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孟飛連三十都不看一眼,就一口拒絕了。「三十萬,他連看都不看一眼,難道林玉說的全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我剛才所做的這些,豈不是說明我就是殺了那姓趙的凶手。」酒吧老板越想越感覺這事有蹊蹺,難道是有人想栽贓嫁不成?他自認清白,但剛才想要賄賂的行為,豈不是給自己抹黑。不知不覺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孟飛往門外一看,一個人也沒有,才知道他已經用錢將那些警察擺平了。「看來,我今天是走不出這里了。」只有苦笑。
但他錯了。只見酒吧的老板擺了擺手,那些弟兄全都退回去,然後才搖搖頭說︰「我只是小偷,並沒有想過要把你怎樣,何況你是警察?說實在,我們也是無奈才干上這一行的,十年前的一場地震把我們聚到這里,家沒了,親人也沒了,生活困難,流落到這里,以為這里是天堂,其實不像想像中的一樣,有點身份的一個個貪得無厭,老百姓個個都自身難保,哪還會有人來同情我們。這些年來,我們靠干這行才活到現在。但偷別人的東西,日子也過得不踏實。其實我們早就想過著以前那種安穩的生活。」
孟飛听了除了氣憤還是氣憤。氣憤的是身為警務人員竟收受犯罪分子的錢財,殺了人還還可以若無其事。不知不覺的,鼻子也有點酸︰「你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要是真的想過安穩的生活,何必要去殺人放火?」
「孟飛飛兄弟,你怎麼就不相信我。」酒吧老板深吸一口氣說道,「現在的天靈國,已經不像以前一樣那麼開明。沒錢的小偷也被判死刑,有錢的殺了人卻被可以無罪釋放。你知道我們的處境,我怎麼能夠讓我的弟兄們去送死。不過我很欣賞你,你是我唯一見過的一個好警察。只想奉勸你一句,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快離開這里。」酒吧老板說的這話,听起來是在博人同情,然後誰都可以說是那場地震中的難民。那酒吧老板是個賊首,他的話能相信嗎?總之孟飛不相信。
但那酒吧老板並不像在說謊,而是心事重重。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
孟飛是來抓他回警局的,還沒抓到他,怎麼會走?
突然一陣笑聲傳到酒吧里,在四壁響起回聲,甚是陰森。「林世昌,連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子你都斗不過。太令我失望了。」原來,那酒吧老板名叫梅世昌。孟飛也听說過他的名字,而且他還有一個響亮的綽號——千手人。他並不是有一千只手,而是一種盜竊絕技。他用這種絕技在天靈城盜走過無數奸商的財物捐給窮人,一次沒失過手。所到之處,不留痕跡。就連蘇天河也奈何不了他。孟飛常听蘇天河講起這個人,心中很是仰慕,今天有緣遇上,倒想見識見識。可眼前的情況由不得他。發出那聲音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善類。
梅世昌听到這聲音,臉色大變,變得蒼白。
「是什麼人?」孟飛環顧四周,他身邊的人一個也沒說話,不知道這聲音從哪里傳來。只覺得奇怪。這向天,為了查劉大寶的案子,他踫到奇怪的事還真不少。那聲呵呵狂笑,「看樣子,你在蘇天河那里學到不少,竟然讓你查到這里來了。」
他對孟飛的了解竟然比孟飛自己還多。孟飛沒看見他的人,以為就在門口,就沖門口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想必我已經抓住了你的尾巴,還差一點就可以把你扯出洞口,看清你的真面目。」
「看來,剛才那炸彈沒把你炸死還沒把你炸醒,還想繼續查下去?」那神秘人也不怕臉抽筋,一直笑個不停,沙啞的笑聲讓人渾身不自在。
「炸彈原來是你放的。」孟飛怒氣沖沖,「你想炸死我?」
「你實在不該來查這個案子。」那神秘人說。「你連炸彈都是放了,就算我現在想收手,你還是一樣會要我的命。雖然我沒看見你,但我敢肯定你就在我面前。我一定能把你揪出來。」
孟飛說到這,覺得不對,低下頭暗忖,「如果炸彈是他放的,那我不就錯怪梅世昌。」
「可惜你沒機會了。」此話一出,梅世昌就感覺危險將近,叫孟飛等人從後門快走。听到這怪聲,林玉知道自己錯怪了他,執意要留下。孟飛這時候才知道危險將要來臨,林世昌說的那些話,顯然都是真話。孟飛從那聲所帶來的話,能听得出,這危險是因自己而起,多少要負點責任。他不是什麼貪生怕死的人,自然也要留下。其他人跟了林世昌多年,感情深厚,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對不起,兄弟們,大哥當初沒听你們的話,一意孤行,讓你們跟我背不安的良心過了這麼多年。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們要好好照顧你自己。孟兄弟,我們雖沒認識多久,但我很欣賞你。如果還有機會,一定要和你作朋友。」梅世昌說得像生離死別似的,也不知道,他想干什麼。林玉看到他的右手伸出,叫了一聲「大哥,不要」。但已經來不及只見他手心閃出一道光來,孟飛等人竟不見了。
「千手隱物。」一陣笑聲傳來,「果然是名不虛傳。看來,我們之間又要做件不愉快的事。」
「多少年來,我受制于你。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不會再背著良心為你你們做事。」梅世昌很淡定。
「你知道背叛我們止頭的後果,何必要自尋死路。」
「能做一件讓自己安心的事,死也值得。」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好了。」聲音一落,一個身影閃過他的面前,在他面前背對著他站著。那一閃,就是他生命的終點。可惜他倒下之前,還想走去看看那個人的面目,卻始終沒看那個人的臉。
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