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沒幾步,方悅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心悸,感覺好像要面臨生死存亡一般,雖然前後只有一息不到的時間,但方悅也是臉色慘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般,白的有些病態。
以前師傅曾經說過,「修真之人是逆天修行,不能指望去輕信他人,但對自己的這種心頭靈兆要十分重視,有的時候比什麼都靈驗。」
天還是那片天,湛藍無比,只是環境卻已經悄然改變,改換的是一種寂靜,靜得可怕,沒有鳥叫,沒有獸吼,連最平常的呼吸聲仿佛也沒有了,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胸膛的心跳聲。
方悅此時全神戒備,雖然緊張但還不至于恐懼,手中捏著師姐程琳給的火符,火符四周遍布各式奇異的符文,像是里面包裹著無窮的力量,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方悅要是發現稍有不對,即可發動其中封印的築基期法術——火彈術,那威力比之方悅的火球術,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就是砸到築基初期修真者身上也得受重傷。
「嘎嘎。盡然被你個小娃提前發現了。」一個年邁的聲音,從虛無之中遙遙傳來,但也只是能夠听到聲音而已,至于人影終不得見,方悅心情沉重,真是出門沒看黃歷,遇到這檔子事。
「什麼人裝神弄鬼,有本事就出來!我乃落雲宗弟子。」
「呵呵。小娃心機不錯,可惜遇見了老夫,你這招可就不靈驗了,想那落雲宗離這里少說也有千百里地,所謂山高皇帝遠,哪里還罩得住你小子周全。」
老頭說話間,方悅不停地在思考,此人既然打劫自己一個小小的煉氣初期弟子,想來境界定然不會高到哪里去,了不起就是煉氣後期的境界,至于築基期弟子,肯定不可能,對方可看不起自己這點小身價,而且此人也必是散修無疑,否則有門有派的,也不會去打劫這麼低階的弟子,這油水可是少的可憐。
想到對方應該不是築基期弟子,方悅的心寬慰了很多,憑借自己手頭的東西,對方猝不及防之下,說不得沒有一拼之力。只要掌握好出手時機,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對方不知道,方悅這時想的不是怎麼逃跑,而是是不是能擊殺他,老道要知道了,不被氣瘋也得笑死,你個煉氣初期弟子,乳臭味干還妄想殺了自己,真是豈有此理。
听了老頭的話,方悅立馬表現出一絲害怕,嘴上求饒道,「還請前輩饒我性命,我身上的東西,前輩盡可以拿去。」
「果然是剛下山的雛,幾句話就被嚇得跪地求饒,拿了你的東西,老夫豈會留你性命,要是被落雲宗發現了行蹤,這輩子可就算是玩完了。」隱在暗處的老頭心理想到。
方悅邊求饒邊把儲物袋取下來,耳邊傳來了老頭的聲音,「今天大爺心情好,放下東西立刻就滾!」
扔下儲物袋,還未轉身,方悅只聞得背後有破空聲傳來,要看就要刺到後心,這里可是要命的地方,要是這下被刺中,說不得就此命喪黃泉了,老頭正暗暗得意。
「著。」老頭自信滿滿的喊道,但情況顯然不像他想的那般,利刃將方悅一穿而過,「不好,竟然是幻影。」說著,老道向一旁連忙幾個驢打滾,狼狽不已,暗嘆一個不查,自己竟然就著了道。
在一旁等候多時的方悅,豈能錯過如此大好時機,向火符中瘋狂傾注渾身的靈力,一顆乒乓球大小的火彈浮現而出,隨著靈力的增加,火彈一直漲到了足有籃球大小,那張火符上的文字,也放出層層金光,晃得人眼難睜,幾個跳躍之後,就把火彈包裹,隨著那一裹,火彈上發出的熱量,頓時提高了數個層次,烘烤的周圍景物也一陣扭曲。
老頭畢竟境界不低,一個翻身站穩之後,左手一掐,口中念念有詞,但畢竟時間倉促,施展的顯然不會是什麼高深的法術,咒語簡短已及,「巨大術。」老道一聲大喝。
在老道喝完的時候,方悅的火彈術也已經完成,向著老道一點,「去。」那火彈術就像長了眼楮一般,隨著「呼啦」一聲激射而出。
此時老道倒也完成了自己的法術,左手漲到了足有五六丈之巨,疊在一起像一個蒼蠅拍一樣,對著火彈術一拍而下。
老道顯然在看到方悅砸出的火彈術的時候,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小法術,僅僅施展一個巨大術,老道可能覺得這樣尚不保險,一擊而下後,又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寶貝,右手一晃,一只銀色小鐘被祭了出來,略一盤旋之後,就擋在了老道身前,此時那銀鐘倒也有了人一般高低,鐘身上沒什麼雕刻裝飾,顯得普通以及。做完這些,老道自覺放心不少。
「轟隆隆。」一聲巨響,火彈與巨手撞在了一塊,不過很顯然,巨手只是在勉強支撐而已,其上道道裂紋清晰可見,仿佛隨時會碎裂一般。而瞧那火彈,被這一阻擋,顯然有些憤怒,化成一只火鳥,發出一聲低鳴,力量又加大了數分,與此同時,老道的巨手瞬間崩潰。
那火鳥,又是數聲低鳴,樣子十分得意,在幾個盤旋之後,又向著那銀色小鐘狠狠撞去,只听發出「呅」的一聲,聲音很是沉悶。
隨著這一次的撞擊,火球發出漫天紅光,而那小鐘則更是銀光燦燦,盡給人有略勝一籌的感覺。
其實,事實也正是如此,雙方在僵持了數息之後,火彈所化的火鳥在一絲不甘中,靈力耗盡緩緩消逝掉了。
此時,老道顯然也不好過,左手血跡斑斑,胸口不斷起伏,顯然在催動銀鐘時,消耗了不少靈力。
這會兒,方悅也終于有了時間,瞧清楚了對面的老道,老道身穿一身青色道袍,白眉虛垂,倒有那麼一番仙風道骨的意味,至于對方具體境界方悅瞧不出來,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有相應的寶物,能夠阻擋自己看破其境界,但築基期定然不是,看到此處,方悅嘴角微微一翹,有了幾分把握。
「這次幸好身上有師姐送的火符,威能之大令人側目。大師兄給的那套渾天陣棋,悄悄布置下,那老道果然絲毫也沒有發現,其幻境本來就不是煉氣期輕易可以看破的。」
老道心理卻不住暗罵,這次踢到了鐵板,這名門大派的弟子,果然不是好對付的,一個小小煉氣初期的弟子,都有這麼高級的火符。
本來想這種火符再厲害,也是一次性的,可不想竟然不是一次性消耗品,其中的郁悶可想而知了。而且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被困在了對方的陣法之中。萬一這小子手中不止這一張符,對著自己一頓狂砸,自己可是受不了,現在要催動那銀色小鐘都有些勉強。不知什麼時候,從獵人變成獵物了。
陣法內,升騰起了絲絲霧氣,不僅視力受到了極大地影響,就是自己所依仗的神識也受到了不小的限制。
老者心一橫,對著小鐘噴出了數口精血,只見其表面靈光大盛,一聲聲動人心魄的鐘聲,悠遠的向著遠處傳出去,沒想到這小鐘竟然是不可多得的攻防一體,更難能可貴的,這小鐘傳出的鐘聲,專攻修真者神識,何其的厲害。
此時,方悅腦海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神識中只覺陣陣刺痛傳來,意識也有些模糊,要不是苦苦堅持,早就倒下。
老道趁此良機,棲身來到方悅身旁,化手為刀,向著方悅的右肩狠狠劈下,「 」的一聲傳來,方悅足足被劈出去了有七八丈遠,大口鮮血從嘴中噴出,哼哼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站起來,自己的肉身要不是早就堪比煉氣後期,就剛才那一下,方悅相信自己不死,也得受傷倒地不起。
此時,其實兩人靈力都所剩不多,離油盡燈枯也不遠了,比的就是誰能堅持到最後,陣中的霧氣此時已經十分濃郁,方悅的神識自是沒什麼影響,一思索計上心來。
所有靈力往右手瘋狂聚去,手里捏著的正是火符,方悅始終保持在離老道神識能發現自己的邊緣,隨著靈力都聚集到了右手,方悅猛的像老道撲去。
老道自是吃驚不小,但距離實在太近,避無可避,無奈把剩下的靈力拼命往左手灌去,提掌拍向方悅胸口,老道賭得就是方悅顧忌自己此招,不得不退開,但他顯然小看了少年人的拼勁。
方悅一催火符,一顆碩大的火彈頓時幻化而出,只是所含靈力比第一次少了不少,所以這顆火彈的威力,顯然也沒有先前那顆那般龐大,但是憑此擊殺老道卻是戳戳有余。
「轟隆隆」一聲巨響,火彈在老道的丹田處炸了開來,與此同時,老道的巨大手印也按在了方悅心口之上。一陣塵土飛揚,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慘叫,隨後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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