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影每年都為他慶祝,但這次比往年大不一樣,不僅關了燈制造氣氛,涂著與林玉一樣帶著梅香味的唇膏,噴著與林玉一樣散發清新氣味的體香液,穿著性感誘人的低胸緊身衣和超短裙,還奪去了孟飛的被吻。孟飛的眼楮亮了起來,閉著眼楮,感受她唇上帶著梅香的唇膏的味道,還有她身上清新的體香。但腦子里全是林玉的樣子,睜開眼也是看到的林玉脈脈輕閉的雙眼。孟飛身子幾乎快要散掉,倒退幾步靠在門上,任她擺布。他失去了自主,完全沒去在意纏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誰,只因他記得那種唇味,那種體香,這兩天來他一直在林玉身上聞到。寒風從窗戶吹進來,掀動窗簾,蛋糕上的燭火被吹得搖搖晃晃,最終滅去。蘇影吻住他的唇,似乎要將他永遠封存于自己的嘴上。
隨著燭火滅去,孟飛的幻想也隨之消散。他固然已經醒來,才知道眼前與他零距離的人不是林玉,而是蘇影。他模到門邊上的開關,把燈開了。屋里頓時明亮起,那種氣氛已經不再。蘇影收回雙唇,見孟飛眼神游離不定,對她毫無興趣的樣子,雙手雖仍環在孟飛的脖子上,但那股不願放開的勁已經沒有。孟飛移開她纏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躲避她失落的目光,轉過身去扶在門上。顫著聲音向她說︰「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蘇影只希望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哪怕是借口。
孟飛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從警察局,與她相識的這些年來,一直把她當成妹妹,她平時喜歡在他耳邊嘮叨,有意無意干涉他的生活,連衣服都為他洗,因此他嫌煩,平時就不大去理采她,到現在才知道她對自己早有儀心。他一句對不起自然不能敷衍了事。憑什麼她為了他做這麼多,得到的只是一句對不起?
「是不是因為那個女孩?」蘇影直視著他,像是在逼問。
「什麼女孩?」孟飛顯然明知故問。他最近認識的女孩除了林玉,還能有誰?
可她怎麼會知道他認識林玉?
蘇影告訴他︰她想到孟飛這幾天為了追查劉大寶的下落,到處奔走,又要熬夜,而且今天又是他的生日,就特地請了一個下午的假。先到蛋糕店買蛋糕,再去奇跡飯館買了一只烤雞,想給他一驚喜,離開奇跡飯館就徑直向他住處走去。經過一條小巷就听到有人打架,身為警察的她一听到就循聲過去。誰知,才到巷口就看見孟飛打退幾個混混,然後摟著林玉往巷口走來,還有說有笑。趁他們沒看到她,就找個地方隱藏自己,再偷偷的哭。但心里很不服氣,不能讓別人把他搶走,就涂著與林玉一樣帶著梅香味的唇膏,噴著與林玉一樣散發清新氣味的體香液,穿著性感誘人的低胸緊身衣和超短裙,精細心準備今晚的生日節目與禮物。
孟飛听她說完就怔在那里,雖然那時摟著林玉只是作戲,想從林玉口中套出與案子相關的一些事來,誰料踫巧被她看到,再怎麼解釋,也難以平復她內心的傷痛,恐怕越解釋越會加劇傷害她。
「我哪里比不過她?」女人的心思是很難模透的,做出來的事也很難讓人預料。尤其是在受到打擊或傷害之後,或報復或自尋短見。孟飛自認很了解她的脾氣,倔強得很,肯定不會自尋短見,卻也猜不到下一步她會做什麼。
孟飛只好故作笑臉,坐到餐桌邊,拿起刀切蛋糕,想借著「今天是我的生日,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事」的理由調開話題。但蘇影含著淚,即刻月兌去全身的衣服。敢情是想與他生米煮成熟飯,把他拴住。
孟飛是個正常的男人,見到女性的**,自然也會沖動,若是以前還沒做警察的他,可能已經撲過去。可這次他沒這麼做,眼前的這個女孩是他二伯的女兒,也算得半個妹妹,他不得那樣做。而是把衣服拿回給她,叫她穿上,嘴上也說︰「小影,你別在任性了,好嗎?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林玉才認識兩天……」沒等他把話說下去,她發起脾氣來說︰「林玉,叫得好親熱,你寧可要一個才認識兩天的也不肯要我。」她說完就開門沖出去,帶著哭聲,還光著身子的。
孟飛見著不妙就跟了出去,這個樣子出去,不出事,那是老天開眼。
蘇影是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也不光著身子滿街跑,讓人看。她的身體永遠只留給孟飛。只是為了試探孟飛緊不緊張自己,故意果著身跑出去。見到孟飛追著出來,心里不知道有多高興。
她當然早就做好準備,故意找黑一點,平時晚上沒有人的巷子跑。一來可以讓孟飛覺得自己真的不想看到他二來她可以避人眼光,不失體面。而且,她白天的時候早在某處藏好衣服,隨時可以穿上。
孟飛在一條叫天驕的巷里不見了蘇影的蹤影,叫了幾聲小影,沒人應答,只听見叫聲的回音。他心里甚是著急,甚至很後悔,這才想︰「小影其實沒什麼不好,脾氣雖然倔了些,但心地善良,很細心很能干,人也漂亮,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給自己一記耳光,繼而責怪自己,「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人都不見了。現在怎麼辦?」
其實蘇影就在這條巷中,正拿出早先藏好的衣服穿上。听到的叫聲故意不做回應,看見他給自己耳光,便知道他是在自責。高興得差點笑出了聲。孟飛在巷里轉了幾圈,什麼也沒看見,只好轉回去。蘇影又高興又好氣,高興的是他還緊張自己,氣的是自己就在他不遠處,也不再找找,多叫幾聲不就可以了。
正想出去錘他一把,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又一只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拖進一間沒人住的屋里。她沒有地看到那人的面目,但感覺他是個男人,走路的時候一蹬一蹬,敢情是個跛子。想向孟飛呼叫救命,但只從那只手的縫隙里發出「嗯嗯」的尖銳申吟聲。孟飛听到這聲音還以為是某家兩口子在辦事,沒去理會,反而向巷口走去。
孟飛走到巷口,拿出手機給蘇天河打個電話,問問蘇影有沒有回去。蘇天河說沒有,還說︰「她不是說在你那為你慶祝生日嗎?」開始覺得不對。
孟飛就把事情的由來跟他說了。蘇影不見了消息的消息傳到蘇天河那里,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了想才打電話到警察局叫守值的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