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是什麼意思?」言之意凝眉,看著已經逐漸遠去的海天,對著面前伸出一只手擋住去路的女子問道。
「之意哥哥,別跟她廢話,我們沖進去。」冰顏不屑的看著擋在面前的女子,心中冷笑。
眼前這個女子的實力確實不弱,但是絕對比不上她的三層功力。跟這樣的女人廢話,那不等于降低了自己的檔次?懶
言之意用余光觀察著她的表情,唇角浮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冰顏,別沖動,我想姑娘攔住我們,應該對我們另有安排。」他斂去嘴角的微笑,抬眼望著擋在面前的女子。
芍藥點頭︰「不錯,我們不想有人打擾小姐和少爺之間的相觸。所以請兩位跟芍藥到廂房等著。」
「嗯。」言之意點頭,示意芍藥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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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悄無聲息的走到小九的身後,伸手在她的身後推著秋千,小九嘟著嘴說道︰「芍藥,寒梅,我不是說讓我一個人靜靜嗎?」
海天悄然一笑,繼續推著秋千,看著小九被揚得高高的,那腦袋上的兩個小辮子隨著寒風擺動,臉上柔和的笑著。
總覺得身後的氣息有些熟悉又些怪異,小九剛剛到達最高處的時候,身形一轉,站在秋千上,看向身後的人。
目光一愣,她忘記了反應,整個嬌小的身子像一條弧線飛了出去。蟲
「小九!」海天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他慌不擇路的橫跨過蕩過來的秋千,快速升到半空中,穩穩的將小九嬌小的身子抱在懷中。
穩穩落地,海天長長松了一口氣。小九睜著大大的眼楮,腦袋乖巧的靠在他那堅硬的胸膛上,整個臉蛋緋紅緋紅的。
安心過後,海天狠狠的將小九扔到地上,怒吼道︰「小九,你這是干嘛?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小九唇角帶笑的從地上爬起來,靜靜的看著抓狂的他。
看著小九那滿臉燦爛的笑容,海天越是生氣,他雙手搭在小九肩上,繼續吼道︰「笑!很好笑麼?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生命當一回事啊?」「不是有你在嗎?」小九心中如同喝了蜜一般的甜蜜,撲閃著大眼楮,看著他。
從第一次見到海天,她就喜歡海天那張可愛的臉蛋。從來她就沒有朋友,身邊除了芍藥和寒梅意外,就只身下才來身邊兩年的牡丹和杜鵑。可是就算有她們在身邊又怎樣?在那四人心中,她永遠是主人,永遠是不可窺視的守護者。
可是海天不同,他會對她發脾氣,會對她發自內心的笑,會真心實意的擔心讓她,為她不顧一切。
她本來以為海天在知道自己就是九尊後,會遠離自己,會忘記與自己的承諾,永遠也不想見到自己。可是一切,現在看來都是她想錯了,海天是一個值得她交的朋友。
海天自然不知道此事小九的心中在想什麼,他听著小九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即皺眉說道︰「小九,你要記住,能夠保護自己的永遠只有自己!你不要把你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收斂思緒,小九撲到他的懷中,抱著他,脆生生的說道︰「可是剛才你就在我身邊啊!而且你也奮不顧身的上前穩穩的接住我了呀!」
額頭一陣黑線,海天嘆了口氣,他覺得有必要跟小九好好的上一課。
就算小九是九尊,是醫城的守護者,可她畢竟是一個八歲大點的小女孩。不管她表現得再怎麼平靜,也不能隱藏她那容易驚恐的心靈。
雖然她極力的掩飾眼中的害怕,他還是能夠看出來。
將懷中的小九抱起來,放到秋千上,他蹲子,使自己的眼楮與小九的眼楮對視,他說︰「小九,你要知道,不是每次我都會在你身邊的。如果以後你在遇到這樣的事情,就算你是令人膽顫,令人崇敬的九尊,你也會害怕,不是嗎?如果是那個時候,你的婢女不再你的身邊,你能靠誰呢?」
小九眨著眼楮,仔仔細細的听著他的話,說︰「那海天以後永遠留在我身邊不就好了?」
嘆了口氣,海天快要奔潰了。他覺得他和小九之間的交談根本沒有意義。
他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跟一個八歲的小女孩說這些大道理,怎麼可能說得通?
無奈之下,海天抱起小九一邊走一邊說道︰「算了,有很多事情,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現在我帶你去見我的朋友。」
小九安靜的靠在他的懷里,甜甜的笑著。
剛走出院子,芍藥已經站在一旁等著了。看見兩人走來出來,立即上前︰「小姐,少爺,他們在西廂房。」
「芍藥,讓寒梅給我弄最好吃的花糕。」小九偏著腦袋對著芍藥吩咐道。
「是。」芍藥轉身離開。
海天抱著小九朝著西廂房走著,他問道︰「很喜歡花糕?」
「嗯。」小九點頭︰「寒梅做的花糕有娘親的味道。」
「娘親••••••」海天突然身子一頓,眼神有些黯然。
小九感覺到他的氣息有些低沉,仰起頭正好看見他垂下的眼眸,心一顫,問道︰「怎麼了?」
甩甩頭,將腦海中畫面甩開,海天模模她的腦袋︰「沒事。」
「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哦!」小九揚起小拳頭,威脅道。
「不會!」海天扯了扯唇角,岔開話題說道︰「小九的娘親呢?」
小九揚起的拳頭緩緩落下,臉上的笑容一僵。海天看著她這樣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
,想著小九心中應該也有如同自己一樣的不好的回憶吧。
他再次搓了搓小九的腦袋,說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搖搖頭,小九嫌棄的說道︰「不要總是揉我的腦袋啦!頭發都弄亂了!」
「呵呵••••••我就是要揉!」海天笑著,不停的揉著她的發絲。
小九笑著躲閃,心中卻深深嘆了口氣。她其實不害怕海天繼續追問自己娘親的事情,因為一人做事一人當。
當年她在賞詩軒的事情被娘親知道後,善良的娘親狠狠的責罵她,甚至還打她。
原本她是強忍著任由娘親責罵的,可是沒有想到娘親見她沒有一點反應,也不給自己解釋,一氣之下,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到自己身上,在她面前自行了斷了。
四歲那年,對于小九來說是一個特別的時間。那不僅是她第一次毫不猶豫殺掉一群人的時間,更是她生生氣死自己娘親的時間。
從那以後,她變得異常的冷酷,殘忍對于她來說便是尋找心靈的慰問。
四年來,芍藥和寒梅不斷給她找著適合的女人來做她的娘親,讓她暫時獲得一些來自娘親的愛。
可是四年來,她越來越不近人情,因為點點原因,殘忍弄死了許許多多娘親。
此刻,娘親對于小九來說,就是一個陌生而又遙遠的詞語。
海天一路抱著小九來到西廂房,他小心翼翼的將小九放到椅子上坐下,便一直盯著小九觀察著。
一路上,至從他提到小九的娘親後,小九就一直走神,就連現在他一直盯著她,她都沒有任何察覺。
廂房內,言之意悠閑的喝著茶,饒有興味的打量著廂房的布局。冰顏則一雙眼楮落在站在一旁的兩個女子身上,久久不願離開。
站在廂房內等待吩咐的杜鵑和牡丹則從小九進屋的那刻就一直盯著她,她們從來沒有見到過小九這樣安靜,這樣心事重重過。
良久,寒梅和芍藥端著做好的花糕走進廂房才打破了房間中的寧靜。
芍藥拿起兩個花糕走到小九身邊,蹲子,笑著晃了晃手中的花糕,說道︰「小姐,這麼香的花糕,要不要吃?」
「當然要!」深吸了一口氣,小九臉上瞬間綻放笑容。
「那就忘記心中的事情,開開心心的吃花糕。」芍藥將手中的花糕遞到她手中,這才轉頭對著海天說道︰「少爺,您自便。」「嗯。」海天點頭,將小九抱在懷中,走到桌邊,坐下來,把小九放到腳上,這才拿起桌上的花糕輕咬一口,贊嘆道︰「不錯!」
「那當然,寒梅做的花糕可是我們醫城出類拔萃的!」小九自豪的揚起頭看著寒梅,寒梅尷尬的笑著。
她從來沒想過小姐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夸贊自己,平時她也就是因為小姐喜歡吃,才隨便做做。听見小姐夸贊自己,她心中騰起一絲甜甜的暖意。
「言少爺和冰小姐也嘗嘗。」杜鵑和牡丹在芍藥的示意下,各自拿起一塊花糕遞給身邊最近的兩人。
言之意接過牡丹手中的花糕,點頭表達謝意。冰顏隨手接過杜鵑手中的花糕,唇角浮出一絲冷笑。
她想,這樣看著就沒有食欲的花糕,到底有什麼好吃的。但是為了心中的任務,她張嘴,直接將整塊花糕吞入肚中。
言之意掰開一小塊花糕放入嘴中,一種甜而不膩的感覺有舌尖傳來,他不自覺的點點頭。嘗過後,他將剩下的花糕遞給懷中的魂,說道︰「嘗嘗,確實不錯。」
魂激動的看著他,一口咬住他遞過來的花糕。
「干嘛這麼激動啊?」言之意笑著。
吃下花糕後,魂小聲回道︰「在這種被人忽略的時候,也只有你小子還記得我,我感動啊!」
「呵呵••••••」言之意笑著,他還以為什麼事呢!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就為了這麼點小事感動得全身顫抖。
不過話有說回來,海天那家伙確實有點不對勁。至從他見到小九後,就沒有見他的目光從小九身上移開過。
前幾天,天天見他火急火燎的在大街上亂串,他好奇之下跟魂問清了一切。這才知道海天天天起早貪黑的在街上亂串,就是為了尋找一個八歲大的小女孩。
在他的威逼利誘下,魂不得不告訴他,小九跟海天命運相連,而小九還是這個醫城的守護者九尊,將來還會一直跟著海天。
處于對小九的好奇,他自然也加入了海天尋找小九的隊伍。
回過神來,言之意對著坐在桌邊的海天問道︰「海天,你懷中的就是你一直尋找的小女孩——小九?」
冰顏听到他的問話,眼楮一抬,這才仔仔細細打量著海天懷中的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眼楮大大的,臉蛋紅撲撲的。一身綠色的衣裳與海天青色的衣服貼在一起,雖然兩人的年齡差距比較大,但是恍惚之間,冰顏居然居然這兩個人非常般配。
小九扭著腦袋,望著言之意,心中感嘆道︰好漂亮的哥哥啊!為什麼那天自己沒有注意到?
她從海天懷中掙月兌,快速走到言之意身邊,仰起頭仔細的打量著他,越看越喜歡︰「大哥哥,你可以抱我嗎?」
言之意點頭,將她抱在懷中,打心底覺得這個小女孩有意思。
海天看著小九這一系列動作,雙手一僵,臉色微微發冷。
「你就是小九?」言之意問道。
小九甜甜的點頭︰「當然,我就是小九!」
「我听說••••••」言之意靠近她的耳朵,悄聲說道,小九越听越開心,整張臉都像是一朵綻放的梅花,帶著強烈的吸引力。
海天死死的盯著兩人之間的互動,一股怒氣從心底生出,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走到言之意面前,面無表情的將小九從言之意懷中抱過來,揉搓著她的發絲︰「說什麼呢?那麼開心。」
小九趴在他的懷中,沖著言之意眨著眼楮,言之意淡淡的笑著。
芍藥看著幾人之間氣氛有些詭異,立即開口緩解道︰「今日難得個位少爺小姐前來陪伴我們小姐,芍藥自作主張,想請各位陪同我們小姐到宅院中轉轉。」
「對啊,對啊!我們宅院可漂亮了!」小九向芍藥投去甜甜一笑,便扭頭對著言之意說道︰「大哥哥也來。」
「嗯!」
「走了!廢話這麼多!」在言之意點頭期間,海天已經抱著小九走了出去。
緩步走在人群後面,言之意唇角一直帶著笑意,魂趴在他的肩上,好奇的問道;「小子,你至從跟那個小丫頭交談之後就一直在笑,為什麼?」
「你是想知道我們之間說了什麼吧?」言之意反手將它掏如會中,笑著。
魂笑著點頭。
剛才海天的反應,著實讓它嚇了一跳。
那小子剛才居然為了那個小丫頭打翻了醋壇子,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盯著前方的人,言之意說道︰「我就說,小九跟海天很般配。」
「汗!」魂翻了翻白眼。
「可是,海天那家伙緊張過度了!」言之意戲謔的笑著。
「我看那就是你想要達到的效果吧!」魂無奈的嘆了口氣︰「早知道,不管你怎麼逼迫,我也不會將這些告訴你了!」
言之意給了它一個爆栗,說道︰「你不是說海天很厭煩小九嗎?為什麼在我看來不是這樣呢?」
「都說了他們命脈相連,怎麼能說厭煩就厭煩呢?」魂說完,直接選擇閉上雙眼,拒絕再次跟他交流。
一路上,小九興奮異常的讓海天抱著他快步游走在宅院中。
正午時分,芍藥在涼亭中安排了午飯,零零碎碎的吃了點東西,海天熬不過小九的興奮,陪同小九繼續逛著宅院。
言之意抱著魂在牡丹的帶領下疲憊的回到西廂房休息,而冰顏則獨自出了宅院。
出了九尊宅院,冰顏一路朝西,走過幾個酒樓後,在一個客棧前停了下來。
左右查看了一番,她消失在了客棧外。
從一道暗門走了出來,冰顏立馬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主,小的來遲。」
她的面前一個身穿藍色衣裙的妙齡女子冷眼看著她,說道︰「不遲,能活著過來,說明你已經取得他們的信任。接下的行動要謹慎。」
冰顏點頭,猶豫的半晌,低著頭說道︰「主,小的有一事不明,不知道該不該問。」
少女揚眉︰「你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對那個少年動手,是嗎?」
「嗯。」冰顏點頭,在她們計劃中,根本沒有傷害言之意的計劃,可是主卻主動出手對付了他。
「你愛上他了?」女子伸手抬起頭,冷冷的目光看著冰顏。
她的面容投射到冰顏眼中,赫然就是那日將言之意置于死地的藍靈。
冰顏身子抖得厲害,她驚恐的解釋道︰「不,小的怎麼可能愛上修神界的人。小的,小的只是擔心主這樣做打亂我們的計劃。」
「哈哈••••••」藍靈手一松,笑道︰「笑話,我做事還需要你來擔心嗎?」
「小的不敢!」冰顏害怕的準備磕頭。
「瞞著!」藍靈手一揮,將冰顏彈開,她冷聲道︰「蠢貨,不知道磕頭後會被察覺麼?」
冰顏一怔,立即跪好,卻有不敢在磕頭。
「好了,過幾天我會親自出馬,你做好一切準備。」藍靈說完,消失在她面前。
冰顏擦著汗水從地上站起來,右手一揮,臉上一陣黑氣過後,臉恢復了原來的面容。
一張清秀蒼白的臉出現在銅鏡前,她輕手撫模著自己的臉蛋。
她的整張臉因為長時間沒有接觸新鮮的空氣,已經慘白得嚇人,她疾步走到床前,從枕頭下翻出一瓶藥,倒了一顆吃下去,慘白的臉瞬間紅潤誘人。
一雙眼楮盯著手中的瓶子,她的身上騰起一絲殺意。
主很殘忍,很冷血,如果這次的計劃失敗的話,她一定會被主解決掉。
打了一個冷噤後,她立即右手一揮,再次變成冰顏的樣子,出現在大街上。
回到九尊宅院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了。
眾人坐在客廳中其樂融融的吃著寒梅準備的可口飯菜,看見她回來,言之意說道︰「吃飯吧!」
「嗯。」冰顏點頭坐到桌邊,隨即說道︰「我剛才去街上轉了轉。」
海天夾了一口菜喂進小九嘴中,如無其事的問道︰「這大街不是看過很多次了麼?看著還有意思嗎?」
「百看不厭嘛!」冰顏低頭吃著飯菜,不再看向眾人。
海天和言之意相視一眼,便靜靜的吃著飯。
吃過飯後,小九以自己害怕一個人睡覺,將海天強行騙走了。
躺在床上,雙眼看著窗外透進來的點點微光,言之意喃喃自語︰「今天她到底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小子,現在才知道煩惱啊!」魂趴在他的腦袋邊,語氣微冷的說道︰「早就說了讓我跟著,你又不讓。現在好了,你自己煩吧!」
「你跟著不是辦法,看她的實力也不差,如果被她發現自己被跟蹤,那麼我們以後想要知道點什麼,都完全沒有辦法了。」言之意搖頭。
「你說的對,所以就不要煩惱了,順氣自然。」魂說道,目光盯著他,良久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藍靈不可能是修魔界的人?」
言之意一怔,腦海中閃過藍靈的模樣,笑了笑︰「因為她出現的瞬間,我就有種特別的熟悉感。她真的很想姥姥。」
「我看你是想你姥姥想入骨了,我覺得我們走出獄殿之後,你必須回家看看姥姥不可了!」魂見他翻身看著自己,繼續說道︰「你好看啊,如果你不回家看看姥姥的話,你就一直牽腸掛肚的,一看見那什麼長得好看點,溫柔點的女人,你就忍不住撲上去。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算有九條命,那也不夠你丟的!」
言之意尷尬的笑著,他知道魂在擔心自己。他也覺得自己那天的舉動很不理智。或許真的是很久沒有見到姥姥了,就像魂所說的,他已經開始將對姥姥的思念過度到別人身上了。
「出了獄殿之後,回去一趟吧!」言之意像是在肯定,也像是在勸慰。
「你是不是在害怕你回去,姥姥知道你還沒有修成神,責怪你?」魂理解的看著他。
「••••••」言之意眨了眨眼楮,並未否定。
「你不說話就代表我猜對了。」魂扯著唇角,說道︰「我相信你姥姥看見你的時候,並不會因為你沒有修煉成神而責罵你。到時候,她應該會激動得滿眼淚水,抱著你使勁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