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光照似銀沙拂地。
寧靜的氣氛,正在教工區內彌漫著,那些成排的建築樓仿佛都安詳入眠了。
忽然,薩丁校塔下卻是驟然響起了一道驚斥聲︰「喂,你小子,究竟都干了點什麼!」
破袖滿臉驚愕,他看著剛從里面走出來的張不凡困惑不已。難道,眼前這家伙無論做什麼,都能讓人大跌下巴麼?他破袖今天就是不明白了!
張不凡面色略顯陰沉,他直接無視了破袖的問話,朝著前方就欲離去。這時,身旁的菲娜幾步上前,伸手拉住了他︰「不凡,你手上的傷勢是怎麼回事?」
月光下,血肉模糊,隱約可見森森白骨露出。這,就是此刻張不凡右手腕的模樣。瞥了眼一臉關切的菲娜,確切的說是菲娜.阿布洛斯,總之張不凡並沒有回答。
菲娜見其沉默,便是說道︰「來,我幫你治療下吧。」
治療?
張不凡有些詫異,還是名醫師?
「不需要。」他答道。
菲娜皺起了眉毛,口氣很堅決︰「作為校區老師,我有義務治療你的傷勢!」
義務?他不再說什麼。
破袖走了過來,嘴里叼著青草,撓著腦袋很是不解︰「可別告訴我,你小子是一路從階梯上摔滾下來的。」
菲娜責視了眼破袖,隨後對著繼續沉默的張不凡問道︰「能把手掌伸平嗎?」
嘗試了下,只有如蟻噬的痛感,卻能以將五指挪動。
看來,是伸不直了。
見此菲娜不再多說,她左手托著張不凡的手腕,右手懸空不知在比劃著什麼。隨即,坑長沉緩的聲音引起了張不凡的注意,當他聞聲看去時,只見菲娜的口中正在有節奏地念叨著什麼。
疼痛!手腕的傷口上忽然傳來了陣難忍的痛癢,就像是里邊的女敕肉被活活翻出來似得。
張不凡低頭看去,他愣住了。
入眼的是一片淡藍色的光芒,柔和而不刺眼,它正包裹著自己的傷口處。再次看向菲娜的面龐,只听她的口中正清晰地念出著︰「外道——愈合術。」
見張不凡眼中困惑,菲娜微笑說著︰「這是幫你治療的魔法,修補表面傷口,然後激活體內細胞分裂,加快了愈合的速度。忍耐下吧,確實有點疼痛。」
原來,她是名魔法師。
張不凡點頭,末了問道︰「每個魔法師,都會治療麼?」
「呵。」旁邊破袖不由笑出了聲,他說道︰「當然不是。魔法師中,也只有水系、木系以及光系三者能習得治療魔法。看到這股淡藍色的光芒沒,是不是有種如水般柔和的感覺?這便是水系治療術了。」
這時,菲娜說道︰「傷勢挺嚴重,已經傷到筋骨了。」
對視著張不凡的雙眼,菲娜壓下了心中想問的話,說道︰「看來,以外道級別的治療術是不行了。」
話落,便見菲娜先是停止了施法,那淡藍光芒驟然逝去。隨即雙手結著印,這次菲娜口中的咒語變得更加低沉緩長,同時張不凡發現她的掌前似有印結閃現。末了,菲娜口中輕喝一聲︰「內道——水神之眷!」
光听名字,感覺就牛逼了不少。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不同于之前那淡淡的藍光,這次如果硬是要形容,那麼就是如同大海的顏色。張不凡看著手腕,只見血已經停住了,那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著。癢中,帶著點清涼之意。
治療持續了半分鐘後,菲娜停止了施法。以她的實力,並不會感到太多疲憊。
手腕已經能握緊了,當然若是用力還是會有些疼痛。破袖看著張不凡,說道︰「回去後,自己用靈力再治療下。一個晚上的時間,應該能恢復得差不多了。」
見張不凡茫然,破袖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了︰「難道,你真不知道靈力是什麼東西?」
開玩笑,這小子之前在試練場時,分明展現出了接近碎靈期的靈力!甚至,他還掌握了劍氣,怎麼可能會不懂?他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張不凡沒有回答,他看了身旁菲娜一樣後,便朝著道路口走去了。踏出數步,張不凡听到了後方菲娜的聲音︰「不凡,你認得回寢室的路麼?」
他點頭,身影已經融入了夜色。
寂靜長夜,唯有蟲鳴。
破袖看了眼菲娜,沉著口氣說道︰「你應該也看出了吧。那傷口,並不是被普通刀劍所割開,而是」
菲娜打斷道︰「既然父親他這麼做,必然自有原因。「
破袖不再說什麼,隨即兩人也是走出了這處地方
夜已深,萬籟俱寂。
「吱嘎。」
盡管開得很輕,但門縫里還是發出了聲音。雙眼都還沒看清楚里邊,耳朵便是被那鼻鼾聲充斥滿了。
似乎,還夾著張不凡他自己肚子里的「咕嚕」聲。
走進後反鎖寢室門,張不凡徑直從右側爬向了自己的高床上。同時間,他看到左側底床上的羅胖翻了個身子,有些難受地撓了撓後背,這家伙已經睡著了。至于在羅胖上邊床鋪的加林,也是挺著個大肚皮打著呼嚕,他剛才差點把羅胖給吃窮了。
爬到床鋪上後,張不凡看到了個袋子,里面裝著一塊黃油油的東西。
似乎,是美味的面包,而且表面還淋著層女乃油。
但重點是,這東西是誰放在自己床上的?
張不凡茫然,他將面包放到了邊上,合起被子開始睡覺了。這是個漫漫長夜,窗外的銀月顯得特別明亮,令灰雲不敢去遮擋它分毫。某一刻,張不凡睜開了雙眼,他失眠了。
腦海中,總有那麼幾幅畫面在閃過,似無聲電影般。
看向自己那右手腕,張不凡低語道︰「靈力?
盤坐起身,他再次閉上了眼楮,眉毛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鎖緊著。體內,仍舊沒有任何變化,為何那些人會說自己是靈武者?帶著困惑,張不凡陷入了睡息之中,他真的累了。
床下,穆休睜開了眼楮,他早在張不凡進門的那一刻便是醒了。披上外衣,穆休走下了床鋪,抬頭注視著逐漸融入睡夢中的張不凡。末了,他口中低語著︰「冰,乃水中皇者,天生凝靈之能。沒想到在這一趟中,竟能遇見如此資質者。」
他微抿了嘴間,眼中含著這年紀本不該有的滄桑︰「看來,你也是個孤單之人。」
瞥了眼那塊未被動過的女乃油面包,穆休轉身走出了寢室
入學的第一個夜晚,各懷各的心事,各有各的夢秋。
當第一絲泛金的晨光照進306寢室時,只見右側的高床鋪上已沒了張不凡的身影。
他,已經正站在薩丁校塔之前。
然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