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算了藥費,沈清泉開著拖拉機載周筱毛回去了。
他臨走囑咐胡國泰,藥液快滴完的時候將針頭拔去,用酒精棉按住輸液部位一兩分鐘。不然靜脈里的血液就要倒流入輸液管里。胡國泰坐在何玉玲的身邊,靜靜地等她醒來。瞪大了眼楮看著點滴從上面的輸液管滴落下來,一滴、、、兩滴、、、三滴、、、
怎麼還不醒過來呢?國泰抬頭看了看吊瓶的里的藥液,將近有四分之一空了出來。
他繼續看著壺中滴落的藥滴,怎麼還不醒過來。他心里焦急地等待著。
他忽然意識到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金虎一聲不吭地站在一邊,胡國泰只顧著著急玉玲了,以為周圍的人早已走散了。
「金虎,你怎麼還站著呢,做吧。」胡國泰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
「不用了,胡叔,玉玲嬸醒過來,我就走。」他站在一邊看著沉睡的玉玲婆婆,提著的心怎麼也放不下來。
「胡叔,你別著急,玉玲嬸沒事的,你再等等。」金虎安慰愁容不展的胡國泰說道。
「天色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家里人還等著你呢。」
夕陽已經落下,屋子外面已經灰蒙蒙的一片,這個時候人們也各自停止勞作,回到了屋子里,關緊了大門,在屋子里吃晚飯了,只有一盞發黃的60瓦的燈射出昏黃的燈光。射出窗外。
「早點回去吧,甭擔心,今天要多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及時發現,把她扶到家里來,這事情真不知道會怎麼樣。」胡國泰感激的說道。
「那里的話,玉玲嬸是個好人,帶別人的孩子和自己的一樣。小時候常帶我們去山上采野菜,我還記得一次我被蛇咬傷了,玉玲嬸是背著我跑到老四叔家里去的。」金虎看著玉玲嬸心里露出了感激。I
「虧你還記得,你快些回去吧,要是被你媽曉得了,怕是要罵你了。」
「哎」金虎嘆了一口氣。
「媽就是這個脾氣,要是有什麼得罪你們的地方,胡叔,你們千萬不要見怪。」
「你是個明事理的人,不見怪,不見怪。」
「可是、、、哎」
「我曉得的,大家都和和氣氣的,坐下來談才能解決好問題。可我娘就是這個脾氣,我向你們替她賠個罪」金虎記得剛才玉玲嬸對自己有些刻薄的話語,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冤家易解不宜結,他想兩家和和睦睦做個好鄰居不是很好的嗎,自己多賠個不是好了。
「別別!那里是你的錯,不管你的事。」
「話說多了,你早點回去吧。」
「唉!我很久沒進這屋子了,也很久沒跟你學過二胡了,春蘭在現在去哪里了?現在怎麼樣?」金虎心里一直記掛著春蘭,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開口,自從幾年前糾紛發生矛盾開始,中間去當了三年義務兵,直到現在都因為兩家僵硬的關系沒有在來往過,春蘭又去外面打工做了保姆,一年也才回家探望幾天就要走,他的母親堅決反對他和春蘭的關系,所以一直處在矛盾之中。
「哦,她在上海做保姆呢,一年也很少回家,過幾天正好要回來一趟,這不,你玉玲嬸今天去林子里挖菜嗎,回來要好好犒勞她呢。」一想起將要回來的女兒胡春蘭,胡老漢微微露出一絲喜色。
「不巧,今天去了林子,lao毛病犯了,早知道,就叫她歇在家里了,我明天往林子里走一趟,就不會發生這事體出來,哎!」他嘆了口氣,又看了看躺在一邊的何玉玲。
「胡叔,我也知道我們兩家有矛盾,我和春蘭從小也是一起長大,我是真心、、、」
沒等他說玩,胡國泰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春蘭是個懂事的孩子,她有自己的主意,你喜歡她也好,不喜歡她也罷,我管不了。春蘭喜歡誰?我也不逼她。她要是喜歡你,我也不會去責備她,她要是不喜歡你,那麼也就這麼算了,你是個英俊的大小伙子,喜歡你的姑娘是很多的,就不要再、、、」
「咳咳咳、、、、」床上的何玉玲蘇醒過來,虛弱的嗆了幾聲。
「哎呀,玉玲,你醒了。」他心頭總算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水、、、」玉玲婆婆嘴角有些干渴。
「好好」他倒了一碗涼開水,扶起何玉玲。
何玉玲喝下兩口,又嗆著了。
「慢點喝,慢點喝」他拿起枕頭,讓何玉玲背脊倚靠著。
「今天,是怎麼了。病得怎麼嚴重,要不是金虎」
他說著去指著一邊的金虎。
忽然發現,金虎遁地似的已經消失了。
「年輕人,來去無蹤,跑的到快。」胡國泰喃喃地自言自語。
正當玉玲嬸清醒之際,他早跑出門外,怕何玉玲看到冤家又激動起來,影響了治療。
然而他並未有馬上離開,金虎依舊默默地站在窗外。他稍稍停頓了片刻,想玉玲嬸大概沒有什麼大的危險了,說話清晰正常了。便要掉頭離開。只听見幾個字------金仙妙
他駐足貼近紗窗傾听著、、、
听著何玉玲講述著林子里的遭遇、、、他听著心頭不能再平靜了,涌起了波瀾。
金虎無法忍受母親這樣野蠻的行徑,心頭憤憤不平。他繼續听著、、、、
「她拿了鋤頭就砸、、、、」何玉玲說著,突然哽咽著抽泣起來,「我、、、、我、、、、造的什麼孽呀?兒子都死了,都死了。嗚嗚、、、」
听到這里金虎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一股怒火,猝然轉生,怒氣沖沖往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