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王爺的小嬌妻 宮中赴宴2.

作者 ︰ 上陌玥

到了近酉時,七月的天,這時還是白日。玊羽惜一襲紫袍,頭發用白玉冠束起,一把玉柄折扇,整個人顯得精神且尊貴。快到府門時,見到一襲玄衣的霽凌麒,她見附近沒有人,忙跑上前去,轉了一個圈,問道︰「好看嗎?這是今年瑯安城里‘一剪裁’的最新款哦!」

見是玊羽惜,鄧岳很識趣的去了一邊。霽凌麒輕笑著,滿是寵溺的說道︰「好看,不過還是沒有我好看!」

玊羽惜撇了撇嘴,道︰「去,臭美的你!不過你還是穿白衣好看!」玊羽惜指了指霽凌麒的

「哦?真的?」霽凌麒反問,然後又湊到玊羽惜耳邊道︰「好看的只穿給你自己一個看!」

玊羽惜一听,道︰「此話當真?你可不要忘記哦,只有我可以看!」

「當然,我今後只穿給夫人看!」霽凌麒說道,滿臉的嚴肅、認真,讓人情不自禁就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可是玊羽惜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感到高興,心里反倒是慢慢的不安。自己的身份不可告人,隨時都有暴露的可能,而結果只能是再壞不過的了;至于霽凌麒,他的秘密自己還不知道,而他是否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娶別的很高地位的女子為妻,自己也不得而知。而且,自己因為這一陣的甜蜜竟然忘記了,在古代這種三妻四妾的婚姻制度下,自己很有可能會與其他人共同分享一個丈夫,平常人家尚且如此,這帝王之家,又怎麼會出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或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理想狀況?這樣想著,玊羽惜的心情一下子便跌倒了谷底,面上的笑也消失了,只是低垂著頭,說道︰「是嗎?那真好!」是很好,可是這個夫人會是誰呢?

霽凌麒見玊羽惜的臉色變了變,但一時也想不出自己那句話說錯了,正想問一問,卻見玊濂赭和俞筠雅正朝這邊走來,只得先作罷,朝他們略施禮,一行人便分頭上了馬車。果然,霽凌麒見玊羽惜也上了馬車,很是驚訝,不過玊羽惜此時卻沒了給他驚喜的那份心情了。

霽凌麒自己一輛馬車,玊羽惜和玊濂赭、俞筠雅一輛車。馬車行了一段時間,玊羽惜一直都悶悶不樂的,話也很少。俞筠雅看了玊濂赭一眼,兩人心下了然,應該是兩個孩子鬧別扭了,卻也不便說什麼,少了玊羽惜平日里的耍寶撒嬌,于是,這一路,馬車里都很安靜。

馬車是從東面的宮門入的宮。圩延國的皇宮是依著一座名為椒玉山的小山而建的,因此,皇宮外圍只有六個宮門,那六個宮門正好分別連著金瑤、金璐、金玳三條街。他們的馬車從金玳大街連著的宮門進了皇宮,進入皇宮之後他們在一道叫做宣景門的宮門處下了車,然後便同那些朝臣們一道,分別在太監們的指引下進了皇宮。

玊羽惜在古代這是第一次到皇宮中來,即使曾經參觀過北京故宮、沈陽故宮,玊羽惜還是不得不為這圩延皇宮而咋舌。為了顯示皇家至高無上的地位和統領天下的威嚴,圩延的皇宮也是一如既往的追求雄偉壯觀和富麗華貴,與其他略有不同的是它在大氣宏偉中又處處透著一股鐘靈毓秀。據王爺爹說,這圩延皇宮也是分為前後兩個部分,前面是皇帝和朝臣處理政務的地方,後面則是皇帝與妃嬪們居住的地方。重重院落、層層殿堂,亭台樓榭、回廊水閣是比比皆是,充分顯示出皇宮的富麗堂皇。真正如唐代溫庭筠的《再生檜賦》里所寫的那般︰「殘陽未落,宮廷之林藪忽生;明月初懸,玉砌之桂華復盛。」

玊羽惜他們走了好久,才終于到了這次設宴的宮殿——華奉殿。玊羽惜跺了跺已有些累的腳,心想這還只是穿靴子,若是像清代宮女那般穿著「花瓶底」,自己還不得累死!

玊羽惜隨著玊濂赭和俞筠雅朝著殿里走去,那個領路的太監同另一個太監交接了一下,那個新換的太監打了個千兒,恭聲道︰「赦王爺、赦王妃、小郡王請隨奴才來!」

玊濂赭應了聲,然後他們便隨著那個太監進了殿里,而霽凌麒雖是住在赦王府,可畢竟是外國的貴客,所以稍後前往。

玊羽惜他們進入殿里時,殿里已經有很多朝臣女眷了,那些後宮宮妃也來了很多。太監通報完畢,俞筠雅便帶著月姑姑朝著那些女眷堆里走去,而玊羽惜則是隨著玊濂赭坐在了朝臣那邊的席位上。

當今皇上一共有三個兒子,其中大皇子旭王,由一個出身卑賤的才人所生,且那個才人在那個皇子五歲時難產而死;二皇子為太子,為前皇後所生;三皇子為靼王,為當今得寵的尹貴妃所生。

至于皇上的兄弟則只余下桂王和一個異姓王赦王,也就是王爺爹。于是,玊羽惜他們的座位就安排在皇帝的下手靠前的位置。玊羽惜隨著玊濂赭在席位上坐了下來,剛坐下不久,玊濂赭就開始低聲對她講述當今朝堂上的格局,以及朝堂上的人事。原來當今圩延國朝堂上一共分為三派,一派是由尹貴妃的父親尹相為首的守舊派,一派是由劉尚書為首的激進派,另一派便是由兩個王爺為首的自由派,沒有偏倚,只是就事論事的。三派之間爭奪比較厲害的是守舊派與激進派,而自由派則是處于中間的,和兩派都有往來,卻也都不深交,作為那兩派之間的調劑,從而使得朝堂之上達到平衡。

玊濂赭一一講了那些中間的利害關系,然後,便將玊羽惜介紹給了那些個權臣,以求為玊羽惜即將到來的朝堂生涯做一個鋪墊。玊羽惜知道王爺爹是為自己好,所以即使不喜歡這種面和心不合、兩面三刀的官宦,也只得笑臉相迎,為王爺爹做足了面子。

「惜兒,這是尹相。尹相可是咱們圩延國的老臣子了,為圩延國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咱們圩延國有今日可是跟尹相分不開的!」玊濂赭引著玊羽惜見過那些朝臣。

「呵呵,赦王爺真是謬贊了!尹某是愧不敢當啊!」尹相捋著那花白的胡須笑著應和。

「羽惜見過尹相!」玊羽惜面含微笑,看著面前這個面目慈愛,眼中透著睿智之光的老者,心里不斷地盤算著。看這老者,絕不似面上這般和藹,能站在現在這個位子上,十幾年巋然不動,是需要真本事的,看來也是條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好好好!是個精神的孩子!」尹相看了看玊羽惜說道,又對玊濂赭說道︰「赦王爺可真是福氣呀,這麼個爭氣的小子,不像我家那個混孫小子,一天到晚不學無術!」

「哪里!尹相過譽了!我家豎子也有很多毛病,倒是令孫一手好字滿城盡曉!」玊濂赭寒暄道。

「滿城盡曉?你是高看他了,他可就那麼一個能拿出手的!」尹相說道。

之後便是一陣寒暄應酬,玊羽惜話不多,只是很謙遜有禮的一一應付,有玊濂赭的提點,倒也還算得心應手。

直到太監通報「皇上駕到」,殿里才安靜下來,眾人齊呼「萬歲」,皇帝入座,然後吩咐賜宴,宴會才真正開始了。

玊羽惜在皇上來到殿里時便偷偷打量著圩延國的一國之君。只見那皇上已至知命之年,身子應該還算健朗,體型高大魁梧,聲音也還算渾厚威嚴,一襲明黃色的龍袍讓人不可侵犯。

可是,讓玊羽惜很是奇怪的是,那皇帝的身旁設有一個位子,卻是空位,直到宴會進行很長時間以後依然還是空的!玊羽惜便偷偷問了玊濂赭這個問題。

原來,當今皇帝本來有一位風華絕代的皇後,那是他的發妻,文武皆能,且樣貌傾國傾城,與皇帝感情也是極好的。後來,先皇後為皇帝誕下一個麟兒,也就是當今太子。可是在太子三歲那年,先皇後卻在一場意外中喪了性命,為此,皇帝傷心欲絕,罷朝一個月。後來,皇帝突然下令皇宮里禁止談論先皇後的一切,使得有關于那位先皇後的一切都成了謎。而且,自此後,皇帝納了很多妃嬪,卻單單將後位空懸,幾十年如一日都未曾改變過,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玊羽惜也頗為奇怪,要說那皇上是痴情吧,可是為什麼要將心愛的女人的一切都深埋起來,不為人知?而且雖然皇帝立了先皇後之子為太子,對他卻並不親厚,反倒是對尹貴妃所誕之子青眼有加,而將太子放任自流,甚少讓其參與政事,朝堂之上也甚難見到太子,讓人費解不已。這真是所謂的帝王心難測啊!玊羽惜唏噓不已。

宮宴還在繼續,玊羽惜卻沒了興趣,眾人一片歌舞升平,卻也暗涌浮動,讓人壓抑不已。玊羽惜借著更衣的當口,起身便悄悄離開了華奉殿,只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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