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請您悠著點 077. 俠女本色【VIP文字版由獨家手打發布】

作者 ︰ 側耳听風

蔣竟岩的消息送來的很快,專門派松霧門的小弟子快馬加鞭送來的,楚涼音不想參與這事兒,奈何著月離風很拿蔣竟岩的話當回事,不敢耽擱。

「不然你去吧,你這地兒也不錯,我就先在這兒休息兩天,然後我再該干嘛就干嘛去?」月離風要她趕緊收拾一下一起走,她坐在搖椅賴著不動。

月離風抿唇微笑,很輕柔很堅定的搖搖頭,「快。」他去拉她的手,要將她拽起來,而楚涼音的卻好像定在了椅子上一樣,月離風用力也沒把她拽起來。

她得意的聳聳肩,「算了吧,你拽不動我,趕緊自己走吧。」

月離風無奈的哼一聲,「我拽不動你,肯定能把這椅子抬起來。」他招數有很多。

楚涼音皺眉,「月離風,我告訴你,給我老實點。以後少跟我拉拉扯扯套近乎,你那個跟班像個蒼蠅似地,哪兒都能盯上。」她站起身,抖了抖裙子,拿起自己的劍,在他面前昂首而過,嘴角卻掛著得意的笑。

月離風搖搖頭,走在她身後,在下樓時月離風突然抬手勾向楚涼音的頭發,楚涼音立即停腳,轉頭看他,「你干嘛?都跟你說了少動手動腳的。」

月離風的臉色有幾分無奈,「頭發纏在一起了。」

楚涼音眨眨眼,「那你可以告訴我,我自己來。」她眼楮睜得大,看起來清澈動人的。

月離風快速的掃了一眼樓梯下,然後伸手用兩指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張牙舞爪!」他沉聲嘆一句,楚涼音一巴掌把他的手打下去,瞪他一眼轉身下樓,唇上卻是一直掛著笑。

出了水月樓,爾蔣以及十三少還有幾個護衛都侯在那里,「公子,車馬備好了,那松霧門的小弟子也等在外面呢。」一行人朝著月家正門走去,去在走到正門之時停下了腳步,因為門口那里聚集了一群人,就是他們月家的這群奇葩。

楚涼音挑挑眉稍,「這是要干嘛?」

管家俞伯從一旁走過來,走到月離風身邊低聲說道︰「公子,過些日子就是中秋之日,往年的賞今年還有麼?」

月離風淡淡的掃了一眼杵在大門口的那幫人,「原來怎麼安排的,今年就怎麼安排。」

他這話一出,對面那群大大小小都笑開了花,然後互相說著話紛紛離去,速度之快堪比烏雲被風吹散,眨眼間大門前沒一個人了。

楚涼音搖搖頭,弄了半天原來是怕不給錢。

「是,公子慢走,老奴會妥善安排的。」除卻楚涼音所有人都是見怪不怪的模樣,俞伯仍舊用那個音調說話,淡定的很。

「嗯!」月離風淡淡回應一聲,便抬步走向大門。

馬車停在外面,雕花的馬車暗紅色的流蘇,馬兒矯健,一看便是非富即貴之家所有。

馬車後是幾匹馬,十三少與其他的護衛紛紛上馬,這邊月離風邁上馬車,站在車轅之上回身將手遞給楚涼音,引得一旁的爾蔣低著頭斜瞄。

楚涼音抿唇,慢悠悠的把手伸過去,他拉住她稍稍用力,將她拽上來。

倆人進入馬車,爾蔣跳上了車轅,一抖韁繩,馬兒踢踢踏踏離開原地,後面護衛緊跟而行,月家的大門也緩緩的關上。

幕府在大齊江南之地,在最為富庶的江波城。幕府在整個大齊都是有名的,名下有無數的產業,遍及大齊個個城池,甚至朝廷都與幕府有些關系,所以,幕千絕連連坐了七年的盟主之位,穩穩當當不曾有過動蕩。

不過這次事情大發了,盟主居然失蹤了,想必這次連朝廷都驚動了。但是自古以來官不管武林之事,如若要尋找幕千絕下落,還是得靠著幕府自己的實力。

馬車里,楚涼音靠在她固定佔據的那個位置,月離風此次倒是與她拉近了些距離,楚涼音也沒說什麼,佯裝看不見一樣。

一早一晚時天氣特別冷,馬車里也專門的鋪就了有厚度的毛毯,狐裘披風有兩件,暖手爐也不缺,保暖措施做到了最好。

駕車的爾蔣也換上了厚衣服,待得太陽下山之後,他還有一件避寒的大衣,做有錢人家的隨從,也是很幸福的。

「你總看著我干嘛?少做那表情啊,作孽!」楚涼音裹在狐裘披風里,那邊的月離風一直在瞅她,雖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但是那好像在蕩漾似地模樣,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月離風輕聲淡笑,看著她那樣子像個土撥鼠似地,「沒發覺你現在對我要求很多麼?而且比以前都要過分。」

楚涼音咬咬牙,「你可以不听。」

「嗯,我確實沒听。」月離風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說話很氣人。

楚涼音抬腳踢他,他紋絲不動,卻笑得更好看,「看看,現在隨時就踢我一腳,你是不是很過分?」

「月離風,你真是閑的沒事干,哪兒那麼多廢話要說啊。」楚涼音白他一眼,對于他說廢話的功力,確實是新發現。

「你不愛听?」他的眼神有點粘膩,看的楚涼音只想把腦袋藏進披風里。

「行了,算我求你了,你丫收斂點行不行?」楚涼音伸手去遮他的眼楮,月離風卻拉著她的手往自己懷里帶,就在這時,爾蔣的腦袋自外面鑽進來,看到的就是楚涼音和月離風拉拉扯扯的場面,他張開的嘴就僵在那里,眼楮睜的大大的,整個人已經傻帽了。

楚涼音倏地收回自己的手,豎起眉毛瞅著爾蔣,月離風則淡淡的彈平褶皺了的袍子,「爾蔣,有事?」

「說你呢,發什麼傻?」楚涼音大聲冷叱,爾蔣一下回神,整張臉以看得見的速度刷的紅透,「七師叔…。公子…。我我、好像是寧小姐給七師叔的傳書。」說著,他把手里的小竹筒遞過來。

月離風接過來,爾蔣嗖的縮回去,並將簾子拉嚴了。

「又干什麼啊?」楚涼音嘟囔著,然後拿過月離風手里的竹筒,將里面的紙條拿出來,快速的掃一眼而後就開始笑,「這幫人真是氣盛啊,又打起來了。」

將紙條遞給月離風,楚涼音的模樣倒是高興的很,「現在幕府就朝摩耶神教要人,摩耶神教又不忿被誣陷,這都打了好幾次了,慕容子齊的事情沒解決,這兩伙要打翻天了。」她簡直就是幸災樂禍,寧昭然是要她趕緊過去幫她,然而她卻不痛不癢似地看熱鬧。

「不過也確實他們的嫌疑最大,畢竟因為慕容子齊的事情,他們已經發生過口角沖突了。」月離風搖搖頭,想必他也覺得挺可樂。

「關鍵都是一群生怕事不大的主兒啊,摩耶神教就是再能折騰,人抓幕千絕干嘛啊?一個幕千絕又不當飯吃。再說了,在人幕府的地盤抓了幕千絕,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呢嘛!」她輕啐一口,可見對這幫人完全無好感。

「少不了有心之人從中作梗。」月離風似乎都能猜得到,是誰在挑撥離間。

「就讓他們慢慢熱鬧去吧,咱們也不用那麼急,沒準等咱們到了,幕千絕就自己跑出來了。」楚涼音冷冷道,對于喜好勾心斗角之人,她一向無好感。當然,她好像忘了她身邊坐著的這位,也是斗心計的各種高手。

「若是死了呢?」月離風的猜測比較符合真實情況,畢竟能夠把幕千絕擄走的人,估模著就是想要他的命,能活著回來的可能性很小。

「別說老娘不厚道,若是幕千絕死了,幕府就塌天了。」幕府大公子是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公子,幕成梟雖功夫還成,但腦子不如他老子夠用,還有一個小公子今年不過六七歲,幾個女兒已經嫁出去了,一家子老小諸多錢財,前景不太可觀。

「你不想看到麼?」月離風覺得她的話有點黃鼠狼的嫌疑。

「別那麼說,老娘我還是心地很善良的。」楚涼音扭扭脖子,故作善心,不過看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兒。

月離風笑笑,搖搖頭,對于楚涼音,他的無奈比較多。

夜降臨,車馬也出了甘州,這個天氣,荒野之地真不是個夜宿的好地方,但是最近的城鎮也得在清晨之時能趕到,現在不僅人困乏,馬兒也受不了,于是乎,只能在山林里湊合一夜了。

十三少以及諸多護衛倒是習慣了,他們常年的在外奔跑,甭說這天氣,哪怕三九寒天,睡在野外也是常事兒。

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那幫小伙子忙活著點堆篝火來取暖弄吃的,楚涼音靠在馬車邊緣,看著他們忙活,這幫人手腳特麻利,比楚涼音那幾年在野外生活考慮的還要周到。

狐裘披風將她整個人裹住,只露出一張臉來,在這昏暗的天色里顯得更為白皙嬌小。

「楚小姐,喝點水!」一只手出現在眼前,手里托著一個簡易的竹筒,竹筒里的水還冒著熱氣。

楚涼音側頸看向說話的人,一張臉略顯黝黑,大大的圓圓的黑溜溜的眼楮,臉上倆酒窩,此時笑著露出兩顆虎牙,看起來很親切。

「呦,勞煩十三少了啊。」楚涼音也笑,一邊調侃道。接過那竹筒,熱乎乎的。

「看您說的,能為楚小姐服務,是屬下的榮幸。」他笑嘻嘻的,很會說話,而且听起來也不會讓人覺得討厭。

「多大了?」楚涼音像是審視小輩一樣,悠悠道,一邊喝一口竹筒里的熱水。

「屬下今年二十六。」

「噗!」楚涼音一口水噴出去,差點嗆到。

「楚小姐你沒事吧?」十三少後退了一步,許是不知道自己哪句話不對勁了。

「你二十六?」楚涼音上下的看著他,除了黑點之外,怎麼看都是個小孩兒嘛。

十三少撓撓頭,「是啊,屬下長的童顏罷了。」他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又有點得意,這張臉騙了多少人啊。

楚涼音萬分敬佩,「我倒是想童顏來著,可是打小就長得這麼老,誰見了我都以為是老妖怪呢。」她自我調侃,使得十三少嘿嘿笑。

「也不能那麼說,雖然楚小姐看起來與本身年齡不符,但你絕對是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啊,再加上這絕無僅有的瀟灑性子,天下哪個女人都比不上你。」十三少開始露出了本色來,簡直舌燦如花,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楚涼音連連點頭,「這話我愛听,就算是假的我也愛听。」別說這倆人還挺合得來,互相捧。

「不是假的絕對不是假的,楚小姐是屬下在江湖中見到最有俠女性格的女人了。」十三少拍拍胸脯保證沒說假話。

楚涼音豎起大拇指,「這話我也愛听,日後每天說三遍啊。」

「啊?」想當然的十三少是沒模準楚涼音的性子,以為她說愛听就是愛听。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月離風自一旁走過來,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高貴。

「公子。」十三少立即變得很恭敬,點了點頭便轉身走開了。

走到楚涼音身邊,他看著她,顯然想知道剛剛這倆人在說什麼。

「我們在比,誰看起來年輕。」楚涼音聳聳肩,不過整個身子被狐裘披風包裹了起來,她的動作幅度看起來很小。

月離風了然,「那你肯定輸了。」他想當然道。

「是啊,他今年二十六了,我這個十八的都比他顯老!」楚涼音哼了哼,果然老天是不公平的。

月離風輕笑,「你根本無需和他比。一年前他還沒被曬黑的時候,去相府找東西,不想被丞相夫人撞見了。他就是用那一張臉還有一張嘴,不僅讓丞相夫人流著眼淚把他放了,還贈送了不少銀兩玉器。」

楚涼音听的唏噓驚嘆,「果然厲害,看來你的手下都不是吃干飯的。他以前是干嘛的?」楚涼音對月離風的了解又多了一層,每個跟在他身邊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點本事的。

「偷兒。」月離風輕聲道。

楚涼音挑眉,然後點頭贊嘆,「好職業!」

月離風笑,「他偷了皇帝老兒的九龍盞,出宮的時候被抓住了。後來流放到西北,我花了重金買通邊關守將,把他放出來的。」

「有錢。」楚涼音雖然很不屑月離風的錢,不過他這筆錢確實沒花錯,十三少的確是個人才。

「那個天威呢?你手下的得力干將。」天威楚涼音是見過次數比較多的,很不凡的一個人。

「他是死刑犯,復仇殺了朝廷的高官一家,被判死刑。」關于天威,月離風說的很少,不過想來天威絕對不是用正常途徑救出來的,他不多說也可以理解,以免給天威帶來麻煩,畢竟已經改頭換面了,想必天威這個名字也不是原本的名字。

「看來我的某些看法是錯的,你月公子也不是徒有虛名,還是做過一些不被別人知道的好事。」楚涼音扭頭瞅著月離風涼涼道。

「知道錯了就行,不要求你做別的。」月離風笑看著她,低聲道。

「切!」白了他一眼,楚涼音收回視線不再看他,畢竟周圍都是人,低調點才是正道。

晚飯很簡單,烤的野兔,月離風不吃,爾蔣專門給他煮了粥,楚涼音借光喝了些粥,吃了一個兔子腿兒,今天的晚飯有了著落了。

晚上夜宿是個問題,楚涼音不想睡在外面,一早的時候霜特別多,估模著人都得被打上一層霜。她鑽回馬車,將兩個手爐放在肚子上,然後把自己用狐裘披風裹起來,像個毛毛蟲。

沒想到月離風也準備在馬車里過夜,他嬌貴慣了,自然也不喜歡野外的環境。

他一走進馬車楚涼音就轟他出去,這讓他們都知道了可怎麼辦。

「說你呢,趕緊出去。咱們倆在馬車里過一夜,他們肯定會瞎猜。」裹在狐裘下的身體動啊動,她又不想從那里面鑽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很可笑。

「腦子是他們的,怎麼猜誰管得著。」月離風不在意,更多的是不願意出去過夜。

「那怎麼行?現在咱們倆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所以得考慮周全,快下去。」看他坐過來,她掙扎的更帶勁了。

月離風不為所動,徑直的拿過狐裘披風蓋在自己身上,根本不听楚涼音嘮叨。

「月離風,你再不出去,老娘把你扔下去。」和顏悅色那招不好使,楚涼音直接恐嚇。

月離風側頸笑看了她一眼,隨後一抬手臂,將她整個人摟過來,楚涼音頓時沒了聲音。

她僵直了好一會兒,然後調整了一下姿勢,靠在他肩膀上,聞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從現在開始,咱們倆都不許說話。」那幫人耳朵好使的緊,寂靜的夜里一點聲音都能听到。

「一直都是你在說。」月離風好像很無語,好心提醒她。

披風下的手肘向後一頂,準確的頂在月離風的肋間,他忍不住的悶哼一聲,惹得楚涼音一個勁的瞪他。

月離風微微垂眸,用眼神表示自己不會再發出聲音了,楚涼音冷哼一聲重新躺在他肩膀上。雖然她擔心別人听到,但是這感覺還真不錯,第一次靠在別人懷里枕著別人的肩膀,雖然有點硬,但比草地樹干要舒服的多。

楚涼音不準說話,月離風也真的不說話,但是卻擋不住他垂眸看她。眸子里一片溫靜的水,或許就這樣看著也不錯。

沒人是他,所以也沒人懂他的感覺,此時此刻,他的眼里除了她還有別的東西麼?沒人知道!

當滿地白霜遇到陽光輻照之時,會發出亮閃閃的光來,可閃耀也只是一時的,當陽光愈發熾烈,霜也急速融化,短暫的閃耀之後,便化為一片烏有。

昨夜的篝火還有些煙霧在繚繞上升,幾個人將殘余的炭火熄滅,而後整理馬匹,馬上上路。

馬車里,楚涼音靠在月離風的身上睡的很香,兩個人挨著,也不似自己睡時會在半夜覺得冷,兩個人的體溫互相烘烤著。

額頭上有溫熱的東西打在上面,楚涼音皺了皺眉頭,但是那溫熱不改,反而好像更近了。

眼皮下的眼珠子快速轉動,驀地,楚涼音伸手鉗住那在她腦門上亂動的東西,就听到一聲悶哼。

她抬頭,眼楮睜開一條縫就看到了月離風的臉。

「噢!你有病啊。滾一邊去,別煩老娘。」一把推開他,楚涼音轉了個身靠在了別的地方繼續趴著,狐裘裹在身上,她看起來像個冬眠的黑熊。

被推開的月離風整理了一下衣服,發型未亂仍舊整齊的束在腦後,「醒醒吧,要上路了。」他說道,聲音低沉輕柔很好听。

「上路也不耽誤老娘睡覺。」她仍舊趴在那兒,看不見臉,頭發散下去把她的臉整個罩住,冷不丁一看還有點恐怖。

不過一會兒,爾蔣探進腦袋通知一聲,便駕馬而行,車輪軋軋,速度愈發的加快,官道寬闊而平坦,車輪如飛。

馬車晃動,在里面睡覺的人更舒服了,楚涼音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月離風坐在旁邊,垂眸看著她那散落的遮住臉的頭發,不知從哪兒弄來一節竹簽,輕輕的撥弄罩在楚涼音臉上的頭發,一下一下,撥開又滑下去,再撥開又滑下去。

楚涼音完全是有感覺的,她就不知道這月離風到底是要干嘛,真是閑的沒事做麼?

抬手,一把抓住那撥弄她頭發的竹簽,她睜開眼,隔著頭發能夠看得到她瞪大的眼楮,看起來有幾分恐怖。

「月離風,以前我不和你說話你也能自己坐在那兒一天不動一下。你現在是要怎麼的,你要逆天嗎?」扯過那節竹簽,楚涼音甩手扔到一邊,撥開散亂的頭發坐起身,晃晃脖子骨頭嘁哧 嚓作響。

被點名教訓的月離風好像完全听不懂楚涼音的話似地,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模樣原來的微笑,瞅著她做那些看起來並不優雅的動作,他興致頗高。

全身的骨骼都扭動起來之後,楚涼音隨手將頭發重新挽上,而後倏地扭頭看著月離風,眼光入刀。

「不知道尊敬長輩的東西。」她咒罵一聲,猛的竄出去,一手卡在月離風的脖子上,整個人欺上前,將月離風整個人按在車壁上。

月離風也未反抗,反倒順勢的摟住她,一邊笑道︰「你這招叫做‘投懷送抱’麼?」

「送你個大頭鬼。」楚涼音馬上松開他,向後退,卻被他死死的拉著退不開,她瞪他,他只是在和暖的微笑,好看又迷人。

外面駕車的爾蔣小臉糾結成一團,其實也不是他刻意的听,而是這倆人的一點都不知道克制,說的都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唉!這算什麼事兒呢?公子和七師叔?師佷和師叔?傳言成真,這日後可怎麼辦啊?如若松霧門的師叔和師公都反對,他們倆可怎麼辦呢?

一路趕往江波城,在江波城外圍的官道上他們就遇到了不少武林中人,並不是所有武林中人都是家財萬貫,窮的叮當響只剩下一把刀的有很多,他們遇到的諸多的都是靠步行趕往江波城的武林中人,有認識的不認識的,但他們並不像理會,這幫人,大部分只會隨大流,沒有一點主見,湊熱鬧什麼的是他們的最愛,典型的江湖草!

江波城很富庶,遠遠望去,原野上都是莊稼,據說這里有五分之四都是幕府的產業,包租給農戶,每年的租金也是一大筆收入。

馬車的窗簾是掀開的,楚涼音看著外面,如同風雲過隙,無數的風景被甩在了車後,車馬如飛。

江波城的大門進入眼前,不過現在的江波城沒了往日的人來人往喧囂熱鬧,百姓的身影很少,反倒盡是些背著兵器行色匆匆的江湖人。

馬車剛進入城里,就看到一大群人往前面跑,呼呼啦啦的朝著一個地方涌過去,爾蔣趕緊的停下馬車,探頭進馬車內,「公子七師叔,前面好像出事了。」

「屬下先去看看。」十三少的聲音從車外傳來,然後便是馬蹄踢踏的聲音,楚涼音向外看,只能看得到朝著那邊奔跑的人群,根本看不清狀況。

十三少走得快回的也快,馬兒在馬車邊停下,楚涼音瞅著他,「到底怎麼了?」

十三少一笑,「摩耶神教和幕府又起了沖突,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

楚涼音暗罵一聲,「爾蔣,趕緊駕車過去。」

「是。」爾蔣應一聲,駕馬前行。

「你不是揚言不管麼?」月離風搖搖頭,眼里的笑淡了些,似在計算著什麼。

「都他媽閑的,一個個豬腦子。」楚涼音咒罵,要找人就趕緊找,這都過去幾天了,再找不到,難道那幫孫子就不擔心他們的盟主早已經翹翹了。

「所以,他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英明的領導指揮一下。」他這話不知是褒是貶。

「去你的。一會兒就能見到門里的人,咱們倆要像前幾天商量好的那樣,距離遠點。」楚涼音很在意這個,雖然這種勾搭的方式挺憋屈,但是現在也不是時候,必須得這樣啊。

月離風很听話,點點頭,「你是師叔,不听你的能怎麼辦?」語氣中也不乏委屈之意。

「哼,咱們倆能發展成這種關系比月亮撞太陽的幾率還要小,也不知道到底是咱們倆誰抽風。」她嘟囔著,其實她也一直在想,或許是從她看他有點順眼開始吧,從那時開始就多了一些關注。不過也不能那麼說,以前看不順眼的時候關注也挺多,因為這人太自私太壞了,所以,可能就是這種關注惹的禍,漸漸的變了味兒。

月離風笑著搖搖頭,好像他也不明白,不過,他心底里卻是有個答案的。這不是心血來潮,而是一種巧合一個天意。他與她以前就屬于水與火,不相容。他對她動過殺心,她對他也從沒客氣過。所以,在海上時他被海浪打下去她能抓住他而隨著他一同掉海里,讓他困惑了很久,她到底意圖什麼會那樣做。後來發現,她也只是手隨心動罷了,想拉一把便拉一把,沒有為什麼。

「行了,我先下去,你等一會兒再登場,行不?月大公子。」楚涼音的話打斷了他的沉思,這才發現馬車已經停下了,外面的吵鬧聲震天一般,看著她起身要走下馬車,他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

楚涼音一愣,「干嘛?都說過了到了這里要老實點。」甩開月離風的手,楚涼音還學著他總做的動作在他的下巴上捏了一把,雖然沒覺得多好玩,但是看月離風的表情倒是挺有意思。她隨後走出馬車,月離風則笑著搖搖頭,對于她,無奈超多。

楚涼音走出馬車站在車轅上往那人群里一看,眉頭皺起來,只見寧昭然帶著幾個摩耶神教的教眾正在與幕千絕的長子吵架。

幕千絕的大兒子不學無術,十足的敗家子,整日花天酒地的,根本比地痞還不如,吵架絕對是長項,把寧昭然都擠兌沒詞了。

寧昭然氣的揮揮手要和他們打一架,幕成龍一點不懼,身後的小嘍也躍躍欲試的要打一場。周圍看熱鬧的都是武林人士,也有幫腔的,但大部分都是看熱鬧,誰人不知幕成龍是個什麼貨色,願意搭理他的人很少。

「有這時間打架吵嘴,還不如趕緊去找你爹。」楚涼音的聲音蓋過人群,清魅悠長。

眾人听到聲音全部看過來,寧昭然更是要蹦起來一樣,「楚涼音,你趕緊給我過來。」她是要被幕府的人氣死了,這幾天打了無數次了,她都疲了。本來是要處理慕容子齊的,可是現在別說慕容子齊了,根本就說不上這事兒。

「吵什麼吵?一個個都閑的。要是爭吵打架就能把幕盟主找出來,那大家就繼續吵。」楚涼音跳下馬車,從人群中穿過去,看看那橫眉豎眼的幕成龍,又看看腦袋都冒煙的了寧昭然,「幕成梟呢?怎麼幕府把這貨放出來了?」瞧瞧那幕成龍的模樣,簡直就是個流氓。

寧昭然冷哼,「誰他媽知道,幕府沒人了,弄來這麼個東西天天找本小姐挑釁。真把本小姐惹急了,直接剁了喂狗!」

「魔女,你別猖狂,諸多武林前輩在這兒,還輪不到你撒野。」幕成龍指著寧昭然的鼻子口水噴出三尺來。

楚涼音偏頭躲開那幕成龍的口水噴襲,「幕成梟呢?」她滿臉不耐,饒是不好惹。

幕成龍動了動脖子,「成梟是我弟弟,楚女俠若是找他,先找我也一樣。」看來他是知道面前這人是誰的,怪不得不敢放肆。

楚涼音冷哼一聲,「若是找你就好使,這幫武林同道還用得著站在這里看熱鬧?」這其中有很多都是熟面孔,雖算不上交情很深,但也認識。

「楚女俠,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幕成龍可是幕府嫡子,我說的話樣樣作數。」他一拍胸脯,後面那幾個小嘍也跟著點頭,以證明他們家大公子有了不起。

楚涼音皮笑肉不笑,「既然幕大公子這麼厲害,那不如咱們討論討論,幕盟主到底都與什麼人交惡?四十多年來不可能只有摩耶神教一家敵人,還有什麼敵人,說來听听。」

她問的第一句話就讓幕成龍無言了,他回頭看看身後的嘍,他們也搖頭,看來都不知道。

「問了你你又不知道,你說你讓我們和你說什麼?說了什麼你又能解決?幕大公子,人要識時務,不然連兩三歲的孩子都會看不起你。」說完,她轉身看向寧昭然,「你哥呢?」

「我哥閉關了,要是我哥能來,本小姐還用得著和這個白痴在這兒吵!」寧昭然一叉腰,看到幕成龍就滿肚子火氣。

「行了行了,我要趕去大師哥他們那里,你也先回去,別到處亂晃。」楚涼音揮揮手讓他們走,寧昭然翻白眼,「那我晚上去找你,和你好好說說這事兒。走吧。」她轉身帶著一眾教眾離開。

幕成龍還有點不想就此結束的模樣,楚涼音冷眼看著他,「回去告訴你弟弟,說老娘已經到了,要他有什麼事兒,自己來找我。」說罷,她轉身走回馬車,爾蔣看著她,滿目敬佩。

十三少笑容滿面的,干脆利落,果然不負俠女之名。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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