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猶如做了一場惡夢,感覺是那麼那麼地真實,禹冷突然從床上豎了起來,一頭冷汗,秋疾浪和橙淺站在床邊正擔憂地看著她。「昨天…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禹冷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魔氣反噬,掀起九霄湖水差點淹了人界。還過是前天的事了,你暈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橙淺避開禹冷直勾勾的眼神,說道,「後來你飛下了凡,雨過天晴了,你卻暈死在了凡界。還有…冷兒…」橙淺看了神色淡淡的秋疾浪一眼,又看看緊蹙眉頭的禹冷,止住了話。
「還有什麼?」禹冷追問道,心里略過一絲不安,希望月食夜,阿琛做的那些事不是真的!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如此慌張…
「紫囚琛意圖殺害本帝的妃子,安櫟菁等人親眼所見,人證物證具在,念在紫囚琛是你最好的朋友,本帝暫時把她關在了天牢,待顏兒醒來再議。」秋疾浪轉頭看看橙淺,「淺兒,你先出去,我有事和冷兒說。」
「是。」橙淺面帶疑惑地退了下去,果然不是親的,真不知道那只老狐狸在打什麼算盤。冷兒,對不起,為了帝尊之位,紫囚琛不能留。
橙淺走後,秋疾浪拿出一支箭,是血魔箭,「別告訴我你不清楚這是什麼。冷兒,紫囚琛的事,我希望你能好好處理。」說完,甩甩衣袖走了。
「好好處理?有那個人插手,阿琛還能活麼?」禹冷閉上了眼楮,躺回床上,操控血脈之術的念術,果然是忌諱血魔弓的魔力,而血魔弓只有阿琛能控制。「燦,有辦法麼?」
「主人先養好精神再關心紫囚小姐的事,反正一時半會風落顏也醒不來。」燦提醒道,「燦兒覺得,主人應該去找魔君,和他一起商議一個對策。」
「好。」禹冷鑽進被窩里,不想再思慮煩瑣,疲憊地睡了過去。雪矢禹冷,女媧誕平靜地過去了,月食之夜算是熬過來了,還有人王的壽辰和風媚秋的壽辰;月食帶來的魔氣和那些開創天地的神力就不能放過我麼?
「禹冷公主,巫族族長風媚秋求見。」門外傳來小卒擾心匯報聲。
「不見!」禹冷蒙在背窩里,有些煩躁,「狸雪,告訴風媚秋,先將私人恩怨放一邊,讓她回她的巫山去!」
「是,主人!」
鬼界,橙淺也許是第一次來這里吧。這里昏暗陰森的氣息讓他很不舒服,他似乎在渴望,渴望陽光,渴望生機。橙淺神情蘊怒地來到鬼界血池,只見一朵朵雙生花開在血池邊,雖說看上去艷麗生機,卻透著死氣沉沉。假安櫟菁坐在血池的邊沿上,似乎等了橙淺很久的樣子。
「你終于來了,我等了你很久呢。」假安櫟菁伸出修長的手指,撩起血池中的血水,干淨的手上沾染了鮮紅的血漬,血液從指間滴落下來,滴在血池水面上,形成小小的漣漪。
「你找本王來這里到底有什麼事!」橙淺看著怪異地假安櫟菁,不耐煩地問道。
「也沒什麼大事,你心里想的我都懂。」假安櫟菁扔給橙淺一張紙條,很神秘的樣子,然後說道,「我不是威脅你,不過後果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別無選擇,只能與我合作。」
「你有什麼目的?」橙淺將紙條碾得粉碎,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要的,只不過是一個人的心。」假安櫟菁苦澀一笑,「我可以答應你不讓雪矢禹冷死掉,但是我不會讓她成為帝尊的。于公于私,我都要阻止!」
「一個人的心?帝尊之位?」橙淺疑慮地用靈魂段力窺探著假安櫟菁,「你到底是什麼人!」
假安櫟菁只是輕輕一笑,沒說什麼,「我可以叫你淺麼?」過了一會兒,假安櫟菁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見橙淺沒有回答,繼續說道,「淺,你知道的,紫囚琛必須死,縱然你再怎麼疼雪矢禹冷。我能留她一條命,已經是最大的忍讓了。」
「除了冷兒,其他人的生死與我無關。」橙淺憤怒地甩甩衣袖,離開了。冷兒,等我坐上了帝尊的位置,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哪怕你什麼都不記得了,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保護你、愛護你。
養了兩天精神,禹冷白皙的臉總算有了些血絲。听燦的意見,禹冷來到了魔君殿,只見魔君殿守衛森嚴,像是在防範些什麼一樣。禹冷有些奇怪,于是偷偷溜入殿內,走過雪矢天瑞的房間,突然听到兩個男人的曖昧對話,一個聲音是雪矢天瑞的,還有一個…好像刻意隱藏了真實的聲音,只听見天瑞竟喚那個男人為夫君。
「夫君,你要躲到什麼時候?我和…我們都需要你。」從不撒嬌的天瑞居然在一個男人面前軟聲柔語,這是魔君嘛!
「瑞,我在等一個適合出現的時機,第一個適合宣布的時機。」听那個男人的語氣,似乎有些無奈和傷感,「現在我只是一絲魂魄,什麼也不能做。」
「不,夫君,我一定會讓你重生的!」天瑞發誓道,「就算是要我雪矢天瑞的命!」
「瑞…何必陷下去…」
「因為我愛你。雪矢冥宇不在了,但是你出現了。」
禹冷在房門外听得有些震驚,他們兩個男人…三哥…三哥喜歡男人!禹冷伸出手欲將打開.房門一探究竟,但這樣始終不好,只好收回手,消失在了魔君殿。燦兒,阿琛的事還是由我自己解決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任務要做,我不想打亂計劃,至于三哥,也許那個陌生男人比我和哥哥都還重要。
主人,千萬小心,關鍵時刻燦兒還是很有用處的。
今天,是審問紫囚琛的日子,也包括雪矢禹冷魔氣反噬差點秧禍人界和其他界,于是,不只是九霄雲界的重臣,連各界人士都來了,只求討一個公道。這何嘗又不是假安櫟菁散播消息為禹冷帶來的是非呢?听到禹冷將會成為帝尊,想起以前對禹冷、冥宇做的種種,怕報復,所以一心想讓禹冷消失。
神冥宮殿,紫囚琛跪在地上,而禹冷卻冷漠地站在紫囚琛身旁。在這之前,禹冷偷偷地闖進天牢見過紫囚琛。
「阿琛是我。」禹冷踏入天牢,望著囚禁在天牢結界之獄里的紫囚琛輕聲喚道,「阿琛,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紫囚琛看著禹冷有些興奮,「阿冷,你知道的,我不會。那天是月食之夜,我擔心你,所以去找你,結果在半路突然失去了知覺,醒來就發生了這件事。」
禹冷皺皺眉頭,嚴肅地說道,「我知道你不會。你也應該明白,有人會對你不利,所以,明天無論我做什麼,你都要順著我的意思附和我。」
「此事孰輕孰重,我明白。」
審問紫囚琛的早上,禹冷給了狸雪一封信,「狸雪,到時候,你帶著阿琛和這封信去暗找我三哥,阿琛能不能躲過此劫就靠你了!」
「冷兒,紫囚琛,月食之夜一事你們各自有什麼說法!」秋疾浪無可奈何地主持著大局,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被情感蒙蔽了理智,如今,只能靠冷兒一個人撐起混亂的局面了。
禹冷看了跪在地上的紫囚琛,緊緊握著拳頭。她知道,假安櫟菁一定在某個角落看著,她一定要保護最好的朋友;她知道,秋疾浪不能幫她些什麼,她能理解他的苦衷和自責;她知道,風落顏想除之她為後快,這是一個不經意間釀成的誤解,卻成了仇恨;她知道,在這混亂的六界,她的存在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紫囚琛可笑地背負了殺害第一帝妃不遂,嘲笑著那個無聊的幕後黑手,于是大聲地說道,「是啊!我是想害風落顏!阿冷不喜歡風落顏,風落顏又總是針對阿冷,我看不過去,只是想幫忙教訓一下她而已。」
「那你就是認罪了!」風落顏頂著虛弱的身體坐在秋疾浪身邊,裝出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是雪矢禹冷不喜歡我坐這個位置,我只是想要討好討好她,讓她覺得我沒有那麼討厭,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放縱紫囚琛來害我!,」
「風落顏,我敬你是長輩,有些事情,不用點明,你我心里都清楚!」禹冷的藍眸越來越深邃,雪矢禹冷,小不忍則亂大謀,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忍著!禹冷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但是必須忍著。「是我看管不利,縱容了阿琛,才釀成今天這副局面的,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禹冷公主,月食之夜,你魔性大發,差點禍害了人界和各界,這你又如何交代!」說話者乃現任妖界王,獨孤火的弟弟,獨孤水,他與雪矢禹冷可有著不公戴天之仇。
「本宮說過,我會給眾人一個交代!」雪矢禹冷伸出右手,銀白色的靈光盤旋在手掌上,「紫囚琛傷害風落顏,按規矩來說該死,但是我有私心,她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我不會殺她,但是,我會讓她似死非死,算是給第一帝妃一個交代!」話落,一掌朝紫囚琛後背拍了下去,紫囚琛頓時口吐鮮血倒了下去。
見紫囚琛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眾人為之所驚,風落顏也被震撼到了。「快傳仙醫!」秋疾**道,「冷兒,你這也太嚴重了!」
仙醫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趕緊搶救紫囚琛,「啟稟帝尊,紫囚小姐未死卻再也救不醒了,公主那一掌震斷了她全身的經脈…」仙醫沒有再說下去。
「我的人犯了錯自己有我的處理方式!」禹冷看著躺在地上的紫囚琛,慢慢地跪坐在地上,伸出手撫模著紫囚琛,眼淚不停地往下掉落,「阿琛…」對不起,阿琛,為了你可以活下去,我只好犧牲你肚子里的孩子了,也許你還不知道,你有孩子了…三哥會救你的,放心吧…禹冷擦干眼淚,冷冷道,「來人,將紫囚琛帶回月殿!」
「禹冷公主,紫囚琛的事…」獨孤水又發話了,話未完,便被禹冷冰冷深邃的眼神打斷了。
「還有我。」禹冷深吸了一口氣,「請父王將我囚禁于天牢五天,感受一下雷擊火燒之苦,以示告誡!」
「冷兒你!」橙淺仇視了獨孤水一眼,然後跪在地上,「請父王從輕發落。」
「不如把禹冷交給千幻離焰幾天,讓離焰好好看守禹冷一個月。」風落顏突然發話了,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那,好吧,依顏兒所言。」秋疾浪嘆了口氣,譴散了所有人,算是解決問題了,只不過,他擔心禹冷會出什麼事,幸好,蝕靈宗是橙淺的地盤,他也放心一點。
把我交給千幻離焰?風落顏,你到底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