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傳道劉風的耳中,接著,他便看到前方不遠處的街道上出現一絲混亂,一個小廝打扮模樣的人慌不擇路的逃竄著。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在劉風剛打算要不要上前查探究竟的時候,從那上空躍下的一道青色身影讓劉風瞳孔猛的一收縮。
這人他當然記得,道家的風語者,屢次在關鍵的時刻總能踫到這張臉,當真是陰魂不散,不過他後面的那個紫衣人是誰?
看身法與氣度,也是不凡之輩!
見到風語者,劉風雖然對他的身後之人有疑惑,但是此刻救人要緊,敵人的朋友就是自己人,這個道理劉風是懂的,現在要運用起一切可以用的力量。
想到這,劉風立馬撿起身旁賣貨郎架子上的兩只劣質的玉石器物打了出去,那小廝已經被風語者打了一掌,吐血飛到在地上。
風語者見對方已經受了重傷,便再次一運功法,而在他繼續要出招之時,突然感到身後破空而來的危機,心中暗叫不好,當下躲避到一邊。
「 !」
那玉石片貼著風語者與蘇修的身體而過,全部插進了一旁茶館的石柱之中,卻絲毫沒有損壞,這武道修為,讓風語者心中一寒,警惕的回首在身後的人群中尋找起來。
因為劉風這一出手,使得兩人身形頓了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小廝從地上爬起來,片刻便消失在白帝城的小巷之中。
不斷的繞著胡同,那嘴角流著血的小廝時不時的查看身後,終于在一座藏在白帝城眾多屋舍前的小宅院停住了腳步,繼續四處看了看之後,輕輕的敲起那紅漆殘褪的門。
不多時,一個黑色儒衫的人打開了門,見到同伴受了傷,沒有多說,忙將他扶到屋里。
「清平,你怎麼樣,傷的重不重,我給你請郎中來!」
說道著,那人便要往外走去,卻被身後之人叫住,「白僉,不要去,我還死不了,大蜀現在情況危急,天和去了鹿鳴還未有消息傳來。」
咳了幾聲,極力的緩和氣息,「而今日我在節春樓查探到這背後其實有著別人在操控,目的是為了讓大蜀進攻東禹,這背後的人除了西漢之外,還有上古的學派!」
「什麼!上古學派!」
听到這話,那白僉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半晌才回過神來,「那我們該怎麼辦清平?」
「少主沒回來,只能將這個消息告知大長老,這件事就麻煩白僉了……」
聲音越來越弱,那受傷的清平臉上越來越蒼白,任那白僉怎麼叫喚都沒有反應。
在那白僉大聲呼喊的時候,一陣風從身旁撫過,接而便眼前一黑,等醒來時,卻發現一旁的清平氣息仍在,而且脈搏還平穩了許多。
難道是高人出手相救?
雖然不知道來者是誰,但不管怎麼樣,清平是活了下來,將他小心的抱上床,白僉小心的關上門,匆匆的往外走去。
街的另一邊,劉風也在快速的走著,果然如他所料,還是有上古學派摻雜了進來,這道家究竟想謀求什麼,為什麼堂堂的傳承千古的大門大派甘願受劉季的趨勢?
還有那紫衣男子,從身形看來,不是道家的人,那肯定是另一方勢力,想來八九不離十又是一個上古學派要出現了。
利用南蜀做攻打東禹的先鋒,果然是好計策,可惜你打錯了算盤,現在劉風在南蜀之境,豈是你說打就能打的?
眼中閃過狠色,劉風腳下的步伐不禁又加快了幾分,得現在趕回去,既然模清了對方的底細,下面就該好好的籌劃一番,讓這些各懷鬼胎的人竹籃打水,白忙活一場。
在劉風溜進首輔宅院的時候,白帝城東南一隅,那是常人不能跨進一步的禁地,底下十幾丈的密室之中,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突然睜開了眼。
「道家,縱橫家,與西漢劉氏一脈在今日同時出現了,有意思,加上那日在蜀山之境的理家,這白帝城中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有意思啊!」
連說了兩個有意思,老者臉上起初露出的笑容猛的一僵,眼中精光閃過,一道殺氣直撲身前的桌上,瞬間將一只白玉杯給擊碎。
「管你是誰,在我大蜀境內,是龍你也得盤著!」
頃刻之後,幾十條白色的身影從這禁地之中飛了出去,到了與街道相接之處,各自取出折扇,搖晃著進入到人群之中,看起來與那尋常的書生沒有多大的區別。
在張邈的焦急等待之時,天終于黑了,十一月的南蜀溫度雖然不低,但是並不影響冬季夜晚來的早的季候特點。
首輔宅前的大紅燈籠像往常一樣,在獨自的燃燒著,可是沒多久,一聲‘吱呀’的開門聲在這寂靜的夜中響起,那幾百米開外本在躲著腳的士兵頓時站了起來,手握著武器,等待著命令。
一盞小轎子出現在他門的眼中,平日里常見的首輔大人慢慢的走了出來,坐進了轎中,見此情形,今日守夜的校尉裘狐突然感到不知道如何是好。
首輔完顏遜是大蜀朝的重臣,愛民如子,在位十幾年深的百姓的愛戴,因而拓拔擴即便想篡權也不給拿他開刀。
那些之前與他們對峙的士兵也大多是主將被換之後離營的甲士,他們能冒失前來護首輔宅院,由此可見完顏遜的為人。
但是裘狐現在卻很為難,前面阻攔的士兵在晚上都會被完顏遜遣散回家,已經無人阻擋他的去路,只要他一聲令下,便可以直接將這大蜀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拿下。
可他裘狐能混到京城守軍的校尉也不是白痴,當然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他這種小人物可以插手的,猶豫了再三,眼見那頂小轎子就要消失在街角,這才讓人跟了上去,並派侍衛向郎將大人匯報去。
而在另外三個中郎將的家中,三位已經賦閑在家的將軍要麼是早早的歇下了,要麼在書房中拿著書秉燈夜讀,而在他們的門外,不時有身著下人裝束的人悄悄經過。
一個時辰之後,首輔宅中又生了動響,一束火光升了起來,喧鬧聲不斷,門外的裘狐當即明白,這是失火了!
首輔宅失火,自己這個京城守軍校尉又一次被擺到了熱鍋上,烤的不是滋味,這種事情幫是罪,不幫也是罪。
幫了,不要等太子發話,他那個飛揚跋扈的上司就不會給他好日子過,可是不幫,那會被帝都城中的百姓戳斷脊梁骨。
因為守夜的事情,他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不是不願,只是家中老娘和嬌妻幼子都不讓他進門,攤上這種差事已屬于倒霉透頂的事情,本想這好好的熬過幾天就解月兌了,可是怎麼又出了這種事情?
如今首輔宅院的在他眼中就是噩夢,思考了再三,一咬牙,裘狐下令所有人往後撤退三里,待火勢撲滅之後,再回到原位。
眼不見為淨,這才是小人物保命的方法。
在那士兵剛撤走之後,宅院後門,幾道身影閃過,跟著守在那里的人,混在救火吵雜的人群之中,迅速的往後院走去。
房間中,張邈坐立難安,不時的望著門外,救火聲他听到了,這是劉風安排的計劃之一,要的就是那屋外守兵的將領是個識時務的人,只有他的保身之舉才能有待會眾人相聚的機會。
「皇子,不要擔心,他們肯定會來的!」
安慰張邈的時候,完顏遜也顯得有些不安,那假扮他出去的人是完顏馨,那丫頭不知道發什麼瘋,居然要做出這樣危險的事情。
雖然她嘴上說著別人不會想到自己拿疼愛的女兒來做賭注,但是完顏遜心中怎能不明白,這痴兒是在為情郎犧牲。
偌大的家中,也只有這個寶貝女兒讓奸細弱于防備,再加上她的易容術以及對自己舉指的了解,即便是熟悉的人都會認出,何況這些外人?
但壞就壞在這拓拔擴也許會趁機下殺手,然後裝著什麼都不知道,那完顏遜這個做爹的必將悔恨終身。
「完顏大人,你也無須擔心,馨兒姑娘有同濟商會兩人保護,自然會平安歸來。」
雖然劉風這麼說,但他心中也無底,白帝城中現在各方勢力雲集,高手數不盡數,雲煙和那書南武功是不錯,但比起真正的高手來還是弱上幾分,因而今日剛剛趕來的毒蠍也被劉風派了扮成隨從跟在一邊。
再加上完顏遜手下的幾名高手,最不濟也能保證完顏馨的平安,反正計劃中她不要走遠,只是去兩條街之外的老宅。
「咚咚……」
輕微的敲門聲響起,那完顏遜還未動身,張邈便立馬沖上前,卻別劉風拉住了,遲疑了一下,退回到位置上。
而完顏遜卻毫不掩飾的點頭,眼中露出贊賞之意,這里,除了劉風,張邈與他都不能被人看到,所以這門由劉風來開才最合適。
細微之處方顯與眾不同,此子今後定不可限量!
門被打開,是三個身穿夜行衣之人,劉風掃了一眼,對方顯然也不認識他,愣了一下,紛紛散出氣勢,想要將劉風一舉擊殺。
「幾位,不要動手,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