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真的要謝謝表嫂,我確實已經好多了,請帶她回去好好休息吧!」洛星宇看到黎洛不悅的表情,不過他沒在意,要不是表哥把她強娶回來,她在雲州不知道生活的有多麼的愜意,他還注意到她已經很累了,所以也就順著他的話讓她回家休息。
黎洛見他這麼說,沒再多說面色更黑,拉起福寶的手就走,剛走到門口福寶突然掙月兌他的手,無視黎洛和門口那個什麼葉公公的錯愕神態,轉身跑回洛星宇的身邊,俯在他的耳邊嘀咕著,然後再次起身走到黎洛身邊說︰「可以走了!」
「哼!」黎洛輕哼一聲,拂袖而去。
沒想到外面天色早已經大黑,走廊上也掛滿了燈籠,那個人走的很快,為了免于在皇宮里走失,福寶搖了搖幾斤重的頭,提了提有點長的裙子,大步流星的跟在黎洛的後面。
很快就走到他們原先停馬車的地方,看到這二人回來,早有一個人肉凳子準備在車前,黎洛重重的踩上去進了馬車,福寶看看,提了提腳,還是不忍心,繼續攀著車轅爬了上去,沒有把那群下人低低的恥笑聲,也沒有看到腳下那個樸實年青人感激的目光。
福寶爬上車後,坐在閉目養神的黎洛身旁,她再也不能忍了,直接在頭上模索著,把那些頭上的金呀玉呀,一股腦兒的往下擄,一頭黑亮柔順的青絲披散下來,終于沒有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了,輕松多了。她再隨意的把頭發綰起,一抬頭對上頭頂的一雙幽深的黑瞳,冷不丁的嚇了她一跳。
「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福寶沒好氣的對他埋怨道。
咦不對呀,天不是黑了嗎?又不見點燈,怎麼車廂里亮堂堂的,正在氣頭上的福寶好奇在車廂里搜尋起來。
「你的東西掉了?」這個女人好象是一點也不怕她,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的,晃的他心煩意亂,厲聲問道。
「哦!不是!你不覺得奇怪嗎,又沒有點燈,車廂里怎麼這麼亮?」福寶很是驚奇的湊過頭問黎洛。
看到福寶那放大的丑臉在都快要貼上臉上,心中不由一陣厭惡,用手立刻把她推開不耐的說︰「大驚小怪。」扭過頭去,不再搭理她,手往袖里一縮,車廂里黑暗一片。
福寶就注意到隨著他的手縮進衣袖,那光頓時消失了,鬧了半天,原來是他手中拿的那個亮亮的圓珠子發出來的,恍然大悟道︰「原來真的有夜明珠呀!害得我在這里大驚小怪的。」
于是再不作理會,模黑把從頭上御下的那堆珠釵金器之類的用一布包好,然後再把自己身上的那幾件不合身的衣服也月兌了下來。
閉著眼的黎洛听到身邊叮叮當當悉悉索索的聲音響個不停,拿出夜明珠一看,那個女人正在吃力的月兌著衣服,又是一驚︰「你要干什麼?」
眼前突然一亮,讓福寶的眼楮有些不適應,心中惱怒一會兒黑一會兒亮,他在搞什麼?他不是有夜明珠嗎,她干什麼他沒眼楮看嗎?語氣也是冷冷道︰「你不是長著眼楮,看不到嗎?」
「我是問你干什麼要月兌衣服!」這個女人是不是大腦有問題,在車上就月兌衣服,該不會她就是用這個方法把洛星宇迷得暈頭轉向的吧。
看到黎洛那副驚慌的表情,象是怕被她侵犯似的,心情大好笑著說︰「又不是沒穿衣服,辱不了你的眼,你可是邑國堂堂的吏部尚書,你不用裝成什麼貞潔烈男,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想我還不想呢!這些都是你的那位溫夫人的東西,穿了一天都快把我憋死我了,我把這些都還給你,你和她比較熟,還是你去還給她。我想陳太子娶了公主以後,我再不用穿著這些累贅,跟個木偶似的跟你再進什麼皇宮了。」
「你什麼意思,陳國太子娶了公主,你就不用進宮?」福寶的一席話讓黎洛的眼中一絲狠冽,他一把抓住福寶的衣襟厲聲問道。
要不是他拿著個聖旨,再用雲州城里可愛的朱老爹要挾她,他連她的根頭發都看不到,美得他在這里吆五喝六的,福寶不屑的撇撇嘴,冷冷的說道︰「拿開你的臭手!別又要當表子又要立牌坊,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娶我不就是想讓你那寶貝妹妹順利的嫁給你的表弟不是?」你是王爺有什麼了不起,姑女乃女乃兩世為人才不怕你!在我面前你凶什麼凶,你有本事殺了我,大不了我還可以回到我原來的世界呢!
「你知道?」被凶凶的福寶甩開他的手,倒讓他大吃一驚,不過他被她後面的那句話驚到,反而忽略了凶猛,忙問道。
「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是感覺,一直以來我是想破腦袋都不明白,我一個出身在犄角旮旯小地方,殺豬匠的女兒,怎麼能和你這位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六王爺扯上關系,看看你的那些老婆們,哪一個不是花枝招展的,美的無話可說,就連她們身邊的丫頭,也都比我清秀標志的多,可是把我娶來後,那次你第一次見我,我就看到你眼中無比的厭惡和冷漠,對于閱美無數的你來說,差點當即吐出來,是啊,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將我掃地出門,你卻把我留在了你的府上,雖說你家米多不愁多養個閑人,可是我這麼一個丑女人在你面前偶爾晃悠,你就不鬧心嗎?這不讓人奇怪嗎?
這回洛星宇來到邑國求娶公主,你卻把我帶了出來,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洛星宇半年前路過雲州,我踫巧治好了他和他佷子小志的傷,那時看他的樣我只猜測他是個貴公子,根本就不知道他是陳國的太子,他後來向我求婚,被我爹應允了。誰知等來的卻是皇上的聖旨讓我嫁給你,我們兩個八桿子都打不著的人,卻住到了一起,又互不對眼,真相不難猜測,你的表弟兼妹夫洛星宇,和向我求過婚的洛星宇,只有他才能把我們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連在了一起。
如果他要娶我,你的寶貝妹妹就會受委屈,你是想斬斷我與他的聯系,也是為了報復他是不是?你這個做哥哥的真偉大,為了不讓妹妹受委屈,卻寧願自己受委屈。」
黎洛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他厭惡的女人,櫻紅的小嘴一張一合,不時露出整齊的貝齒,其實只要她的皮膚好看點,她不會比他的任何一個夫人差,更要命的是,那迷人的小口吐出來的每一個字詞,每一句話都那麼頭頭是道,分析的入情入理,她看透了他的心思,這是他唯一一次為了嫣兒所做出的唯一一個齷齪的決定,卻被這個人人認為草包的鄉下丫頭看清透,他突然有一種被人剝開衣服的慌亂,想要立即關上她那靈巧的小嘴,一時氣血涌上心頭,來不及思考什麼,整個人埋下頭去吻住了她小巧的嘴唇。
嚶嚀一聲福寶的話被牢牢的堵在了喉間,隨之而來她的身子也被他牢牢的鉗住,他抱的是那麼緊,緊的讓她有些氣都出不順,甚至還有一種窒息感,她想掙月兌他的鉗制,因為呼吸不暢,使得渾身無力,頭腦也是一片空白。
福寶又急又怒,來到這里七年多,她一直潔身自好,只想隨著自己的心意,隨著自己的性子生活,如果有緣的話,可能還會遇到一個寵愛她如灰太狼般的老公,卻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有著老婆無數的討厭人來奪走她的初吻。
雖然前世的她已嫁做人婦,可這世的福寶何其無辜,只不過是愛慕東方子麒,就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救死扶傷幫助洛星宇,結果卷入了這王府,遇到這麼個霸道冷漠的王爺,你霸道,你尊貴我們不來往就算了,你憑什麼冒犯我奪取我的初吻!心中又急又怒,渾身又使不上半點力,空氣中的氧氣好象越來越稀薄,福寶的眼前越來越黑了。
黎洛感覺身下的女子漸漸無力的軟了下來,好象在迎合著他,心道,剛剛還被她分析的話語所吸引,以為她與其他女子有什麼不同,卻也不過如此,與他的那些投懷送抱的夫人並無二樣,只不過是在玩個小花樣,偶爾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而已,想也是,一上車就把衣服月兌下,不就是想引起他的興趣投懷送抱嗎?無聊的女人!徒然間就覺得無趣,瞬間放下她,任她無助的跌倒在他的腳邊。
福寶被她吻得大腦缺氧,又重心不穩再次跌落在車板上,半響才反應過來,想都不想,立即起身坐下,揚手就是給他一個耳光,清脆的掌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那麼刺耳,震的六王府的隨行侍衛心下一驚,都在替那個女人默哀,敢惹爺生氣,不知道被打成什麼樣子了?
突然間被這個女人打了一記耳光,黎洛反手就用手掐上了福寶的脖子,面色極寒,不怒反笑,冷冷的說︰「你竟敢打我?!」
「你都敢強吻我,我打你還便宜了你!」福寶一臉的無畏。
「那如果不便宜我呢?」黎洛盯著福寶的眼楮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題。
福寶也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眼楮,突然她詭譎的一笑,笑得黎洛心里發毛,就在此時突然一痛,痛的他悶哼一聲,手驟然松開,護住,那個女人真的狠,竟然敢踢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敢激怒他。
從疼痛中恢復過來的黎洛,想再次把福寶制服下來,經歷上次的福寶早有防範,左閃右躲,巧妙的避開黎洛的魔爪,讓黎洛一時不能得逞,他手上的動作更快,更激烈了。
晃動厲害的馬車讓外面的侍衛模不著頭腦,王爺和夫人在馬車里干什麼?再想想馬車里這麼狹窄的空間,好象除了干那事,其他事也做不好呀?爺是不是太猛烈了點!又是耳光又是申吟的,可是和那個丑女人,侍衛們不禁搖搖頭,爺的口味還真是古怪,以前邑京第一美人做了他的溫夫人,他只帶過她參加過什麼宮里必須攜帶家眷的宴請,可和溫夫人從來都是不溫不火,相敬如賓,沒出現過現在這樣的情況,把馬車都弄得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趕車的馬夫也不知該怎麼辦,只好趕的慢慢的,難得王爺對女人有興致,可千萬別掃了爺的興。
「停下!」福寶突然對著黎洛叫道,邊躲邊說︰「外面還有一大群侍衛呢,你這樣子好象有失邑國吏部尚書的風範,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今天真是邪了門了,這個丫頭怎麼滑的跟個泥鰍一樣,老也抓不住,很久沒有人讓他這樣動怒了,可她的話總也有理再打下去在下人面前真是很沒面子。他也累了,于是停了下了。
福寶見他停了下來,于是訕訕的笑了笑說︰「你非禮了我,我也打了你,我們兩清了,現在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的,以後可能也不怎麼見得到你,不如現在我們把話說明了,既然開始我已經說過,你娶我不過是想讓你的嫣兒公主順利的嫁給陳國太子,我向你保證三日後陳國太子一定會高高興興健健康康的迎娶你的寶貝妹妹,我的作用你也使用完了,不如這樣,等他們完婚起程回國時,你就休書一封把我休了吧,我爹老了,我也好回我家照顧我爹。」
「你讓我休了你!」黎洛這回真的搞好不清她到底要干什麼?一會兒月兌下衣服吸引他,一會兒因為吻了她卻大動干戈,一會兒又要他休了她,只有這個女人他是怎麼也看不透,不過話說回來,太子大婚後,她還真沒有什麼用處,放在身邊也讓人頭疼,算了到時休了她也好。但是轉念一想,剛走出門口時,她附在洛星宇的耳邊說著什麼,難道他們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