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風雲系列之跨時代 [森族]群魔亂舞(八)

作者 ︰ ycy1314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被黑暗的枷鎖捆綁,重復經歷著我最親的人的死亡。我寧願痛苦生生世世,也不要做著那些違背我良心的事,讓我整天生不如死的活著。

我這個沾滿了血的儈子手,那些血,那些血,都是善良的人的鮮血啊!即使我的心回來了,即使我能擺月兌鬼王的束縛,我也無法面對以前的生活,我不再是以前那個可以瘋瘋癲癲,笑得沒心沒肺的紫囚琛了!

落子鴛無意間走進了鬼王的書閣,看見了被結界封鎖的盒子,當他的手觸踫到結界時,熟悉的吶喊聲傳進了他的耳朵,那個聲音是紫囚琛的!難道那里裝著琛的心?琛內心深處的吶喊,讓他心疼不已。

琛,只怪我當初看得太簡單,害了你!我並不知道,你是那麼的痛苦!我以為,你被取走了心會好過一點。沒想到,你是這麼的痛苦!都怪我!都怪我!落子鴛在酒吧里買醉,一瓶一瓶的烈酒,不斷地灌下肚。再怎麼喝,也麻痹不了他的自責,他的心疼。

「琛,我沒能保護好你!我沒能保護好你!」

听人說落子鴛在某家酒吧醉酒鬧事,紫囚琛急急忙忙出門尋找。當她走進那家酒吧,落子鴛一見到她就是緊緊擁抱,和一個漫長的吻。紫囚琛尷尬地扶著他回家,一路上,落子鴛嘴里不停地向她說著對不起。

「傻瓜,我一點兒也不怪你,真的。有你保護我就夠了。」

那天晚上,紫囚琛心甘情願地把自己交給了醉酒的落子鴛,她覺得,那晚的她,是最幸福的。

第二天,落子鴛看著躺在自己懷里的紫囚琛,欣慰地一笑,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了深情的一吻。「琛,我只能期望雪矢禹冷了,等她為你奪回了心,我們就雙宿雙棲。」

「落子鴛,關于你,其實我都知道了。」紫囚琛鑽進落子鴛懷里,「我不怪你,我反而慶幸有你。你知道嗎?雖然我的身體里沒有了心,但是只要那顆心仍有一絲溫度,我還能擁有愛。」

「琛…」他們的事,你是最無辜的犧牲者,而雪矢禹冷,卻做了無辜的導火線。

聖學院,落子鴛和紫囚琛牽著手走在校園里,禹冷看著他們幸福的樣子很開心,不由得讓她想起了御翎翔。

「你們在一起了?」禹冷問著同桌的落子鴛,微微一笑,「她一直都很不快樂,但是遇到了你她很開心。我有時候在想,等我幫她報了仇,她就可以回來了。只是,她總是避開我,我想,她要的是解月兌。也許,只有你帶著她離開,才是真正的解月兌。」

落子鴛听了禹冷的話,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她,「只要琛的心回來,她就能離開森族。我幫你!你信得過我嗎?」

「你愛阿琛的心,告訴我,我可以信你。」禹冷淺淺一笑,「還記得我曾說過的話麼?保住你的命,阿琛需要你照顧!」

「我會的。」落子鴛溫柔地看向紫囚琛。

「今晚帶著阿琛跟我回家,若就你一個人,我怕阿琛有事。」禹冷想著,那個鬼王很厲害,也很殘忍,她學會了邪尊創造出來的操縱雪矢皇族血脈的念術,能讓我迷失自己,然後…

夜晚,千墓宅。禹冷、天瑞、鬼葬、凌驍翊、紫囚琛和落子鴛六人聚在客廳里議事。

「三哥,你今天去哪里了?」禹冷看著天瑞疲憊地躺在沙發上,關切地問道。

「你還說!我沒事干跟蹤那個凌偌彩,不知道去了什麼鬼地方,害得我轉了一整天才轉出來!」天瑞很懊惱,「早知道就不去了!都怪我好奇心作祟!」

鬼葬在一旁竊喜,「我說少主,魔君大人怎麼變你三哥了。」

「(鬼葬)葬鬼老男人閉嘴!」天瑞和禹冷不約而同地朝安陵鬼葬喝了一聲,鬼葬滿臉黑線,給了兩人一記白眼,「好了,快說正事!」

落子鴛看看身旁的紫囚琛,微微一笑,「我想加入千墓宗,以冥王外孫女婿的名義。等雪矢禹冷收服鬼族之後,我想帶著琛遠走高飛。」

千墓夕媚和安陵鬼葬對視一眼,雪矢天瑞不解地看著雪矢禹冷,凌驍翊倒是挺安分的坐著看著他們。原本熱鬧的客廳,因為落子鴛一段話,突然安靜了下來。

禹冷看向在一旁沉默的紫囚琛,其實她也不想這麼離開的。「讓阿琛走,是我的意思。」

天瑞看著紫囚琛,有些憤怒,「生是冥界的人,死是冥界的鬼!你以為你能安安逸逸地走嗎?在小冷兒最需要你的時候一走了之,就為你那該死的良心!」天瑞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紫囚琛!就因為你自己自私的想法,讓小冷兒幫你承擔起為母報仇的責任!你走得安心嘛!」

「三哥!」禹冷扯扯天瑞的衣服,臉色有些蒼白,「別再說了!」

「我就要說!」天瑞朝禹冷吼了一句。

紫囚琛眼眶頓時紅了,顫顫握緊落子鴛的手,子鴛甚是心疼。「我敬你是魔君,你憑什麼這麼說琛,你以為她這幾百年很好過嘛!」

千墓夕媚、安陵鬼葬和凌驍翊湊到一起,坐在一旁,商量著。「要不要去勸勸?」驍翊問道。

「有些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我們就做旁觀者好了。」夕媚看著紫囚琛那雙充滿愧疚和難過的紅棕色雙眸,嘆了口氣。

鬼葬只是無奈的搖搖頭,「由他們吧!」雪矢家族的每一位繼承人都很艱苦啊!尤其是這一代,最年幼的一代,卻要擔起更大的擔子。凌驍翊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外人,不過,就算她只一個外人,她也得感受到這幾人心里一直壓抑的情緒,都讓人很感到心痛。

天瑞和落子鴛爭執著,禹冷只是冷漠的站在天瑞身旁,听著他們倆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以往的辛酸事。越听越難受,可是她不能脆弱,只好將那些難受壓抑在心底,深邃的藍眸空洞的望著窗外的某一個角落。

紫囚琛拉住準備出手的落子鴛,一臉愧疚地說著,甚至不敢抬起頭來看禹冷,「是我不好!我太自私了!我不有一走了之念頭。母親為了救我,被好多好多的人砍…當時,我很害怕,我不敢再去多看一眼,我怕我會瘋掉;冥宇為了救我,一群死士圍住,用劇毒侵入他的身體,那些毒腐蝕著他身體的器官,一點一點的折磨他…我…」

禹冷傾听著紫囚琛說著冥宇是如何死的,頓時,一顆心不知碎裂成多少瓣了,臉上沒有一丁點血絲,眼楮空洞地不知道在望什麼,僵持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紫囚琛突然止住了話匣子,抬起頭,紅棕的眸子越來越愧疚地看著禹冷,突然有一種恐怖的念頭涌進腦海,「禹…冷…」

天瑞突然意識到身旁的禹冷,所有人看向一動不動的禹冷,怔怔地站了起來。天瑞撫模著禹冷冰冷的慘白臉頰,顫抖著聲音,喚道︰「小冷兒…對不起,都怪我太沖動了!對不起…」

天瑞自責地摑了自己兩巴掌,禹冷伸出涼徹了的手,握住天瑞,沒有說什麼。天瑞握緊禹冷那雙像冰塊一樣的手,「你的手怎麼那麼冷?小冷兒,別嚇我!」那股從禹冷手心里傳來的寒意,就好像要把天瑞的心凍結了。

禹冷露出一個噬血的笑容然後倒了在天瑞懷里,倒下去的那一刻,禹冷突然恢復了神色,勾著天瑞的脖子,喃喃地說︰「三哥,我好難過。」

安陵鬼葬奇怪地看著禹冷,為她把了把脈搏,「她體內有一個奇怪的盅毒,好像是出自蝕靈王族千幻氏之手。」

「她?」落子鴛意識到方才的舉動,有些歉疚。

「一種控制人情緒的盅,應該不會有事。」鬼葬拍拍天瑞的肩膀,「帶少主休息去吧,這里就交給我們好了。」

「嗯。」

天瑞抱著禹冷上樓之後,安陵鬼葬抒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但是,你既然要加入千墓宗,你得拿出足夠的忠誠來!」

落子鴛點點頭,「請問前輩怎麼稱呼?」有如此大的靈魂力量,應該不是普普通通的魔王吧!

「安陵鬼葬。」

落子鴛大吃了一驚,連雪矢皇族都要忌諱三分的花魔安陵鬼葬!「晚輩告辭。」

雪矢禹冷太恐怖了,連安陵鬼葬那級別的人物都有!TMD太可怕了!落子鴛有一種落荒而逃的心理,于是拉著紫囚琛直往外跑。

「我說小子,考慮好了就搬進來住。夕媚這大房子住個十幾個人都嫌大。」安陵鬼葬看著急急忙忙要離開的落子鴛,搖搖頭笑笑,也就一毛小子。

落紫之家,紫囚琛走進浴室,看著正在洗澡的落子鴛,「鴛,你會後悔麼?那人畢竟是…」

落子鴛一把抓過紫囚琛,攬上她的腰,「她害了那麼多人,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縱然她是我姐姐,我也不能由著她放任自己的錯。」落子鴛慢慢褪去紫囚琛的衣服,「就當是為森王族贖罪吧。琛,陪我洗澡吧。等等我送你去千墓家,我去見姐姐。」

「可是鴛…」紫囚琛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落子鴛一個吻封住了。

「琛,從小到大姐姐最疼我了,至少,我向你保證,我會安全回來。」落子鴛溫柔地幫紫囚琛擦干頭發,「其實我姓森落,森落子鴛。鬼族本叫森落族,因被冥界收服以後便叫森族了。」

森族,即森落子鴛,乃鬼王ど子。

鬼界其實是一個很神秘的地帶,就連身為鬼子的落子鴛都不知道鬼域的入口在哪里,除了她的姐姐,如今的鬼王,森落縴雨。落子鴛嘆了口氣,「如今流行女人當道啊!」

「子鴛,老夫就等你這句話了。」鬼族森落于長老拍拍落子鴛的肩,「老夫有生之年雖看不到你統一鬼界,但是我很欣慰。放心,老夫這僅剩靈魂體能讓你安全離開。禹冷公主既然是預言中的帝尊,那麼跟著她絕不會錯!」

落子鴛對著從黑色小匣子里釋放出來的森族大長老森于鞠了一躬,「那就拜托您了,大伯。」

森落于,是落子鴛父親的親兄弟,因為邪尊事件而只殘留下了一絲魂魄。六百多年前,森落于本想用殘留的魂魄來助落子鴛順利當上鬼王,怎料森落縴雨投靠了秋疾浪。同樣是森落王室子嗣,但是他反對女人當道,何況是秋疾浪的人。

這六百年來,靈魂之力越來越弱,如今也只能保落子鴛一次了,往後便靠他自己了撐起鬼界了,森落于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欣慰的。子鴛終于長大了!

鬼界鬼王冢,森落于飄浮在門外,對落子鴛說道︰「老夫就在門外,應付不過就把匣子毀了。」

「嗯。」落子鴛想,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推開門,只見落縴雪坐在王座上,看來是等很久了。落子鴛關上門,走到落縴雨身邊,「姐姐。」

落縴雨今天換了一副紅色的面具,穿著一套艷麗的衣袍,悠閑的修理著發梢,「你很少主動找我,除非是紫囚琛的事。」縴雨見臉色嚴肅落子鴛,也不再悠然,這個弟弟很少會這樣。「怎麼了?」

「把琛的心還給她,她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希望姐姐不要傷害我愛的人。」落子鴛向落縴雨俯了俯身,他第一次這樣。

落縴雨走到弟弟面前,伸手撫模著弟弟清秀嚴肅的臉龐,「你真那麼愛她?」落子鴛鄭重地點點頭,縴雨苦澀一笑,「那好,只要你保證她不會幫雪矢禹冷一起對付我!」

落子鴛很興奮,「謝謝姐姐!我答應你!拿到她的心之後,我會和她遠走高飛,不再回來!」

「那最好了。」落縴雨笑了笑,派人去藏心閣把紫囚琛的心取來。她刻意察看了自己弟弟的反應,最近查到他和雪矢禹冷走的很近,有背叛我的意思,不過看他那誠懇地樣子,應該不是真的。再說了,子鴛對鬼界並不熟,想帶著心離開,絕對不可能!

落子鴛接過那個裝著紫囚琛的盒子,用心感受著盒子里的心,是琛的心,但願姐姐沒有在上面作什麼手腳。「姐姐,把結界撤去吧!」

落縴雨伸出手將盒子上的結界之光收進手里,「來人,把紫囚琛帶回鬼界。」

「不用了。」落子鴛笑得很神秘,「我想給琛一個驚醒,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長大了,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啊!」落縴雨埋怨道,「不過,心離開了結界屏障,在兩天之必須回到主人體內,否則心就會消失。」

落子鴛打開盒子,琛的心還有一絲溫度,落子鴛拿出祖傳的溫玉納戒將心髒收入納戒之中,溫玉能恆溫,溫潤心的熱度,至少能保溫七日。等等若是真的與姐姐爭執過頭,打了起來,能保護琛的心。

「子鴛,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落縴雨看著落子鴛小心翼翼地將琛的心收入溫玉納戒有些奇怪。

「姐,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落子鴛從腰間扯下那塊可以號召死士令牌,丟在桌子上,「我不想再當死士的首領了。」

落縴雨看了一眼躺在桌上的令牌,輕輕一笑,「既然你不想,那就不當了,反正你有了紫囚琛,就什麼都不要了。」看著落子鴛舍不得眼神,嘆了口氣,「你只要知道姐姐是最疼你的人就好!」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落子鴛突然跪在落縴雨面前,「姐姐,作為你的弟弟,我希望你可以開開心心的活下去,不要再為了他而讓自己

變得渾身是傷!」

「傻小子!姐姐會過得很好的。」縴雨有些感動,她第一次听到弟弟說出她心里的期願,「快起來,跪著干什麼!」

「讓我跪一會兒吧!」落子鴛閉緊雙眼,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都嵌進了肉里。對不起,姐姐!我也是為了你好,我不能讓你在錯再錯了!「姐,收手吧!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落縴雨冷冷地笑了笑,「自從我愛上他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即使我回頭,我也不會放過雪矢禹冷的!」

看著眼里盡是妒忌和怨恨的縴雨,落子鴛再也不想說什麼了。他知道,她的姐姐已經回不了頭了!「姐,如果你再不收手,就別怪我倒戈相向。」

落縴雨看著跪在地上落子鴛,那張臉,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你要幫著外人來對付我?」縴雨不敢相信!那是他從小到大,最疼愛的弟弟啊!

「對不起!」落子鴛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鬼界向來不會侵犯人類,除非是尸鬼一族。我們不是尸鬼族,我們是森落王族,是鬼界的王室!我們不可以像尸鬼一樣,整天想著如何迷惑人類,如何去吸人血挖人心!」

「你以為我願意像尸鬼一樣吸人血挖人心嗎!你以為願意我這麼做嗎!都是雪矢禹冷,都是她!是她讓我變成這樣的!」縴雨大聲地吼著,眼里充滿了血絲,憤怒地把桌子上的茶具揮到地上。房子里,頓時一陣瓷器踫地的碎裂聲。

落子鴛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姐,我今天開始,我不再是你弟弟!我會擔起鬼界森王室子嗣的責任,為森族除害!」

「除害?除害?!」落縴雨大聲狂笑著,淚水在眼角打轉,「我的弟弟,我最愛的親弟弟,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和親姐姐爭鋒相對!哈哈哈…」

「姐,我都是為你好!趁早回頭吧!」落子鴛說著,掏出黑色的小匣子拋向天空,一束靈火飛向匣子,匣子頓時爆炸的四分五裂,「姐,保重!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姐了!」

落縴雨凶殘地盯著落子鴛,噬血地笑著,「哼!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走的!我要毀掉紫囚琛的心!我要毀掉她的心!」

「姐,你會後悔的!」

落縴雨張開雙臂,一簇簇鬼火在手掌中燃起,「我不會讓你背叛我的!」縴雨怒狠狠地將鬼火打向自己最愛的弟弟,既然不能留住他,那就連最愛的一起毀了!「別怪姐姐心狠!我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

落子鴛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她狠起來連最愛的弟弟都可以傷害!姐,你真的無可救藥了!

好在森落于長老即時出現,將落子鴛救離了鬼界,在靈魂消失的那一刻,森落于將一張地圖交給子鴛,「子鴛,這是鬼界的地圖,以後的事,就靠你了。」音落,便消失了,「子鴛,你體內殘留著我一絲靈魂之氣,它只能救你一次。」

落子鴛握緊那張古老的羊皮地圖,看看手上的溫玉納戒,釋然一笑,飛向千墓家。琛,我不在有任何顧忌了!鬼的心是冰冷的,但唯獨對你,是溫熱的。

「森落子鴛?!歡迎你加入千墓宗!」雪矢禹冷好像恢復了狀態,但是比起以前來更冷淡了,雖然還能有說有笑,但是,知道的人都清楚,她並不快樂。

「呵呵,我不再姓森落,以後,我就是普普通通的落子鴛了。」一個會重新統一鬼界的落子鴛!

鬼界,落縴雨抓了一群無辜的人類,揮舞著劍,砍著,空氣里彌散血雨和血腥氣。殺紅了眼的落縴雨仰天長嘯,「雪矢禹冷!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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