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就這樣在傅家暫時待了下來,既然傅攘之要她演戲,她干脆將計就計,以傅攘之「未婚卻懷孕的女友」身分,陪在他身邊,探查一下他想得到那塊土地的真正目的。
只是,面對傅家上上下下對她的異樣眼光,她心里實在超級別扭,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女僕,對她更為敵視,好像她用了多麼下三濫的手段才攀上了傅攘之。
唉!這就是女人最不理性的地方,永遠視那個得到王子的心的灰姑娘為公敵……
她從廚房端了一盤水果出來,在僕佣們的竊竊私語中走上通往二樓的台階,卻猛然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可笑,陡地站定。
等等,她干嘛把自己自貶成了灰姑娘?傅攘之又哪里是什麼王子了?除了一張能騙死人不償命的俊秀外貌,他骨子里可沒半點王子應有的高貴情操哪!
一撇嘴,沒好氣地拿起盤中削好的水果就往嘴里塞,她愈想愈是有氣。
那家伙病況稍微好一點就開始支使她了,一下子要她切水果,說她親手切的比較好吃;一下子要她親自把飯端到他面前,說什麼這樣他才有胃口……
真是個混蛋,說得真好听,什麼情人,他根本拿她當他的專屬菲佣。
她在心里暗罵,走上二樓,來到傅攘之的房門外,直接推門而入。
「喂,你要的水果來了……」她話到一半就停住,呆愕地杵著。
傅攘之正好淋浴完,從浴室走出來,身上只有一條浴巾松垮垮地圍著下月復,白皙的胴體沾滿了水氣,頭發也濕漉漉地披垂在前額,看起來竟有份動人的中性之美……
她以為他很瘦,卻沒想到他的身材其實挺好的,骨架勻稱,肌理線條優美,雖然五官俊美秀氣,但肩膀寬闊,腰干結實,雙臂甚至還看得出精練過的肌肉,雙腿更是直而修長,整體比例完美而悅目,即使身高中等,卻不輸那些明星模特兒,彷佛融合了男女的特質,同時擁有雌性的陰柔,以及雄性的陽剛。
她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收不回自己放肆的凝望。
「-看夠了沒?」傅攘之一手搭在腰間,沒好氣地瞪著她那副好像看見多麼可口食物的表情。
真是的!這個女人的反應還真奇怪,吻她一下她就嚇傻了,現在卻不害臊地看他的身體看得兩眼發直。
「嗄?」她愣愣地問。
「-沒看過男人嗎?馮家不是一堆男丁,怎麼-看起來好像第一次看見男人?」他嘲諷道。
「嗯,我家是一群男人,但每個都長得又黑又壯的,沒有一個像你這樣……」她說著又拿起盤中的水果大咬一口。
「像我怎樣?」他故意一步步逼向她。
「又白,又細,又美味……」她怔怔地盯著他白皙的胸膛,月兌口道。
「-以為-在形容水果啊?」他瞪她一眼,陡地湊近她面前,在她鼻尖不到一公分處啐罵。
她一驚,連忙後退,急道︰「你干嘛這麼近和我講話?這樣會給人很大的壓力耶!」
「哼,-也會有壓力嗎?我看-這三天在我家過得還挺舒服自在的。」他挖苦著,伸手從她手中的盤里抓起一塊水果放進嘴里。
那天,他不知道馮小-為什麼最後願意留下來,當他從昏迷中轉醒時,第一眼就看見她坐在他床邊的沙發上熟睡的身影,可能是為了舒服些,她將辮子拆了,微卷的蓬松頭發披散在椅背上,凌晨的微曦透過窗簾拂照在她的身後,看來像是一幅寧靜的畫,意外地撫平了他長久以來內心的那份焦慮不安,那一刻,他只覺得平靜和安穩。
之後,她的表現也不差,可能是為了拿回契約,演技也變得自然多了,那種照顧他的殷勤模樣,好像她是真的很愛他,連他看了都覺得好笑……
也或許是因為心情好,這次的病痛才會這麼快就減輕吧!不像以往,總要拖一星期才能痊愈,這點多少得歸功于她。
「我哪里舒服自在了?你的謊言害得我在你家僕佣面前毫無尊嚴可言,他們都把我當成了沒有道德觀念的女人,我還听到有人說我用懷孕來釣住你,心懷不軌。」她將盤子往桌上用力一放,心里還是對一些傳進她耳里的閑言閑語感到氣悶。
「是嗎?那很好啊,那就表示他們全都相信我們是一對了。」他輕笑。
「你還笑得出來?我變成現在這樣,可全都拜你所賜的。」她橫他一眼。
這家伙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病懨懨了兩天,今天情況就已好轉,可是才有了精神,就又開始惡形惡狀了。
真是的,早知道就別太費心照顧他,讓他一直病下去可能對她還比較有利。
「-還嫌?-難道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進我們傅家大門,成為傅少女乃女乃?」他自負地冷哼。
「那是因為她們都不知道你身染重病,說不定就快掛了……」她迅速反譏,卻在話出口之際才發現這些話太傷人,隨即閉上嘴,一臉悻然尷尬。
果然,他臉色一變,俊目瞬間結霜。
「誰告訴-的?正堂嗎?」他冷冷地問。
「嗯……」她瞄他一眼,點點頭。
「他還說了什麼?」
「沒有,只提到你的病很棘手……」
「原來是這樣,-知道了我的病情,所以-才留下來?-在打什麼主意?想乘機調查我的事?」他陰冷地盯著她。
「我倒要問問你又在打什麼主意?我家那塊地,和你的病之間有什麼關聯?」她也懶得繞圈子了,率直地問。
前天,她打電話給堂哥馮雨新,告訴他她得在傅家多待幾天,馮雨新緊張不已,一直追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她隨口帶過,沒有多解釋,就怕引起大伯他們的恐慌,不過,她倒是問了有關土地的事,但馮雨新也不清楚那塊地藏有什麼玄機。
「難道……里頭有什麼寶藏?」她突發奇想。
「如果有,我們英雄幫就不會鬧窮了,-又不是不知道我爸之所以賣地就是為了還他欠的債。」馮雨新嘆道。
「那麼,雨新哥,你去幫我問問女乃女乃……」
「我哪里有膽子去問女乃女乃這種事?不問沒事,問了搞不好英明的女乃女乃反而會發現地被賣了。」馮雨新低呼。
「說得也是……」堂哥的顧忌也對,這種事得等契約拿回去之後再問會比較妥當。
「總之,-別再蘑菇了,快點回來。」馮雨新頻頻催促。
「知道了,我大概再兩天就會回去了。」
她估計再待個兩天就走,所以與其浪費時間,干脆直接問傅攘之還比較省事。
傅攘之被她一問,眉峰一挑,突然冷冷一笑。
「原來,你們英雄幫根本就不知道那塊地的秘密,那我又何必白白告訴你們?」
「你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那畢竟是我們的土地,如果你的病真的需要……」她蹙眉道。
「我的病我自己會解決,還有,請-搞清楚,那塊地是誰的可還不一定。」他不悅地打斷她的話,向她逼近。
「你在說什麼鬼話?不是說好我假扮你的情人,你就把契約還我嗎?」她不願後退示弱,挺胸迎向他,大聲嗆聲。
「我有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他壞壞地勾起嘴角,睨著她。
「你……」她氣得瞪大雙眼,怎麼也沒料到他會不認帳。
「口說無憑,-怎麼這麼好騙哪?馮小-……」他湊向她的臉,狡獪一笑。
一股沐浴後的男性清香撲鼻而來,她心旌為之大亂,又氣又慌,情急之下伸手推他,掌心卻傳來一陣溫熱潮濕的觸感,她才意識到他此刻正果裎著上身,臉頰倏地著火通紅,連忙收回手,但他卻陡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得更近。
「怎麼了?-在害羞嗎?臉變得好紅哦……」他故意在她的臉上吹氣。
「請……請你先穿好衣服……我我我們再談……」她又開始結巴了,這個以前從沒有的壞習慣是在遇見他之後才養成的,可惡。
「-剛才不是還挺欣賞我的身體嗎?」他整個人壓向她,嗤笑著。
馮小-其實挺耐看的,她雖然不是那種美得讓人驚艷的女人,可是她很有活力,整個人充滿了朝氣,尤其是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楮,盯著人看時坦率又直接,毫不做作,當然,也絕不虛偽。
她的情緒透明,不需要去費心揣測就能猜出她的想法,這點,總會引起他想招惹她的壞心眼。
她的個子不算嬌小,起碼,她站在他身邊並不是小鳥依人型的,高瘦卻不顯得遲緩,反而像顆跳豆一樣,動作快又俐落,搭上她那根辮子,真的,還滿可愛的,即使多少沾惹了一點點黑道大姊大的作風,可是並不惹人厭,相對的更襯出她那份女人少有的灑月兌。
她,可說是他遇過的女人中最特別的一個,特別又投緣……
只是,偏偏她是馮家的人,真可惜,真的太可惜了……
「喂……傅攘之……請你放尊重點!」她不敢亂動,就怕踫到他的肌膚,因此只能拚命向後仰,大聲怒斥。
「尊重?-怎麼忘了,我們是情侶,-的肚子又懷了我的小孩了,-還這麼見外啊?」他愈說愈向她的唇逼近,一副要吻她的樣子。
「你你你……」她睜大眼楮,後仰的角度已到極限,背脊又酸又疼,偏偏手又被緊抓住,無處可逃。
「或者,我們干脆假戲真做,來生個孩子吧?」他以性感煽惑的聲音慫恿,更往她的嘴上貼去。
眼看他的唇就要覆上她,她再也忍不住,猛地用力推開他。
「你別鬧了行不行?」她大吼。
他被推得坐倒在沙發上,浴巾頓時掉落,全身一絲不掛,重要部位更是一覽無遺。
她嚇了一大跳,呆愣了三秒,把人家全看光了,才蒙著眼楮轉身,氣急敗壞地驚聲尖叫。
「哇──」
「哈……」他對自己的不以為意,反倒是被她的樣子惹得失聲大笑。
「你你你……快點去把衣服穿上啦!」她背對著他,滿臉通紅地大喊。
「不要,我習慣在自己的房間里果身。」他壞心眼地瞄著她的背影,悄然起身,無聲無息向她走去。
「你這個變態!算了,你就自個兒月兌個精光干過癮吧!」她不敢回頭,低斥一聲,拔腿就想溜。
「等等,-不能走。」他突然從後方將她緊緊抱住。
「啊──你要干什麼?」她大驚。
「我需要-給我溫暖啊!小-……」他雙手環住她的腰不放,嘴唇還靠著她的耳朵挑逗。
「別靠過來!」她耳朵敏感地瑟縮著,心里更驚慌,立刻奮力掙扎。
「喂,-這樣掙抗,只會讓我更興奮……」他輕笑。
她一怔,果然發現愈掙扎身體與他的踫撞就愈密切,整個背部甚至清楚地感受到他那男性的曲線和隱密部位的堅挺,頓時渾身一僵,小臉爆紅,再也不敢亂動。
這混蛋……這個變態大混蛋……她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心里拚命臭罵。
「呵……這才對嘛!乖一點,我會好好疼-的……」他用一種色色的語氣調戲她,手還緩緩地往她胸口模去。
她驚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怎麼搞的,向來機靈的她每每面對傅攘之,所有的反應就變慢了,別說基本的防身術,此刻她全身的力量彷佛全都蒸發了,完全派不上用場,簡直就像遇見了天敵似的,只有認栽的份。
他暗暗好笑,決定好好地整一整這個有趣的丫頭,不只手不安分,唇更不停地往她的後頸輕吻。
「喂喂,我警告你別太過分哦!……」她倒抽一口氣,全身輕顫,大聲驚嚷。
「我就是要過分,怎麼樣?」他挑釁地輕咬住她的耳垂。
「傅攘之──」
她再也受不了這種冒犯,抓住他的手,正準備全力反擊,房門卻在這時被打開,傅大權和方正堂踏了進來,一看見傅攘之全果地抱住馮小-,兩人狀似親昵,當場呆愣。
馮小-愕然地望著他們,身體就像被魔法定住,僵掉了。
毀了!毀了!她的清白跳到哪個海洋里都洗不清了。
她在心里哀號。
只有傅攘之氣定神閑,雙手依舊摟著她,以一種被打擾的不滿語氣輕斥︰「爸,你們進來之前都不先敲門的嗎?」
「呃……」傅大權回過神,尷尬地咳了幾聲,才道︰「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們正在……」
「不是的……我們沒有……」馮小-急著辯白。
「小-,沒關系,爸不會介意的,反正我們遲早要結婚的。」傅攘之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借機阻斷她開口。
她張開嘴,嚇傻了,只能瞠目結舌地呆杵著。
「當然,我怎麼會介意呢?如果你們真的情投意合,不如早點結婚,我正好也可以了樁心事。」傅大權之前的疑慮全消,以前從不結交女友,也不踫女人的兒子難得轉性,而且瞧這情況,兒子似乎很愛這個姓馮的女孩,既然這樣,他就成全他。
再說,他這些年來年年找借口替兒子辦相親大會,不就是怕兒子病發早逝而斷了後,才急著幫他找新娘?只要這女孩能生下傅家的子嗣,那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好啊!我也希望能早點把小-娶進門。」傅攘之說著又擁住了馮小-,彷佛真的愛她愛到不行。
方正堂看著他,臉上閃過一絲驚奇,因為他忽然覺得傅攘之演得有點過火了。
「等一下……」馮小-听他們父子又開始一搭一唱,急忙爭取發言權。
「不能再等了,小-,難道-要挺著大肚子舉行婚禮嗎?」傅攘之再一次打斷她的發言,他捧起她的臉,用讓人無法抵抗的迷離眼神震住她。
她傻愣愣地望著他,大腦在瞬間失去功能。
「對對對,是不能再等了,得盡快辦婚禮。正堂,去叫姚總管找相命的黃大師找個黃道吉日,明天馬上就開始籌畫……」傅大權興匆匆地轉頭吩咐方正堂。
「是。」方正堂恭敬地道,轉身離開之前又看了傅攘之一眼。
傅攘之回他一記詭笑,才對傅大權道︰「好了,爸,婚事就由您去準備,現在,可以讓我們兩人獨處了吧?」
「哈哈,好好好,我馬上走,馬上走。」傅大權曖昧地笑著,匆忙退出房間。
「等等……」馮小-終于從傅攘之的魔障中掙月兌,上前想叫住傅大權,但傅大權根本不理會她,直接就將門關上。
「沒用的,我爸一旦決定的事,絕不會拖泥帶水,-就等著嫁給我吧!」傅攘之笑著轉身走到衣櫃前,悠哉地穿上褲子。
她霍地轉身,氣惱地瞪他。「你到底在想什麼?傅攘之,你不會是真的要和我結婚吧?」
「真的。」他套上黑襯衫,笑吟吟地道。
「別開玩笑了!快把契約還我,這鬧劇我不演了!」她沖向他,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事到如今,-不演都不行了。」他倚在衣櫃門板上,雙手環胸。
「為什麼?」她擰著眉問。
「因為,我是真的愛上-了,我非娶-不可。」他一瞬不瞬地盯住她。
她睜大雙眼,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她只感到生氣,而且,開始懷疑他要她演這出戲真正動機。
從先前要計得到土地契約,到現在把目標放在她身上,他圖的是什麼?
「你真的愛上我?非娶我不可?哼,真的太可笑了,你當我是白痴嗎?」她冷笑。
「-不相信?」他挑了挑眉。
「換做是你,你會信嗎?對一個跑來鬧事,才認識不到幾天的女人產生愛情,連小說都掰不出這麼荒唐的劇情。」她譏諷道。
「-似乎不怎麼浪漫,難道-沒听過一見鐘情?」他微笑道。
「我的字典里沒這四個字。」才見一面就愛上對方?世界上哪有那麼笨的人?
「唉!果然是在男人堆里長大的,-真的快被-那群叔伯同化了。」他搖頭嘆氣。
「夠了,別說廢話了,我們說重點吧!你到底要不要把契約還我?」她再也沒有耐性了,面對難以捉模的傅攘之,她實在無法應付,如果她夠聰明,最好當下就走人。
「-就這麼急著想拿回去?」
「對。」
「好吧!」他說著從衣櫃里的一只公事皮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她。「拿去。」
她愣了愣,接過來一看,果然就是大伯那個胡涂蛋簽下的土地買賣契約,只是,她沒想到他這次竟然這麼干脆就交出來。
「你……真的要還給我?」她覺得怪怪的,這小子又在耍什麼詭計了?
「怎麼,-不要嗎?那就算了……」他伸手就要把契約拿回去。
「要要要。」她很快地把契約收起折好,塞進口袋里,暗吁一口氣。
這張把她搞得快瘋掉的契約可終于拿回來了。
「好了,契約還-了,可是為了避免將來不認帳,-得在這張證明里簽名蓋章。」他說著又拿出一張文件。
「這是什麼?」她不解地看著那張紙。
他聳個肩,「簽收證明啊!表示我把契約還-了,以後可別又來鬧事。」
「放心,以後就算你花錢請我來我都不會再來了。」她一心只想早點離開,二話不說,馬上拿起桌上的筆,簽下名字,又按了一下印泥,蓋上手印。
他在一旁看著她簽字,臉上閃過一抹狡惡的微笑。
「好了。」她抬頭看著他,如釋重負地笑道︰「這麼一來,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瓜葛了,你多保重,我走了。」
「-這樣就要走了?」他挑了挑眉。
「是啊!事情解決了,我干嘛還留下來?」她輕松地道。
「那我怎麼辦?」
「什麼你怎麼辦?」她怔了怔。
「婚禮啊!-忘了我們的婚禮了嗎?新娘跑了,新郎跟誰結婚?」他走到她面前,一臉不舍。
「天啊,傅攘之,你入戲太深了是不是?快醒過來啊!」她好笑地將手搭在他肩上,終于逮到調侃他的機會。
傅攘之微微一笑,抓起她的手,移到嘴邊,輕咬著她的指尖。
她一愣,渾身如遭電殛,驚慌失措地抽回手,整張小臉漲得通紅,一顆心又開始在胸口瘋狂彈跳。
這家伙到底是怎麼了?她驚疑不定地瞪著他。
「我不是在演戲,我是真的要和-結婚。」他眼中的深情令人撼動。
「別……別鬧了,你要結婚去找別人吧!你不是說有很多人搶著要當傅家少女乃女乃嗎?」她暗喘一口氣,以緩和不正常的心跳。
「別人不行,只有-才可以。」他認真地道。
「可是我不想嫁給你……」她忙道。
「為什麼?難道-不喜歡我?」他追問。
「我……」當然不喜歡!按理說,她該理直氣壯地直接表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卻突然說不出口。
「其實,-多少是有點喜歡我的,對吧?」他勾起嘴角,向她傾身。
「怎麼可能?我對你沒興趣……」她向一旁閃開,躲到門邊。
「但我對-很有興趣。」他一步步朝她走近。
「你大概病胡涂了,之前你明明很討厭我的。」她想退,卻已抵住了門板,只能擰著眉瞪他,掩飾內心的慌亂。
「不會啊!從-第一次闖進我房里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好玩。」他雙手撐在她身後的門板,將她圍夾在他與門之間。
「好玩?喂,我又不是玩具……」她不悅地大聲抗議。
他乘機飛快地湊上前,攫住她的唇,而且,還大剌剌地將舌尖伸進她口中撩撥,來個法式的咸濕之吻。
她呆住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再一次佔她便宜,而且,還佔得更徹底……
狂野的舌尖挾著灼熱的氣息,佔領了她的口腔,刺激了她嘴里的每個細胞,同時掠奪了她的每一口氣,她無法說話,無法呼吸,也無法抵抗……
他在心里偷笑,她的雙唇柔軟又滑女敕,雖然反應青澀,但嘗起來卻甜美如芳蜜,尤其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竟讓他舍不得就這樣放開她,那種感覺就像吃到一顆酸中帶甜的果子,愈吃愈意猶未盡,愈吃愈想啃吮得過癮。
她快喘不過氣來了,快要窒息了,快要死了……
從來不知道,人類嘴上那兩片唇竟會這麼脆弱致命,被人這樣攫吻著,就完全失去反擊的能力,甚至連全身都因此虛軟,只能任由對方予取予求,而且整個意識還陷入了一種類似魔幻的美好感覺中,不願掙扎,不想蘇醒。
腦袋紛亂地想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吻了多久,就這麼昏昏沉沉的,直到他抬起頭,用一句話敲醒她的腦袋。
「-就是我的玩具……」他戲謔地盯著她,惡劣一笑。
她猛地回魂,雙眼瞪得又圓又大,感覺像是被抽了一鞭。
這混蛋,根本是在戲弄她……
她臉色一沉,用力推開他,邊以手背擦拭著嘴唇邊瞪著雙眼。
「你說誰是玩具?」她鐵青著臉喝斥,心里有種除了憤怒之外的刺痛。
「-啊!」他一徑地笑著。
「夠了,要玩,去找別的女人玩,我可沒時間陪你鬼混,而且,土地的事就此了結,從現在起,離我遠一點,也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听懂了嗎?」她凶惡地怒吼,不等他有所回應,轉身就摔門走出房間,頭也不回去奔出傅宅。
既然拿到契約,她一刻也不願多待,因為她心里很清楚,再和傅攘之這家伙在一起,她早晚會被搞瘋掉。
傅攘之不但沒有示意守衛阻攔她,反而站在二樓房間窗口,陰鷙地目送她離去。
「事情可還沒完呢!馮小-,我們會再見面的,然後,這筆沉積了多年的帳,得開始清算了……」他在嘴里喃喃自語。
在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前,他是不會輕易罷休的,馮小-很快就會知道,他可不是在玩,這件事,他比誰都還要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