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河道︰「看樣子,我們這路來,有眼楮在看著我們。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眼里。」
秦壽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蘇天河道︰「他不是你上頭派來的嗎?」
秦壽道︰「不會。我上頭是叫我來保護你們,絕不能傷害你們。」
蘇天河心里有些遲疑,尋思道︰「保護我們的,是我們身邊的人,還是另有目的。」不一會兒才說道︰「看樣子,下藥的人是天王教的人。」
秦壽忽然想起布雅剛才那神情,好生奇怪,叫道︰「不好。」我們即刻去天王山。」
話一說完,兩人就回到外洞來。卻不見布儒布風一干人等。兩人均想︰「不是外人,是布風其中一個下的藥。」一時間秦壽大怒,叫蘇天河跟上。
時過兩個小時,兩人到得懸崖之下,其時已入深夜,四下漆黑無人,也听不到狼聲。蘇天河心下甚是奇怪,布風的狼群怎麼悄無聲息。
只听得秦壽叫道︰「蘇局長跟我來。」
蘇天河道︰「去哪?」
秦壽道︰「天王教。」
蘇天河雖然在洞里叫一聲老弟,但還是對他存有戒心。心下又想︰「這會不會又是他的詭計。」但在此時,森林之中危機四伏,也不認得路,也只好跟他去了。秦壽帶他走進樹林,穿過一條林間小道,蘇天河被不知何物絆了一下,踉蹌著幾近摔倒,向了幾步才穩住。秦壽在前面叫道︰「蘇局長,什麼事?」只見蘇天河回過身去幾步,彎去瞧了瞧,其時伸手不見五指,他盡量聚集目光去看清那物體,秦壽拿出一顆夜光珠,原來是一匹死狼的尸體躺在小道邊上草叢中,兩條後腿伸出草叢之外擋在小道上。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是布風的信號狼。」秦壽扒開草叢,拿著夜珠一照,臉上滿是驚色,「像是被混天門的天絕針所傷。」
「天絕針!」蘇天河聞名色變,「這絕技原來是真的?」
秦壽側想片刻,才道︰「原來蘇局長也識得天絕針。」
蘇天河道︰「在做警察之前,我、大哥許正天、還有三弟孟天平曾受天靈政府來到青雲山探險,在一處洞內發現一本天絕針秘譜。一直收藏于天靈文物管,哪知道二十幾年,有人潛入管內盜走。我追查了二十年,都沒有找回。起初我以為是梅世昌所為,但在現場留下的證據指示,不是梅世昌所為。梅世昌所過之處,不留狠跡。沒想到是混天門的人所盜。」
秦壽道︰「連混天門的人也來了,恐怕過兩天的天王日可不知道要是死少人。」
蘇天河道︰「我听說,天王教與混天門歷來宿怨已久,天王日是天王教一大盛事,他們定要從中攪局。」
秦壽道︰「蘇局長你懂得真不少,也難怪人們都尊你為天靈三寶之一。」
蘇天河面露苦色,幽幽地道︰「他們真的只是為了金玉匙來的嗎?」
「嗎」字才落音,周圍忽然亮起,無數小心眼火光照在他們的臉上,又有人聲說道︰「秦壽,你好大的膽子。」聲一落,忽見一個朱儒從林中走出,人雖小個,卻臉上有一股傲人之氣。秦壽見到來人,滿臉驚色,忙著躬身說道︰「原來是西北神壇笑壇主。」說得甚是恭敬。
蘇天河听他以「壇主」對他相稱,且知這矮子姓笑。世上姓笑的不多,蘇天河至今就知道的只有天王教西北神壇壇主笑見生一個,笑見生身高七尺有余,一柄長生劍,行俠仗義,活著怕已年紀過百,而眼前這姓笑高不到四尺,手中也沒有劍,年紀也只不過四十,眼神中還帶著一股邪氣,顯然不是什麼笑見生。莫非是他的子嗣。
那姓笑的見他一臉遲疑,笑道︰「看這傲人的神氣,前天靈警局的局長蘇天河吧!我在這里等你幾天了。」
蘇天河道︰「你認識我?」
那姓笑的朱儒笑了笑,道︰「堂堂的天靈警局局長,誰不認識,若連你都是認識,那我笑布顛這個天王教西北神壇的壇主,不就白做了麼。」
笑布顛!蘇天河當然沒听說過。
蘇天河道︰「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連天王教西北神壇的壇主換了人也不知道。」
笑布顛道︰「這也不怪,我笑布真一向行事低調,我叔叔去世也簡單就葬。」
蘇天河好生奇怪,尋思著︰「原來笑見生是他叔叔。」道︰「長生俠客笑見生去世了?」
笑布顛詭異一笑,道︰「人有一死,他活了一百多歲,去得很自然。」
當真去得很自然嗎?蘇天河不相信,恐怕笑布顛自己也不相信。
看他不相信的臉色,便順他的意道︰「不瞞你說,是我讓他去得很自然。」
「他可是你的叔叔。」蘇天河道,「你也下得了手。」
笑布真頓時由笑臉變為憤怒,道︰「我沒有他那樣的叔叔。」
蘇天河道︰「他一生行俠仗義,做他的佷子應該感到光榮才是。」
「光榮,」笑布顛冷哼一聲,「那簡直是恥辱。」
蘇天河不明白,只等他說下去。
笑布顛道︰「幾十年前,我父親笑見飛在天靈峰之上,被他一劍刺死。連自己的兄弟都是下得了手,你說,我只是他的佷子,我怎麼就下不子手。」
蘇天河驚道︰「原來你是笑見飛的兒子。」說著譏諷一笑道︰「這也難怪,父親是個畜牲,兒子更是。原來是遺傳。」
笑布顛听他把自己和父親罵成畜牲,目露凶光,怒道︰「蘇天河,你不是找許正天嗎?我現在就讓你去見他。」
蘇天河滿是驚色,道︰「原來大哥是被你劫持的。」
笑布顛倒陰森森的笑道︰「許教授可是國寶級人物,我得保護保護他。想必你從秦壽這里知道了不少秘密。我看你也需要保護保護。」
蘇天河心知他這「保護」,頗有幾分譏諷之意,自是不屑,但心下想道︰「他如此了解大哥,看樣子他說得不假,大哥的確被他所禁,眼下情形,也只有知道大哥被藏于何處,再想辦法救出。」
笑布顛陰森林的笑了笑,叫道︰「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