂無奈。
「魔窟!」言之意說道。
兩雙眼楮盯著他,他淡笑︰「先前跟一個見識廣博的老前輩呆過,見過這種文字。」
「那個人不簡單啊!」魂緩緩的說著。
「這我不知道,不過後來他不知所蹤了,我也找了大半年,後來就不了了之了。」言之意無奈的聳聳肩,繼續說道︰「這里所謂魔窟,不知道有沒有偏意?」
魔窟,魔窟,好似在勸慰某人不要哭泣一般。可是如果真的是在勸慰別人不要哭泣,那為什麼在這個洞口的前方會有這麼殘忍血腥的陣設在哪里呢?
「偏意。」魂扯扯唇︰「我認為不可能,雖然魔窟跟莫哭同音,但是如果真的叫人不要哭泣的話,為什麼又要造這麼多殺孽呢?」
「就是!這麼血腥殘忍的事情,我看只有那種殺人狂魔,哦不,是殺烏鴉狂魔才能做得出來!」海天一臉鄙視帶憤恨。
洞口的地面上干涸著厚厚一層血跡,洞中十分黝黑,就連現在正午的日頭,也看不見洞中一絲的景物。
洞口周邊,長著幾棵直沖雲霄的青竹,這幾棵青竹不同于那些掛滿烏鴉的針葉樹。掛著烏鴉的針葉樹鋒利而又危險,加以血烏鴉的點綴,變得異外的恐怖而血腥,給人不可近視的感覺。
而這幾棵青竹,清氣逼人,沙沙搖曳的竹葉相互踫撞,敲擊出的聲音,有種鎮定人心的威力。
「我們進去看看吧!」良久,言之意說道。
魂雙眼冒光,雖然心中對洞中那個存在的東西有些恐懼,但是越是危險的事情,越是刺激!所以此刻的魂心情是激動、沸騰的。
「洞里面太黑,我給你們照明!」往前走了幾步,魂四周完全被黑暗侵蝕,它說道。
「嗯。」黑暗中,言之意的聲音傳來。
瞬間,魂將體內的靈力灌注到兩只耳朵上,它的四周緩緩明亮開來。跳到海天肩上,魂說道︰「這樣似乎看的更清楚。」
海天動了動嘴,其實不管則樣,都能夠看清楚。而魂會這樣說,唯一個理由就是;它太懶!
悠哉的坐在海天的肩上,魂的雙眼打量著洞壁,嘴上緩緩說著︰「真看不出來,外面那麼血腥骯髒,這洞里面卻這般的干淨清爽。」
「確實是有些詫異!」言之意不知何時摘下了鼻尖的布條扔到了地上,深吸著洞中那清幽的空氣。
見他頭摘掉了布條,仍舊塞著布條的海天有些猶豫,萬一這里面並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清爽的話,他鐵定又要遭罪。
可是走了半晌,也不見之意表情有任何變化,海天輕輕的抽掉塞在鼻尖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