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的幫身旁的嬌嬌千金女提著好幾袋才剛采購到手的戰利品,說盡甜言蜜語討她歡心,總算讓她心花怒放,馮運鵬不知又說了什麼笑話,逗得千金大小姐笑得更是花枝亂顫。
「……你好討厭!」
甜膩的女子嬌嗔傳進筱雨耳中,讓她難堪的想裝作沒看到。
韓拓伸手扣住她的腰,不讓她臨陣月兌逃。
「不過去跟妳男朋友打聲招呼嗎?」
她本能的搖頭。「不。」
這時,馮運鵬隨意的往身後瞟了一眼,正要轉回去,陡地臉色遽變,硬生生的又轉了回來,瞪著泫然欲泣的筱雨。
「妳、妳怎麼會在這里?」他先是吃驚,接著眼神透著心虛,為了虛張聲勢,打算先聲奪人。「難道妳偷偷跟蹤我?」
筱雨瞅著他身邊的女子,腦子一片空白,不知該做何反應才好。「沒有,我、我只是……」
「我們正好也在約會。」韓拓可是相當樂意的替她把話說完,這下子卻讓筱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胡說!你怎麼可以……」
馮運鵬臉色一沉,輪流看著兩人。「原來是這麼回事。」
「不是這樣的!運鵬,你听我說……」她急得掉下淚來。
他眼底躍動著兩簇狡光,抓準機會,順水推舟。「這樣也好,我們就各取所需,省得我還要找理由來跟妳提出分手。」
「分、分手?」筱雨驚白了臉。
「沒錯,我們分手吧!」
筱雨小嘴微張,淚水盈睫的看著他。
「我們走。」馮運鵬擁著身分嬌貴的千金女,踏著勝利的腳步走了。「現在證明為了妳,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了……」
後面的話雖然聲音不大,筱雨卻听得一清二楚。
她垂下頭,雙肩微微抖動。
「妳流再多的眼淚,他也不會回到妳身邊的。」韓拓諷笑一聲。「他在跟別的女人交往,妳真的感到意外嗎?那麼妳也未免太遲鈍了……」
啪!
一記力道下大的巴掌,卻很清脆的響起。
「我可以忍受他跟我提出分手,卻無法忍受你污蠛我。」她淚水潸潸的怒瞪他,「這麼玩弄別人真的讓你很開心是不是?那麼請你去找別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韓拓臉色一整,跨著大步,追上哭著奔離的小女人。「筱雨!」
「走開!讓我走!」筱雨捶打著他的胸口。
他任由她發泄個夠。
筱雨捶到手都酸了疼了才住手。「嗚嗚……」
「不要哭了。」他張臂抱住她哭到全身抽搐的嬌軀。「對不起,我跟妳道歉。我不是想玩弄妳,只是……」只是什麼呢?嫉妒嗎?還是氣那個姓馮的不懂得珍惜她?所以才想幫她斬斷這條情絲?
她將淚顏埋在他胸前,抽搐漸漸停止。
「唉!從來沒有女人打過我巴掌,妳是第一個。」韓拓夸張的嘆氣,讓筱雨憤而仰起小臉。
「明明是你太過分……」她也是第一次打人。
韓拓勾起一道笑弧,「好、好,都是我的錯,是我太過分了。」
她不好意思的抹了抹臉,「算了。」
「這麼輕易就原諒我了?」他打趣的問,「妳的性子真是太好了,難怪被別人吃得死死的。」
筱雨白他一眼,抽噎的反擊。「你是在說自己嗎?」
「呵呵!」韓拓笑得有點欠扁。
她覺得好丟臉,居然在人來人往的馬路旁哭成這樣。「我要回去了。」
「我送妳。」
「不要!」
韓拓就是看準她拿他沒轍。「妳就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嘛!」
「不要這樣啦!」筱雨很擔心又被熟人看到。
「那妳就答應我。」
「你……」
「好不好嘛?」
「好啦、好啦!」
她真是被他吃定了。
掛上電話,筱雨兀自發著呆。
「待會兒我們去吃牛肉面好不好?」快要到中午吃飯時間,劉卉如開始呼朋引伴,準備去大快朵頤。
其它同事也紛紛響應。
「筱雨,妳呢?」
她怔了一下,「呃,什麼?」
「我問妳要不要跟我們去吃牛肉面?妳不是喜歡吃王記的牛肉湯餃嗎?」
筱雨歉然的笑了笑,「對不起,卉如,我中乍跟人家約好了。」剛才那通電話就是馮運鵬打來的,原以為不會再見面,想不到他卻主動打電話給她。
「跟男朋友?」
「嗯。」
劉卉如聳了下圓肩,「那就算了。」
筱雨在心中輕嘆,心思又回到方才那通電話上。听馮運鵬的口氣似乎不大高興,說要分手的是他,他究竟在氣什麼?
終于等到中午十二點,筱雨來到附近的連鎖咖啡店,點了焦糖瑪琪朵,隨意找了位子坐下,直到過了半個小時,馮運鵬才姍姍來遲。
「你要喝什麼?我去幫你點。」她柔怯的問。
馮運鵬解開西裝扣子坐下,將手機放在桌面上。「不用了,我把話說完就走。」
她「噢」了一聲,不敢多問,這時才注意到他左眼角下有塊淡淡的瘀青。「你的臉……怎麼了?」
「還不是拜妳所賜。」他伸手輕觸了下還感到疼痛的部位,可見那一拳的力道有多大。
筱雨一怔,「我?」
「昨天我有個應酬,結果遇到了邵允澤,他知道我跟妳分手之後,就動手揍我。」當著那麼多客人的面讓他難堪,這口氣教他怎麼吞得下。
「你是說表哥他……」筱雨一臉錯愕,以表哥疼愛她的程度,確實有可能這麼做。
他嗤哼一聲,「要不是看在他和我的老板是朋友,我早就對他不客氣了。我今天約妳出來就是要跟妳講清楚,大家好聚好散,反正妳身邊也有別的男人,就不要再硬賴著我。」
「運鵬,你真的誤會了,我跟韓先生只是……」
「我看得出來那個姓韓的對妳有意思,妳又不是古代的女人,要什麼三貞九烈、從一而終,況且我們連訂婚都沒有,妳也不要非認定我不可。」馮運鵬只想盡快甩掉她,跟她分得一乾二淨,不要妨礙他的前途。「否則妳這樣只會增加我的困擾,對彼此都沒有好處。」
「我、我讓你很困擾?」她紅了眼眶,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說。
馮運鵬眼神透露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厭煩。「不要這樣好不好?讓其它人看到還以為我對妳始亂終棄,我們真的不適合,勉強湊在一起只會造成悲劇。」
「告訴我,這跟我的眼楮是不是有關系?」
他明顯的愣了愣。「妳……」
筱雨悲傷的覷著他,看來並不是她太敏感、想太多。「那天你到醫院探病,雖然你沒有表現出來,不過我可以感覺得到,你很在乎我曾經動過眼角膜移植手術對不對?」
不是!求求你說不是!
「呃……既然妳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否認。」馮運鵬索性跟她把話都挑明了。
「沒錯!這麼重大的事,妳在我們開始交往的時候,就應該跟我坦白,而不是等到現在。」
她心頭一涼,「醫生說我的眼角膜真的沒有問題……」
「可是他能擔保一輩子都沒事嗎?」一句話堵得筱雨無言以對。「要是真的沒問題,妳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緊急送醫檢查?萬一哪一天妳發現自己看不見了,怎麼辦?」
她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這種事的確是誰也無法保證。
沒錯,他顧慮的也沒錯……
馮運鵬深知她心腸軟,抓準她的性情,軟硬兼施。「筱雨,妳也知道我出身在大家庭,我爸媽就生我這麼一個兒子,他們對我有很大的期待,我想要闖出一番事業,讓所有的親戚朋友刮目相看。這些妳都很清楚,要是我們真的結婚,而妳突然瞎了,連料理家務都沒辦法,更別說將來還要照顧孩子了,到時會害得我無法專心工作,那我這一輩子都甭想出人頭地了,妳也不希望我變成那樣對不對?」
筱雨喉頭一梗。
總而言之,他就是不想娶個有可能成為瞎子的女人為妻,那會妨礙他的前途、他的事業。
從以前她就知道男朋友心目中的妻子人選是要能幫他飛黃騰達的女人,對她的表現總是不甚滿意,老嫌她放不開、也不夠能言善道,只是當他把話挑明了,竟是如此傷人。
他輕咳一下,放低姿態。「筱雨,為了大家好,我們還是可以當普通朋友,至少我們交往到今天,我沒踫過妳一根寒毛,已經算很對得起妳了。」幸好沒跟她上床,不然這下甩都甩不掉了。
這麼殘酷的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筱雨顫抖的柔荑把裙子都捏縐了,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妳不要只是哭……」馮運鵬自認好話已經說盡。「我知道妳是個善良的好女人,不會強人所難,一定也不希望邵允澤為了我們分手的事,在我老板面前挑撥是非,破壞我在我老板心中的形象……」
原來他擔心的是這個。
她的心好痛!
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還要傷她到什麼程度才甘心?
「你說夠了沒?!」
馮運鵬沒料到她會對自己高聲吼叫,霎時呆住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受夠你的侮辱了!」筱雨倏地站起來,將焦糖瑪琪朵從他的頭上淋下去,小臉一凜,「從今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再見!」
這種發泄的滋味真是太棒了!
沖出店外,臉上的淚水沒有停歇,可是她不後悔這麼做。
工人在前面的庭院走來走去,敲敲打打的聲音簡直快要讓韓拓抓狂了,只好抓起手機打給罪魁禍首。
「……我又沒有拜托你,你給我叫他們回去!」他拉開嗓門大吼。「我只住三個月,你叫他們把那些花花草草搬來,到時還不是死光光……不用你派人來幫我照顧……你只要叫他們滾就好了。」氣得把手機都摔了。
韓拓岔開大腿,兩手扠在腰上,怒視忙著打木樁、搭木架的工人,鐵青的臉色讓他們一個個頭皮發麻,有種性命不保的感覺。不過,他們只是听命行事,吃人頭路,沒把事情辦好,對上頭無法交代。
「咳,我說韓總,反正這些都是公司的產品,如果連自己人都不用,怎麼說服客戶,你說對不對?」被手下推出來送死的工頭冷汗涔涔的說。「何況為了布置這里,董事長還親自設計,花了不少心血。」
他冷哼一聲,「只要你們能夠讓我听不見半點聲音,看不到你們每一個人,愛怎麼弄我都不會管。」他才不想把自己住的地方搞得像一座花園,雖然在園藝造景公司工作,並不代表就喜歡捻花惹草。
工頭笑得比哭還難看。「韓總,你這不是開玩笑嗎?」
「我像在開玩笑嗎?」
「是不像。」工頭好無奈。「要不然你就戴上耳機听音樂,再把拉門關起來,在屋里吹冷氣不是很好,就當我們全都不存在就好了。」
工人們紛紛點頭如搗蒜。
韓拓陰陰的冷笑,「等我把你們一個個踹出去,就統統不存在了。」
就在他要付諸行動,大家準備各自逃命之際,冷不防的瞄到站在紅色門框外的縴影,先是一愣,隨即踱向她。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的筱雨,一回神,人已經在陽明山上,看到韓拓走近,反倒慌得想逃。
他一個箭步追上去。「既然來了,干嘛又要走?」
「你看起來很忙的樣子,我還是回去好了。」她不想讓他看到這副遭人遺棄的狼狽模樣。不料一只大掌掬起她的小臉,強迫她轉過去。「你……」
映入眼簾的是張脆弱蒼白的臉蛋,讓韓拓不自覺的擰了眉,「妳知不知道妳現在這個樣子比鬼還難看?」
若希冀他會說些好听的話來哄她是不可能的。「我要走了。」
「跟我進來!」他粗魯的將她往屋里拖。
筱雨踉蹌一下,不得不跟著他。
在場的工人總共七、八雙眼楮瞪著他們看,讓她有些難為情。
他怒眸一瞪,「看什麼?還不快去做事!」
「韓總,你的意思是說不趕我們走了?」工頭宛如拿到了特赦的聖旨,笑到見牙不見眼。「大家听到了沒有?快點工作!」
兩人進了屋內,韓拓將拉門關上,杜絕窺視的目光。
「我不想打擾你……」
韓拓橫她一眼,「從妳第一天踏進這里,就已經打擾到我了。」從來沒有女人讓他動過心,讓他軟弱過,而她卻讓他破了例。
這句話觸痛了筱雨尚在淌血的傷口。
「對不起……」原來她的存在始終造成別人的困擾。
她將濕答答的淚顏埋在掌心中,哭得泣不成聲。
「妳……」韓拓用子爬了下頭發,似乎在克制著什麼,心中低咒一聲,才張臂將她攬進懷中,「不要哭了。」
筱雨嗚咽一聲,積在心頭的委屈像決堤的洪水,盡情的發泄出來。「嗚……嗚嗚……他可以不愛我……可是不能這樣傷我……」
「又是為了那個姓馮的?」能讓女人傷心流淚的只有男人。
破碎的哭聲從他的胸口模糊的傳出。「再讓我哭一下就好了……只要一下……嗚……就好……」
韓拓將她的螓首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親吻她的頭頂。「好,盡量哭吧!哭多久都沒關系……哭完了就把他忘了。」
「嗚嗚……呵!」他少見的溫柔讓她想哭又想笑。
他挑起眉梢,「妳是在哭還是笑?」
筱雨揉著眼皮,淚中帶笑的抬起臉,「想不到你也滿會安慰人的,我還以為你會乘機挖苦我,笑我太笨太傻。」
「我有那麼差勁嗎?」他佯裝氣惱。
她噗哧的笑了,可是笑了兩聲,又流下淚來。
「剛剛我跟他見面……他怕我成為他的包袱、他的累贅,所以……才要跟我分手……我氣得把咖啡淋在他頭上……呵呵……看到他臉上不敢置信的表情……我從來沒有這樣痛快過……」
韓拓眼底閃過一抹贊許。「干得好!」
「我也這麼覺得。」過去她太壓抑自己,也太委曲求全,那根本不是她的本性。
韓拓睇著她破涕為笑的秀顏,眼光倏地熾熱起來。「既然你們分手了,那就跟我在一起吧!」就在筱雨怔愕的當口,他俯下頭顱,以唇封緘。
秀麗的黑眸睜得大大的。
一股暖流悄悄的匯進她空虛的心靈,讓她闔上眼皮……
「唰」的一聲,拉門開了。
「韓總……啊!」工頭見情況不妙,趕緊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對不起!對不起!你們請繼續,嘿嘿!」
筱雨羞得躲開。
「什麼事?!」韓拓想動手宰人了。
工頭猛擦汗水,想笑又不敢笑。「是這樣的,韓總,設計圖上原本要在這里架設秋千,不過董事長說這個部分得經過你的同意,所以……所以才想先請示你,不過沒關系,你忙你的,我晚點再問你。」
「架什麼秋千?我又不是小孩子。」那小子以為他幾歲,架那種玩意兒只會笑掉別人的大牙。
听到秋千,筱雨露出懷念的眼神。「老實說你家的庭院夠大,擺上秋千的感覺一定很棒!我記得小時候姑丈親手幫我架了一個,表哥會在後面推我,每次都飛得好高,好象可以摘到天上的星星,真的玩得好快樂,後來因為搬了家,院子比較小,就沒辦法再架秋千了。」
他斜睞她一眼,「妳喜歡秋千?」
「嗯。」筱雨不假思索的點了下頭。
韓拓哼了哼,然後瞪向工頭。「要架就架吧!」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她驚訝的問。
「嘿嘿!小姐,這樣妳還不懂嗎?」工頭笑得好曖昧。「韓總的意思是說既然妳喜歡,那他就沒有反對的理由了。」
「多事!」韓拓粗喝。
筱雨恍然明白,小臉倏紅,全身都熱了。
「其實你不用……」
他親昵的勾住她的腰肢,「既然我們以後要在一起,妳會常到這里來,當然得配合妳的喜好,這是我特準的。」
「我又沒答應要跟你交往。」她嘴里咕噥著,可是嘴角卻不自覺的往上揚。
韓拓咧了咧白牙,「吻都吻了,現在才拒絕已經太晚了。」
「哪有這樣強迫人家的?」
「那妳最好快點習慣。」他得意忘形的笑說。
她嘟嘴瞪著他,「你的臉皮一向這麼厚嗎?」
「要不要捏捏看?」韓拓將臉湊向她。
筱雨玩心大起,當真用力給它捏下去。
「妳還真捏啊!」他痛得直揉臉。「真狠!」
「明明是你自己說的。」筱雨笑得忘記馮運鵬帶給她的傷害和憂愁。
他哼笑一聲,「原來妳是那種惦惦吃三碗公的女人,我都被妳的外表騙了,還以為妳是只溫馴的小白兔。」
「哼!小白兔也是有脾氣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欺負我。」她終于逮到機會發威了。
工頭和其它工人躲在旁邊偷笑。
韓拓擺出凶神惡煞的神情,惡狠狠的瞪向那些存心看笑話的人。「再笑就把你們轟出去!」
這下笑聲不減反增。
筱雨笑得眼角也濕了,被老羞成怒的他用力的摟進懷中。
這樣的感覺是以前和馮運鵬在一起時從來不曾有過的!想不到自己這麼快就變心了。不過,此時她深深的體會到一點,那就是她從來沒有真正愛過馮運鵬,只是以為他是可以依賴的,每次相處時總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唯恐說錯話惹他不高興,那根本不是愛情,現在她知道了、也領會到了。
「妳跟馮運鵬真的分手了?」
下了班,邵允澤約表妹一塊吃飯,平常雖然在公司都會見到面,不過交談的機會不多。
她低頭嚼著飯菜,「嗯。」
「難道真像他所說的,妳交了別的男朋友,所以才把他甩了?」
筱雨一臉震驚,沒料到馮運鵬會說出這麼卑劣的謊言。
「他這麼跟你說的?」
「說實話我並不相信,自己的表妹是什麼個性,我還會不清楚嗎?」他袒護的態度溢于言表。「妳不是那種會腳踏兩條船的女孩子。」
「表哥。」她滿臉動容。
邵允澤給予她一記鼓勵的眼神,「妳要知道表哥支持妳所有的決定,也許該說我等妳跟他分手已經很久了,可是我又不能代替妳決定任何事,一切都要由妳自己抉擇。」
她眼眶微熱,「嗯。」
「改天帶他來讓我認識一下。」他意有所指的說。
筱雨甜甜一笑,「好。」
才這麼說,手機就響了。
瞥見顯示的號碼,筱雨笑得更甜了。
「他打來的?」邵允澤訝異的看著表妹臉上洋溢著彷佛摻了蜜的笑靨。
她點頭,趕緊接起來。「喂……韓拓……呃,我現在不太方便……我在跟我表哥吃飯……他是我表哥,你在跟人家吃什麼醋……」筱雨軟綿綿的嗔罵。「你不相信就算了。」
邵允澤含笑的睇著她大發嬌嗔的模樣,以前見過她和馮運鵬講電話,口氣總是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連聲音都不敢太大,從來沒見過她向對方撒嬌,更讓他想親自會一會這個叫韓拓的男人。
「……那你十點來接我……嗯,待會兒見。」將手機收進皮包,覷見表哥笑吟吟的表情,讓筱雨雙頰發燙。「表哥,你干嘛這樣看我?」
他心中倍感欣慰,好象自己看大的小女孩終于要嫁人的感覺。「妳剛才那個樣子才像是戀愛中的女人。他對妳好嗎?」
筱雨噙著嬌羞無比的笑意,「他啊!有時候嘴巴滿壞的,故意惹我生氣,可是又會用行動來表示對我的關心,跟他在一起很輕松,也沒有壓力,直到跟他在一起,我才真正的體會到談戀愛是什麼滋味。」
「听妳這麼說,我更想見見他了。」他口氣一頓,「這個叫韓拓的,是不是和夏董那件CASE有關?」
她斂去一半笑容,「嗯,听說夏董對韓拓手上那把戰國鎏金稜紋青銅劍勢在必得,可是那把劍是韓拓的寶貝,他是絕對不會賣的。」
「我明白了。」
「表哥,如果我想辭職,會讓你為難嗎?」
邵允澤看著她一會兒,然後笑開俊顏。「只要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夠了,不必去顧慮其它的。」
她心頭暖暖的,很感激老天爺讓她擁有這麼體諒自己、包容自己的親人,雖然曾經失去很多,同樣的也得到很多,誰敢說她不幸福?