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幽的味道直灌鼻尖,海天夸張的猛吸了幾下,這才將手中的布條扔到地上。
兩人一直朝前走了很遠,卻總是看不見盡頭。洞壁上干干澀澀,沒有一點苔蘚生長的痕跡,地面很光滑,似乎有什麼東西長時間在地上爬過,而慢慢形成的。懶
洞中不寬,僅僅能容下三人並肩而走。顯然此時海天和言之意兩人並肩而走,一點都不擁擠。
不知道走了多久,仍舊沒有看見盡頭,除了一如既往的洞壁之外,什麼都沒有。海天有些急躁,皺著眉頭嘆了一口又一口氣。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說道︰「我說,我們這樣走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這是一個無底洞,那我們就算是走上一輩子,也不可能走到盡頭。」
顯然,他說的夸張了。
在魂靈力的照耀下,言之意的眼楮閃著墨綠色的光芒,他此時正在用預眼對前方進行徹底探查。因為他也快受不住了,這種永遠也走不到頭的感覺,讓他沉靜的心緩緩波動。
在海天還未開口的時候,他就已經啟動預眼了。
穿透黑暗,穿透洞壁,他似乎看見兩個帶給他熟悉感覺的人。他們此刻很痛苦,被綁在牆壁上,四周飛舞著無數的烏鴉,這些烏鴉在吸食他們的血肉。
烏鴉身後,站著一個身披烏鴉服,肩上停著一只比普通烏鴉大上好幾倍的巨型烏鴉的男人。男人的臉上帶著一張銀色面具,一雙狠辣的眼楮盯著牆壁上生不如死的兩人,邪魅的扯著唇。蟲
收回預眼,言之意滿臉冷汗。他雖然沒有看清那兩個被綁在石壁上受折磨的人是誰,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卻時刻折磨著他的心。
魂注意到他氣息有些不穩,擔憂的問道︰「怎麼了?」
言之意緩了口氣,說道︰「前方,不知道有多遠的地方,有兩個人被綁在石壁上。有很多烏鴉正在吸食他們的血肉。有一個男人,一個如同鬼魅一般的男人,直覺告訴我,那個男人很恐怖!他正興致勃勃的看著那殘忍的一幕。」
「居然有這樣的事?」海天以為之意發動了探知,臉色慘白的問了句,立即發動探知看了看。
黑暗,還是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海天凝眉,疑惑的望著之意︰「之意,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我的實力越來越不如你了?」「可能是因為有靈獸的原因,所以我發動探知的時候,能夠看得比你透徹!」言之意扯著慌。
預眼的事情,不管是女乃女乃,還是佔卜師,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都是非同尋常的事情。所以至今,除了魂知道他有預眼之外,誰也不知道。
對于魂為什麼會知道他有預眼的事情,他想,應該是處于他們神獸的本能吧!
神獸能夠探知到所有低于自己實力的所有對手的等級,斗技,法寶等。而他的實力遠不如魂,這樣,魂當然就會輕松的知道他有預眼的事情。
只是言之意不知道,魂根本不能探知他的事情。一絲一毫都不能探知到。然而預眼的事情,魂會知道,僅僅是因為他的那雙眼楮,那雙帶著王者氣息的眼楮。
不管怎樣,兩人還是快速的朝著黑暗的洞內走去。心中只要想著那兩個神色痛苦的人,他們內心就如同針扎一般,隱隱作痛。
魂淡漠的坐在海天肩上,無所謂的擺著四肢,時不時的,它問道︰「你們有必要那麼擔心那兩個人麼?」
海天雖然探知不到,但是听著言之意的描述,他也能體會到那種痛苦的蔓延。他毫不猶豫的答道︰「每個人的心都是肉做的,沒有人能夠看著如此殘忍的事情發生,而置之不理!」
言之意亦回答︰「我不是神,我也不是魔!我僅僅只是一個盼望成為神的修神者。如果連最基本的良知都沒有了,那麼我就算成為神,又有何用?」
魂沉思片刻,繼續說道︰「難道你們同情心泛濫,事事都管,就一定能成神了?」
兩人立馬搖頭,默契的說道︰「成不成神是一回事兒,救不救人又是另一回事兒!」
談笑間,兩人拐了一個彎,突然眼前明亮的許多。魂立刻收斂自己的靈力,四周的光亮微弱了下來,不過還是能夠看清前方五米之內的距離。
突然,一道勁風從兩人面前劃過,兩人險險閃過,臉上還是留下一陣冰涼。
伸手模了模,黏黏的感覺讓兩人的心提了起來︰「是血!」
臉上沒有疼痛,卻有血跡。
「難道剛才從我們身邊劃過去的是死掉的烏鴉?」海天表情有些夸張。
要是在他還沒有進入洞口的時候,這只烏鴉飛出去,他緊緊只會覺得惡心和殘忍。可是在此時,他們在洞中走了兩三個時辰後,再次看見飛出去的烏鴉。他不得不膽顫,膽顫那個能將烏鴉丟出去的人。
「極有這個可能!」言之意抹掉臉上的血跡,大步朝著前方走去。
海天快步跟在他身後,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激動。
只有坐在海天肩上的魂一直靜默著,它腦袋中一直懸著一個問題,它一直想不明白。
按理說洞內會有死烏鴉飛出去,他們在洞中行走時,不應該聞到清香淡雅的味道。可是偏偏在他們一路走來,傳入他們鼻尖的是清香而非血腥。
到底是什麼東西有這麼大的威力,將整個魔窟里面的血腥味除淨,唯獨留下清香?
一路思考著,不知不覺中,海天已經帶著它停了下來。
魂將目光投向前方,全身神經緊繃。
他們躲在角落里,前方一覽無遺。
魂結結巴巴的說道︰「他怎麼會在這里?」
「誰?」兩人壓低聲音問道。
魂雙眼緊緊的盯著那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除了他肩上的那只烏鴉,其它的都是它所熟知的他。只是為什麼他會在這里?為什麼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順著魂的視線,兩人凝視著那個一身烏鴉裝,肩上站著一只巨型烏鴉的男人。
這個男人氣息沉穩,四周魔氣雄厚,雙眼給人一種震懾心扉的恐懼感。
他到底是誰?
兩人在心中默問,看魂的表情,他們可以確定,這個男人魂一定認識。
不待多想,前方傳來冷酷的話語︰「烏鴉食肉的感覺如何?」
四周的空氣因為他的話語變得異常緊蹙,就連漂浮在前方的烏鴉都差點忘記了呼吸。
一個臉部被啃食得血肉模糊的男人,倔強而又傲氣的說道︰「我呸!修魔界的人除了會用這些卑劣的手段來獲取勝利的滋味,還會什麼?」
「嗯?」銀色面具下的男人唇角一抿,眼光冒著深深寒意︰「看來你挺喜歡這種滋味的!那麼,就繼續品嘗吧!」
說完,停在半空中的烏鴉對著那個綁在石壁上的男人發起猛烈進攻。一聲聲慘叫劃破整個石洞。
「不,不要在折磨我們了!」被困在另一邊的女人眼中含著淚水,望著身邊的男人,不忍的閉著眼,呼道。
男子冷哼一聲,大步走到女人的面前,伸出右手死死的掐著她的脖子︰「怎麼?受不了了?既然沒有這個能耐,又何必逞英雄?」
女人甩了甩脖子,嘴角鮮血直流,男子深深的吸了口氣,笑道︰「難怪我這惡臭的魔窟近段日子沒了一絲惡心的味道。原來這一切都歸咎于你啊!哈哈哈、、、、看來女人你的血還是件寶貝!」
「我呸!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讓自己的血沾染你們修魔界的氣息!」女人倔強而執拗。
男子的手一頓,狠狠一甩手,轉身離開,冰冷徹骨的聲音從他消失的地方傳來︰「今晚,好好伺候他們!」
男子消失了,烏鴉卻瘋狂了!
無數的烏鴉如同餓狼撲食一般,朝著兩人撲去,數萬只嘴撕咬著兩人,一聲聲慘叫響破魔窟。
此刻,躲在角落的兩人才知道,魔窟,魔窟,其實意味著那如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
前方的傷害還在繼續,躲在角落的兩人憤憤不平,卻又不能此刻沖出去。
魂幽深的眼楮盯著那男人消失的地方,一臉不可置信。
「魂,到底那個男人是誰?」言之意再次問道。
「魂,你快說啊!從你的表情,我們都知道你肯定認識他!而且你現在看上去,似乎很害怕!」海天搖了搖坐在自己肩上發愣的魂,急切的說道。
身子有些癱軟,魂說道︰「他,他是幾千年前打傷我的那個人!」
雙眼緊縮,兩人異口同聲問道︰「打傷你的人?」
魂還沒回答,言之意再次開口︰「如果那個人能夠就將你打傷,那麼,那個人的實力就太可怕了!」
海天點頭︰「確實,一個能將魂打傷的人,實力確實是恐怖驚人了!」
兩人都知道,那人幾千年前能夠將魂打傷,現在幾千年過去了,他的實力應該提升了一大截,如果他要與修神界為敵的話,修神界定將面臨一場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