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兒呀,路上很辛苦吧?先跟娘親下去歇息吧!」俞筠雅說道,隨即又想起了什麼,便又說道︰「哎呀,你說我,竟忘記先幫惜兒檢查一子了,真是該死!」
「對,惜兒,讓你娘幫你看看身子,你娘以前是醫女,醫術了得,說不定可以將你的失憶癥給治愈!」玊濂赭忙接過話說道。
「是啊,郡主。咱們王妃的醫術可是很高明呢!曾經當今太後多年的頑疾便是經王妃手治愈的,當今聖上因此賞賜了很多的東西呢!」谷叔也在旁附和著。
「好啊,原來娘親如此厲害呀!」玊羽惜笑著說道,巧事還真是多,這里的娘親竟也是個醫生,這讓玊羽惜感到更加親切。
「什麼厲害,快別听他們說!娘也就是能治好一些病痛,至于那些個疑難雜癥,我呀,還是沒有師傅厲害,只是師傅他……」俞筠雅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娘親,你……」玊羽惜有些奇怪,王妃娘親的師傅怎麼了,王妃娘親怎會這般?莫非……
果然,玊濂赭走近了幾步,對俞筠雅道︰「筠雅,事情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你就別再傷心了,師傅他老人家如果知道是這樣,在地下也不會安心的!」
俞筠雅用手絹擦拭了下眼角,笑著說道︰「是啊,都過去這麼久了,提起來還這般,真是失態了!好了,惜兒,你就隨娘先下去吧!」說著便拉起了玊羽惜的手。
「那,爹,孩兒就先和娘親下去了!」玊羽惜對玊濂赭行了一個禮,因為不知道圩延國的禮節,所以只是照著在陸府時的樣子做了。
「呵,咱們惜兒離開圩延這一段時間,學會了霽皇朝的禮,倒是將咱們自個兒的禮儀給忘卻了喲!」俞筠雅笑著將玊羽惜扶起身,又說道︰「趕明兒啊,是得讓你月姑姑再教教你咱們圩延的禮節嘍!」
「真的嗎?!可不可以不學呀,娘親!人家才剛回來,就想同爹娘多親近親近,才不想去學那些勞什子規矩呢!」玊羽惜撒嬌道,只要一想到要學習禮節,她的腦子里便會不自覺地浮現《還珠格格》里面容嬤嬤的凶狠模樣,嚇都嚇死了,那還敢再學什麼規矩!
「親近是好事,可是惜兒你作為郡主,可是不能不會圩延的禮節的喲,所以,這禮節是必須得學得!」俞筠雅語重心長的說道,果然封建就是封建啊,郡主還得學這樣那樣的規矩,真是有夠煩的!
「哎呀,爹,你看娘,惜兒才剛回來,就這般!」玊羽惜見俞筠雅不松口,便轉過身對玊濂赭撒嬌。
「這倒也是!哦,不如這樣,惜兒呀,你就先好好養身子,把身子養好了,再去學習規矩,到時候可不能在推月兌了啊!」玊濂赭想了想說道,「筠雅,你看這樣好嗎?」
「你都這樣說了,我也沒意見,我也心疼咱們女兒!」俞筠雅望著玊羽惜一臉的期盼,只得也松了口,玊羽惜樂得滿臉笑容。
「好了,惜兒咱們走吧!」俞筠雅也笑了起來,拉著玊羽惜的手走了出去。
俞筠雅幫玊羽惜把了脈後,便道︰「惜兒,你的失憶應該是因受傷和驚嚇所致,但恢復記憶的機會倒是很小,我的惜兒呀,這……唉,算了,記憶不能恢復,忘記就忘記吧,索性你現在仍在娘身邊,記憶我們還可以補!」
玊羽惜听俞筠雅這般說,心中暗松了口氣,幸好無法恢復,否則,自己還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回那些記憶!現在,一切都雨過天晴了,玊羽惜便說道︰「娘,惜兒不是在你身邊嘛!」
「是啊,惜兒平安就好!」俞筠雅拍了拍玊羽惜的手,道︰「惜兒呀,你的身子現在並無任何大礙,只要加以調養便會比之前還要結實!回頭我讓你月姑姑吩咐下頭的人幫你做些藥膳,再好好地補一下!」
「還是娘親好!」玊羽惜依偎在俞筠雅的懷里,嗅著淡雅的香味,好似又回到了媽咪的懷抱,在娘親身邊的感覺真好!
「你這丫頭,怎麼出去一趟嘴巴變得這麼甜,就跟抹了蜜似的!」俞筠雅摟著玊羽惜的身子,嗔道。
「哪有?本來就是嘛,還是娘親疼我!」玊羽惜說道,一副小孩子模樣。
「現在知道了?以往你可是很煩娘親這般嘮叨你的!」俞筠雅說道。
「真的嗎?」玊羽惜一愣,「對了,娘,你再跟我說說以前的事情吧!」
「好,只要你願意听,不嫌煩,我就說與你听!」俞筠雅和藹的說道,手還再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玊羽惜。
玊羽惜就這麼舒服的睡著了,醒來時,自己已經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了,金絲藤紅漆木床寬敞華貴,五彩線絡盤錦絲被柔滑舒服,這,是哪兒啊?
玊羽惜揉了揉額頭,因為剛剛醒轉,一時有些怔忪,于是便這般愣愣地擁被半坐著,恰好這時一個聲音漸近地傳了來,「哎呀,惜兒,現在才是頭春,還寒著呢!你怎麼這般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骨,萬一在著了涼可怎麼辦?」
玊羽惜愣怔的功夫,聲音的主人俞筠雅已經來到了床邊,幫她將那滑至身下的錦被拉了拉,玊羽惜這才知道這里是赦王府,自己在古代的家,想來這邊應該是自己的閨房吧!
「娘,我不是在堂前同你說話嗎?怎麼會在這里?」玊羽惜有些奇怪。
「還說呢!可能是趕路太過疲累了吧,竟在我懷里睡著了,看來還是我疏忽了!」俞筠雅用手模了模玊羽惜的頭發,含著笑說道。
「原來竟睡著了,真是難堪!」玊羽惜低頭說道。
「哎呀,什麼呀,你這孩子,自己的孩子在自己母親面前有什麼難不難堪的!」俞筠雅說道,一臉的好笑,玊羽惜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其實自己在睡著之前,也听到了不少關于這個家以前的事情。玊濂赭這個赦王爺是個異姓王,當年玊家是圩延的開國重臣,為圩延立下了汗馬功勞,後來玊家的當家因為護駕有功被封為王,之後聖上便下旨玊家一直世襲王位,玊家因此也成了圩延國唯一的異姓王。
玊家到玊羽惜祖父一輩時已有些沒落,朝廷當時的皇上野心很大,因怕玊家對自己產生威脅,已經對玊家動了異心,想著借機鏟除。不想,玊羽惜的祖父扶持另一個皇子登上了皇位,那個皇上也在宮變時被殺,而玊家也因此再一次走向輝煌。
玊羽惜的王爺爹是個文武雙全的人,且一表人才,特別受先帝的賞識,是圩延當時名動一時的京城少俊,同時也是無數閨閣少女的夢中情人。而玊濂赭與俞筠雅的相遇有些陰差陽錯,當時的俞筠雅跟著師傅學習醫術,一直住在月亮峰上。二十年前,俞筠雅背著師傅偷偷下山,想去歷練一番,誰知還未贏得名氣,卻因為牽扯一個案件被收入牢獄。那個案子是因為一個人早已病逝,他的家人卻找到了當時年少輕狂且自稱是「神醫」的俞筠雅,俞筠雅當時不察,不想竟被人賴上要求償命。
這個案子最後在玊濂赭的審理下,俞筠雅才得以免除牢獄之災,可當時恰巧當時的皇後也就是現在的圩延太後頑疾纏身。作為神醫的俞筠雅便被玊濂赭帶到了皇宮,給皇後治病。其實俞筠雅並不能完全治愈皇後的病,可為了不被殺頭,只能硬著頭皮的撐著。最後,是玊濂赭幫她給在月亮峰上的師傅傳信,才得以事了。之後,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兩人暗生情愫,俞筠雅便沒再回月亮峰,而是住在了赦王府,直到她師傅意外病逝,玊濂赭答應她師傅照顧她一輩子,兩人因此結為連理,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緣。
嫁入赦王府的兩年後俞筠雅產下一個女兒,名喚羽惜。之後的十八年中,她並無所出,但是玊濂赭依然帶她如故,甚至專寵她一個人,是圩延國的一段佳話。
玊羽惜從小就是玊濂赭和俞筠雅親自帶大的,因為只有這麼一個孩子,所以他們對她傾注了全部的精力,而玊羽惜也自小聰慧,並沒有辜負他們,成了一個文藝兼修的女子。但是因著自小在父母身邊長大,未免有些驕縱,但還好自知分寸,並沒有出過什麼亂子。且因著那純真活潑的性子倒是很惹人喜愛,她也很是灑月兌,時常女扮男裝,做些尋常家女兒家不會做的事情,所以外人只道赦王府只有那麼一個文思敏捷的小郡王。
玊羽惜有些感慨,這個郡主倒是個開朗的人,與之前的自己性子可謂是大相徑庭,莫非自己穿到這個身子時繼承了她的開朗,所以穿越後的自己性格才會大變?這樣的改變還真不知是好還是壞,不過,到目前為止,這樣的改變倒不失為一種幸事,至少自己可以更好地融入到這個身份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